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起车上的粒粒果橙给没开车的小严,示意他帮我开。
小严一愣,才看到我的馒头手:“少夫……晴姐,你手怎么了。谁这么大胆子啊。”
我苦笑:“和稀泥巴,谁都能揉把。”接过开好的粒粒果橙喝了一口。
小严不信:“司徒家的少夫人谁敢动啊?”
我打开窗,吹风,两旁的景物呼啸而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夏芸和辣鸡那两家伙呢,昨天不是喊他们来接么,怎么变你们了。”
“哦,他们在忙比赛。”小严说。
“比赛?”我皱了皱眉,“比赛卖糖果么,卖那玩意,要团结,不能自个压自个的价!”
小齐说:“不是,他们在比赛收保护费。”
“保护费?怎么个比法?”我来了点兴致,道上的小玩意,我也好多年没碰过了。
小严说:“芸姐走北区,辣鸡走南区,单个比,看谁收得多。其实辣鸡也是笨,比喝啤多好啊,非和芸姐打架收保护费,那么不是找输么……”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咧嘴道:“这事儿不明摆着辣鸡占便宜么,你们在道上混了两个月咋最基本的都没学会。小齐,先去理发店,头发长了,怪不自在的!”
小严奇怪道:“怎么会,别的不说,比拳头,十个辣鸡也不如一个芸姐啊。”
我笑了笑:“你们真当海垣的保安是摆设?表面秩序他们还是维护的,收保护费的事,根本没必要闹大,靠打架去收得收多久啊。”
“那怎么收?”小齐忍不住查过一句。
也对,他们这样的身手,大约没人派过他们去干这么低等的玩意。我将果橙往嘴里倒了半瓶,储存了点口水才和他们细细讲解:
“小店,怎么收都成。可是这大店,名牌店就不能蛮干了。他们连锁店的老板都认识不少高官的,这年头,做生意,哪个没点后台?你砸店?没准把你投牢里。那怎么办呢,找两个凶神恶煞的小弟,往他们店门口一站,哪还有客人进去?再彪悍些,就拿把小刀,沾点茄汁什么的,站在那里装模作样往自己手上割上两刀,舔下,末了来一句‘味道好极了!’普通老百姓哪还敢进去啊……”
话没说完,就听到小齐激动地喊:“少夫——晴姐,您老讲得可真准!”
我往前瞅了下,原来是碰夏芸那丫头了。傻丫头正穿着超短皮裙站在佐x奴的店门口和一个店员谈判,那店员一个劲的摇头,夏芸正要轮起小胳膊威胁,结果,身后,一小男孩拉着她的裙子,嘟嘴撒娇:“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顿时,夏芸的脑袋都塌下来了。
唉,人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过错啊。我默默一叹,伸出半个头:“夏芸,过来!”
“少夫人!!”夏芸一见是我,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了,漂亮的杏眼闪出两点星光。
我冲她笑骂道:“上车!正事不干,尽玩这些小孩子的过家家。”
夏芸别过头:“不行,这把我非赢不可。”
我拉着她:“得得得,你和辣鸡是怎么了。”
夏芸脸色一沉:“不要提他!倒是您啊,少夫人,少主呢。少主怎么不派车接你,少主在海垣有好几辆好车呢。”
我脸色也一沉:“散伙了!上车,和我说说你和辣鸡怎么回事,还有糖果的事。”
夏芸见我面色不好,也不顾比赛了,翻身利落地从窗里直接往里跳。
我愣了下:“夏芸,你也忒苗条了吧?”
夏芸说:“以前跟少主的女人,哪个不是好身材啊?”
我抓住缝隙:“那现在跟谁了?”
“跟……”夏芸顿了一秒,这回没笨,“跟少夫人您啊……”
切,我朝她比划了个中指:“说吧,说糖果的事,详细点,我要知道司徒墨扬批给你的每一个细节!”
夏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前两天,残打电话给我,说少主打算批点k仔过来,叫我们派人去接。说是少夫人您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批了多少钱的货?”
夏芸说:“大约800万。”
我顿了一下:“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不是说1600么,怎么折半了?”
夏芸说:“当时,货没到,我就按残给我的价格和你说了。后来残说调不过来这么多。”
“唔。是么。”我手里捏着塑料瓶,又问,“你跟司徒墨扬这么久,看他发1600万的货容易么。”
夏芸想了想,说:“应该是容易的,少主的订单一般都不少于5000万,这事,我也觉得有点怪呢,少主亲自下的令,居然调不出1600。”
我大脑飞速地转着:“你刚说司徒墨扬在海垣有好几辆名车?什么时候买的?”
夏芸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都下人去办的事,少主去哪,下人都会提前买上好几辆名车放在那。”
真他妈的奢侈!我忍不住,揍了昌合小面包,嘶,疼,估计包扎的右手又裂了,我有种感觉,合着整了半天,又往司徒墨扬的套里钻了!
“少夫人,你的手怎么了?”夏芸这才发现,尖叫起来。
我塞了塞耳朵,笑骂道:“你应该问我的耳朵怎么了,对,你和辣鸡怎么回事。瞧你那小样,不回两个月品味降了这么多,跟了他吧?”
夏芸很纯洁滴眨巴了几下眼:“少夫人,您的意思是,少主品味高很多?”
我骂咧一句:“操!好的不学,难怪混两个月没学会怎么收保护费,原来功夫全用在学套人话来了!?”
“嘻嘻,嘻嘻……”夏芸开始用美人计了。可咱又不是男的。……哎!
到理发店剪成以前的长度,对着镜子扬了扬短发,禁不住一咧嘴,嘀咕了一句广告词:“用飘柔,更自信。”而后抬头挺胸迈向老本营——天心吧。
晚上,洪姨自然是打电话来了,说了一大堆类似怎么回事啊,都是墨扬的错之类的,而后又强迫司徒墨扬和我视频,可惜我们俩都是冷冷的,即使面对面都没有一句话。最后洪姨倒是说了件奇怪的事,她说,昨晚看到司徒墨扬在看一本杂志,其中一页还折了角,图挺漂亮的,以为他今天会带我去,结果没有,白浪费了她还表扬了他半个多小时……
也不知道怎的,听到这句时,我莫名地看了看手上的伤更不舒服了。大约是有点痒了。这时,司徒墨扬沉着脸啪嚓,一下,视频黑了——
夏芸这傻丫头还在一旁乐呵,少主越来越有风度了,对着少夫人越来越体贴了。直气得,一旁的辣鸡握着一把貌似下午收来的保护费,大气不出二气不入。
两个人,也真够活宝的。我摇了摇头,回房又把手重新包扎了一遍,喷了很多云南白药。
司徒墨扬是故意想带我去冰嵌岛的么?
可他为什么只批给辣鸡810万的货呢,而且还要之我提出的八天以后?
这男人的真真假假,我越来越看不透了,不过,越是看不透,就说明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想到最后,叫了声夏芸,又多问了句:“司徒家有带银面具的家奴么?”直惹得夏芸一阵大笑。
她说:“哪有人敢在司徒家带面具呀。”
我再三回忆了一下那男人的声音,和身形,脑里核对了半天,最终还是确定没有这个人。
……
重回海垣,倒没有开初想得那么糟,个个兄弟都对我毕恭毕敬地,说到底,我弄了800万的货痒他们啊,至于天嫂这称呼,大家都改了,一是,我不喜欢,二是怕刺激我。大多数人都认为么,于小晴大老远的跑回来定是被司徒墨扬抛弃了。司徒墨扬是谁?他们的偶像御天啊!男人眼里的偶像总是换女衣如衣服的。何况,是我这种女人。
其实老娘不就身材差点,脾气大点么,有什么不好,男人不能养家的时候,我还能养他呢。多少女人做不到的事儿,可惜一群人,都不会欣赏,还个个以为,那800万货是司徒墨扬给我的分手费。一时间,本来就在神位的司徒墨扬,又被捧到宇宙去了。
世间,有些事,就是这么的不公平,我拿刀拿枪的一把屎一把尿地带他们,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居然不如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司徒墨扬……
海垣毒蛇晴被司徒墨扬抛弃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黑道,甚至连临近的区域都知道了。
开始我也挺不舒服,后来我把这种不舒服嫁接到别人身上以后,就舒服了。
嫁接到谁身上呢?小弟呗,小弟的三个作用,一是挣面子,二是挡子弹,三是出气么。
其实,我也挺仁慈的,不过就是下了禁令三天不许玩女人罢了,他们不老是说我被司徒墨扬玩了把么。虽然事实如此,我却不喜欢听!
……
一天,我通宵完,经过泉异大学的校门,经不住又往里溜达了一圈,拦门口的保安本是不给进,老招数了,挽了挽袖子,立马那小子就转了嘴脸:“晴姐,您请,您请,您随便请……”
看到他这副殷勤的模样,我暗爽的同时,也不禁感叹,这年头,当个小保安也不容易啊,要认识各路人马啊。随便碰着哪路神仙都是死!他挣这点小钱容易么,不容易。
啃着刚买的烧烤,悠晃在校园里,碰到那些曾经拜托我刮卡上课的同学们,我朝她们笑,她们却一脸哭相地跑开了。后来我反省了下自己的打扮,难怪么,刚挽起吓保安的纹身没遮住!失误,失误,赶紧放下,继续溜达。
忽然,背后传来一把甜音:“小晴……”
我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殷晶晶么,旁边还站着曾经教过我的舞蹈老师。
殷晶晶快步跑过来,有些激动地抱着我:“小晴,好久不见呀。你老公呢?”
我也很激动,忽略她后半句,拍拍她的背:“你还好吧。那个谁谁谁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我去揍他!”
殷晶晶假装埋怨道:“什么呀,人家有名字嘛,人家叫何遥易。他待我很好呢,经常请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