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双眼时,已是另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浴室的门响了,一位女子披着粉色晨袍 ;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大惊失色,再看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昨晚,你叫我来的。”
女子尴尬地回答。
他用疼痛欲裂的头尽量思考和回忆着,似乎断断续续记起了昨晚所发生的 ;一些片段。原来,昨晚,他做了此生最可笑的事。他甩给她几张钞票,轰走了那位无辜的小姐。
他发疯般地冲到浴室,把水笼头开到最大,拼命冲洗着肮脏不堪的身体。 ;他用双手奋力捶打着墙壁,头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墙壁上,鲜血涌了出来,悔恨的泪水和着自来水和着鲜血洗刷着他的躯体,可无论如何都已经冲 ;不走他灵魂上的污点,洗不掉他这一生中最荒唐的败笔。
如此珍贵的初夜,竟然与一个酒店女分享,李峰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 ;阿黛!我们真的越走越远了!我们似乎再也回不去了。这都怪你!你为什么如此无情,如此狠心地抛弃我?以至于让我沦落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境地?我恨你!”
悔恨和绝望的呼号久久在房间里回荡。
第十一章 两记耳光的痛
李峰从怀化回到益阳时,夜已经很深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不由自主地,他已经站在了杨黛的家门口。他的心告诉他:“再也不要去找她,现在的你,睡过别的女人的你已经配不上她。”但鬼使神差,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心指挥。
他想敲门,但又犹豫,他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如此反复了无数次。 ;但最终,敲门声还是在深夜想起,在万籁俱寂中,“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格外响亮。
杨黛在似睡非睡中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惊醒,她很纳闷。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
她开了房间和客厅的灯,狐疑地来到门边,怯怯地问:“谁?找我吗?”
“是我,阿黛,开门,好吗?”
杨黛听出来是李峰的声音,连忙打开了门。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疲倦不堪和焦烁不安的脸,李峰浑身酒气熏天,而且不修边幅。李峰关上门,摇晃着进了客厅,然后,靠着墙壁死死地盯 ;杨黛,露出像要吃掉她的表情。
杨黛关切地问:“阿峰,出了什么事吗?”
李峰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把杨黛紧紧搂在怀里。
“我难受,阿黛,我快挺不住了!”
听完这句话,杨黛的心碎成了千片万片。无法继续相爱的痛,长时间思念 ;李峰的苦,无法诉说病情真象的无奈,因为伤害了李峰而对李峰所产生的愧疚感,对未来的恐惧。。。。。。,几千种几万种情绪一齐涌向她的心头,她感觉胸口一阵窒息,有要昏过去的感觉,她纠结得快要疯了。真想躺在李峰怀里痛哭一场,但她不得不硬生生地把涌向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慢慢举起双手,想抱抱他,想安慰安慰这个受伤太深的恋人,她想用她温柔的双手抚摸他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但手举到半空,又不得不放下。
她微微张开干涩的嘴唇,想用温情的话语抚慰他绝望的心灵,但话到嘴边,有不得不咽了回去。
“不能,不能这样,除了更狠,我什么也不能做。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如果乱用情感,李峰或许更加无法放弃我。”
杨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警告着自己。
李峰见杨黛许久一言不发,在他怀里的身体也像木偶,便从她肩上把头抬了起来,他想看看她的表情,望望她的脸。
那是一张楚楚可怜、茫然无从的脸。
他俯下头去,把嘴唇贴向她的眼,他想吻干她眼角的那滴泪。
杨黛刹那间想起了艾滋病,不禁吓得惊慌失措,乱了方寸。“啪”,“啪”,左右开弓,两记耳光重重地落在李峰脸上。耳光打下去,但痛的是杨黛的心,打完,杨黛捂住胸口,蹲在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摸着被杨黛打过的脸,李峰像被激怒了的雄狮。
“这个背叛了我的女人,竟然放肆到打我的脸,看样子,是我平时太惯她了!”
他边这样想着,边用力把杨黛拽了起来,对着她怒吼到:“竟然打我,你就那样爱他,如此讨厌我吗?”
说完,李峰重重地推开了杨黛。他捂着脸,像不认识似的望着杨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酒鬼?落魄汉?疯子?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非对我纠缠不清?你就没有最起码的自尊心吗”
杨黛变本加厉地诋毁着李峰。
听着那些恶毒的话语,李峰不敢相信,那些话会是出自以前那个柔顺的女人嘴里。看着因为暴怒而变成凶神恶煞的她,李峰突然对杨黛涌起了一种陌生感和莫名的厌恶感,那两记耳光给他心灵带来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
“亏我还为昨晚在怀化的失误而对你感到羞愧,现在不了,你也只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酒店女都比你懂感情。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扔下这些话,甩开门,李峰怒气冲冲地消失在夜幕中。
他和她,两记耳光以后,真真正正被那扇厚重的门隔开了。
“终于这样了,在话语里,阿峰竟然拿我和酒店女做着比较。”
杨黛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白色的宽大睡衣裹着她因哭泣而颤抖不已的身体,这个空了灵魂的身体瑟缩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心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阿峰,我懂你的痛,但比起要靠近的人,要远离你的我更痛,你知道吗?”
正文 第十二章 畅游会龙山
自从那晚李峰甩门而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杨黛一直欲欲寡欢。上课经常出错,在家看电视时,反反复复看着相同的剧集,因为一集过了,不知所云,又倒过来重看。
三月的早晨,朝阳已调皮地从窗帘的缝隙挤进了睡房,使晕暗的房间变得亮堂了许多,随之,她的心情也转晴好。
“今天周六,该干点什么呢?去春游?还是在家里搞大扫除?”
杨黛在床上跟自己撒娇般地伸了个懒腰,在心里盘算着。
自从知道感染了 ;hiv ;后,她的双休日、寒暑假、其它节日都沦落为一个人的日子,怎样度过这些日子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困扰。
正在她左思右想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肖放,心中瞬间涌发一丝喜悦。
她微笑着接通了电话:“喂!肖放?”
且喜且娇的声音飘进了肖放的耳鼓,肖放喜出望外。
“在干吗?起床了吗?”肖放细心地问。
“还躺着呢!”
“哦,懒猫,今天你休息吧?我和两个员工今天要来你的地盘,我们准备去游会龙山,你要一起去吗?”
“我正愁今天该怎样度过呢,当然要去了,这个时候,会龙山的桃花可是美得很。”
杨黛像遇到了救星,一蹦从床上跳到了地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肖放所提的要求,她都不可抗拒。或许因为,他们命运相同?或许因为,每次,肖放都能带给她出乎意料的快乐?还是因为,他能治疗她的寂寞?,她也搞不清楚了。
“一个小时后,我来校门口接你,你做好出门准备,别忘了吃早餐哦。”
杨黛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肖放自然心存感激,对杨黛,他也一直都是那么的体贴周到。
哼着欢快的曲子,杨黛开始梳洗打扮,做着出行前的准备。10点左右,肖放抵达梦幻艺术学院校门口,载上杨黛,风驰电掣般向会龙山驶去。
上车后,肖放做着简单的介绍:“阿厚 ;,阿宪,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新朋友,她叫杨黛,梦幻艺术学院声乐系讲师。”
后坐上的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地和杨黛打着招呼。
“黛儿,这两位帅哥是我的左右手,他们替我管理着株洲的总批发部,他们都是有才能的孩子,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销售能力和市场策划能力都是一流的,很不错的孩子。”
杨黛转过头去,以赞赏的目光望了望两个男孩,表达着友好。
两个男孩在后坐上挤着眉毛弄着眼,开始起哄了。
“放哥,是你女朋友吗?美着呢!”
“有意向想发展成女朋友,臭小子们替我多美言美言几句哦!”
肖放嘻皮笑脸地望着杨黛,心里乐开了花。
杨黛红着脸,重重地踢了他一脚,踢得肖放“啊呀啊呀”大叫不止。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会龙山山脚下。
会龙山坐落在湖南省益阳市市区西部会龙路,资水南岸。东依螺丝顶,西靠凤形山,四周峰峦簇拥,似群龙聚会江边,故名会龙山,现辟为会龙公园。它蜿蜒临水,远望如龙骧首,因而得名。栖霞寺,栖霞阁,立波亭,古树映荫的古墓群,曾士峨烈士纪念碑,会龙花卉、会龙翠竹、会龙山庄,会龙桃花都是有名的景点。
步入会龙山公园门,沿盘山公路而上,一股股绿意扑面而来,直透心底。繁茂的树叶遮蔽了山形,只见明暗不一、浓淡有致的绿色随山势层叠而上,让人赏心悦目。
肖放今天的打扮很休闲。内穿白色圆领长袖 ;t恤,外搭摇滚部落宝蓝色和灰色相间的立领韩版潮流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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