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一语,如冰凌般刺穿我的心!他们在说什么?在说什么?是说,我的宝宝,不是摔得胎位不正,而是吃了奇怪的东西才会导致没的么?
是我么?可是不是我,又是谁!司徒家的医生只会帮司徒家的主子问诊!
那,那孩子,是我,我自己吃了南宫绝翊的药给害没的么?那,那司徒墨扬,为什么和我说,和我说,是他摔过我,摔没的?怎……怎么会这样!
第三卷:迷雾重重 078 绝情一刀
双拳紧握。
原来,罪魁祸首是我自己!
孩子,是我,吃药毒死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
不知道怎么走出别墅大门,眼前一花,两个黑衣人站在身前:“少夫人?”
我已经忘了,出了别墅会有暗卫。
看着他们,不认识,直接越过。
传呼机在呼叫:“10356呼叫,夜哥,禀报少主,少夫人有些失常。”
他们在说什么?少主?
让司徒墨扬过来么?
不,不要!
我转身,一个小擒拿手使过去!一大个顷刻摔倒在地,左脚往他身上借力一踏,夺过另一大个手中的传呼机,用力摔在地上,使劲跺!
“哐啷”!漆黑的传呼机匣子裂成几块!
不要见到司徒墨扬!
不要见到他!
吧啦——!一脚将碎裂的传呼机狠狠地踢到远处,游魂似的,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刺耳的车胎尖鸣声一顿,强横的狂风在身前砸下,大手不由分辨地抱起我。
我反扣来人手腕,另一手在他肩一撑,双腿借力使出“三七分剪”要卡上他的脖子。
他皱眉一侧,单手箍紧我的腰部,另一手扣上我的脚踝,往跑车上,控好力度一扔!
我挣扎者正要起身,他拉门坐上驾驶位,一把揪过我的肩,半抱着我,另一手发动引擎,握上方向盘。
粗糙的大手顺着我的手臂,一路索下,覆上我冰凉的掌心轻微地揉搓着,无声宣告他的存在。
掌心,在他的揉搓下,逐渐温暖起来。
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
涣散的眼神,有了焦距,抬眼,却正对上他冰蓝色的双眸——
怔住了。
蓝色的瞳孔——
如果,我的宝宝出生了,不知道,他的眼睛是蓝色,还是黑色?
会像他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一定是我!
嘴角淡噙一抹微笑,但心底,蓦地响起另一把嘲笑的声音:“于小晴,你在幻想什么,你孩子被你毒死了,毒死了,毒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不要……不要……
我全身颤抖起来,菱唇迅速脱水。
大脑一片空白!
“哗啦!”一声从他腿上坐起,方向盘霎时被撞得一斜,车身尖锐地一抖,他左脚踏下离合,右手瞬间放开我,挂挡,打下半圈,再轰油门——
他冷音有些愠怒:“怎么回事!”
我呆呆地低喃:“没……没了……”
“咯吱”——刹车一响,随尾的两部车子躲避不及,一抽方向,撞到旁边的花圃上,车主怒冲冲地走过来,却被突如其来的暗卫一把手枪抵在脑门。
司徒墨扬大手一捞,不耐烦的神色从浓眉间透出,但一触及我呆滞的眼神,暗芒一闪,将我面朝内的拥进怀里。
我本能地顺势往他怀里埋,像大雨中的小兽突然找到一个山洞,使劲把身子藏进去。
他右脚踩紧刹车,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薄唇封上来,带着凉意的舌尖肆意浸入我口中。一次又一次地纠缠,试图勾起我的反应。
酥麻的微痒从浅浅地滑过,逐渐加深,轻疼慢慢渗入脑髓。浓重的强霸气息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隔绝——
不远处,交警的鸣笛声“滴狗!滴狗!”地开近。
我的心跳随着警鸣声的拉近,愈加快速。
猛然地,像源自天然反应般,一把推开他,揪起他的衣领,大吼:“操!条子来了,摞刀子,跑!”
“什么?”他一怔,磁魅的声音淡透出笑意。
我错愕地揪着他衣领,看着远处对着暗卫哈躬点腰的条子,停顿片刻,大脑,终于,跟上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如今,我已是无需怕任何条子的司徒家少夫人了,但,此刻,我却无比想回到过去!
他抱着我,沉音淡淡:“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望着他,那张360度都无丁点死角的俊脸,心,刹那间混乱起来。
这段时间,算什么?
算什么?
一直以为,孩子是他弄没的,所以,狠狠地折磨他,用尽一切办法让他难受,结果,流产,竟是我自己的过错!
他,为了不让我知道真相,为了不让我自责,默默承受着!
心,莫名一梗。
司徒墨扬,这个男人,总是让人觉得他恶劣无比的时候,蓦然回首发现他的默默付出,两个月前是这样,两个月之后又是这样。
对于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痛楚,能比得上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是知道的,我在恨他,但,为了让我不受到这种痛苦,他宁愿,将一切扣在自己头上,骗我说,孩子,是他摔掉的。
那日逛宝宝店时,他无意中的举动告诉我,他亦在意这个孩子,期待他的出生。
宝宝没了,也许,他并不比我舒服多少。
若不是,无意闯入下人的房间,我一辈子,都可以将流产的事尽数推在他头上,一辈子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司徒墨扬的过错!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化为恨在他身上发泄!
曾经,以为司徒墨扬在乎我,但自晶晶出事之后,我便告诉自己,他肯花半年的时间和我在一起,肯丢下那些男人梦寐以求的床上尤物,是因为i,我能怀孕,我能怀一个,继承御尸术的孩子。
可是,我现在,不能再怀孕了。
那么,这二十天,他不断的忍让和呵护,算是什么?
愧疚么?司徒墨扬,黑白两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何须为任何一个人愧疚!
是爱么?
不知道。
夕阳落下,车子停在江湾路边,他长手搭在车沿外,抽了半根雪茄,掐灭,远远地扔进垃圾桶。
他深邃的眸子幽淡:“晶晶的姐姐,曾经救过我一命,但却因我而死。”
我问:“她是怎么死的。”
司徒墨扬,薄唇勾起几分自嘲:“活活被打死的,我就在一米开外,无能为力。”
我沉默片刻:“所以,你发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除尽伤害殷晶晶的人么。”
司徒墨扬:“如果是你,你会真么做?”
这算是解释么。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会选择。又或许,因为,我会和他选一个相反的答案。
他捏起我的下巴,想吻过来,我却别过视线,看向窗外,他一放手刹,轰隆,1001匹马力的布加迪eb16…4威龙扬起大片尘土!
我知道,他生气了。
望着他毫无表情冰冷的俊脸,我忽然有些贪心,想他露出几许柔意。
跑车顿在别墅前,下人拉门,他修长的身形淡然落下,我坐在跑车上没有下去。
他走出几步,回头,不耐烦道:“还呆在那做什么。”
我微笑:“在等七婶给我拿鞋。”
话是真的,早上出去的时候,茫然间,鞋子掉了。
他皱了皱眉,烦躁地将我一把揪起,往里带。
我伸出手将他蹙起的眉心抚平,他眉梢一挑,另一手揽上我的腰,将我横抱起来。
我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闭上双眼,还是这种待遇舒服啊。
下一秒,“嘭”地一下,人就被扔到床上了。
我暗咒一声,看着走进洗澡房的司徒墨扬,嘴角上扬,恨意莫名淡了许多。
拿起床头的电话,正要拨内线,忽看到那一瓶剩下一格的精油,怔住了!
顷刻,嗡嗡地响声在耳边摇着。
今天,是第二十天了!
过了今晚,没有药持续麻醉司徒墨扬睡觉时的神经,他又会警觉起来,再无机会刺杀他了。
真的,要杀了司徒墨扬么?
晨早确定的答案突然模糊起来。
我呆呆地将最后一格精油倒入香薰炉。
晚间,一切如故,司徒墨扬处理完公事,上床,熄灯。
两人隔了一米的距离躺着。
司徒墨扬家的床很大,足够三,四个人各不干扰地躺着。
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呼唤:“司徒墨扬……”
他沉音冷淡:“什么事。”
我说:“假如我们会再生一个孩子,他会像谁?”
司徒墨扬沉默片刻,低魅的声音有些粗嘎:“司徒家的基因很霸道,不同平常人家,父亲占的比重会是百分之80。”
我续问:“那他的眼睛会是蓝色的么?”
“嗯。”
“那他会御尸术么?”
“嗯。”
“那,他还能有别的异能么。”我屏住呼吸,期待着答案。
“每个家族都只有一种异能。”
“哗啦”一声,大脑顷刻被破开两瓣。
他冷音打破了我的幻想。其实这个答案,早前就套问过薛绯雪。
但此刻,听起来却比第一次要来得突兀——
第一次,从未幻想过其他可能。
但,此刻,突然发现,感动之后,我有点不想动手了。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啊。
可是,司徒墨扬,为什么我们之间要存在家仇一条鸿沟!
为什么!
手中的被子越握越紧,皱折着,有了异动。
身后,司徒墨扬猛地大手一扯,将我揽着胸前,沉音透着不加掩饰的鼓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头,落地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朦胧地镀上一层凉意。
冰蓝的眸子,蕴着某种希冀。
我心一动,缓缓闭上双眼,双手用力地,用力地,反抱过他。
那一刻,我知道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