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白亚浓猛地一震,僵硬着身体慢慢回头,心里百般呢喃:“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只是,夕阳之下暮色之中,那高大的身形证实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小浓。”崔礼又轻换了一声。他慢慢走上前来,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小心的抚上朝思暮想的脸颊,见她没有反对才微微舒了口气。
“你来做什么...”白亚浓的声音有些颤。呵...老天是想要惩罚她吗?惩罚她负了姐妹情谊,惩罚她贪慕虚荣不肯吃苦,惩罚她...喝下一杯致命的酒。
崔礼抚着她苍白的面容,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一脸痛苦与自责。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无论怎样,我也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崔礼揉着她的长发,轻吻了一下,“每个晚上都埋在自责里,骂自己为什么不把你带走,绑住也要把你带走。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怎能辜负你...”
白亚浓浑身一僵。
早就想扑进他的怀抱痛哭一场,告诉他她的悔她的怨。可是直到他真的来了,心里却忽然涌上浓的化不开的恨意。
为什么要离开她。
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绝头都不回一下。
为什么饮下那杯酒之后,心里被她当成天的他没有及时出现。
虽是不可理喻,但她头脑昏昏沉沉,只顾将一切的委屈全都推到拥抱自己的人身上。
她不要独自一人去承受所有的过错和良心的指责。
“小浓,跟我离开好不好?”崔礼拭去白亚浓眼角的泪,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她笑道,“我在火车上遇到贵人,他肯在事业上帮助我,只要咱有信心,将来一定可以恢复之前的模样。所以,跟我走好不好?”
他闭上眼轻吻她的额头:“你不需要做豪门的女王,坐我世界里的公主就够了。”小心翼翼又满含信心的看着白亚浓,天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有多么重要!
“崔礼...”白亚浓低喃一声。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嘲弄至极的冷笑。
“我就要争夺属于我的那一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小心翼翼,为什么要怕李千机?!”
“我在原地等了你那么久,你却离开头也不回?”
然而最后一句,却是让崔礼真的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
“你所谓的东山再起,还要再让我等多少年?”她嘴从里轻轻吐出,没有半点犹疑。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没想到她这么固执。
崔礼有些想笑,似乎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了解过她。
曾经安分守己默默等候的那个娴静的身影,现在看来多么的可笑!
“抱歉...”他的脸闪过苦涩,轻轻松开了搭在对方肩上的手,“抱歉,让你等我这么多年...”
“所以,今后终于不用再等了...”
“今天...是我多事了。”
崔礼看着那张温柔可人的面容,现在似是有些模糊。想要再去伸手抚摸一遍,却觉得早就高攀不起。
他低叹一声,转身离开。
眼看着那人渐渐走远,白亚浓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意。
崔礼,我所失去的,是你,没有珍惜。
“今天找姐姐来,是想让姐姐主动去做一件事情。”李允童面情严肃的对沙发上的那个人道。
“什么?”白亚浓有些诧异,是否计划现在已经开始。
“公开起诉李千机,分割财产。”李允童淡淡道。
“事成之后,将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忽而二楼站着一位白发老人,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不要害怕,总之,我们站在你后头,料想李千机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对你做出什么。这也是最保险的一步。”
“...好。”白亚浓点头。
总要去面对不是么。
总归要撕破脸皮。
“为了配合姐姐,到时候我会找一个权威的律师。”李允童环胸笑的意味深长。
李千机,接招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劫难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李千机
“呦,这不是沈公子么,今个儿李千机怎么舍得把你带出来了?”胖子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李浩贤,笑的贼兮兮的。
李千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握住沈罂的腰将他拥至怀里,把一瓶拧开盖的玻璃磨砂包装的矿泉水放到他面前,“喝这个。”
“虽说这酒吧里的酒是掺了水,你也不必这么夸张罢。喝一口会死啊。”胖子拿眼睛瞥了那公子手里的瓶子一眼,更是翻了个白眼,“呦,还是两百块的‘依云’,爷我都没这么奢侈过,不得不说李千机,你的哄男人的本领真是见长涨哈?”
“如何了。”李千机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淡淡道。
李浩贤翘起二郎腿,身子轻倚沙发,他双手抹了把脸说道:“真让你猜对了,那老头公司果然有猫腻。”
“嘿,猫腻还不是一般的大。”胖子灌了一口黄酒,笑嘻嘻。
轻轻摩挲着那莹色唇瓣,李千机握住那人腰上的力道加大,再加大,心里强烈的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去。
额抵着额,占有性的舔了口他的嘴角,她淡淡道:“冷不冷,嗯?”
胖子着实看不下去了,捏着嗓子不满道:“你别那么惯着你这位小祖宗成不成?”
正厮磨的李千机看也没看他一眼,神色慵懒无比:“我他妈就这么一个宝贝,不惯着他还惯着你?”
胖子一口气没上来,呛了口酒咳嗽不停。
李浩贤瞧了眼一直很安静的沈罂,想说什么却改了话题:“这么有钱,也不至于请我们来这里延续感情罢?”他是指这间清吧。
“这里倒是有意义的很。”李千机面无表情,说的却是意味深长。
沈罂脸色一瞬间的冷漠复又恢复如常。
那晚被他撞破所以秘密的1912,可谓颇有纪念意义。
“哎,瞧那边——”李浩贤饮了口酒,朝他们一抬下巴。
不远处光鲜的舞台上,一男子拿着话筒哼唱的很是认真,柔顺的淡棕色短发,美丽的眸子透着温柔的气息,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
台下所有人都静静的聆听着,醉在其中。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
手心里的宝
一曲歌尽,那男子走至角落里的男人身旁,踮起脚尖闭眼相吻。
一时之间没想到会有这种节目的客人们愣了愣,复又大声的鼓掌起哄起来。两个男人的爱情终于有幸见证,怎能不激动!
李千机静静的看着那两人在灯光之下神情相吻,良久都没有说话。此时那正笑的温柔似水的男人、那皎洁的上如同弦月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刺眼。
刺的灼伤人心。
刺的左臂又开始泛着痉挛。
李浩贤瞥了她一眼,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腰间那手额力道几乎将人碾碎。
沈罂淡淡皱了下眉,收回投在远处那男人身上的目光。他垂了下眼,感受着从身后那人散发的森森寒意。
嗤...两人真是快活似神仙。
如鱼,得水。
‘啪’,火光一闪,一根烟已被点上。
深深的吸了口,李千机敛了敛眼神,瞬间恢复如初的气定神闲。她将沈罂拥紧,一只手轻轻按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脖颈处。
那只手温柔的紧,包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怀里温热的人带来的真实的触感,缓缓让她有了活在现实之中的感觉。她将前额缓缓靠在沈罂的前额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沈罂...
只是你,一定不要背叛我。
那种心都跟着撕裂到底的感觉,不想再尝第二次...
因为,此生余悲,无处安放。
怀里的人静静的由她抱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只手,轻轻触上李千机深拧的眉头。
多么熟悉的触感,却已不似从前。
李千机张开眼,嘴角上扬闪过冷笑。此时站在她眼前的,正是刚刚赚完所有人祝福的叶尧。
他抽回手,温柔地笑了笑。
胖子此时像是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他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李浩贤,复又看了眼一直安静的沈罂,不可思议的笑了出来。
“是不是很惊叹阎魔爱还没死?”他一脸讽刺。“婊-子...”
叶尧听了这种嘲弄没有答话。
“他对你很好?”李千机漫不经心的问道。她抽了口烟,将怀里人拥的紧了紧,用力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很幸福。”叶尧应了一声,“当年若非我和他走那一步路,否则你不会放开我。”
李千机微眯着双眼,遮住了眼底的一片复杂。
“我不怪你。”她冷冷开口。
要怪只怪她生平唯一一次的相信,却是看错了人。
几乎搭上一条命的代价,此生不忘。
“叶尧,要开始了——”远处传来别人的呼喊声,叶尧深深看了眼那人怀里面无表情的人,终是转身离开。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李千机闭上双眼轻吻怀中人,沉沉低喃。
只是几天之后,突然之间横空而出的李氏私生女要求平分家族资产,媒体哗然。
大家纷纷好奇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勇气站在镜头前。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密切的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动态。
毕竟,这可是现实版的灰姑娘故事。
“当年遗书并没有将私生女的继承权剥夺,所以白小姐有权利要求拿到数以自己一半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