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的资料吗?”
“对啊,上次不是跟你提过找大伟帮忙给弄的嘛。”
许越舟兴奋得刹不住车:“你别特刻意,在吃饭的时候顺便提一两句我是干吗的就行,这样分手的时候把资料给他,就不会显得唐突了。”
陈小珞没说话,感觉自己在重温销售技巧的培训课。在她眼里,高飞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他的经历和身世有关。她这会儿闭着眼都能想得出高飞的反应,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不过是个帮他看狗的人!
可许越舟的忙儿自己又不能不帮,唉!硬着头皮上吧,高飞爱怎么看自己就怎么看自己吧,毕竟自己是和许越舟生活在一起。
周五晚上,许越舟告诉陈小珞自己的最新决定:“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自己和高飞聊聊更好!”
“你确定这样做会更好吗?”
“他是很难相处吗?你干吗这么紧张啊!”
“我不是紧张,是根本不了解他。”
许越舟很看重这次会面,他当然想得到更多的信息:“他好说话吗?是看上去就很精明厉害的那种人吗?”
陈小珞想了一下:“反正看上去挺傲的,不是很容易接近。”
“看上去傲的人往往外强中干,他们需要用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虚弱,我会见机行事的。”
陈小珞真想告诉许越舟,高飞肯定不是这种类型,他是那种里外都强的人。不过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许越舟一贯认为她不会看人,所以何必呢,如果真有个钉子,还是让他自己去碰吧,省得他总说自己不帮忙。
高娜约的是晚饭。周六上午陈小珞睡了个懒觉,下午陪许越舟去会所打网球。许越舟约了他的两个客户:李彬和黄鹤,这两人一个带了女朋友,另一人带了老婆和孩子。
陈小珞答应许越舟尽量和她们搞好关系,就在场地边和她们聊天。眼见着她们俩聊的都是上哪儿买衣服和鞋子还有美容什么的,陈小珞决定还是珍惜一礼拜一次的锻炼机会。她拿出球拍,冲上场:“咱们双打吧!”
陈小珞和许越舟一组。
陈小珞也就是半年多以前才开始学的,打球的机会也不多,但是仗着身材修长,协调性好,进步神速。跟许越舟配对比赛很有默契,不一会儿就占了上风。
李彬嚷嚷着吃不消,要求歇一会儿。四个人到场边喝水擦汗。黄鹤笑着说:“老许,你们家小珞不像初学啊!”
陈小珞喘着气:“什么呀?我就是体力还行。”
许越舟心里很是得意,陈小珞确实很出色。外表不说,要是她想应酬的话,待人接物都极有分寸,而且学什么像什么,才学了半年多网球,就打的似模似样了。他的哥们儿经常说他艳福不浅,弄的许越舟一有新朋友就愿意带她去炫耀。
打完球,陈小珞和许越舟回家洗澡准备赴约。
陈小珞找了件粉白条T恤,配了条牛仔裤。她平时不喜欢穿高跟鞋,就翻出了一双运动鞋来搭配。她照了照镜子,感觉还不错。
陈小珞最近这一年基本没买过什么衣服,主要是狗场经济紧张。女孩子都喜欢名牌,可陈小珞现在负担不起任何奢侈品了。她安慰自己,反正天天在狗场,一身狗毛,穿那么漂亮也可惜了。
晚饭约在七点,后海的一家越南菜。
许越舟和陈小珞到了餐厅,发现高飞兄妹已经到了。陈小珞把许越舟介绍给高飞,两个男人握了握手。
“林蔚一会儿也来!”高飞说。
陈小珞很高兴,有林蔚在,气氛肯定比只有他们四个人强。
高娜一看就是这儿的常客,所以点菜的任务就由她负责了。陈小珞打完球已经很饿了,等着上菜的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一吐舌头,下意识看了看有没有人注意,发现高飞正笑着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高飞突然觉得陈小珞刚才的举止像个小姑娘,不禁莞尔。
林蔚一到,大家马上开动。
越南菜和泰餐很相像,都是用新鲜的植物作香料,例如最常见的香茅、柠檬草、罗勒和薄荷。但区别在于越南菜比泰餐要清淡,就拿咖喱来说,越南菜的咖喱是用咖喱粉和越南耶奶、椰丝和青柠一起调成咖喱汁,口感清新,椰香扑面而来;而泰餐的咖喱味道更辣更重。
不一会儿,大家就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满足了味觉享受之后,林蔚提议大家去银锭桥两岸走走,消消食儿。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出了饭馆右拐就上了银锭桥,高娜嚷嚷着要去租船,许越舟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
剩下的三人就沿着河岸散步。
此时已进入初夏,河岸两侧摆满了藤椅、方桌和遮阳伞。酒吧还没上人,因此还不算太嘈杂。
陈小珞很怀念以前的后海,没有这些灯红酒绿。只有个烤肉季还有旁边吃早点的铺子,也没有岸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些碍眼的仿古建筑,更没有这么多酒吧和饭馆儿了。那会儿都是蹬着自行车来玩儿。
现在的后海,基本上是停靠在池塘边上的三里屯,满眼都是来自天南海北追求“文化”享受的人,说不清是被文化侵略了还是把外来文化给本土化了。不过可喜的是,原来住在岸边的老北京们一夜之间变成了房东暴富起来。
浮躁和暧昧把这里的宁静与沧桑淹没得荡然无存,就连陈小珞这种从小在北京长大的人也不得不经常应邀来这里“文化”一把,就更不要说像高飞和许越舟这种成功人士了。遇到外地客户或国际友人,必不可少的节目就是热情洋溢地向人家介绍北京这块“文化”宝地,自豪感总是油然而生。陈小珞有时想到这些总会有一丝悲哀掠过心头,但那只是一瞬间,即刻就会被周围的喧嚣冲淡,就像大风天儿流的泪,还没流出来就被吹干了。
陈小珞问高飞和林蔚:“你们上次来后海是什么时候?”
林蔚说她前两天还来过。高飞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上次来是非典的时候。”
高飞说:“我上次来的时候根本没人,我又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以前家里人带我来这儿,我印象最深的不光是四合院,河岸两边钓鱼的闲人。下班的时候,银锭桥头有个买毛鸡蛋的小摊,还有烟袋斜街巷口卖烧饼的铺子,有时候还有炸灌肠的,香飘四溢啊!”高飞的表情甚是陶醉。
“挺生活的,对吧?”陈小珞觉得高飞说出了她心中的感觉:“我也好久没来过了,过去的后海有老北京的韵味儿。现在太闹了。”
“知道过去后海是干吗用的么?”高飞卖弄着。
“是卸皇粮的码头。”
高飞心里一动,很是钦佩地望了陈小珞一眼。
林蔚觉得这俩人太多愁善感:“你们别酸了,好不好?现在有什么不好?去年冬天大伟说特怀念小时候在什刹海滑冰,非大冬天的跑来,把我冻的够呛,就跑到岸上的星巴克喝咖啡。一杯热咖啡下肚,当时就觉得真幸福啊!”
陈小珞笑着“唉”了一声。
高飞冲陈小珞说:“我还以为你这么时尚新潮的女孩子会很喜欢来这儿呢!”
陈小珞脱口而出:“是因为你一贯以貌取人吧?”
高飞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贬意:“那你不喜欢时尚的东西吗?”
“喜欢,但过分追求就是恶俗!”
“小资们不是都很喜欢后海吗?”
“谁说我小资了。我特讨厌这词儿!”
“啊?为什么呀?”
“我就讨厌把人归堆儿分类的事儿。比如,小资会看村上春树,喝星巴克什么的。听着就那么虚伪,说白了不就是想卖咖啡么,还非得让人觉得非喝不可,不喝就不小资,就没品位、就土。”
高飞耸耸肩,周围那么多女孩子争相往“小资”堆里扎呢。这是他第一次听这种年纪的女孩儿说自己不喜欢被贴上这个时代的标签儿。
实话实说,高飞对陈小珞一直有所防范。他自己都弄不清,为什么对周围的女孩子都很宽容,就对她这么挑剔。可能是她表现的太善良、太真实了,让他有点儿疑惑吧。
自己身边的好多女孩儿一开始都特淑女,等一有什么条件不满足,马上变成另外一副嘴脸。说白了,这年头太多的女孩儿想不劳而获。
高飞现在对女孩子的态度是:你要和我一起玩儿,没问题,该花的钱我也花,但是别干涉我的工作和我的生活。我也不会承诺什么。
他们仨继续往前溜达,不一会儿许越舟和高娜追了上来,说是没船了。
陈小珞总觉着坐在木船里听小曲儿像是旧社会,开开电瓶船、蹬蹬大鸭子还行,自己用浆划的船好象已经没有了。
许越舟一晚上都没得着机会和高飞聊聊自己的业务,所以想再找个地方坐坐。眼见着前面有个茶馆可以坐在室外,就说:“咱们在河边坐着喝点儿茶吧!”
林蔚第一个附和:“饭后来杯绿茶或普洱,太惬意了。”
陈小珞和高飞异口同声说:“小 资!”两人相视而笑。
“喝星巴克才算小资,喝茶是…是资本家!”林蔚反驳边找椅子坐下了。
几个人找椅子坐下。许越舟想和高飞说事儿,就坐在了高飞对面。
许越舟喝了口茶,直入主题:“我听说你在做房地产?”
“对。”
“我一直在做园林和样板间设计,你们的项目这两块儿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你可以和他们联系。”
“竞争激烈吗?”许越舟听着高飞的口气像在往外推,赶忙试探着看他有没有可能帮忙打个招呼。
高飞点点头:“好像有不少公司感兴趣,不过同等条件,我们可以照顾熟人。”
“我们公司能不能试试。”
高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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