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想不出就不去想了!将车停泊在院子里,深吸气,迈进了大门。
客厅里,灯火通明。公婆、乔以伦都在。
乔以伦手里拿着电话,不停地拨着。眉头纠结,看得出,此时的他,心情已经乱到极点。
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儿引来了所有的视线。
乔母一声惊呼:“雨若!你这孩子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担心!”
“妈妈,我没事,让您费心了。”雨若眼神躲闪,声音力透着隐隐的哀伤与疲倦。
“没事就好,以伦已经找你一个下午了。”乔莫森对乔母使了一个眼色,站起来一起上楼去了。
雨若低着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心中既委屈又失落。
乔以伦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可是雨若低着头,没有看见,只是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至。
“失踪了一下午,你干嘛去了?”本来已经放下心的他,想起她就这样置他的担心于不顾,顿时气上心来。
“没干什么,我心情不好,散散心。”雨若扬眉淡淡地讲,明明是他错在先,可是偏偏还很有理的样子。
“心情再不好,也不应该不接电话。全家一直在惦记你,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小妮子越来越奇怪了,“今天是我们两家值得庆祝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唯独缺你。”
雨若冷冷接口:“不要跟我提这个,我不想听。我累了,回房休息了。“说着径直越过他,毫不迟疑地上楼了。
在卧室里,她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让大脑呈现真空状态。
乔以伦随后推门而入,高大身躯的靠在墙壁上,目光炯炯地望向她:“你又为什么发脾气?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她不兴冲冲地去见他,所有的不快都不会发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清楚点。”乔以伦完全不解,今早分别时还好好的,现在有事什么状况,他一头雾水。
“你的事我不想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依然还是我行我素!”雨若坐起来,语气低落,伤心难掩。
乔以伦在她身边坐下,轻抚她的肩:“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怪我没有给你电话?我今天忙死了。”
雨若下意识躲开,这个怀抱,已经让她心有余悸,恐怕还残留着别人的余味吧!
乔以伦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眉头不觉轻皱起来,这个丫头越来越不柔顺了。
雨若心痛的看着他,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收纳进她的眼中,他的不悦,让她忽然有了勇气。
“乔以伦,你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如果爱她,为什么还要招惹裴珊妮?如果还爱着裴珊妮,为什么要欺骗她?
乔以伦的眸色渐渐幽暗,眉头已经拧在一起:“这话什么意思?”
“在你成功或者失意的时候,你有哪一次想到了我?可我还天真的以为你需要我,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你,才发现,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美丽忧伤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绝望极了……
“你去过公司?”乔以伦诧异的表情在她看来,讽刺极了,不只是惊异,一向镇定的俊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心慌。
“是!如果我没去,至今都不知道,我原来就是活在谎言中还沾沾自喜的小丑!或许,我应该感谢你,今天你终于让我从愚蠢的梦中醒了……”
一滴、两滴……更多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涌出,瞬间,布满脸颊。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跟珊妮真的没什么……”
他急急地解释,但是,她还会信吗?
做了这么久的傻瓜,是时候该变聪明一点了!
他的解释,苍白而无说服力,他自己也知道,这一次,真的是百口莫辩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雨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尽量使自己平静:“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解释,不想再听了。”
“那你说,怎样你才会相信?”乔以伦有些抓狂,只要她能够相信,让他做什么都行。
“让裴珊妮离开乔氏!”大眼无惧地盯着乔以伦,只要他答应,那么,她就再信他一次。
“雨若,你不这样咄咄逼人好吗?假如我真的骗你,即使让她离开又能改变什么?”乔以伦点燃一根烟,轻按眉心,看得出他心里烦乱已极。
“至少我会看到你的决心。”这一次,她不会再妥协。
沉默片刻,乔以伦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照顾她吗?这一切……真的与情爱无关。”
雨若静静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她想听听他到底要怎样说。
“七年前,在我即将高中毕业的夏天。一天夜里,我在明德中学的院外,与同学分手后,等待家里的车来接。在没有一点防范的情况下,被几个社会上的流氓袭击。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人,他们将我的头蒙住,开始不停地拳打脚踢……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原来路过的她实在看不过,就不顾危险挺身而出。那些流氓看见女孩,于是将我绑在一边,都冲那个女孩而去……”
乔以伦难过地闭上眼睛,那段往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自己被打死,也不要发生后来的事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耳边充斥着女孩的哭叫声和猥亵污浊的男人叫声,在那几十分钟里,我经历了炼狱般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死去,来换取女孩的安全无恙。”
“已经忘了什么时候,我脸上的布被拿掉,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女孩衣不蔽体,脸色苍白的吓人,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只是机械地解着我身上的绳索……”
一滴泪从他的眼中落下,这样的他,带给雨若巨大的震撼。
“然后,你就将她带回家,再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雨若身体瑟瑟着,原来,他们有这样深刻纠缠的过往,在这样的刻骨铭心里,她又算什么呢!
[正文:063章 爱与宽容]
乔以伦有些受伤的看着不再温顺、不再柔软甚至不再善良的雨若,也许,都是自己的错,让本来美好的人儿变得不再晶莹透明。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有那样做。下这个决定,我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我甚至来不及参加高考,就带着珊妮飞往英国。在异国他乡的陌生里,开始了我们的遗忘之旅。七年间,我们不曾回国一次,就是为了要远离所有记忆中的伤痛。如果不是乔氏出现危机,也许这一生,我们都要在那里终老……”
“所以说,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意外而已。”雨若苦笑着,她忽然对自己的存在痛恨起来,如果没有她,一切岂不是很圆满?
乔以伦揽住有些摇晃的她,带着破碎笑容的她,让他如此的疼惜,在复杂的意识世界里,他清晰无比地辨别出了,疼惜与疼惜,迥然不同的意义和感受。
“你的出现确实在意料之外,但是我却为了这个意外,变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在她耳边叹息着,依旧沉痛的声音了充满的欲罢不能的爱意,“多希望能够少爱你一点,你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雨若轻轻抽泣起来:“得不到你的爱,我才痛苦,你是什么逻辑啊!”
“既然我们都渴望彼此的爱,为什么还要别扭呢。如果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我们岂不是错过太多?”
已经恢复正常的他‘循循善诱’,而单纯的她已经早把心里的气搁在一边了!看来,在爱情里,总会有一个人要被牵鼻子走,他们之间,这个人注定是她。
“你照顾她我不反对,毕竟她为了你而……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用超越朋友的态度去关心她。既然你选择我做你的伴侣,那么你就必须做到专一。”
她也聪明的开始对他约法三章。“我不是要限制你接触异性,但凡事总有个尺度。你知道什么对感情的杀伤力最大吗?就是婚外感情。”
“老婆,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乔以伦信誓旦旦,雨若内心依然忧愁,经历的挫折越多,向前迈进的步子越胆怯,她害怕极了。
“你爱她吗?我指的是当初……“雨若有些艰难地问,这样的问题对他或是对她,也许都是心头的一道伤。
“当初的情况过于突然,我甚至来不及思虑,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雨若点头,想当年他也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关系一生的选择,已实属不易。
“可是,你要对她负责,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而不是以身相许,这句话她无法说出口,毕竟裴珊妮有恩于他。
“其实这之前我是见过她的,她是学校门前茶餐厅的小妹,为人机灵勤快,似乎家世不太好,很不幸。发生那件事后,她哀求我不要报警,因为那样一来,她的名声就完了,我又怎么能不答应呢,所以,这件事即使是对爸妈也隐瞒下来。”
他抚了抚她的秀发,目光深幽,旧事重提,无疑让他心怀沉重。
“可是,后来你还是对她有了感情,不是吗?”雨若有些沮丧、有些……嫉妒。
“我曾经也以为是这样的,在七年里,我对任何的女人做到无视,心甘情愿地守着心中的那句承诺。直到遇见了你,我的生活全部乱了,不再自信笃定,不再冷静把握,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永远清醒的我。”
叹了一口气,他好像在对自己失望:“你成功的瓦解了一个男人的意志。”
他的话像是自嘲,又像是恭维,想来任何一个女人听了,心,都会不由自主的飞扬,她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复杂的感情,我已经应付不来了。”她虚弱地望向他,不知道,她还能够坚持多久。
“你不需要费神地应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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