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像她在时尚杂志上的照片那样快乐吗？
或许，自己真的只是内疚而已，只是想问问程程到底是怎么失明的？或许自己可以帮她……。
楚卓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他潇洒地走出top大楼，跳进自己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倾城”摄影楼。
如果手下人没有打听错的话，今天下午，程程应该在这里拍照。
他将车停在摄影楼门口，犹豫了一下，信步走进影楼。
这座影楼是本地最着名的影楼，拥有着最好的摄影师，平时和楚卓然、雷诺和钟翰伟都有合作关系，所以，他们对楚卓然也非常熟悉。
漂亮的前台小姐看见楚卓然走进来，立刻绽开了如花般的微笑：“楚总过来啦？今天好像没有安排TOP公司的模特来拍照啊？”
楚卓然淡淡一笑：“怎么？没有我的模特拍摄，我就不能来了？”
前台小姐羞赧地一笑，赶紧说：“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奇怪而已，平时楚总很少来给模特探班的。”
楚卓然轻声说：“算了，不知者无罪，现在是哪个公司的模特在拍照啊？”
前台小姐翻翻便签，老老实实地回答：“是SK服饰的模特方程程小姐。”
楚卓然点点头，果然，程程在里面。
确定她在里面，他却有点犹豫起来，自己要不要见她？
按照规矩，有模特在里面拍照的时候，其他公司的人是不可以进去窥视的。
于是楚卓然坐在待客大厅里，随手拿过几本时尚杂志，随意翻看着。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上面。
他的眼睛不时地望向摄影厅，直到摄影厅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
是程程出来了。
摄影助理轻轻地扶着程程的手，给她引着路，程程已经换好了大衣，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摄影助理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每次我来，都给你们添麻烦！”
摄影助理笑起来，真诚地说：“方小姐，看你说到哪里了？我们都很喜欢方小姐呢，你来拍照我们都很高兴呢，今天结束稍微早了一点，SK的车还没有来？”
她边说边向门外张望着：“方小姐，这样，您在大厅里先等一会儿吧，我去帮你找车！”
程程点点头，笑着说：“真是麻烦了！”
她将程程扶到宽厚舒适的沙发上坐好，一扭头，意外地看到了楚卓然。
她刚想恭敬地打招呼，却看见楚卓然将一根食指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摄影助理立刻乖巧地闭上了嘴巴，冲楚卓然笑笑算是打招呼，她扭身去给方程程联系来接她的车。
这样，待客厅里只有楚卓然和方程程两个人了。
程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用手托着小巧的下巴，她似乎在沉思什么，夕阳将她那张依然清纯动人的脸蛋上镶上一层金边儿。
楚卓然也同样静静地看着程程，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却依然显得那样静谧宜人，她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只能想起钟翰伟？
她的美丽，是那样沉静，那么吸引人。
让人不忍心伤害。
可是为什么，当初自己却能那样狠心地掠夺她的美丽呢？
楚卓然这样想着，心脏好像有一把刀轻轻地划过，虽然轻，但是很疼，而且滴血。
他终于发现，也许，自己在将程程做替身情人的时候，其实已经喜欢上了她，但是自己并不知道，他总是沉浸在陈安安的背叛中，他一心将报复，可是，方程程这个无辜的少女却成了自己复仇的砝码。
他终于发现，其实，自己是对不起程程的。
他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她，那样冷酷地掠夺她。
而她，却一直那样对自己好，对自己百依百顺，只是因为她爱自己。
爱？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感觉到呢？
因为，他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其实，并不是内疚！
自己对程程的感觉绝对不是内疚！
楚卓然轻轻地站起身来，走到程程的面前，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但是耳朵很尖的程程还是听到了。
这个脚步声，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扬起笑脸，向着楚卓然的方向，虽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楚卓然走到程程的面前，他伸出了大手，轻轻地托起了程程的下巴，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张清纯动人的小脸儿。
程程的脸上浮现出疑惑，她轻轻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翰伟，是你吗？”
楚卓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程程，是不是现在，你只能想起钟翰伟？”
程程愣住了，这个声音，是……楚卓然。
那个第一个闯进自己的心灵和身体，曾经给自己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给自己留下深深的伤害的男人。
为什么是他？
程程用手拨开了楚卓然的手。
她不想再见到这个让自己心痛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来惹自己？
“对不起，我是个瞎子，请你自重，不要对一个瞎子动手动脚。”程程冷冷地说。
楚卓然尴尬地将手垂下，这还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害羞的小女孩吗？为什么她的脸上有那么冷淡决绝的神情？
“程程，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卓然想了一会儿，这样说。
“和你无关！我瞎了，跛了，残疾了都和你无关吧？”程程依然语气十分冷淡。
她站起身来，挣扎着想往外走，可是毕竟对待客厅的景物不熟悉，她差点被硕大的花盆绊倒。
幸亏楚卓然一把抱住她向前摔下的身躯。
他的怀抱依然是那样宽阔，身上依然是那种淡淡的好闻的古龙水气息，他应该依然是那样的英俊、挺拔、令人心动。
可是，程程，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自己痴情一片的小女孩了。
他不知道：小女孩也会长大，也会学会恨！！！
程程狠狠地甩开了楚卓然的手。
“多谢楚总，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情人，她现在已经瞎了眼睛，您是不是又来施舍我什么？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虽然瞎了，但是还是可以赚钱，而且，我已经不需要钱了。”程程冷冷地说。
对立！
她那种冷傲的神情将楚卓然的火也激起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这样说话，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曾经那样唯唯诺诺，那样小鸟依人。
她曾经柔情万种，她曾经柔情深种，但是，现在的她，却冷得像一块冰。
这让楚卓然感觉十分不习惯，他从来不习惯被拒绝！
他一把抓住了程程纤细的手腕：“你现在已经不缺钱？你不再是原来那个见钱眼开的小钱串子了？你是不是因为傍上了钟翰伟？”
他的话再次刺伤了程程的心。
“放开你的手！”程程用力地想挣脱那双大手的钳制，她用力地扭着双臂，可是，那双铁钳一般的大手却始终让她动弹不得。
“你管我？我就是现在喜欢上钟翰伟怎么样？那样温柔迷人的钟翰伟谁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嫌弃我是一个瞎子，那样认真地呵护我。我都后悔为什么会这么晚喜欢上他？不过我真应该感谢你，你又拿回了陈安安，这样才将钟翰伟身边的位置空下来。”方程程的语气冷的吓人。
她的心也冷了。
看到楚卓然，就想起自己苦命的母亲，她就很想哭。
程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泪憋回去。
楚卓然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冷淡的女孩儿，一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女孩子的确变了，她再也不是昔日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小女孩了，她现在竟然变得这样……冷漠和倔强，难倒她真的爱上了钟翰伟？
一想到这里，楚卓然的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痛，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就那样深爱上了方程程，只不过他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程程，你还是很单纯，你以为钟翰伟是真正喜欢你？他真正喜欢过谁？你可以查一查，他到底有过多少女人？每个女人不是他利用的工具？只要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丢掉，好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般。”楚卓然大声说。
“那又怎么样？你当初不是也同样残忍地利用过我吗？我还不是你的一个替身情人，暖床工具？抑或是用来窃密的商业间谍？我已经习惯了，不劳你费心！”程程同样大声回答。
楚卓然简直为之气结。
他一把抓住了程程的手：“跟我走，我不希望你留在那个家伙的身边！”
“放手！我才不要跟你走！！！”程程用力地挣扎着。
可是，楚卓然不想放手，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也不希望程程继续留在钟翰伟的身边。
“楚卓然，放开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对了，老天这是照顾我，我如愿以偿地再也不用看见你那张嘴脸了，我现在觉得瞎眼真好，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被骗或者被杀都与你无关。”程程用力地在楚卓然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楚卓然吃痛，松开了她的手。
“我再也不会被你利用，而且，楚卓然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瞎子了，对你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让我去窃取钟翰伟的情报？我连路都走不好！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废物而已！所以，尊敬的楚总经理，你要想从钟翰伟那里得到点什么，最好是派来一个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或许能引起他的一点注意！”程程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爱上了钟翰伟
楚卓然定定地看着程程，冷冷地说：“你现在是不是爱上了钟翰伟？”
程程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猛点头：“楚卓然，真的很聪明，我的确现在很喜欢钟翰伟，真的呢，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多谢你的提醒！他也很喜欢我，一会儿他就会来接我，谢谢你把我推到他的怀里。”
程程没有看到，楚卓然那张俊俏逼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片肃杀和冷意，那种冷，让所有的人都会感到害怕。
哼，女人，容易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