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踢到小学,从市里踢到省里,从中国踢到南韩……从来没输的这么惨……
班主任知道了,在批评自己学生的同时,也不免心痛。保卫科无奈中知道了:一定要严肃处理。
事情终于过去了,就像他素言近日看的电视连续剧《武则天》,女主人每次遭遇危机,却恰恰是她升迁的机遇一样,现在的素言是老资格了。传达室里,他身穿蓝色制服,正悠闲地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大盖帽,一只圆珠笔、一个笔记本、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一盒香烟。他两眼似看非看的望着门口。门外雪花飞舞,室内春意正浓。他左手夹着烟,右手叩击着桌面与翘着的二郞腿合奏着,随着桌上的小收音机里的乐曲,嘴里吐着一个个漂亮的烟圈。
他琢磨着,今天又没见小李子的影儿,臭李子,中看不中吃的主儿。这病假要拖到个鸟时候再来上班?你他妈的也太猴急了点儿,才吃了人家一年多的麻辣串,就爬了人家的床,活该被人家逮个正着,没把你小子骟了,你就沾*了,揍个半死还说亏?人家一年才挣你多少?也不想想,虽说是野鸡漫天飞,到处是跳楼的价,可好鸡还是看涨,毕竟人讲的是卫生,要的是派头。你小子那点臭钱只够吃带病的,你不挨揍谁挨揍?只是上边又派来了一个叫贾帅的,说是原来在大门口表现不错的那位。这小子通身就像一棵莴苣还夹带着满脸的糟豆子。他竟美称自己是啥帅豆哥。人不大,倒想和老子耍心眼,说是啥保安公司的,就算是又有啥?不就是立正少息一通集训?这点花样老子早在小学一年级就玩过啦,真是拉大旗扯虎皮,这世道啥不是鱼目混珠?还不知你老子掏了多少沓子钱换来的。我好不容易才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打扫卫生跑腿的事你不干谁干?
想到这里,他又吐了一个烟圈,漂亮,比他妈的柳翠花还漂亮。吞云吐雾、缭绕弥漫、凭添了几分亦真亦幻的感觉,哈哈,真叫绝。他跟小李子没多久便学会了这一手,男人嘛,得会消遣,不抽不喝,啥事难办。嗨,我也该回家开导开导那个老泼留希金了,他整个把钱与人的关系给弄颠倒了。钱是为人花的,而人不是为钱活的。听听那句:咱庄户人家啥都不能过头,吃饭穿衣是这理,饱眼福更是这理。依他这理,还不知要多少工矿企业倒闭呢,纯粹是给国家添乱嘛。他这小农意识到啥时候才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唉,他望了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那栋教学楼,心想这也许是他们说的代沟吧?心里盘算起来,来院里上班快一年了,是该回家看看了,别的不说,就为这身行头,也要扎扎柳翠花的眼。如今的我,吃的是城里饭、穿的是官家衣、住的是官家房、挣的是官家钱,当然是名正言顺的城里人。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瞧瞧四周无人,这个点正是学生上自习的时间。那个贾小子说是出去买啥袜子,天知道他是买袜子还是吃小李子的什么“麻辣串”?大门上着锁,外面的雪花飘的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可他还是忍不住东瞧瞧、西望望,又把门一推,咔嚓锁上。从腰际取下了钥匙,打开小衣橱,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鼓鼓的小钱包。拉开拉链,哗啦啦全倒在了他的单人床上。这就是他近一年的积蓄,毛票子、钢蹦儿,还有四个人头的。他是数过来、倒过去,又从桌子上拿过圆珠笔,算来划去,最后还是傻了眼:这些还不够还老泼留希金账的。耳边又响起前段时间他老子在电话里的训斥:你小子胆儿见长了,玩痛快的是吧?竟敢照着人家城里孩子练手脚。告诉你,就为你这痛快,老子又扔出去好几沓子,小心回家跟你算账!
素言狠狠地把烟头一摔,又狠狠地用脚一踩,好像这烟头不是烟头而是柳翠花那张趾高气扬的脸,身子往床上一歪,伸手拽过被子,一下蒙上了头。
身穿挺拔的保安制服,带了满满一箱子钱,他神气十足地回到了家。他老子伸出搓板样的手为他拍打身上的征尘,柳翠花正亲哥哥地叫……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枝烟,把个漂亮的烟圈吐到了柳翠花那张羞怯的脸上……只听,啪,一声,一只大搓板手打在了他的脸上——小子,本指望你混个人样回来,本事没见长,胆儿倒练大了。老子还没舍得抽,你到吃喝嫖赌沾全了,拎起你的臭钱,滚!
素言一个趔趄栽到了地上。
他猛然一惊,睁开了双眼。借着窗外淡淡的灯光,一看,自己摔到了地上,脸上还隐隐作痛,对面床上的贾帅正鼾声如雷。
雪还在飘,楼门口的灯光,被雪打的一眨一眨的,就像素言困乏的眼睛。
这个点,正是夜半迷糊的时候。
他一个激凌想起了钱,钱?猛地拽起被子抖搂,头嗡嗡地一下子变得又大又沉,就像老泼留希金叫他抗起的那个盛的上尖上尖的大萝卜筐,压的他再也抗不住了……
男足出线狂欢年于济
9半个月亮爬上来
9半个月亮爬上来
到站了,都下车。
远处稀疏的灯火罩起了夜的黑幕,随着那一声机械的报站,我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双手尽量往向抻,然后便圈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是老样子,这大半年来,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过来的,等最后一班客人下车后,丈夫自然便会载着我开回我们那个小窝。在这里下车的大都是附近农村的,我好像与他们从来格格不入,也懒得听他们说话,每当这时他们总是乱七八糟地吵嚷着,我耐着性子闭着眼,一个人静静地等着这一切正常的不正常结束。车子总算又发动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进入了梦境。等我睁开眼时,感觉有点异常,丈夫正扶着一位俏媳妇下车,俏媳妇一副病西施惹人心疼的样子,丈夫不知与她嘀咕些什么,十二分牵挂的样子,我不屑地瞥了一眼,再往四周看时,远处的那座圆顶屋上的永远不变的半个月亮突然闯入了我的视野。啊,你,你混蛋!我瞬间像被电击了似的腾地跳了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被打怒了的丈夫一脚将我从车上踹了下来,我惊恐的叫声,引来了四周人的驻足。这时的车子已回到了县城,也只有城里的人才能晚饭后出来散步闲逛,也从来不放过免费的视觉享受。看到有人围过来,丈夫也许觉得是该显摆显摆大男人威风的时刻了。妈的,我叫你叫,妈的,我叫你嚎。他打得正兴奋,他打得有了*,他猛得拽下了我的裤子,露出了白滑圆轮的屁股,巴掌打在上面,声声清脆,刺眼的路灯下,一掌一朵梅花,一掌一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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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一样终于挣脱了出来,裤子早已不知去向,三角裤头紧紧地箍在下身,我向黑暗处跑去,不知跑了多远,抬头一看,我像堆烂泥似的瘫在了墙跟儿。那半个月亮的影儿竟罩住了我的全身。妈呀……声音回荡在天际,飘入耳中的竟比那衰鸣的狼叫还难听。怨他!你这个挨千刀的。真是怨他,真的怨他吗?
静静地,我静静地听着,躺在床上,听着她慢慢地讲着。夜深了,马路上的车鸣、人群的喧哗,早已被夜色消溶。屋内灯没有开,一弯清月透过窗纱把月华洒满了小小的空间,两张单人床,我们对面躺着。我攒了一年的假期,终于从大都市回到了儿时的小屋——小县城一隅的僻静的一座小院。换一换环境,听一听虫鸣,看一看不远处那就要收获的庄稼,往日那紧张忙碌的你,就会变得轻松起来,你不用每天早上被闹铃给惊醒,你也不用穿上那呆板的西装,赶早车,倒了这路,倒那路,非把你倒成个坏心情时才能到办公室里,明明没什么事,却偏要坐够那八个小时才得以名正言顺的下班。在这里,我是唯一的大闲人,翻翻闲书,听听音乐,看看电视,看那一幕幕的时装表演,往往是看到心仪的衣服,就满心里下决心,回到我那小家后一定要买,每每是,面对它,欣赏不已,再一看价钱,只得怨自己的能耐太小,什么时候自己也大款一回?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潇洒起来吧。
到家的第二天,小表妹就来了。随着那特有的亲呢的叫姐声,那个儿时的玩伴,一个总爱闯祸令人头痛的小丫头,影子似的又追到了我的身边。家里人出于客气挽留她,她竟实在地欣然接受了,说是要跟我说说悄悄话。半年前听说她已回到了县城,并且还结了婚。她的事,我从亲朋那里还是知道点的,不过像前面她说的,我就猜出了几分,她啊,八成是打翻了醋坛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我笑出了声,只轻轻地。她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是在笑我,我还真不是来给你唱催眠曲的。那晚,我跑到那个影子里,后来就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才发现躺在了女寺里,是一个老师娘救了我,她说我怀孕了,我不听这一套,我只想寻死,尤其是自己竟躺在了寺里,你知道是寺里!老师娘说,看在主的份上,你先不要闹腾,你只要听我说完了一个故事,就随你。你说可笑不可笑,我都要死的人了,还听她什么破故事!可是她那一脸的威严渐渐消溶了我发狂的怒吼,我不得不听,只等她说完后,我也就随便找个地方自行了断了干净,再不活在世上受这个洋罪。没想到,她说着说着,我竟听了进去,到后来,我,我竟随着她落泪,随着她叹息,随着她惋惜,到后来……
到后来怎么样?
你也看到了,这不,现在,我只想要做个准妈妈了呗。
听她说到这里,我惊讶地往她肚子上看。她嘿嘿地笑着说不怎么显是不是?我到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是子宫后位也没什么不正常,别说刚过反应期,就是快生了,都不怎么凸显。
我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问她,几个月了?有没有不得劲,想不想再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