哄,余下的记者全笑了。就连当事人也在笑。
只有我,莫名奇妙地竖起两根寒毛。
果然,当纯黑的奔驰关上门,嗖地一声向前行驶。
司马墨扬燃了一支雪茄,对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说:“残,听到我刚说的话了,晚上派人去解决那个记者。”
“是。”被称作残的男人,答应一声。语中不带一丝感情,似司空见惯。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依旧不由得一愣,他竟这般嚣张。
我说:“你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今晚会死,结果他真的被杀了,难道不怕条子怀疑你么。”
他淡淡道:“有他的教训,以后就没别的记者来不知死活地来问这问题了。”
我说:“就不怕条子来抓你么?”
他不耐烦道:“有本事抓,早抓了。”话罢,向我瞟了一眼,警告我别再烦他,当利眼中视线落到我的光脚丫上,又皱眉道:“怎么脱了鞋子。”
我将脚板迎面朝他一伸,说:“老娘不习惯穿高跟鞋。脚肿了。”
他手中的雪茄一反,直接烫过来,眉间厌恶渐起,说:“最好别再惹我生气。否则,那个记者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在他手中的雪茄还没烫到之前,我忙将脚一收,鄙视地笑了:“原来又是杀鸡给猴看,甭费力气了,白白牺牲一条人命。老娘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挂在老娘手下的混混也不少!”
话完,坐在后面的于老头满面谄媚地伸过头,很不搭调地横插上来一句:“这一届的少夫人是警察吗?”不料,被司徒墨扬冷冷地一瞟,又忙将头龟缩了回去,狗腿地陪笑。与适才在车下,富商老爸雍容华贵慈祥的作派完全不同。
靠!敢情是个特约演员!浪费老娘的惭愧!
司徒墨扬嘴角勾起几丝讥讽,他说:“我对威胁你一点兴趣都没有,驿儿,还有安排你有豪门身份都是老头的主意。我只关心你能不能为司马家生个一儿半女!”
我笑了:“原来如此,我是土地,你是播种机。还好,土地比播种机要值钱。”
他弹下几点烟星子:“你不是不爱逞口舌之快么。”
对。还有正事!
我眸光霍然一沉,收起笑容,说:“靠边,我要回天心吧!”
他身子往后一靠,慵懒地半合上眸子,说:“订婚宴完了再说。”
我张手往他还燃着的雪茄一握,狠声道:“现在!停车!!立刻!!”
他笑了:“突然又不怕烫了?”
“停车!!”
司徒墨扬放开手中被我掐息的烟,单手又燃了一条雪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淡淡地看着我,好像他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他就等着看我这孙悟空怎么翻出他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知道再说也是白搭,将雪茄一摔,右手利索地一拉车门,瞪了他一眼,便从时速140公里的奔驰车上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不涉及我和兄弟,咋整都行。只要涉及我和天心吧的兄弟,不管你是谁,我都和你玩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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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第二法庭:与地下法庭同义。
地下钱庄:游离于金融监管体系之外,利用或部分利用金融机构的资金结算网络,从事非法买卖外汇、跨国(境)资金转移或资金存诸借贷等非法金融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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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谁先放手
双手紧紧抱着头,落地侧滚。高速与地面的摩擦下,裙子破了,肉破了,一丝丝的疼痛,侵入肉里。我尽量用脚和手肘摩擦地面,使自己快些停住。
不料,突然一只大手往腋下一拎,把我捞起,往车上一扔。司徒墨扬皱眉看着一身衣衫不整的我,冷冷地说:“打电话到天娱,包它一晚的场子。叫夏芸马上赶过来给少夫人重新打扮。”随后,将雪茄燃火的一端贴紧我的大动脉,又说,“我保证,接下来,你若是再有一丁点不听话,我就要老鼠杀光你在海垣的人。”
我亦单手绕他背一拂,卡住他脊骨第三块,问:“若是听话,是不是帮我杀了老鼠!”
司徒墨扬身子一挺,又抽了一口烟,淡淡地吐着烟丝,说:“再说。”
我火了,冷笑:“司徒墨扬!你他妈的别给老娘装大爷!咱俩只是交易!你帮我反攻老鼠,我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少夫人。你他妈的要是敢动我兄弟!以后,你就是跪在地下求老娘给你生,老娘也不给你生!”
他也笑了,说:“天底下就你一个女人不成。”
我冷冷道:“那我倒想看看有几个女人能过得了你家的地下室!怕是等再找到个,你下面他妈的硬都硬不起来!想操都操不成!”
狠光在他眼底一滑,他一把卡住我的脖子,冷脸放大一号在我眼前,嗜血的冰蓝眸子仿佛要瞬间贯穿我的身体,将我锯成几块!他一字一顿地说:“马上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粗口给我戒掉!再惹火我,老头的面子,都没得不给!莫说你还不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能帮司马家传宗接代的女人,就算是。我也要你的命!”话完,狠狠一甩,将我撞到车门上。
腰,在连番撞击下,几乎要断,胃翻腾着吐出一口腥甜,从嘴角滴落,我扶着车把慢慢坐起,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深信,此刻——,恐怕,他也舒服不到哪去!!!
果然!古铜色的手中,雪茄一颤,扭曲着开始变形。他眉心渐皱,眸中掠过一丝痛楚又迅速淹去。
我用拇指擦掉嘴角流下殷红,冷笑:“怎么样!脊椎被拧断的感觉如何!?”
适才他甩我出去之时,我左手紧紧勾住他的脊骨,也就是说,他用多大力气摔我,我就用多大力气拧他的脊骨,还外加了自身的体重!
脊骨,人的神经中枢,拧断,是什么概念!?见阎王的概念!!这一记狠力,就算断不了他的脊骨,弄个半身不遂也是肯定的了。
谁敢用棒子打我,我就砍掉他拿棒子的手!!
司徒墨扬,你彻底地挑起了我的火气!
老娘要你后悔!!
司徒墨扬沉郁的眸中,痛楚若隐若现,性感的薄唇上下微微抖动,指间雪茄的扭曲将他身上所受的疼痛一泻无疑!
我冷笑地,扶着腰,开门,下车——
记住!谁他妈的也别在老娘面前装上帝!
一脚甩开那什么劳子高跟鞋,赤脚下地。却不料,眼前一花。黑色的西装,邪魅的身影一闪,竟诡异地拦在我面前。
晦暗难明的眸子,阴森骇人!!
他犹如深山野林中,久未进食暴怒的狮子突然见到食物般,一言不发,横臂!猛地将我压倒在车座上,膝盖抵住我的心口,右手狠力卡上我的喉咙,一直下掐。
怎。。。。。。怎么可能,刚才明明看到他脊骨受伤的模样!莫非那一下还不够力!?
咳,咳。。。。。。。
窒息,是我现在唯一的感觉!!
不!!!——
就算下地狱,也不能两手空空!
我右手两指闪电成勾状,迎面就朝他的双眼抠去!
他侧身一避,掐脖的手略松,我用力呼上一口气,抽出藏在内衣的水果刀,往压在胸口的大腿,狠狠一插!
几粒血珠立即迸溅出来。
他长眸一眯,嗜血的光芒愈浓,手下的力度更大了。
我见他不肯松手,咬牙,用力,将插在大腿的刀一拔,半米的血柱,顷刻在两人间喷散开来。
透过血色,皓腕一翻,对准他的心脏猛地又是一刺!
他避也不避,直接赤手,抓上刀峰!眸光,冰冷,利如钢针!
刀锋,森寒的冷光,混合着血液,直往下流,他用力要抽出我手中的刀。
我却死死地握住刀柄,任凭刀锋在他的掌心,越陷越深!
刺眼的暗红,越来越稠,汇成小河,在淡灰色的真皮车座上,蔓延。。。。。。。
他冷冷地说:“还要玩下去么?”
我说:“打从第一天在道上混,就没想过善终这回事!”
他笑了。手下的力度铺天盖地罩下。
额前拨乱的短发,发红的冰蓝眸子,狰狞宛如再世修罗。
我,也笑了。
即使在疼痛的牵扯下,嘴角咧得并不好看。
素手中,刀柄不停地扭转,另一端的刀锋,在他掌中旋舞,宛如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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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更衣风波
咔嚓,咔嚓,咔嚓。。。。。。。
颈椎被掐断的幻听,在耳边索绕。
“少主,请松手。否则,你和老爷的协议就完了。”坐在副驾驶的残见情况不秒,慌忙下车,在一旁劝解,伸手想阻止司徒墨扬却又不敢地缩了回去。
一丝理智在司徒墨扬的深眸中绽开,他手下的力度没有继续加大,鹰眸一眯,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冷面上的神色,变幻难明。片刻,掐脖子的左手一松,抓刀锋的右手却仍旧紧握,甚至,故意地,逆着我扭转的方向用力!
疑惑在心头一闪而过,但,我并没有住手,依旧用力顺着原方向,扭转刀柄。
两人,仿佛在扭毛巾般。一个,逆时针,一个顺时针。
不同的是毛巾是软的,刀锋却是硬的。而吃亏的,正是他。
古铜色的掌心中,暗红,势如洪水,汹涌而出,似乎在宣泄什么。
直至看到他眸中的赤红逐渐淡去,我才开始明白,原来,他在利用手中的痛,来克制胸中的怒火。
刹那间,心房,被狠狠地重击了下。
为这个男人的坚忍!
但,仅限佩服。
一如,我洞穿“孔雀鸡”手掌,她一声不吭时,我对她的敬佩。
司徒墨扬,果然是个人物!
这时,一直坐在后面的于老头狗腿地也凑个头前来,扶起我,陪笑道:“少夫人,别呕气了。只要你哄得少主高兴,什么事办不成。”
什么话!?哄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