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从我怀中的牛奶上收回,提了提手中的礼品盒说:“我刚停好车,跟我妈来的。”
我听了,哦了一声,没说话。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郑衡提醒我一句:“上去吧。”
我点点头,抱着手中的牛奶和他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到达楼上时,郑衡她妈和于秋萍坐在那里聊得依旧起兴。于秋萍在看到我身后的郑衡后,满脸热情的从凳子上起来,来到门口来迎他,眼里满是对郑衡的满意。
还和姑妈直夸郑衡一表人才。郑衡他妈听了,红光满面非常受用。
我走了过去,将其中一罐牛奶递给正在吃早餐的后妈,将剩下两罐放到冰箱冷藏。
我站在冰箱前看着于秋萍握着那罐牛奶,笑容满面问郑衡和她妈妈喝不喝。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
郑衡从餐桌那端看向我,我撞到他视线后,眼神立马一闪躲。
许久才听见郑衡对于秋萍说:“不用,我和我妈都是吃完早餐来的,而且我们都不喝这牌子的牛奶。”
于秋萍听郑衡这样一说,倒也不好坚持。
坐在餐桌上,将手中那罐牛奶打开后,眯着眼睛非常满足的一口一口吞下。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郑衡和他母亲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于秋萍总是问郑衡他对我的印象怎么样。郑衡的回答特别狡猾,他说:“穆青这孩子非常好,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没想到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多个妹妹挺好的,倒是我身边有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人,家庭条件都在我之上,不如改天我给她介绍介绍。”
郑衡这样一说,于秋萍脸上笑的尴尬,对郑衡说:“我家穆青对你印象挺好的,可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郑衡,穆青不是你叔叔的孩子,你知道吗?”
郑衡说:“我知道。”
于秋萍话里含着暗示,笑眯眯的点点头说:“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郑衡和他母亲坐在这里好一会儿,于秋萍忽然说要去商场买一点什么东西,郑衡她妈听于秋萍这样说,也从座位上起身,立马说了一句:“哎,秋萍,你上次说的那个面霜我用得挺好的,你说是哪个商场买的来着?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次正好你要去,我随你一道。”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朝着门外走。
郑衡刚想说送她们,姑妈抢先朝郑衡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和秋萍去去就回。”
于秋萍和郑衡他妈离开后,房间就只剩下我和郑衡两个。房间内静静悄悄地,只听见外面几只鸟叫声。
我觉得有些尴尬,坐在沙发上还是问了一句郑衡要不要喝水。郑衡说:“不用,我不渴。”手便在口袋处摸了摸,对我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转身便朝着门走了过去,手在门把手上拉了拉,门纹丝不动。
我坐在沙发上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了。郑衡说:“锁了。”
我从沙发上一跳而起,冲到门口伸出手拉了拉门。发现门外锁了,骂了一句:“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郑衡倒是比我淡定许多,朝我耸耸肩,说:“只能等她们回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郑衡坐在餐桌上,手中正翻着于秋萍那些股票报纸,她是股民,经常拿我爸那点微薄的工资,买一些十天都不涨的股票。
静悄悄的房间内,只有郑衡报纸翻动声。我觉得安静得有些诡异,便拿着遥控器想要按开电视机。郑衡的声音忽然传来,随着纸张的翻动声,他说:“不用觉得尴尬,我们只要像平常相处就好。”
我想要按电视机的手一僵:“我没尴尬,只是觉得怪异。”
郑衡说:“有什么好怪异,只要我们没有那个想法,无论她们怎么撮合,都没用。”
我听了没说话,继续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个键,电视机声音环绕在房间内,过了大约一分钟,郑衡的声音再次传来,他问我:“你恨你后母。”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妙*筆*閣~'miao笔ge。更新快
他这句话一出,我手死死捏住遥控器。
我恨于秋萍,在我心里不过是昭然若揭的事情,可在心外,我极力掩饰那种恨意,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却被郑衡给看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自已也没必要和他回答。
便拿着遥控器继续切换着台。
我们被关在房间内整整一个小时,于秋萍和郑衡他妈才姗姗来迟。于秋萍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对郑衡满脸抱歉的说:“哎呀,刚才走的太匆忙了,不小心把门外的锁也给锁上了。”
我和郑衡都没去戳破这拙劣的谎言。
姑妈要走的时候,还握住我手对我说:“穆青,你以后可以常来我家找郑衡玩,他每天除了忙生意,也没别的的什么事情可干。”说到这里,姑妈眼里眼泪又开始连连,她擦拭着眼角说:“你姑父走了,就只剩下我孤家寡人的,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来陪陪姑妈。”
对于姑妈的叮嘱,我只能带着笑意点点头回答一句:“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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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郑衡
姑妈和郑衡离开后,于秋萍脸上亲切的笑意立马一收,回过身看我。我立马垂着脸,站在她面前。于秋萍冷哼了一声,摇晃着她那摇曳生姿的身体离开了。
我朝着进入卧室的她比了一个中指,她忽然转过身。我手还没来得及收,便被于秋萍撞得正好。
她冷着脸问我这手势什么意思,我笑的尴尬的告诉她随便做的动作,没什么意思。
于秋萍不蠢,冲上来便揪住我头发,手指用力揪住我手臂上的肉,骂着说:“你个死丫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我就知道从我嫁到穆家那一天,你就时时刻刻讨厌我!亏我还事事都为你着想!”
于秋萍每次打我,从来不在明显的地方,经常来暗招,每次和她吵完架,我手臂上和身体上,总会有一些刺眼的瘀痕。
我抱着脑袋蹲在墙角任由她殴打着我,许久,卧室里面传来她儿子醒来时的哭喊声,她才喘着气警告我:“穆青,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既然我们双方都讨厌,最好的方法,你赶紧嫁出去,从穆家滚蛋,咱们也不用双方都看不顺眼。”
于秋萍说完这句话,脱着身上的外套,进了卧室。
我蹲在那里,手臂上一块一块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尖锐的疼痛。
下午接到好友小贝的电话,我从穆家出来赴约。小贝当时正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斜着眼睛瞧着我。我心情不是特别好,坐在她身边抢过她手中那半杯酒,一口干下去。
对于我这幅摸样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问我是不是又和我后妈吵架了。我没说话,只是让她陪我今天喝个痛快。
直到我们两人喝到下半场,我觉得脑袋晕乎乎,靠在小贝身上,语无伦次将这段时间我后妈所做的奇葩事情通通告诉了小贝,小贝听了怒火冲天骂于秋萍是不是有病,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疯狂,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脱离我的想象,以前我只是觉得于秋萍尖酸刻薄,可没想到她为了将我赶出穆家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想出来。更可气的是,就连小时候一向疼爱我的父亲,在面对这件事情时,竟然都保持缄默不言。
我记得在我九岁那年,家里还有慈祥的妈妈,顾家的爸爸,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全部变了,慈祥的妈妈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顾家的爸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在面对我的事情上更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的时候我遭于秋萍毒打咒骂时,他都是非常无力站在一旁抽着烟,疲惫一句:“别吵了,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所有的一切却挤压的我喘不过气。
小贝最近大约也在为了找工作的事情而烦恼不已,我们两个人喝得都挺多的,喝到晕乎乎的时候,相携着去洗手间洗把脸。
我第一个洗完脸出来,小贝还在洗手间内伸着手颤颤歪歪给自己补妆。我停在一颗盆栽旁,捂着胸口正撕心裂肺呕吐着,一直呕吐到自己全身无力,依着墙角坐在盆栽旁,满脸迷茫望着眼前各色各样的腿和鞋子,有服务员停在我面前,问我有没有事。
我都懒懒抬手表示自己没有事情,那服务员在听到我的回复后,便没在说什么,从我面前经过。
我垂脑袋坐在那里,等了好久也没见小贝从洗手间出来,踉踉跄跄想要从地下爬起来时,眼前忽然停下很多人,男男女女对着坐在地下的我,议论着什么,我抬起头看了过去。
眼前迷蒙一片,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只感觉有三四个人影在晃着,人群中走出最高的一个人男人,望向地下的我,有些惊讶唤了一句穆青?!
我才使劲正大瞳孔望向唤我的人,正是穿着一件黑色v领毛衣的郑衡,站在灯光下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看向我。
我望着他笑了两声,对郑衡说:“嗨,哥们儿,咱们挺有缘的,一天碰见两回,你说这要是什么缘分才有咱们这样硬的?”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地下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有些不稳踉跄了几下,站在我面前的郑衡伸出手一把扶住我。
我只是傻兮兮的朝他笑了几句,面对我醉意熏熏的模样,郑衡明显不是特别喜欢,只是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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