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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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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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理抚抚瓷盒,启了启唇,欲言又止。

    魏升鉴收起此前怒意,看看瓷盒,忽而笑得一脸诡诈:“也不知裘全德老儿扣下这青瓷盒子是何用意,呵呵,查案?他想是查案查昏了头!裘老儿向来板正,想是根本不明白这等风月之物的。唉,令弟其人……妙不可言,唉,太可惜了,当真可惜。”

    纪理亦低叹一声,嘴角轻勾,仿佛了然,却又像在赔笑,半天方道:“还请恩师替学生先谢过齐王。”

    魏升鉴对他这机灵十分满意,探过手去,轻拍一把弟子臂膀,莫测高深笑道:“不枉齐王如此厚意待你啊。你只消记得,令弟区区遗物不足挂齿,死者已矣,齐王的意思,不过是想给府上留份念想。而齐王结好之意,却是对你这个人的。”

    纪理点头:“学生待罪之身,全听恩师发落。”

    魏升鉴摆一摆手:“你我何必说这些虚套?乾州之案,本不该你来担那委屈,此后自会有人去填平。如今朝中别有用心之人太多,频频离间圣上与齐王,呵呵,更有甚者,还在背后说齐王是瘦死的骆驼……莫说圣上与齐王依然手足情深,就算……哎不用我说透,你也必能懂得。当下用人之际,不过你才新婚,我且容你缓上几日,月初你便当全力接手水部。”

    纪理一一喏下,魏升鉴素喜这学生一点即通,此行目的也已达到,起身告辞。

    **

    纪方尾随纪二送客归来,见阿步正在琢磨那只青瓷盒子,喝止阿步:“休得乱动!”

    阿步松开手跳起来,躲到一边嘟囔:“这是得亏不曾端在手上,这盒子没事都被纪管家吓得砸破了。”

    纪方唬走阿步,自将青瓷盒子小心捧回书房,纪理来时,他正寻来干布仔细擦拭:“二爷,三爷这物件烧又烧不掉,想来只能埋去南院外了。”

    纪理摇头:“埋?不必,留在书房就好。”

    纪方放下瓷盒走出去,过会儿又入内,托了那只永念楼的绿豆酥锦盒问:“二爷那这个……”

    纪理轻瞥一眼:“哦,你不是说有消渴症?让林步清吃了罢……”

    纪方讶然:“不是买给糖糖的……”

    纪理打断他:“幸而我有此预备,能应付上官。哼,难道告诉他我去北门是为寻与三爷交好的那个老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三爷交友是广了些。”纪方宽慰道,“幸亏失物不曾流落在外,最后轻而易举被魏大人送回来了。”

    纪理嘴角轻抽:“呵呵。”轻而易举?怎一个累字了得。

    纪方又道:“不过……您也是买得太巧了,糖糖最爱吃的当真是永念楼的绿豆酥。”

    纪理心思仿佛全在那个青瓷盒上,心不在焉:“是么,随你的便……”

    纪方很是感恩的模样,随口应了声,抱起盒子跑了。

    **

    自这天后,纪方连日夜间进出书房,每每见纪理不是对这个青瓷盒出神,便是兀自翻查书册,无不是一些机巧手作之类的书籍。

    趁二爷白天去衙门,纪方也曾试图琢磨过这只瓷盒,然而瓷盒表层釉面光结精美,形如一体,着实寻不见任何机关消息的样子。可拿着轻晃一晃,却隐隐有闷闷的撞击之声,又仿佛是内有乾坤。

    三爷于那场地牢大火之中走得意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而二爷早就知道三爷留有此物……三爷当真会在这瓷盒之中,留下什么话给家人么?

    见纪理早出晚归,还要为三爷身后之事日夜劳心,那天又埋在一册机关书里出不来,纪方着实不忍,便主动问了回:“二爷,三爷留下的小盒子里,可是有甚玄机?”

    纪理虽说总不肯正面相答,许是久久一筹莫展,心中亦是急的,故而问:“你有办法?”

    纪方摇头:“二爷都没法子……”

    纪理苦笑一下,继而埋首查书。

    纪方道:“其实……也不算没法子。”

    纪理抬头看他。

    纪方小心陪着笑:“其实近在眼前就有一人,您只消走两步过去,再温言求上两句。您许是不甚了解,我确是清楚的,她从小……这事多半不费她……”

    纪理将手中书册往桌上重重一合,厉色道:“此事不必再提。”
第6章 死鸭子
    纪方不好言明的是,那日魏升鉴过府,纪老爷子气得不轻。魏老儿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爷子担怕魏老儿魔高一尺,孙儿难免着了姓魏的道。故阿步一跑去回话,他便另派小厮上东院唤出了唐糖,要她速往前厅瞄上一眼,来人有何打算,又让纪二替他做什么?

    唐糖奉命趴在前厅窗前探究竟,那一刻纪方阿步一齐守在外头,焉有瞧不见的道理?

    阿步那里,纪方是连蒙带吓,严禁他同二爷透露一句。

    阿步倒好,全不以为然,低声嘀咕:告诉二爷?开玩笑,糖糖是自己人。

    纪方忍笑臭骂:“二少奶奶闺名也是你小子唤得的!”一边暗忖着糖糖好本事,仍是将阿步吓唬一番,才算完罢。

    唐糖毫无兴趣打探纪理的事情,那日得令赶来,只是怕爷爷那里不好交代。

    她赶到前厅之时,屋外已然全黑,厅内虽亮着灯,却与她隔了道门。那纪魏师徒二人,在屋内的语声并不高,唐糖在外听不分明究竟,只望见桌上一只青花瓷盒,姓魏的胖老儿似乎一脸怒容,指天骂地般,却又绝不是在骂纪二。

    纪二对他这位到访上官的小心恭谨,落在唐糖不屑的眼里,便成了谄媚。

    她多望一眼,便更嫌弃一分,若非为了交差,才懒得竖起耳朵费劲倾听。入耳的不过几个零落词句,不想她勉力听了一会儿,反反复复落入耳中的隐约竟有纪三爷生遇难前供职的“大理寺”三字。

    唐糖再次扫向案上那只青花瓷盒,目光不觉亮了,然而待她打点精神再欲凝神去听,那魏老儿却已转了话题,换作了诸如“齐王”、“结好”之类的官场道道,听得糖糖又是头晕,又是沮丧。

    满腹疑云,回到祖父西院,唐糖却懂让老人家宽心,单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回了,只说隐约听那魏升鉴说了一通官样文章。又嗔怨:“爷爷,方才真是吓死我,在厅外听的时候心扑扑直跳,就怕二哥哥一眼望见我。二哥哥待我再好,他官场上的事情,总是不愿我过问的,爷爷以后万不要再难为我了。”

    纪鹤龄想想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便也不再追问,想想却又气哼一声:“他待你是好是不好,我清楚得很。”

    祖孙二人自有一番说笑,过会儿纪方来禀,说是今夜二爷待客累了,明晚散值再来请安。纪鹤龄不以为意哼笑:“现如今有我孙女儿陪着,谁哪里就稀罕见他?”

    纪方捧出锦盒,笑答:“有人稀罕呢,老太爷,这是二爷特意去为二少奶奶买的,永念楼的绿豆酥。”

    纪鹤龄喜形于色,那块硬石头居然如此知情识趣了?

    “纪方赶紧的,替我送客送客,让唐糖快回东院去!带上绿豆酥!”

    纪方引唐糖一出西院,唐糖神色紧张,攥住他就问:“老管家,一会儿您一定得替我说两句,我是那听壁脚的人吗?我……冤枉到死啊!”

    纪方停下脚步问:“唐糖,这是怎么啦?”

    唐糖正色问:“方才我在前厅的事情,你不是全都告诉了你们二爷?”

    纪方笑了:“怎么会?您也是为让老太爷安心,我还嘱咐阿步绝不许去说。”

    唐糖面色更不好了:“那他送吃的……算怎么个路数?”

    纪方哈哈笑:“什么路数老奴就不知了,二爷的绿豆酥是散了衙特意往东城买的,那时魏大人还没到府门呢。二爷这般惦着您,难道不是好事?您不领情,这未免太伤人。”

    唐糖哪里听得进,频频摇头:“万一有什么,老管家你可要救我!昨夜才不欢而散,今天忽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好事就有鬼了。”

    纪方听来好笑,只有声声宽慰唐糖想多了。

    二爷的性子自小就冷,少时两人看不对眼,纪方还道小孩子定了娃娃亲,终是难免害羞。然而此番都成了亲,二爷每每遇了唐糖竟是更冷,嘴也格外毒些,也不知道是犯的什么冲。

    幸而唐糖是个惜物的,虽说捏着锦盒十分后怕,踌躇一会儿,还是自言自语:“老管家,你说我吃是不吃?不吃,浪费……还是吃罢?总不见得为了灭口,胆大包天到把我毒死在纪府……咦,这好像也未可知。哼,水来土掩,我且吃了再说!”

    纪方暗自哀号,不知是替这盒酥,还是替二爷。

    至于那只青花瓷盒,唐糖同纪方只字不提,却在心里牢牢惦记着,未敢忘却一丝一毫。

    青瓷盒到了纪理的手里,唐糖只敢白天潜去书房外探看一番,博古架子上不见有,书桌上不曾放,她自然一无所获。

    纪二爷防唐糖如防贼,如今书房门上命人挂了四五道锁。门锁是小意思,可他那么细致个人,白天不知会将那盒子锁在哪个隐秘之处?

    唐糖不敢造次,因了纪二送酥这一层,她变得格外小心。

    他送酥的动机暂且不明,上回暗闯书房,纪理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唐糖生怕再惹毛了他,纪二上千条人命都敢欠的主,她自问开罪不起。

    纪理唤起她来,一口一个唐小姐,对这一桩婚一副不屑承认的臭模样,以为她唐糖稀罕!

    可若他再提离府之事,恐怕就是来真的了,不见得次次都靠老爷子替她出头罢。

    **

    唐糖自小不似寻常小姑娘喜欢对镜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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