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来十瓶xo!”
“什么?”银面男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在桌下踢他一脚,警告道:“绅士!风度!听我的没错!”
“噢。”他很听话地点点头。背一直,瞬间,游戏人生,似笑非笑的眼神顷刻透出,微长散乱的头发略坠在额前,银具遮面,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半闪着几点冷光,暗淡的柔意略略透出,却令人无法忽视,哪怕是千年顽石也要被他持续不断地柔意穿透了过去。
他手握高雅的红酒杯,不是翩翩风度的绅士,却带着无根浪子醉宿河边的淡定和颓废。宛如带着翅膀的天使,误入了人间。
正在叫唤服务员的我,也不禁愣了愣,天底下,竟有人神情变化得如此快么,仿佛脱胎换骨般。上一刻还是一个地痞无赖,下一刻却成了误入人间的忧郁王子。
我回过神来,以为自己要被服务员笑话了,却不料那三短工作服的妹妹比我更愣。水灵灵的大眼睛尽是崇拜和深深地眷恋。
我暗叹一声,银面遮面都如此惑人的妖物啊。
举起手中的空瓶在服务员眼前晃晃,直直她回身,满脸羞红地低下头。
我说,别害羞了,赶紧把xo拿上来吧,还有叫你们的主事的过来!
天轩酒吧的主事是个一米七高的北方汉子,标准的黑社会打扮,赤膊纹身,一条巨大的,满是青筋的手由左腕伸出,顺臂而上,穿背而出,再由右臂而下,手中捏着一条小龙,整个纹身,甚是惊人。 但,在我眼里,这个纹身却是如此可爱。我拿起一个杯子,满上,递给主事的说,啧啧赞道:“真夸张。”
主事的嘿嘿一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亮杯底:“出来混要的不就是这效果么。”
我给他又倒了杯,说:“那是,怎么称呼这位老大?”
他一口又干掉,把杯子赶紧往我面前又是一递,开玩笑,xo啊。他说:“道上兄弟给面子称我一句凯哥,或者宇子凯!”
我伸出大拇指夸道:“有气势,这酒吧有什么特殊服务没有啊?”
凯哥看了我一眼,叹道:“小姐,你这样不行,不过我刚在闭路电视看到你的身手,凯哥这还差个保镖,干不?”
靠,老娘一个老大来你这当小二?我说,不是我,是他。话完手指着银面男。
银面男倒也很上道,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得倒立,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段微笑,“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这丝微笑不似适才般掺着淡淡的柔意,反而有些森冷。
“鸭?老子这店也有些富婆,富婆出售倒也算阔绰,可你这面具……”凯哥伸手要去掀开,银面男则侧头一闪避过,面具中嵌着的深眸蓦地闪过一丝冷色,仿佛瞬间要将凯哥的手腕切下,但,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他的神色很快收敛了。
我在一旁疏通:“凯哥,现在时兴朦胧,现在一句我爱你,第二句和我上床吧,已经过时了。” 凯哥似乎也被银面男摄了一下,没敢再把手伸过去,说:“那行,以后你在我们这场干。你舞跳的不错!”
我说:“这一顿当谈资如何?”
凯哥嘴角抽搐:“也太贵了吧。”
我挽起袖子,把双蛇纹身一露,说:“都他妈的一路人,有今天没明日天的,贵个毛。图个爽快!来这瓶xo孝敬凯哥的!”
凯哥看着眼前大大的xo,眯眼笑了:“成,上道!这顿一半算我了。另一半在这个……小银的接待费里扣,成不!?”
我一掌拍到他肩膀,大笑:“凯哥就是凯哥!一锤定音!合同!”
出了酒吧,原以为,银面男多少会有点郁闷,刚才的情形算是把他卖了吧。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你不想做,跟我回海垣混吧。就你这跳舞的才艺,混口饭吃绝对没问题,这的老大过不了江!”
他笑了笑:“呵呵。没事,下回我换副金面具就成了。”
我有点好奇:“你这面具下面究竟是遮美呢,还是丑呢?”
他毫无征兆地凑过来,对着我的耳垂呼了两口热气,语气暧昧道:“你说呢。”
我手肘一曲,狠狠揪往他肋骨撞去,说:“我不喜欢被人调戏。”
他反应很快,侧身一闪,我一个左侧扫,他则迅速退后两步。至此,我站直身子,笑了。
我说:“有两下子,果然不是一个在舞池骗吃骗喝的人啊。”看到一个90斤的女人撂倒一个体重160斤以上的男人,非但不避,还走过来,能是个普通人么?
银面男愣了下,笑道:“早知道不避开了,穿帮了。”
我笑问:“目的?”
他继续油腔滑调:“看你一个人坐在那消愁,去逗你开心么。”
我笑说:“不高兴地人喝的都是酒,老娘那是橙汁!”
他伸手想揉我的短发,却被我再次避开,他叹了口气:“那是因为,那件事不值得改变你的习惯而已。”
我莫名一震,敛了笑意,跟他抱了个握拳,说:“不管怎么样,今晚,谢你了,我们是朋友。”
他掏出五毛钱唰唰唰地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我,言语极度暧昧,说:“这是我的电话,什么时候寂寞了,记得打给我。”
我笑着把钱往裤兜里一塞,说:“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买汽水的时候给花掉了。”
他嗤笑一声,自信道:“我的魅力那其实半支汽水可比的。哦,对,你怎么回家?”
我笑了笑:“怎么,这么快露馅了?”
他哈哈大笑说:“小姐家养了怪物么,还不许人知道?也罢,只不过,我有辆电单车,还以为小姐会有兴趣飙车呢。”
我笑说:“你调查得挺全的么。”
他说:“哪里,本公子也喜欢电单车而已。”
我哈哈一笑,说:“成转一圈去。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话完回头看看天色,却已经有点泛白了。 带上头盔,拦上他的腰,劲风两面地吹!狂舞过后的汗水,被狂风一扫,阵阵凉意直入心脾,冷的带劲!!
当东方破白,银面男放下我,吹口呼哨后,便头也不会地向远处骑去。
知道他的背影消失,我看看周围,空旷的马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人,不禁暗叹他的细心,他这是无声的告诉我,他真的离开了,我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了。
其实,何必呢。海垣的毒蛇晴,有多少秘密可以给人挖掘,何况,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针对,明显是另外一个人。
我摇摇头,将五毛钱上面的电话,输入手机,储存,随后拨通司徒墨扬的手机——
我知道,没有他的同意,我是回不去海垣的。
“什么事。”电话那头声音很淡,一如开初,我们两个人间什么也没发生般。
我亦淡淡说:“派车来接我吧。不用我告诉你地址了吧。”呵呵身上的那张身份卡还在呢,他家的GPRS系统是多么的发达啊。
“你还知道回来么?”他冷音淡淡。
我说:“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完了就走,或者,我们电话谈也可以……”
嘟…嘟…嘟!电话那头已经冰冷的盖下了。
第二卷:爱堡攻防战 047 真真假假
司徒墨扬的车子总是很快的,大约几分钟的时间,明明看到十字路口亮着红灯,却唰地一下,一道黑影强横地掠过,车胎擦地尖锐一划,蓦地顿在我面前。 嚣张的亮黑lambonghini配着显眼的他,瞬间,宽广的车道两旁,所有人,和车斗不禁驻足停下,仿佛,他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为世人所敬仰般。他下颚稍抬,冰蓝的眸子淡漠一扫,看不出喜怒,说:“上车!”
我吸了口气,打开车门,坐上,亦不多看他一眼,直视前方,冷冷说:“我要回海垣——”
轰!——话还没完,座下的lambonghini已经直飙了出去,傲人的660马力引擎声顷刻盖过了我的话。我略一倾仰,扣紧车把。眼角扫过车速盘,看到迅速打上每小时300公里的轰针,还有上飚的趋势,不禁皱了皱眉,侧头,向他看去。他冷峻的轮廓闪动于疾风之间,两旁全是纷纷抽方向避让的车子,仿佛是深海虎鲨突然袭来,所有的鱼虾只有一条路——让!
劲风刮得我无法开口,只好回别墅作罢。
回到别墅,他吱地一踩刹车,吊空荡,紧上手刹,随手将钥匙一丢,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管家停入车库,迈开长腿便走了进去。他的步子跨得很大,我也没小跑跟上去,反正他走得再快也是在别墅。何必为了那早一两秒,晚一两秒令自己狼狈呢。
花园,很奇怪,居然见到女佣小喜在洗菜。
尽管这栋别墅没有专人设计过,但规矩还是很严格的。有专用的洗衣房,厨房,和下人房,甚至还有下人专用的通道,只要主人家不传唤,就算别墅有100个下人,走在花园别墅也不会见到一个。
小喜还是个丫头,大约见到书上掉了只毛毛虫,便擦了擦手背捡了根菜叶,走过去挑逗,对迎面走来的司徒墨扬丝毫不觉,反而越逗越起劲,挡在了路中央。
本来司徒墨扬只要移开少许就可以绕过去了。可偏偏,司徒墨扬却是那种永远不会“迁就”两个字怎么写的冷血人物,他眉梢一挑,有点不耐烦,抬脚就往小喜胸口踢去。
我心下一惊,忙在后面厉喝道:“小喜!”|
“啊?啊!少主,小喜不会是故意的,小喜不是故意的……”小喜经我一提醒,蓦地抬头,忙站起来让到一旁颤抖,但怎么说,司徒墨扬总算脚下留人了。
“没事,呵呵。胆子大些。”我走过去安慰小喜,望着司徒墨扬的背影思考,他今天莫名的火气,虽然他是一贯的冷漠,但对待小人物想来抱着不屑的态度,一如初次见我,若不是绑架了晶晶,他连话都懒得和我说,可今天,他分明在找人泄气,而小喜则很不幸地当了那个倒霉蛋。
但似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