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此相得益彰,各取所需。
肖建华在伍思雨关系网的帮助下,风生水起,从一个小老板慢慢成长为私营公司老总。
而伍思雨,也在肖建华给她的那些钱的作用下,再加上自己善于经营,终于从一名科员到科长,再升迁到了现在的局长。
时光在指间流逝得悄无声息,一晃就是十年。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六
肖建华开着车,走在许镇通往市区的路上,路的两边是大块的水稻田。
正是水稻疯长的季节,炎炎烈日下,连成一片的稻苗,绿油油得密不透风。肖建华想着和伍思雨往日的种种,心里不免就有些异样的感觉,甚至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伍思雨。
对不起伍思雨的感觉,其实几年前就有了。肖建华和伍思雨认识的前两年,巴不得她不再找老公,她一天不找,他也好一天从她身边捞点好处,有了老公后,事情就难说了。
但随着肖建华的生意一天天的做大,随着认识朋友的增多,肖建华倒希望伍思雨找个老公。在这一点上,他是为伍思雨着想,一个女人,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过吧,那多苦啊。
但当肖建华提醒伍思雨,是不是应该考虑再找个老公时,伍思雨瞪着她那双明晃晃的眼睛,反问肖建华:“我为什么要找老公呢?”
这个问题,肖建华还真的回答不了。
“有你我就够了。”伍思雨又补充道。
这后面补充的,让肖建华很不安。
这个时候,他真心希望伍思雨能找个老公,但伍思雨就是不找。
不找你就不找吧,反正我是提醒到了,反正也与我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可能离婚娶你。你不找老公,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时的肖建华,是这样想的。
当然,肖建华也隐隐地感觉到,自己有些对不起她,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又不知道。
肖建华到天上人间的时候,伍思雨在自己的车里等他,见肖建华的车开来了,伍思雨下了车。等肖建华把车停稳,伍思雨上前帮他开了车门。
伍思雨今天的举动,让肖建华吃了两惊。
第一惊,是伍思雨今天居然没有下车先上去,往日,伍思雨总是先到包房等他。
第二惊,是伍思雨居然帮自己开车门。
“伍局,对不起,路上堵车,等急了吧?”肖建华下车后,嘀的一声关好车门,含蓄地笑着问伍思雨。
“不急,我也刚到一会,才半小时左右。”伍思雨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正午的太阳更毒更辣。
肖建华想,这话分明是说我来晚了呢,可我总不能飞过来吧。
肖建华又想,这么热的天,即使车里有空调,在车里坐半小时不动也怪难受的,你怎么不上去呢?这样想着的时候,肖建华看伍思雨的眼神,就温存了许多。
他牵起伍思雨的衣袖,一起往天上人间的餐饮包厢里走。
大庭广众之下,让肖建华牵着自己,这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伍思雨有点不适应,本想丢开肖建华的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进入包厢后,服务小姐送来茶和菜单,伍思雨随便点了几道菜后,吩咐小姐:“半小时后再上。”
小姐礼貌地退去之后,伍思雨问肖建华:“建华,花园浜工地怎么样?”
“一切正常,”肖建华喝了一口茶,又用纸巾擦了擦额头和嘴边,答道,“签约的人家都开始拆了。”
“没有签约的人家,你准备怎么办?”
“这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下来了,你还不放心我?”
“我当然放心,不然怎么会找你?”伍思雨把茶杯端在手上,但没有喝,顿了顿,继续说:“建华,你知道吗?这个工程,对我来说相当重要,是我做这个局长后,遇到的第一块难啃的骨头。”
肖建华点点头道:“我知道,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再接拆迁的事呢,你知道的,现在的拆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利润了。”
“嗯,我知道。”伍思雨眼睛看着肖建华,“那两户难办的人家,你打算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阿三交给黑虎了,那个胡传文嘛,就让小敏去搞定他。”
“小敏?哪个小敏?能行吗?”
“放心吧,一定行的。”
“那就好,交给你我放心。你知道的,有些事拆迁办无法做,但你可以做。可是,你也要注意,千万不要出事。”伍思雨目不转睛地看着肖建华的脸。
肖建华伸手,拍了拍伍思雨端着茶杯的手,伍思雨放下茶杯,双手握住肖建华伸过来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饭,也是在这种异样的气氛下吃完的。
饭后,肖建华没能坚持住初来时的决定,还是陪伍思雨上了床。
在床上,伍思雨照旧极尽温柔,平时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有这份温柔,不过,今天饭前的时候除外。
肖建华今天被她的这番温柔,软化得晕头转向,在床上的时候,也就没有了往日里那些复杂的想法,似乎回到初识伍思雨时的那种单纯,只把她当一个女人对待。
两人都很尽兴。
临分手时,伍思雨似乎是终于从虚幻中醒来一样,再一次地叮嘱:“建华,花园浜工地多费心啊。你不知道,我当这个局长,很难的,明白吗?也只有你能够帮帮我了。”
“嗯。”肖建华思绪纷杂,回答得有气无力。
“以后,抽空多陪陪我。”伍思雨说。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老了。”
肖建华看了一眼伍思雨,无语。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再看了一眼。
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1)
小敏是在和李德贵分手好多天后,才发现李德贵的那封信,和给她的两万元的。
那个时候,他刚从胡传文家回来。
花园浜拆迁工地,进展很快,大多数房屋已经夷为平地,只剩下那些没有签约人家的房子,还巍然耸立着。有些房子,孤零零地立在一片砖头瓦砾之间,像一个个孤岛。
在这期间,拆迁办做了大量的工作,有一些住户终于也签字了,剩下没签的,都是一些刁难户。
这个时候,肖建华已经让工人破坏了这个地段的水和电,住户投诉到自来水公司和供电局,两家单位都说,是施工方损坏的,会尽快过来修复,但却迟迟不见踪影。
所以,还没有搬迁的人家,就在没有水电的状态下,做最后的抵抗。
胡传文家的大院,便在这一片瓦砾之中。
小敏上门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天气依旧很热。
到胡传文家门口时,小敏白色的衬衫已经汗湿。她拍打着门上的那对铜质门耳,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好久,才从院子里传了一声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谁啊?”
“是我,胡老。”小敏答了一声。
胡传文开了门,小敏终于看到了她要说服的对象。老人穿一件普通的短袖棉质白汗衫,手拿一把纸扇,一头白发,但面色滋润,看着眼前的老人,小敏想到了一个词:鹤发童颜。
尤其令小敏惊奇的是,老人有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
“你是谁?”老人手摇纸扇,倚着门框拦住小敏,生怕小敏要闯进去似的。
“我叫小敏,我想和你聊聊,老人家。”小敏递上去一个甜美的笑,可是没有得到回应。
老人一听说要和自己聊聊,忽然明白过来似的说:“你是拆迁办的吧?没有什么好聊的。不拆,就是不拆,说什么都不拆。我在这住一辈子了,老了还让我搬家?不行绝对不行。你请回吧。”
小敏听完老人一连串连珠炮似的唠叨后,正准备说点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那两扇厚重的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
小敏又轻敲了几下,但里面从此寂静无声,再也没有反应。再敲下去明显无用,小敏只得回家。
小敏回家后,衣服已经湿透了。坐在床上换衣服时,她想,这么热的天,没有水电,那个老人怎么生活啊。真是一个倔老头,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到奇怪的人,小敏忽然想起那个更为奇怪的李德贵来。
那个李德贵,也不知道是干吗的,这么多天也没见他,还说付我钱呢,人影都不见,捐给庙里倒是舍得,那么一沓钱,眼睛不眨一下就塞到箱子里。
这个时候,小敏又想起来那天找不见李德贵,一个人从木渎回来后,背包里还装着那晚的换洗衣服呢。这么多天忘记了没洗,恐怕已经发馊了。
从柜旮旯里取出登山包,刚一打开,果然有一股酸味冒出来,酸味呛得小敏直眨眼。小敏提溜着包,正准备连同衣服一起,扔进屋外的垃圾桶时,一沓白纸从里面溜了出来。
小敏很奇怪,不记得什么时候包里装过这沓纸,捡起打开一看,上面还有电脑打印的字。小敏用眼扫了一下,只见开头写着:“费小敏小姐,您好!”
怪了,难道是李德贵给自己的信?小敏拍打了一下带着汗酸味的A4纸,直接翻看后面的署名,果然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李德贵。
小敏已经顾不上那包和衣服,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坐到沙发上,看起信来。信是这样写的:
费小姐,您好!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2)
我现在刚从酒吧回来,正在电脑前给你写这封信。
我不知道这封信最终能不能到你手里,但我必须写,只有写出来,我的心里才会好受点。
很高兴你今天陪我喝了一杯酒,我想明天或者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一直想找人聊聊,但一直未找到。其实我一直想你,但又怕你拒绝。
我找你,而没有找其他人,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和其他的酒吧女不同,我想找像你这样的善解人意的人聊聊天。第二,你认识那个警察,我看了多少天了,那个警察可能是个当官的。
我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上天再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我想到警察局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