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腹躁动得近乎疼痛,扯开胸衣去吻朱红的蓓蕾,她娇吟起来,呼吸愈发急促凌乱。唇舌一路攻城略地,他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娇嫩的肌理,她昏沉沉的,娇躯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他紧抿着薄唇,拉开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终于跻身到她体内。
她身子弓起来,攀着他的肩在他耳旁道,“你为什么要答应领兵出征?”
他咬着她的耳垂深深撞到她体内,沙哑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么?”
她尖叫了一声,深深吸气,尖锐的指甲陷进他肩部的皮肉里,断断续续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么!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他不耐了,腰上的力道愈发地沉重急骤,引得她娇啼不止,朝她沉声道,“我答应出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大梁的虎符,其二,司徒彻很快便要攻入临安,到时候紫禁城必然腥风血雨,我不愿你面对那一切。”
她一怔,“什么意思?你要带我一同去么?”
严烨埋下头,轻轻咬了咬她挺翘的鼻尖,含笑道,“我的夫人是天上地下难寻的尤物,为夫怎么舍得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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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浑身都酸痛难当,严烨已经不在了,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看窗外,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了头顶,天已经大明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身上,吻痕遍及各处,顿时羞臊得快死过去。这副模样是不能喊人进来伺候穿衣了,她红着脸正要穿衣,殿门却响了,音素同玢儿捧着衣物走了进来。
陆妍笙大惊失色,捉着被子裹住全身,拔高了音量朝两人道:“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
音素看了玢儿,似乎颇尴尬,支吾了一阵方道,“娘娘,厂公走前说了,您昨晚累着了,早上得伺候您沐浴。”
她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累、累着了?这个严烨!就不能换个婉转点的说辞么?这下好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对这两个丫头!妍笙痛心疾首,又羞又恼地捶床,“可恶,一定要这么直白么!我没脸见人了……”
玢儿见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很善解人意地开导她:“娘娘,您也别怪厂公,昨晚上您的声音那么大,就算厂公不吩咐我和姑姑,我们也会来伺候你沐浴的呢。”
听了这话,陆妍笙双肩一跨更加消沉,哭丧着抬起头来幽怨地望玢儿,“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更难过了……”
玢儿坐在床沿上拍拍她的肩,“娘娘,您不用难为情。这是好事么,那个,我过去一直觉着,厂公当了这么多年的‘太监’,想必身子亏损得极大……”她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续道,“这是好事,厂公模样俊身子好,是娘娘您的福分哪。”
陆妍笙脸大红,顿时不想再和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继续这个话题了,因转头看音素,说:“要沐浴,水都备好了么?”
音素应个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朝她道:“对了娘娘,你要的香料奴婢都备好了。”
她闻言一喜,含笑道,“那就好。”
等熏完香,就能把香囊送给严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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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孤城寒日(捉虫)
汉南的四皇子率军一路北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颇有锐不可当的势头。
敦贤对军家兵事一窍不通,不过严烨的帅位已经定下来,她便算放稳了大半个心。皇后的脑子不够好用,却并不是没脑子,将帅位给严烨;就现今的局势来说,算是最稳妥的做法。
司徒氏自古便是能文且善武的家族;近百年来更是出了无数骁勇之辈,盘踞南疆,在列国之中傲然屹立。到了这一代仍旧将过往的优处点滴不落地继承了下来,尤其是司徒彻,乃是诸国闻名的战将,调兵遣将出神入化。
严烨在兵法上头或许不及司徒彻,但皇后心中有另一杆秤。他们的督主是诸国里出了名的智囊;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是现今大梁唯一一个能与司徒彻相抗衡的人。
御敌之事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元帅定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严烨在过往的岁月中一直沉得住气,无论在朝野内外如何翻云覆雨,对待皇室中人永远都是恭谨温顺的模样,是以皇后对他的信任同依仗已经深入骨髓,在李家人的心中,东厂再如何权势滔天翻云覆雨,终究也只是他们的奴才,忠心无二,一心为主的奴才。
是以敦贤同内阁们商量了一番,颁下懿旨——御敌之事全权交由严烨打点,该怎么派兵,陆兵或水兵,派兵多少,全由严烨一人说了算。
秋令时节的紫禁城说不出的萧条,枯黄的叶从枝干上飘落,在宫道上铺了厚厚满满的一层。间或兴起一阵风,将一地的落叶吹将起来在半空中打旋,颇有凄凉之态。
严烨凭栏而立,神色漠然地望着偌大的皇宫。正是午后,云层后头透出几丝金黄色的微光,勾勒出各处宫闱殿堂的轮廓,巍巍然,却莫名教人觉得诡异。
一切都是风雨前的宁静,愈是祥和,愈是危险。司徒彻曾应允过他,待攻入临安逼入紫禁城,必将李氏族人屠杀殆尽,就像当年梁太|祖对万俟氏做的一样。
这么思量着,他眼底却浮起一抹悲悯的神色,幽幽地叹出一口气。金光洒下来,镶在他挺拔的身躯四周,衬着那副悲天悯人的情态,竟显得宝相庄严。
这座宏伟矗立于天地的紫禁城,成就了多少人,又毁灭了多少人。这里有太多的孤魂,也有太多的罪孽,让一场血流成河的屠戮为这个罪恶的王朝做一个收梢,也算是对所有冤魂的告慰了罢。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抚着袖口的金纽扣,这时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桂嵘掌着拂子躬身到他跟前,垂头道:“师父,章台殿那方来消息了。”
严烨一颔首,“阁老们同皇后怎么说?”
桂嵘面色一沉,声音也压得愈低,恭谨道,“左右先锋已经定了下来,都是瑞王爷举荐的人。皇后娘娘下了旨,着令三军整装。”
闻言,他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底的光芒骤然变得森冷几分,薄唇勾起个冷笑,“这个八王爷真是不识时务,往我身旁插人,是想趁着战乱伺机要我的命么。”
小桂子见他恼怒,连忙扯出个笑讪讪道:“师父,您别恼,瑞王这样的货色哪儿能入您的法眼。他想同您耍阴招,简直是小鬼儿遇上阎王爷,决成不了事的。”说罢抬起头觑一眼他的颜色,试探地问道,“师父,要不派几个番子将那两人解决了?”
严烨侧目瞥他一眼,眸光冷冽若雪。桂嵘被他哂得浑身一震,连忙怯怯地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竖起根修长白净的指点了点额角,似乎在思索,半晌方望向桂嵘,神色阴冷,沉声说:“在瑞王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你当摄政王是泥巴人儿任咱们揉捏么?”
桂嵘自知失虑,苍白着脸朝他深深揖下去,“徒弟莽撞了。”
他面色这才稍稍舒缓,语调淡漠地吩咐道,“罢了。这段日子姑且不予理会,甫一踏出临安城,便动手将李泽的人全除了。司徒彻攻入临安还得些时候,期间若被紫禁城的人听去半点风声,平白生出变故来,咱们还得花心思应付,不值当。”
桂嵘诺诺地言是,“还是师父思虑得周到。师父的心思,徒弟毕生若能学得个皮毛,都算是不枉活了呢。”
严烨朝他一哂,显然对桂嵘的阿谀奉承没什么兴趣。做内监的就是这样,底下没根儿,连脊梁骨也挺不直。说起来怪可怜,在宫里混这口饭吃,随时提心吊胆,没准儿一觉醒来脖子就搬了家,对着一帮不拿他们当人看的主子还得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他叹一口气,瞥见桂嵘的帽子有些歪了,因伸手替他正了正。这个举动令桂嵘受宠若惊,满面又惊又恐的神色,连忙揖手连声道,“谢谢师父!”
严烨眼中的神色教人摸不透,只是淡淡道,“小桂子,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吧。”
桂嵘没明白他师父怎么突然提这茬儿,只是应个是,“回师父,徒弟在您身旁伺候,约莫三年多了。”
他哦一声,“三年多,将近四个年生,也不短了。”
桂嵘心思转得飞快,然而他师父的心思高深莫测,岂是他能轻易揣摩得出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心头有些惶恐,只试探地笑道,“师父看得起徒弟,是徒弟几辈子的福分。师父是徒弟的再生父母,徒弟必定会孝敬您一辈子的。”
严烨扯起唇一笑,却不再说话了。桂嵘这小子脑瓜子好使,十五的年纪便能在紫禁城里一堆的主子奴才间周旋自如,若是大梁不亡国,他督主的位子自然是要传给他。其实退一万步说,若是他同大梁没有那起子深仇大恨,凭他的手段,完全能勤王,左右大梁朝政,必能将大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小桂子的运气不怎么好,碰上了这么出,也都是命罢。如今汉南皇帝一心要将他收为己用,东厂的这帮心腹他自然要带着一同离去,只可惜,他们都是些货真价实的太监,娶妻生子是不能够的,只能谋个寻常官职,再讨个对食聊胜于无了。
他看了眼桂嵘,忽道,“小桂子,你在宫里这么久了,有没有心仪的哪个姑娘?”
桂嵘脸色一滞,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子才恍然大悟,一张白净稚气的脸憋了个通红,“师父说笑了,徒弟十六都还不到咧。”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几分飘忽,支支吾吾道,“不过若说心仪,徒弟倒觉得玢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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