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整了半天,到最后,是我错了?因为他的袖手旁观,我差点挂了,结果还是我的错?我讥诮地牵了牵嘴角,“司徒墨扬,你把话挑明了!这游戏老娘玩累了。”
司徒墨扬嘲讽道:“你今天和何遥易故做默契,不就想引起我注意么。”
“引起你注意?我为什么要引起你注意?是电视剧里用第三者故意刺激对方吃醋?”我对他的自负感到好笑。
他没有看我,冷眼直视前方,嘴角的嘲讽更深。
我看到他淡漠的样子,灵光一闪,蓦地笑出了声:“倒真是我错了,你怎么会吃醋呢?你是什么人?呵呵,你是怕我抢了殷晶晶的男朋友,是么?”
咔嚓!腕上的力度毫无怜惜地一重,痛得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果然是这个原因!
我冷笑:“司徒墨扬,也许我于小睛在今天之前确实高估了自己在一个冷血人心中的地位,但是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没那么幼稚,也没有那么无良,去抢好朋友的男朋友!殷晶晶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小气!何遥易更加没你想得那样龌龊!”
‘啪嚓’方向盘的在古铜色大手的蹂躏下裂出一条细痕。
他沉音淡斥着隐忍的怒气:“何遥易不配和晶晶一起。”
我笑了:“呵,难道你配得上么?晶晶就是瞎了眼,也不会选你这种除了鸟脾气和杀人再也不会第三样的冷血男人!”
他寒光凛冽,隔了很久,似乎用了极大的耐性才压制住心底的怒气: “好了,关上车门。回去上药。”
我也调整了下火气,淡淡说:“不用了,一点小伤,我自己回天心吧处理。”
“把门关上,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司徒墨扬低沉的嗓音下似乎埋着蠢蠢欲动的火山,随时会爆发般。
我嘲笑道:“耐性?你对我也有讲耐性的时候么?倒是我迟钝了,还真没察觉出来!”
“于小睛!”司徒墨扬阴霾的脸上,狠光一闪,‘吧啦’一辆极品车的方向盘正式宣布报销。
我指着被他掐的发红的手腕:“这就是你的耐性?老娘还真是消受不起!”
‘咔嚓’腕上的狠力陡然一盛,深入骨里,正当我准备咬牙受力的时候,古铜色的大手蓦地一松,司徒墨扬冷面森寒。
“说。”他冷声道。
“今天在海上,你有没有听到我喊你。”
他没有说话。
我淡淡说:“如果你不吭声,我就默认你听到了,但是却不愿意回头救我。”
身后依旧一阵沉默……
我笑了笑,招手打的——
我永远记得,司徒墨扬毫无留恋地下令夏芸自裁的那一幕。一切,不过如此呵——
天心吧。
夏芸提着一袋东西,贼兮兮地凑上来:“少夫人,回来换衣服吗?”
我挑眉奇怪道:“换什么衣服?”
夏芸贼笑道:“看这件,性感小猫装……这件豹纹……哎,少夫人,你怎么走了?”
我没回头:“夏芸,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脑子尽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嘛,我也想着少夫人一把而已啊。”夏芸委屈道,“虽然现在少主身边的女人都遣散了,但是以少主的条件,竞争激烈啊……”
我受不了她的聒噪,两指头拎起那件‘性感小猫装’说:“不说别的,你什么时候见司徒墨扬喜欢这种玩意?还有,他遣散了所有女人,代表他对那些女人腻味了。和老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夫人,怎么会?您怎么跑出去一趟好像和少主的关系变得更糟了。”夏芸惊讶道。
我冷笑说:“如果有一个男人,第一次救你是因为设计你帮他生孩子,第二次听到你的求救声,却不愿意救你。你和他的关系会更糟么?当然不会,因为你俩压根就没关系!”
“啊?少主不救少夫人吗?肯定是弄错了。少夫人,您给夏芸讲讲,夏芸帮你分析分析。”夏芸很专业地说。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狗头军师:“老娘现在腿要报废了。你丫的还顾着听故事?”
“噢,天啊!”夏芸看到我被海水泡涨的伤口先是一声惊叫,然后又提高了十八度,“噢!我的天啊!”
我掏了掏耳朵,说:“老娘的脚已经够受伤了,你不要弄到老娘的耳朵也受伤行不?”
“噢!不是的,夏芸是在感叹这年头也有算命的蒙面人啊!”夏芸说
“蒙面人?”我奇怪地挑了挑眉。
夏芸说:“是的,他正在107号房。说等少夫人来。帮您上药呢。”
“唔,带银面具的么”我回忆片刻问道。
夏芸伸出大拇指夸道:“果然是少夫人,才思敏捷。”
我头了拉下三条竖线,难道这丫头就没感觉认识一个带而具上街的人肯定会印象深刻么。
我换上干衣服,拿了盒烟,和一瓶酒走进107号房。
超大的ktv屏幕亮着某某明星跳热舞的场景,银面男边吃水果,边拍手叫好,见我开门进来,忙放下叉子,含着还没咽下去的草莓,招呼道:“来来来!小睛,这药可是在下的家传秘方啊,海水泡过的伤口,不可小觑。嗯,有微生物,腐殖质……”边说边要挽起我的裤脚。
我退后一步,让他扑个空,将酒瓶放在桌上,倒了两杯,接过他的药酒,笑说:“我好像不记得有跟你提过我有这间酒吧。”
银面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打哈哈道:“睛姐这么有名,一打听就知道了。”
“你来海垣揽生意?”我翻着他和药酒,思量着该不该往脚上抹一点。
“聪明!”他一打响指,又给自己倒了杯,叹气,“这年头生意难做啊,这不,得到处跑业务!”
我笑了笑:“怕是放炸弹吧?”
“哦,天,睛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炸弹这么高级的玩意,我可没有,俺可是老老实实的一个生意人呀!”银面男的身子装作怕怕的洗发后靠。
我眯着着打量他,能知道我今天在海上受伤的会是什么人?假如单单纯纯地只是投放了一个炸弹,那也只能确定我落海,可是他能确定我受了脚伤!殷晶晶?显然不可能。司徒墨扬?不可能。何遥易?也不太可能。三个人的声音和他都对不上。
身形,他比司徒墨扬要稍微矮了些,又比何遥易多了几块肌肉。难道,他在上空一直监视我们?
“在想什么呢。话说间,银面男又喝了杯酒,“小睛,这什么酒啊,味道挺不错的。”
我含着笑意,阴森森道:“你最爱的青岛啤。”
“不会吧?”银面男惊讶说,“味道不对呀。青岛啤我可是一天三瓶地喝。”
我淡淡说:“当然,因为里面加了点调酒师新调出来的鸡尾酒,还有……”话到这,我顿了顿,盯着他的表情,淡笑接道,“还有两片安眠药。”
银面男嘴角笑意陡然一敛,呼地站起来,想出去。
我拦住他,摇了摇手中的药酒:“喛,别走啊?不是来帮我擦药酒的么?”
银面男的眸色下几个色调,说:“小睛,我必须在安眠药发作之前离开。”
我笑说:“为什么?我又不是条子,难道要抓你投放炸弹么?”
他不再说话,跨步向左,要抢出门外,我抽出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他直接忽视我的手枪,往门外冲。
我身形一低,一个横扫腿掠过去,他侧身一避,我单手‘哗啦’一下将那张长形玻璃桌推过去顶住门。起身,“砰”地一声,放了发空枪,冷声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开枪!?”
银面男顿了顿:“毒蛇睛如果不懂分轻重,就爬不到现在的位置。你应该知道开枪的后果。”
我低笑道:“你真看得起我,什么都调查好了。知道那一天,我心情不好,会下酒吧。知道那天我会和司徒墨扬闹翻,去机场。甚至,今天在海里割伤你都知道。”
我说完一串,银面男忽然定下来,笑着转身:“洒里没有安眠药?”
我哈哈大笑,摇了摇剩下的半瓶:“对,没有!你反应很快。可为什么刚才急着要走,你很怕昏迷,我摘下你的面具么?如果是个陌生人,就算我看到他的模样,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要紧?”
他低惑的声音掺着笑意:“可能是太丑了,怕吓坏你。”
我将药酒抛给他:“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他接过药酒重新放在沙发上,叹道:“这药酒是真的给你治伤的。”
我淡淡说话:“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他叹息道:“也许是一见钟情。”
我挑眉:“当我是刚出来混的小太妹?”
他抛了个媚眼:“凡是都有意外的嘛。也许我是在深入调查你以后,喜欢你的聪明呢?”
我大笑了出来:“如果别人说这句话,本人还会欣然接受,是你,就太讽刺了。这段时间司徒墨扬把我把我耍得团团转,你都亲眼所见了。怎么,你是处于司徒墨扬这个看戏人的更高位置看两个的戏,还是坐在和他同一个高度看我一个人的戏呢?”
银面男正色起来:“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用看戏的态度对待过,否则,我也不会站出来,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每一个人都不是圣人,总有蠢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女人。”
我怔了下,嘴角扬起弧度:“谢了,不过,还是那一句。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银面男垂下眼帘,说:“这药酒,你一定要擦,不然脚就废了。”
我沉默了下,说:“好。”
他一掌拍开堵在门上的玻璃桌,身形一动,闪了出去。
“拍武侠剧么?”我看着他随便一拍就移开的玻璃桌勾了勾嘴角。打开药酒,味道有点像栀子花,清冷浓香。普通的脚伤而已,没必要用不相识的人的药酒。我暗想着挽起裤脚,脸色陡然一变。
原先泡涨的伤口,破皮已经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