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缘分真造孽。。。赫连程摇摇头,转身大摇大摆的躺沙发上歇着去。
有些事,孰是孰非,只因身在局中。
第六十七章 出走吧,颜酱!
对于一个从心底在乎的人,眼看着他发着烧到处乱跑,她承认她做不到。
李千机沿路驾车细细的留心寻找,恍然发现自己对颜如玉关心甚少。
他爱去哪,他爱吃什么,他的喜怒哀乐,比起他对她的了解来讲,相形见绌。
那么,她要拿什么来保证,为他戴上戒指的那刻往后,一定会给他幸福?
李千机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扶额。她此时开始怀疑,现在这样不停地找下去,亦或是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正确么?
是真的对他好么?
“你就不想问些什么?”他转过头,满脸不可置信。李千机回忆着那之前的一幕,不禁苦笑。
正是因为对他放心,正是因为知道他对她的心意,所以,她才不会问,也才不会怀疑。
即使这样,她还是很抱歉。
她忘了他也有性子,她忘了他也需要被人哄,她忘了许多事,只因为她把他看得太无所不能,以至于以为他嗔着笑着骂着就是过去了好多事。
不是不在乎。
车来车往,李千机忽然猜到颜如玉会去哪里。
只是这一次,是她决定最后一次找寻他。若是颜如玉愿意跟她回去,那么一切还是从前,那枚裸戒在下一个春季的荼蘼花树下,依旧坚定地给他亲手戴上。
若是他不愿意回去,她也不会挽留。至少以后的他,不会伤也不会痛。
“他不愿见你。”连芷维大喇喇的打开门,双手环胸,语气坚定。
“我见他。”李千机在门前站定,寒风吹的发丝少许凌乱,唯一不变的是那目光犀利的眼。
“呼。。。你怎么死脑筋呢,你又不爱他。”连芷维说话的声音不算大,至少保证屋里屋外都听得见。
果然,气氛是难得的沉寂。像是被寒冰严实的冻住,冷的打哆嗦。
李千机没打算作答,只是她觉得这种草率的回答是极度不负责任。
‘喜欢’这回事,再没遇到某件事做催化剂之前,仍旧是半温不火的老样子。只是在遇到催化剂后,或许是开始深深的爱了,亦或许是开始咬牙切齿的恨了。
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
“他病了。”她轻轻的说。
语气里深深隐藏着一丝不被发现的担忧。
“我当然知道他病了。所以嘱咐他多喝水,并且看着他吃下了药。”连芷维句句还击。
“当一个人告诉你,他病了,是希望你去陪他。而不是让你交代多喝水。喝水包治百病啊就算喝水治好发烧,治得了心寒吗。”李千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发烧或许是我的过错,可是,心寒可是你赐予的。”连芷维刚刚被眼前这女人狠狠堵了一句,心中着实不快,那感觉。。。吃踩了屎一样。
李千机不再打算浪费时间和她废话。她面对着被连芷维挡的严丝合缝的房间里,轻启薄唇,语气难得的认真:“跟我回去。”
“喂喂,你这是什么语气。”门神一样满脸警戒的女人皱着眉吆喝道。她猛地一把抓住李千机的衣领,鼻尖几乎与对方的相抵。
连芷维紧紧盯住她,一字一句冷言轻声道:“这可是你放手的最好时机不是么。以后你找你的沈罂,我好好爱着颜如玉,谁都不再搀和谁。两全其美,岂不是最好。”
被抓住衣领的女人并没有一丝不满的表情,她微垂着眼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感。
几乎被说得心动。
之前鄙夷自己桎梏颜如玉却又不给他幸福的想法,与连芷维刚刚的告诫顿时搅合在一起。从内心深处翻涌而来的自责和自我厌恶的情感,像是毁天灭地的海啸,光顾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放,还是不放。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颜如玉被她丢在门外的时刻。当时也是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她。
就像是一只家养的猫,放了,在它离开的那刻在自己的手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鲜血淋漓。
可是,他倾注在自己身上八年的感情怎么去回应?
说一句抱歉?
说你看,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只是想到他每天小心翼翼又饱含爱意的眼神,她就张不开口,从而愈发觉得自己是个魔鬼,邪恶、肮脏。
“喂,我要走了。不要搭车一起回家?”她又抬起头,不死心的对着房间里说。浑身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骄奢之气,替代的是几近严肃的认真。
怎么去处理颜如玉对她的感情,想想就恍惚。这种问题,比她去打压别人的企业来的都费心思。
喜欢不是爱。
装不得。
否则是对颜如玉赠给她爱意的最大的亵渎。
等了许久都没见回应。连芷维笑的很是得意。
“这一局,我最终还是赢了。”她说。
李千机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找烟盒,竟是发现自己没带。
她眼神又回到了以前的阴翳和精诈,一切都没有改变。她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李千机,就算神伤,也不允许自己超过时间限制。
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笑的自信非凡的连芷维,转身坐进车子启动引擎离去。
第六十八章 奸诈都那么悲剧
如果你要骗我,就请骗我一辈子。——颜如玉
幽静的林荫大道一人都没有。唯有车轮碾过枯黄树叶的清脆的咔嚓声,像是一道冗长的曲子,歌唱寒冬。
李千机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心里杂乱的很。
若是当初给他及时的解释,而不是无奈的笑,会不会结局就换个模样。
她面沉如水的回想着,双眼微微一扫就看见了路边慢悠悠走着的人影。
本想转过脸去。却是愈加细细的打量着那人。
直至眼神泛寒,眉头拧的老高。
车子缓缓靠近那人停下。她摇下车窗,死死盯着继续向前深一脚浅一脚蠕动的某人。
他白着脸,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像是涂了胭脂一样让人心酥难耐。
吭哧吭哧,比蜗牛还慢。
直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耐心全都耗尽,她才果决的推开车门,咬牙将那人打横抱起,然后轻拿轻放般的塞进副驾驶座。
连芷维,你从哪学来的招数。见我上门,就趁机恶整一番么。果真恶心到我。
装的真是惟妙惟肖。竟是活生生骗过了她,把她愚弄的像个小丑。
李千机猛地甩上车门。
从心里蔓延至全身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不自觉微舒了一口气。
转头看了看那人,颜如玉浑身无力的缩在车座上,头靠在靠垫上,双眼沉重的闭合着。呼吸急促的很,他的唇早已不复之前的红艳,换上一层苍白,毫无血色。
好一幅落叶冬妆病美人图。
可以重新守护一个人的喜悦俨然变成一股想要把人拆吃腹中的快意,她一手用力捏住颜如玉尖尖的下巴,狠狠稳住了那微启的唇瓣。
醉生梦死的揉碾。
她放肆的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地方,然后紧紧占有那寸不知闪躲的香舌。
你是我的。
是我的。
颜如玉浑身透着高温,混混沌沌。察觉到被人恶意又放肆的猥…亵,他使劲全身的力气,也只是轻轻拍打着倾身的那人的后背。
是尽力气张开双眼,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人脸特写。
口中被人到处混乱的搅…弄,却是怎样也无力挣脱。颜如玉那从心底散发出的绝望感拢了上来,酸涩无比。
一滴微凉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那人顿了顿,然后到处肆虐的舌从他口中抽了出来,顿时,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有些缺氧的窒息感消失不见。
“你都不来。。。”颜如玉无力的依靠在车座后背上,沉沉的阖着眼低喃。
“你都不来。。。”他又说。
李千机轻吻着那滴手背上的泪,苦涩的咸意。
她抚了抚他发烫的额,招到那人微微的闪躲。
缓缓启动车子,看样子,还是让他回家养病的要紧。
“你都不来。。。”一路上,他不断的浅浅重复这句话,还有浓的化不开的鼻音。
像是埋怨和。。。若不可闻的恨。
刚刚驾车驶到新大街,一家鞭炮轰鸣的刚刚开市的糕点店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话,好好呆在车里。”她摩挲了下颜如玉潮红的脸颊,细细嘱咐。
李千机下车,推门走进那家装饰华美的店面,一进门可爱甜美的店员姑娘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想要什么甜点呢,女士?”姑娘一身粉红,笑的分外灿烂晃眼。
李千机看着橱窗内精致无比的各色甜品,着实没找到那一种。
她皱着眉,用寥寥的词汇艰难的描述着某款带有樱桃的奶油蛋糕,听得那位店员一愣一愣的。
努力地想了想,姑娘甜甜的笑了:“您说的应该是黑森林。请跟我来。”
说着,她带着李千机走到了另一块甜品区域。
注视着橱中嵌着新鲜樱桃的甜点,李千机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
但是某人一直以来总是吃的很是喜悦。
她不禁回想起,每次颜如玉外出回来,都会捎带着这份蛋糕,小心翼翼的将它摆在茶几上,一脸欢喜和满足的细细品尝。
俨然是个吃货无疑。…_…|||
小心提着包装好的食品袋,李千机坐进车子。她将蛋糕放在颜如玉的手里,摆好姿势让他抱好。
“嗯。。。”烧得不轻的人混沌的收紧了自己的手,整合她意。
看着颜如玉紧紧地拢着黑森林,微微偏着头靠在车窗上睡得一塌糊涂,时不时低低呻吟一句。
那傲娇脆弱的样子,竟让他像个孩子。
“开车回家了。”她说。
“嗯。”某人不满的拢了拢手,收紧袋子哼唧一声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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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么快就捡回来了?我说,你抱得动他?”赫连程舒适的躺在摇椅上晒冬光浴。他一下一下晃动着自己精湛身躯,不忘了对怀抱着离家出走的病号的某人调侃,“看来你在日本那几年的炼狱可是蛮有效果,至少能给美人儿来个华丽丽的公主抱。”
他向一边偏着头,仔细打量那二人组合。
之气那竖着离家出走的病号可是横着回来的。他心里乐得直嘿嘿。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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