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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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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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吉乐:“队长这么艰苦?”
  广林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能天天吃牛奶喝面包?”
  赵吉乐:“我从来没有吃牛奶喝面包,我都是喝牛奶吃面包。”
  广林子:“说吧,什么事?”
  赵吉乐:“队长,昨天晚上紫苑路3号院又出问题了。”
  广林子脸马上抽搐起来,活像牙疼:“吉乐,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赵吉乐:“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问题。”
  广林子:“吉乐啊,我现在一听紫苑路3号院这几个字就神经紧张,你可把我害苦了,林局长虽然没当面说什么,可是局里别的人见了我都笑眯眯地问我:”杀害孙副市长的凶手抓到了没有?‘臊得我恨不得把这张脸揣到裤裆里。“
  赵吉乐嘿嘿一乐,心里想:你那张脸本来就对不起人民群众,揣到哪都比搁在现在这地方强,嘴上却劝慰他:“这有什么?缉毒处蹲坑一个多礼拜,都以为这回一定能捕一条大毒鲨,好容易等到人都聚齐了,结果围住了几个聚在一起看黄片的下岗工人,缉毒处的王处长还不死心,只要是搜到的白色粉末都要尝尝,结果吃了一嘴洗衣粉,满嘴冒白沫,活像刚刚捕到岸上的螃蟹。你不是每次见了人家也老问肥皂粉好吃不好吃吗?”
  广林子:“你小子想干嘛?什么时候批准你给我讲大道理了?说,怎么回事?”
  赵吉乐故意作出胆战心惊的样子:“臣不敢。”
  广林子:“朕准你言者无罪,说吧。”
  赵吉乐:“谢陛下。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臣接到钱市长老婆手扶拖拉机报案……”
  广林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扶拖拉机怎么回事?”
  赵吉乐:“噢,臣没说清楚,手扶拖拉机是钱市长老婆的绰号。手扶拖拉机说她儿媳妇回家经过院里那棵大槐树的时候,觉得树上有动静,就朝上看了一眼,结果吓坏了。”
  广林子被吸引住了:“怎么了?树上有恐龙?”
  “倒不是恐龙,是有三个人。”
  “她儿媳妇回家是几点?”
  “大概有十点来钟吧。”
  “十点来钟那几个人爬到树上干吗?”
  赵吉乐:“我当时也是这么想,更严重的是,那几个人里有一个看见了钱市长的儿媳妇,就掏出刀子朝她晃悠,吓唬她……”
  广林子:“后来呢?”
  赵吉乐:“后来她儿媳妇就跑回家了,再后来我就接到了报案。”
  “你出警了吗?”
  赵吉乐:“这时候我想起了您老人家的教导,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警察,警察没有上下班之分,群众的要求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对我们警察的命令,所以我当时就到现场去勘察了一下……”
  广林子:“你为什么不向领导汇报?我教导你们要有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遇到任何问题都要及时向组织、向领导请示汇报,不准擅自行动,你怎么就没记住?”
  赵吉乐:“您的教导我一条也不敢忘记。主要是怕报告你,你带一帮人过去,如果再啥事没有,劳师动众,惊动大院里的首长,我就没办法向您交差了,你还不得让我上断头台啊。”
  “嗯,这么做也有道理,后来呢?”
  “等我赶到的时候,树上早就没人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认真勘察了现场,发现树上确实待过人,那几个人是顺着伸出院墙的树干爬进去的。”
  广林子开始紧张:“是不是小偷踩点?这可得加强防备,常委大院让人偷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丢人不说,破案的压力也大。”
  赵吉乐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我判断不见得是小偷踩点,那个大院门口有武警站岗,哪有那么大胆的小偷敢给武警添麻烦?你看看这东西,是我从树干上刮下来的。”
  广林子接过塑料袋仔细观察:“这是什么?会不会是白粉?爬到常委大院的树顶上吸毒?!真是够有创意的。”
  赵吉乐:“所以么,我急着找您老人家批示一下,把这东西送到技术检验室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广林子:“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要送技术检验吗?单子填好了没有?”
  赵吉乐:“填好了。”
  广林子:“真希望是毒品,这样缉毒处就有忙乎的了,我们的压力就小了。”
  赵吉乐:“您老人家别忘了,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前天刚刚出了孙国强凶杀案,今天这事弄不好还是我们的。”
  广林子在单子上草草签字:“快送过去,急件,不管是谁的事,我们刑警队都不能掉以轻心,说实话,什么缉毒处、治安处、特行处、派出所,就咱们公安局那点事,哪一桩也跟我们刑警队脱不开干系。”
  紫苑路3号院,鼠目穿了运动服出来在外面踢腿伸腰地做锻炼身体状,面朝着孙国强家,眼睛盯着孙国强家的门口。过了一阵,来了一辆小轿车将孙国强接走了,鼠目就边踢腿扭腰边朝孙国强家靠了过去。这时候陶仁贤带着哭哭啼啼的周主席前妻走了过来。鼠目连忙扭头朝回走,企图避开陶仁贤,陶仁贤却已经看见了他:“哎,哎,大记者,你一大早干吗呢?”
  鼠目无奈只好装了笑脸打招呼:“陶大姐你早,这位是……”
  陶仁贤:“刚好碰到你,我倒有主意了,这就是被周文魁抛弃的大老婆,十年前让周文魁给下岗了,现在又让单位给下岗了,儿子考上大学没钱交学费,找周文魁周文魁躲着不见面,她可是现代秦香莲,你在报纸上给报道报道,为民喊冤为民请愿,总比你老写那些让领导填堵的文章好。”
  鼠目:“噢,这位是周主席的前妻啊?我倒真有个好主意可以解决她的困难。”
  陶仁贤马上来了精神:“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鼠目看看周文魁的前妻,对陶仁贤说:“这位大姐的事情还真的不能见报,前几天我让你们家钱市长填堵,那是工作上的事儿,填堵也不丢人。可是这是人家周主席的家务事,属于个人隐私,我要是给拿到报纸上大肆渲染,人家可是能到法院告我的。再说了,真要是那么闹起来,对这位大姐也不好,你这么吵吵闹闹倒也没啥,周主席惹不起躲一躲也就过去了。你想想,你们离婚十年了,人家真的不搭理你到哪你也找不回道理来。即便真有什么问题,好好协商一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的闹到报纸上,周主席非得跟你破罐子破摔不可,非得恨你一辈子不可,你愿意闹成那样吗?”
  鼠目这么一说,周文魁的前妻果然连连点头:“登报纸就算了,给他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就是气不过,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现在我下岗了,实在没能力了,孩子上大学他不管谁管?实在不行我真得到法院告他去。”
  鼠目又替人家分析:“你到法院也告不赢,法律规定父母对儿女履行抚养义务的法定年龄是18岁,你儿子今年多大了?参加高考至少也有十八九岁了,人家不给钱法律也没办法,你儿子已经超过了父母抚养的年限了。”
  陶仁贤急了:“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鼠目:“办法当然有,就在眼前摆着。”然后对周主席的前妻说:“这位陶大姐是钱市长的爱人,你不是下岗了吗?让他们家钱市长给你安排个工作,还用得着你这样低三下四生气憋火找周文魁吗?”
  鼠目这么一说,周文魁的前妻就眼巴巴地看陶仁贤,陶仁贤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家老钱、老钱……倒是应该帮这个忙,实在不行真的找找他?我就怕……”
  鼠目连忙说:“怕什么怕?谁不知道你陶大姐在钱市长面前是说一不二的人,帮助这位大姐找个工作对于你们钱市长来说那还不是喝口凉水的事儿。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你陶大姐是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大公无私、助人为乐……”
  陶仁贤让他捧得高兴,拉了周文魁的前妻就走:“别听他的,就是嘴上的功夫,这件事我还真得帮忙,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海阳市就没有你们孤儿寡母的活路。”
  目送着陶仁贤跟周文魁的前妻去了钱向阳家,鼠目急忙来到孙国强家按响了门铃。过了一阵张大美在里面问:“谁呀?”
  鼠目:“我。”
  张大美:“你是谁?”
  鼠目:“我就是那天晚上开车送你的那个记者,李寸光,笔名鼠目。”
  张大美开了门,打量着鼠目满面迷茫:“您找谁?”
  鼠目有点懵,仔细看着张大美,拿不准她这茫然不相识的表情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您真不认识我了?”
  张大美:“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是我也觉得你有点面熟……”
  鼠目急切地介绍自己:“你难道真的忘了?那天晚上,在市府大道,你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就跟你到红月亮咖啡厅……”
  张大美:“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坐过你的车?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红月亮咖啡厅,你到底要干什么?”
  鼠目:“你别多心,我也住在这个院里,那天晚上你身体不好,我跟孙副市长送你到医院看病,然后我又跟他一起把你接了回来,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好一些了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张大美:“你也住在这个院里?你是谁家的?”
  鼠目:“我是李寸心的弟弟,赵宽是我姐夫,我在报社工作,这是我工作证,你看看。”说这把自己的记者证掏出来递给了张大美。
  张大美恍然大悟:“我说么,怎么看着你挺面熟,原来你也住在这个院里,可能我们见过面。对不起,你有什么事吗?”
  鼠目面对这个说不清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假装不记得自己的女人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
  张大美做出了送客的姿态:“你看到了,我很好,一切正常,谢谢你了。”
  鼠目:“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张大美:“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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