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道:“可是,我……为什么?”
贾玖每做一件事情,必定会有两层以上的考量。
长乐公主已经相当习惯贾玖的作法了。贾玖会作出这样的决定,长乐公主一定会好好问清楚。
贾玖答道:“长乐,你知道那秘籍多大么?”说着,比划了一下,道:“大约这么大的一张羊皮卷,长一尺三寸,宽八寸有余,上面的字比我们的两根指头还宽些。又只写了一面。长乐,你觉得,这上面能写多少字?却包含了心法和招式,可以说是字字珠玑!若是没有正确的解读方式……”
长乐公主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这东西放在贾家那么多年都没有人学会。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听说过,你家先祖曾经特地托梦于你。难道特别指点过你?”
贾玖点点头,道:“我献给万岁的两张心法,一张是裂字卷,一张是神字卷,虽然都是《兵甲武经》,但是,心法和招式都不尽相同。分开练也使得,一起练也使得。但是,要把他们融会贯通,那就需要机缘了。”
说着,顿了顿,又道:“长乐,你要不要学?至少也有一份自保之力。”
长乐公主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好友竟然愿意亲自传授他。把秘籍献给自己的父皇,却私底下教导自己,那等于是送给了自己又一个筹码。
长乐公主又是惊慌又是害怕,他猛地抓住了贾玖的肩膀,道:“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困扰着长乐公主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孤独,贾玖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身边少数几个不为名不为利、会真正为他考虑的朋友。长乐公主不敢想象,若是贾玖离开了他,他在深宫之中又要如何熬过去。
长乐公主惊恐地望着贾玖,就宛如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
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也清晰地表明,此时此刻,长乐公主的内心是多么地恐惧。
贾玖这才发现,长乐公主的心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贾玖叹息一声,道:“公主殿下,我只能跟你保证,在万岁下达正式的旨意之前,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是,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我不得不离开你,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长乐,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长乐公主抓住贾玖的手,道:“是因为父皇当众出口的那个流言么?”
有些话是只能由君王来说的,有些话却是不能从君王的口中吐出来的。
就跟下面流传的贾玖跟长乐公主磨镜的流言,那种话,绝对不可以出自君王的口中。一旦从君王的口中出来,无论事实如何,就已经等译盖棺定论了。
偏偏皇帝是在弘徽殿正殿之上,当着道魁、当着那些内侍宫人、当着三个秀女的面,亲自开了口,哪怕贾玖应对得不错,可是话出自君王的口,意义就不一样。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无论皇帝如何判决,他们两个都必须保持距离。
再者,即便没有这回事情,可是他们终究是要长大的。
他们两个现在还年轻,可以一起玩耍。但是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尤其跟贾玖这样,贾家不会养贾玖一辈子,更不会愿意看到,贾玖一辈子小姑独处。他们两个人,终究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丈夫、儿女,属于自己的、新的家庭。
这种纯纯的友谊,最终还是会会一点一点淡薄下去,最后宛如清风拂面,哪怕彼此深情一片。
长乐公主突然发现,在过去的一年里,他过得太幸福了。每天只要自怨自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可时间总是这么无情,他也好贾玖也好,都会长大。
今年,贾玖已经参加了大选。来年,也很难说他跟贾玖一定不会分开。哪怕贾玖如他所愿,进入了他父皇的后|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时间天天陪着他。
长乐公主突然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对自己说“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至少,现在的我受不了这死丫头离开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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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兵甲武经(一万,厚颜求票)
皇帝觉得很好笑的事情,边上的人不一定觉得好笑,不同的是,以王继恩为首的内侍们,还有那些女官们都跟着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贾倩和贾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贾玖倒是转脸看了道魁一眼,只见道魁依旧不动如山。
贾玖的眼神中,满是惊讶。
说起来,在此之前,贾玖跟皇帝之间的交流不是很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皇帝在贾玖的心目中,也只是一个仁慈和善的皇帝而已。脾气好得有些懦弱,被太上皇、被臣子拿捏着,在政治上不能自主,只能依靠女人来平衡朝廷势力、依靠女人来掌握权柄。
就跟长乐公主和亲的事情一样。如果不是皇帝懦弱,长乐公主也不致于和亲;如果不是皇帝需要那些女人平衡势力,长乐公主也不需要和亲。就连贾玖都知道,宫里有哪些女人看长乐公主不顺眼、想除掉大公主。长乐公主的遭遇,让贾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认为皇帝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左右的君王。
现在他发现,似乎他的结论太过仓促了一点。
揣摩君王的想法,是宫中每一个人必修的功课。也是宫中的禁忌。但是跟眼前这位一样,让人觉得他是神经病,却没有流露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这样的一位君王,无论他是偏执也好、性格有缺陷也好,贾玖依旧相信,他即便不是一位贤明的君王,也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至少贾玖的感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在那把椅子上面,除非有了碾压级的实力,否则面对各方势力角逐,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就成了必须。不能随心所欲的放声大笑。不能顺从自己想心意哭泣,甚至连自己的真正的表情都不能随意展露。这就是君王的艰难。
如果眼前的这位君王真的是那么好打发的,那么,王继恩这些内侍宫女们,就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跟着这位君王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呵,也不会因为这位君王的愤怒而惶恐。
一位能被人轻易看透的君王。一位能够被人左右的君王。根本就不可能让身边的人如此畏惧,并奉如神明。这种可能只有一个,眼前的君王是个高明的戏子。他瞒过了宫里的大部分人。但是,能够在宫廷之中活的好好的,能够爬到如今的地位的王继恩,显然也不是一般人。他显然发现了君王的真正面目。所以如此恐惧。
这是贾玖唯一能够找到的解释。
道魁显然也注意到了贾玖的无措,他对着皇帝微微一笑。道:“陛下,看起来彤云流娱乐了陛下。”
皇帝夸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指着贾玖,对道魁道:“国师。你没有发现吗?这孩子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真好笑!”
道魁看了看下面正坐着的、面无表情的贾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为贾玖解围:“陛下。看起来您也发现了。彤云流一紧张,就会不知道如何反应。就会木着一张脸……”
皇帝夸张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过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自己的笑意,脸上犹带着灿烂的笑容,道:“哎呀,国师,你还真是挂心着孩子呢!我都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弟子了。”
道魁笑道:“陛下,您忘记了么?这孩子是鄙师兄代道尊收下的,虽然他的课业主要由道魁负责教授,其实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指点过他的功课。”
道魁显然也意识到了,皇帝在怀疑,也在试探贾玖在他、在道门中的地位。所以,道魁没有直接摇头,他只是说了一部分实话而已。
皇帝道:“只是这样而已吗?”
道魁笑了笑,道:“是的,彤云流是道门眼下唯一的金衣道子候补。”
皇帝很没形象地歪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一只手指着贾玖,对道魁道:“国师,跟他这样的孩子,天底下应该不少吧!你难得不知道?据说三年前他还走火入魔过一次。”
道魁垂下眼眸,道:“陛下,自道尊之下,道门中修习过《九阳天诀》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唯一一个走火入魔之后,没有放弃修为又没有发狂而死的,只有他一个。”
皇帝没有想到道魁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他惊讶地坐直了身体,道:“国师,你是说,这孩子是唯一一个通过考验的?”
道魁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皇帝道:“可是朕听说,打那年之后,他就不曾与人动过武。难道他不是自废修为了吗?难道他现在修习的,不是他的家传武学么?”
道魁笑道:“陛下,关于此事,已经有人亲自验证过了。彤云流并没有废去《九阳天诀》的修为。他不过是选择了两种武学同修而已。”
皇帝愣住了。显然皇帝也意识到了,事情似乎跟他预料的有些出入。
皇帝虽然不曾修习过什么高明的武学,却也因为跟国师凌风子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事情。
就好比说两种武学同修。两种武学同修,最一般的情况就是修习的两种武学相辅相成,要不然,就必须严格控制武学的修习进度。两种武学同修,一强一弱,弱者很容易寸步难行,强者的进度也会被限制。所以,两种武学同修,不但武学的配套很重要,武学的进度也一样要控制,不然,从此就难攀武学巅峰。
至于贾玖的两门武学,皇帝曾经听长乐公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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