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在雅静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见了隔壁的吆喝声,扑克又打上了。
雅静突发奇想,哎,蝈蝈,咱是不是可以去抑郁岛上睡觉啊,那里两张床呢。听着海浪,随浪摇晃,如同摇篮,是不是很烂漫啊?
蝈蝈瞪大了眼睛,对啊,好主意啊。
两人兴奋地开始准备,找了两个没有漏洞的塑料袋装衣服,又找了几块泡塑当浮漂,又找了几根尼龙绳。
10点半后,老板一家睡下了。鱼贩子打扑克正欢,没人注意他俩。雅静和蝈蝈如同逃离樊笼一样快活。
来到岸边,岸边塑料袋扎在浮漂上,用一根绳子连在腰间。两人穿着泳下水了,不到20分钟的功夫,就游到了抑郁岛,爬了上去。
原本以为很浪漫,结果很失算。雅静睡上铺,一晚上听到的都是蝈蝈雷鸣般的鼾声。男人和男人,真是不一样,钱海涛睡觉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雅静几次爬下床来,摇晃摇晃蝈蝈。正如蝈蝈所说,他睡觉和死猪一样。哼唧一声,翻一个身,静了几秒钟,鼾声又大作。
更为要命的是,蚊子特多,如同俯冲轰炸一样,嗡嗡叫着,轮番叮咬。雅静一遍又一遍打自己的耳光,寂静的小木屋里,传来啪啪的声响。
呼噜声与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折磨人的大合唱。雅静后悔死了,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唯一能满足她一点虚荣心的事情是,朦胧中仿佛听见蝈蝈一句含糊的梦话,雅静,喜欢你。
等雅静彻底清醒过来,全神惯注听第二次重复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说,一晚上没说。
天蒙蒙亮的时候,雅静才昏昏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掉进了一个蓝色的池子中,那池子深不见底,她就一直沉下去,沉下去。
第十一章 放飞风筝
第六天,出太阳的时候,蝈蝈和雅静游到了岸边,回到了住所。
老板娘看见两人湿漉漉地穿着泳衣,还抱着衣服,一脸惊诧,水不凉吗?这么早就去游泳,真是疯大了都。
雅静冲澡换衣吃饭,一切完毕,嘱咐蝈蝈,我昨天没睡好,上午补觉,天塌了也别叫我。
蝈蝈在院子的阴凉处看书,老板娘在摘菜。她看了一眼正低头看书的蝈蝈,悄声说,小伙子,我问个事啊?
蝈蝈合上了书,大姨,你说。
你们这是闹的哪出啊?大姨,我看不明白。恋人?不是,连手都不拉。偷情的?晚上不住一起,还有朋友来看望。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老板娘一脸疑惑。
蝈蝈想了一下说,大姨啊,人都是有压力的对不?压力,就是让人害愁的事情,工作上的,生活上的,都有的。排解不了了,人的心情就不好,就那个什么了。
老板娘接过话头,就抑郁了,是吧?就是电视上说崔永元得的那病,是吧?我就不明白了,人家是名人,操心多,得那病,由不得人。你说,你们一个个小老百姓,看着不都挺好的吗;抑郁什么呢?
蝈蝈苦笑了,指指心口窝,这里,难受。
我看是矫情!多干点活,什么毛病也没了。老板娘最终也弄不明白。
9点钟,高超和麦田田来了。后备箱里带着风筝,今天的游戏项目放风筝。
雅静没起床,大家只好等待。高超和蝈蝈交谈,了解一下两人的情况,对他们目前的情绪表示满意。当然,蝈蝈没说潜水事故和夜宿抑郁岛的事情。
雅静这一觉睡的,直到中午才醒来。看见大家都在等她,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姐啊,这胳膊上怎么都是红点点啊?蚊子咬的吗?麦田田发现问题了。
啊,这个啊,大概是胳膊贴蚊帐上了吧?雅静含糊地解释。
不对啊,姐,脸上也是啊。老板娘,你们这蚊子太多了吧?麦田田质问老板娘。
别胡说八道,我们这里蚊子不多,我昨天晚上都没挂蚊帐。老板娘也奇怪。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大好的天,吃完饭,刚风筝去,讨论什么蚊子呢?雅静隔开了话题。
海水浴场那里场地宽阔,风力也大。高超把风筝展开,放飞起来。
雅静拿着线拐,被风筝拽着跑。高超在她身边帮着控制风筝。一得到机会,就卖弄他的婚姻经了。背书又开始了:
放风筝啊,就是要讲究风与筝的协调性。风大了,松松线;风小了,扯扯筝。正所谓有多大风,放多远筝。有多粗线,放多大筝。风大了,线扯太紧了,筝就断掉飞别处去了;而风小了,忘记了牵筝,筝又会落到地上,前功尽弃!
如何把筝放得又高又稳,而不至于断线飞往别处,这确是一门学问。除了线、筝、轴、力等内在因素外,还需要考虑风,以及临近筝的纠缠等外在因素。
看姗姗注意在听,高超讲得更起劲了。一个好的放风筝手是懂得如何利用手里的这根线来牵制好筝的!筝在外面飞得再高再远,心里不会害怕,因为他在地面上有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筝在外面飞再高再远,线不曾牵挂,以为在她手里有线,柔韧而强悍,懂得怎样小心翼翼地来把筝扯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的婚姻除了好的感情基础之外,还要双方不断用心去经营。同时,还要抵抗得住来自外界的种种诱惑!累了,倦了,无助了,乏味了,不是丢弃,是经营!经营自己,适应对方;经营婚姻,适应发展。这种经营不是委曲求全,恰恰是适者生存的大智慧!让婚姻在经营中成长,让彼此在经营中磨砺,给婚姻营造出一派浪漫唯美的浓郁气氛,营造出一片相亲相爱的自在天堂!
高超忘乎所以,以为自己又干起了老本行,他没注意到雅静神情的变化。
高经理,我知道你想说我的婚姻失败。我就是失败了,怎么的?雅静一甩手,走了。
风筝游戏因高经理的演讲失败。他和麦田田嘱咐了蝈蝈几句,也走了。
雅静把自己关进房间,晚上连饭也不出来吃。
10点多的时候,雅静过来敲门,要求和蝈蝈换房间睡。蝈蝈以为隔壁又打扑克了,二话没说,就换过房间了。
刚睡下,一阵嗷嗷的叫声,传了过来,是个女的,仔细一听,*啊。
蝈蝈用拳头敲了几下墙壁,没声音了。 。。
第十二章 夜半高歌
第七天,最后的一天,高经理安排的活动项目是赶海。雅静问蝈蝈,你是愿意蜷着肚子挖蛤呢,还是愿意翻石头抓小螃蟹或是捡菠篓呢?蝈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都不愿意。
哎,我看咱呆家里睡觉吧,中午吃顿好的,就该回家了。雅静一想到回家,心里本能地厌恶。
大白天的,睡什么睡啊?要不,我们去鱼市吧?离这里不远,看看去。蝈蝈提议。
鱼市有什么看的,腥哧哧的。雅静不想去。
走吧,走吧,算陪我去。咱们这次治疗原则就是异性互助原则,最后一天了,给个面子吧。蝈蝈央求。
去了鱼市,看见那里只有少数的人在墙根处打扑克。一问才知道,打鱼的船下午两三点才回来。只得打道回府。
转回住所,一进院门,就看见东子和叶芳笑吟吟地看着他俩。
原来,高超昨天得罪了雅静,没法来了,只好让东子和叶芳代劳接回。
你们倒是快啊,这才几天啊,就成双成对了。雅静的话里有一丝嫉妒的味道。
没法子啊,叶芳仍然大大咧咧,王八看绿豆,对眼了。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雅静撇了撇嘴,你就臭美吧。
吃完了饭,雅静并不动。快收拾东西啊,该回家了。
你们走吧,我想再住一天,明天回去。蝈蝈一看,附和说,那我也留下。
东子看出了问题,拉着还想劝说雅静的叶芳走了。蝈蝈出来送他们的时候,东子笑着说,还说我们俩快,你们不也舍不得了?
什么什么?他俩弄一起了?叶芳才反应过来。
下午,他俩又去了鱼市,买了鱼虾扇贝海鲜。回来的路上,还进了一家小卖部买了花露水和蚊香。买这些干什么?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蝈蝈不解,雅静笑而不答。
回到住所,蝈蝈洗海鲜,雅静烹调,如同过日子的两口子。
两人在房间里喝酒,吃菜,说笑,庆祝他们一起的七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几点了,隔壁又传来了女人的哼唧声音,越叫越大。两人觉得尴尬,一下沉默了。
大概鱼贩子的能力特强,女人的呻吟连续不断。雅静终于开口了,吐字不清地说,哥哥,哥哥,我们走吧,我们去抑郁岛。游过去,和上次一样。
蝈蝈听清楚了,她不是叫他蝈蝈,而是叫他哥哥。他也明白了,雅静下午为什么要买花露水和蚊香。
两人游上了抑郁岛。他们抱在了一起,滚在木屋台上。海浪一起一伏。他们和海浪一个节奏。
半夜里,起风了。木屋剧烈地摇晃起来,并且嘎嘎作响。蝈蝈醒了,雅静也醒了,一看外面, 夜黑风高,大浪无情地拍击着木屋。木屋里灌满了海水。两人同时找手机,一下想起手机早被高超收走了。两人颤抖地无助地望着几百米远的岸边的万家灯火,内心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两人开始呕吐,木屋里充满了酒精的味道,最后苦胆都吐出来了。
雅静,害怕吗?蝈蝈颤抖地问。
哥哥,哥哥,有你在,我就不怕。雅静紧紧抱着蝈蝈。
蝈蝈找到了绳子,把他们自己捆在了床上。即使木屋散架了,我们也能和床在一起,好歹有个全尸,我爹我妈也能看见我,还能看见自己的儿媳妇。
屋外大浪不断冲击木屋,雅静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听到了《欢乐颂》的旋律,失声的蝈蝈激昂地唱起了贝多芬的乐曲。雅静受到了鼓舞,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们唱哑了嗓子,唱退了大风大浪。
半年后,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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