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出,下一次该用什么方法将南宫绝翊引诱出来!
往身上藏了点弹药,出了外滩,打的回医院。
太阳穴开始酸麻,南宫绝翊,你的命真硬!该怎么办,下一次,洪姨再也没有5亿拿出来给我请鲨察的死士了!而且,我也再无办法引他现身,同一个当,他不会上两次!头皮发麻地思索着,脑门,某个区域,一把声音挥之不去!
那句“嗯,手臂也受伤了,拿纱布……”的嗓音怎么就和何遥易的那么相像?是炮火中听错了么?很模糊,一定是听错了!
南宫绝翊也真是可笑,带面具也就罢了,竟然还用变声器!
回到医院,躺在床上,我心想:这段时间果然是对着何遥易太多了,竟然把南宫绝翊的声音听错成何遥易,可笑!完全是两个丁点关系都扯不上的人么!
第二天。
主治医生敲门进来:“于小姐,您知道法院今天要来做最后审查吧。”
我信念一动:“嗯。”
主治医生:“今天有必要的话,需要装疯一会应付调查官,您知道吗?”
我点头,问:“何遥易今天会来么?”平日,这时辰,他该给我送早餐了,今天法院审查应该不会缺席?
主治医生对于我的问题也不奇怪,他点点头:“这种事还是要有爱人在身旁比较好。这样吧,我帮你打个电话,尽量要求他来。”
我笑了笑,没拒绝:“嗯。”
主治医生微笑地走出去,关上门。
我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半个时辰后,何遥易来了,手里照旧拎着炒粉和橙汁,他柔笑:“小晴,猜猜今天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如常接过,翻个白眼:“白粥和油条。”
何遥易装作很有成就感的模样挺挺身:“总算有一次猜错了。”
我被他逗得哈哈一笑,打开包装盒,顿时,香气四溢,金黄沥干水的干炒牛河上缀着烧烤一街特有的蒜蓉辣椒酱。
顿时心里一梗,以下有些愧疚。
烧烤一街的蒜蓉辣椒酱和市面一般卖的不同,用涮辣椒制成,辣度是朝天椒的十倍,但是呛鼻的辣味丝毫不会遮挡其中的甜味,白糖和番茄放的分量亦是一个字——“猛!”正如混混的人生,呛到极致,没有丝毫平稳,却又不乏兄弟们勾肩搭背时那片刻的温馨!
何遥易与司徒墨扬不同,不会每到一个去处都有人伺候着,这炒粉恐怕是天天跑出去自个买的,辣酱也记得从海垣带过来,天天往河粉里放上一勺,比起权势,细心更让人感动。
我咬着可口的河粉,心里不是滋味。
像何遥易这样的好人定是八辈子都不会和南宫绝翊搭上线的,多想了,多想了……貌还有相似,何况声音?可是,真的好像,再加点巧合……
——于小晴!你在想什么?怎么可以怀疑何遥易?
——可是昨天那把声音……很像,很像何遥易,虽然有哗啦啦的水声阻碍,可越想越符合啊!况且,南宫绝翊又恰巧在琳安接见各位老大……
——于小晴!别忘了在海垣,谁在危难一刻救过你,谁把你从牢中捞出来,给你报仇的机会!南宫绝翊在琳安接见几个老大有什么奇怪的,人爱有私人飞机恰巧飞到琳安怎么地?
——可……他一普通生意人凑巧知道这么多道上的事,本就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何氏是大企业,不是小企业!消息广有什么好奇怪的!
脑中两股思想别扭得烦躁,嗡嗡嗡的像小蜜蜂般,最后我一甩头——对!!!试下何妨,真金不怕火炼!何遥易一定和南宫绝翊没关系!权当我于小晴卑鄙小人,善猜忌试下罢了!
果然,这么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反正么,坏人做惯了。抛弃心里那么丁点所谓的兄弟义气,也无所谓,我又不是真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决定的事就做!何必在心里一个人瞎闹腾!
“小晴,你怎么了?”何遥易发现我的不对劲。
我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何遥易打趣:“杀人放火都不怕,装疯反倒紧张了?”
我啜了口橙汁:“第一次么,多少有点。”
一个小时后,医生敲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西装打领带的,医生给我们使了个眼色,走过来对着我,露出职业的笑容:“小晴,今天感觉怎么样啦?”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很……很好。”
他说:“伸左手给医生看看好不好?”
我“僵直”地伸出右手,医生要抓过我的左手:“小晴,不对,这是右手——”岂料我猛地一甩,对医生吼叫道:“不要,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不要打针!!!”说话间,双脚一落地,就要冲出门外,一旁护士慌忙过来按住我,边好言相劝,另一个却将手上的长筒针管挤出些液体排掉空气,随时准备我再“癫狂”下去便一针打上来。
我在两名小护士的镇压下,扭动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针头,还想“逃”!身为家属的何遥易不能干坐着,连忙走到我面前,柔声安慰:“小晴,乖……只要你不动,就不打针好不好?”
我瞪着远处的针筒果然听话地不动了,众人舒下一口气,正要把我扶上床,我却猛地一使劲甩开两旁护士,借着装疯朝何遥易扑去——!
哗啦!一声,放松警惕的何遥易,长袖衣破了,棉布被撕开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我微笑地看着他的臂膀,双眼不眨一下,因为坚信上面是光洁无瑕,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但棉布裂开的瞬间,嘴角的笑意凝住了!那是什么!!!——
一层纱布卷在右手臂上,从上面肮脏的痕迹来看,隐约可以猜到,纱布下的伤口并不大,好巧和枪伤般大小。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右手下力度蓦地一大!何遥易本能地侧身要躲,不料!两股相反的劲力,一扯!哗啦——!
那件长袖T恤彻底撕得粉碎!连同的,还有我的心!
我坚定认为何遥易光洁的后背!是红肿脱皮凹凸不平的肉,隐隐间还有几处针缝的痕迹。
是被火灼的痕迹……火灼的痕迹……
大面积的火灼疤痕在空气中毫无保留的暴露!疤痕组织中毛细血管栓塞成一块块恶心的肉块!
悴然间!一支巨大的钟槌往我胸口撞来!!!身体刹时被无数针芒刺穿!!!
记忆宛如潮水般涌来!
为什么我和丧失强黑道火拼,命悬一线之时,何遥易恰时出现,救我一命?一个普通的生意人竟有胆量冲进几百个杀红了眼的混混中?为什么司徒墨扬要对海垣商道进行打压?为什么我远在琳安犯事,他可以知道?为什么我和何遥易偶尔见面可以刚好被记者拍照,而后,让小曼有机可乘地向晶晶挑拨?
一切,都可以解释凑巧,可以解释为兄弟之间的关心!!但!!!亦可以解释为早有预谋!!!
很多细节,从未想过,一旦最有力的证据暴露出来,那些曾经幼小的阴谋便开始慢慢揭露,拧成一条不容忽视的黑绳!
何遥易裸着上半身,僵硬的笑容依旧带着侥幸的心态:“几周前,家里附近有火灾……”
“啪!”我反手一巴掌甩过去!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想狡辩!!!接下去,是不是你冲进邻舍救人,不觉被烧伤,成了英雄!!!???何遥易!!!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要到牢里告诉我南宫绝翊没死!!!让我出来绞尽脑汁引他出现,而后,发现,原来那个我动用一切力量寻找的仇人,就在我身边!!!就在我身边!!!每天陪我吃早餐,陪我打游戏……好讽刺啊……真的好讽刺啊……”
一旁的护士以为我真疯了,换手拿了支镇定剂,步上来要注入我体内。我抬手瞬间反抓她们桥手,一招“带马归槽”断了她们的手臼,狠狠扔到地上!
“何遥易!!!说话啊!说话啊!!!为什么这么残忍!!!让我知道你就是南宫绝翊!!!为什么!!!”我悬在理智边缘,忘却了南宫绝翊身边定有隐身的保镖,瞬间抽枪,对准他的头颅!
唰唰唰!!——
十数个暗卫顷刻冒出,黑洞洞的冲锋枪一致指着我——
何遥易挥手制止他们——
我双目赤红,怒吼:“说话!!!为什么!!!”
何遥易闭眼,痛楚道:“我不能自私的为了一个人的感情,毁掉家族费了上百年,几代人才打入司徒家的钉子。”
“钉子???是残么???很好啊,一面打着爱小曼帮小曼的幌子,掩饰他实际上是悬园的奸细!!可是,我和晶晶呢?你有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做你灭司徒家的踏板!!!有没有!!!有没有!!!”我吼叫着,嘭——地一声扣下扳机!却打偏了,仅中了他的左肩——
刺目的鲜血咕噜噜地流下!——
打湿了他的身子,抹上一层诀别的殷红!
轰轰!!!旁边暗卫瞬间开火!何遥易来不及阻止——
身形一动,一把将我推开——
噗——噗——噗——几颗子弹又打进他的左臂!旁边的保镖一惊,慌忙放下枪!
我扶在床角,手中的枪无力地垂下,浓稠的腥血从他臂上一股股地下流——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亦不知道向谁。
我吼问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都是阴谋,为什么偏偏要是你!!!我多此一举地为晶晶牵红线,害死了她!我听信了谎话,害死了司徒墨扬!现在,让我知道,始作俑者竟是,蓦然回首,还以为完全交心的兄弟!!!何遥易!!!南宫绝翊!!!你有多残忍!!!”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心防,因为长年在黑道,混混的心防是极厚的,敲开它要比敲开一般人要费力得多。
但,一旦你打开了他的封锁线,那么反之,他将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会完全卸掉戒心,比一般人还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