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真地把两方所有参与项目合作的人拉上,去吃了顿大餐。
席间,滕念与高飞并坐,两人已很是坦然。毕竟也快过去一个月,什么小尴尬小暧昧也都消散干净了。
吃完饭,跟属下们道别后,高飞转头问滕念:“我送你吧。”
“嗯,时间还早啊。”滕念却说,“去游车河,怎么样?”
高飞扬了扬眉毛,把车钥匙丢给他:“那你来开吧。”
“嗯?”
“我刚才被灌得有点多。”
“……那你还要送我回去……”
“本来也打算让你开。”
“你就笃定我会开车?”
高飞翘起嘴角:“你不开车,大概也只是因为环保吧。”
滕念有些小惊讶,随即也笑,然后一起上了车。
上海的夜晚五光十色,缤纷夺目。黑色别克在车流中稳当地行驶,因为高飞喝得有点多,滕念特意放慢了速度。
最后停在了苏州河边上。下了车,让徐徐的晚风吹散一下酒气。
“海东说你要离开?”高飞有些突然地,开口。
“嗯。”滕念回答。
“去哪里?”高飞问。
“西部。”
“做什么?”
“支教。”
……高飞转头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果真是他会做的事情。
“大狗先生今天的好奇心很重嘛。”滕念嘲他。
“去多久?”高飞不理会。
“一年。”
然后便是沉默。
高飞觉得胸口有些沉默,大概真地喝多了点。
滕念却侧过头看他,眼中也带着笑,还有些别的。
他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未完成之吻。觉得惊讶,自己竟然会想和直男大狗先生接触。想着便不觉咬了咬唇,随即放开,不想做这些无意义的挑逗动作。但却晚了。
高飞带着些混沌的醉意,却意外精准地吻上滕念的唇。辗转吮吸。滕念稍稍地张开了嘴,男人的舌头便长驱直入,翻转搅弄。
……滕念只感觉自己被甜腻的酒气包围,脑子也开始昏掉。
察觉滕念的手回应地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高飞一手捧住他的后脑勺,一手紧箍着他的腰拉向自己,吻得更深入。
半晌,才缓缓放开,高飞把头埋在滕念的肩膀:“抱歉,我喝醉了。”
“嗯。”滕念抬头,看天上稀疏的星星,轻轻地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于是再度上了车,先开回了高飞那里,然后说再见,滕念自己打车回去。平淡无波。
两人都知道,刚才的那个,热烈而使人沉醉的深吻,不过是对上次那个未完之吻的好奇与执念。再无其他。
滕念两天后便走了,带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坐上了西去的火车,去了贵州的一个小山村。
破败的教室,扰人的蚊虫,粗糙的饭菜。但却有单纯清澈的孩子们。滕念安心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尽己之力,帮助这里的人们,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打点好得到村办公室去,但也不好老去借电话用,所以滕念更愿意写信,反正也无非是一些生活琐事。这里连去最近的一个小城镇都要走两个半小时的山路,所以滕念很少出去,闲暇之余更愿意架起画板,画这里的山山水水。
“哥,腾大哥又来信了!”高婷一回家就高兴地喊道,“还有他画的蜡笔画。”
“哦。”高飞嘴角擒笑,端着咖啡。
“这是顺便给你的。”高婷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给他。
高飞接过,放下咖啡,展开。
是一只傻傻的小狗,在原地转圈追着自己的尾巴。
高飞笑,又将纸折好,带进书房,找到皮夹,塞了进去。
皮夹里已经有四只狗了,加上第一次他迟到时的那只。
婷婷基本上和滕念两个月通一次信,然后滕念的回信会顺便夹带一张他的“肖像画”。
半年了吧。秋去冬来,再初春,不知那个男人到底过得好不好。大概还是好的,至少每次婷婷都会给他讲很多他那边的趣闻趣事。但是,真的不会寂寞孤独吗?毕竟也是在大城市的繁华中长大的。
“喂,高飞吗?”
“是我。”高飞边敲着键盘,边接着电话。
“我现在在你这附近,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你定地方。”
“那去X…house吃咖喱?”
“可以。”
“好的,那先收了,到时见。”
“拜。”收了线,看看表,11点半了,于是捞起外套,出门。
面前的女性毫不在乎淑女风范,大口吃着美味咖喱。
高飞也饿了,况且吃咖喱本来就不用太顾忌形象。
顾诗就是这样的女人,该矜持的时候绝对收得住,该放开的时候也不会做作。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高飞问。
两人分手也有四个月了。顾诗四个月前经受不住一法国美男子的热情轰炸,终于弃械投降,然后跑来跟他充满歉意地说分手。他本来也不是脱离带水之人,加之也晓得他和顾诗之间还是友情多余爱情,于是也索性干脆放手,成人之美。现在两人亦是朋友。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压抑自己的洒脱。
“他回法国了,要一个星期。”顾诗回答,“倒是你,什么时候再找个女朋友啊?不然我一直老愧疚的。”
高飞淡淡说:“缘分没到。”
“会吗?”顾诗却不以为然,“我跟你说分手,你都不怎么难过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心中也有了别人呢。”
“……”高飞挑眉,想了想,“你想多了。”
“婷婷,这个星期六我要出差,大概两三天,你照顾好自己。”饭桌上,高飞叮嘱着妹妹。
“哦,去哪里?”高婷随口问。
“宜宾。”高飞回答。
“宜宾?!”高婷放下饭碗,两眼开始发光,“那不是离腾大哥那里很近?”
高飞扬眉,有些惊讶:“会吗?”
“嗯,很近很近。”高婷点头,“你顺便去看看腾大哥吧!”
“……没必要吧?”高飞有些犹豫。
“怎么会没必要?”高婷皱眉,“腾大哥一个人在那边肯定恨孤单的,也吃不惯那边的饭菜,很可怜啊!你去看看吧,我明天去买点这边的特产,你帮忙带给他!”
“……”看着妹妹一副“说定了”的表情,高飞揉揉额头。
“滕老师,有你的电话。”村委刘书记在滕念办公室兼住所外面喊了声。
“哦?”滕念挑眉,出来,跟书记一起走去村委办公室。
他很少接到电话,也很少打电话,一般是跟家里人报平安。这次估计也是家里人吧。
“我叫他十分钟后再打,省得你走过去他也浪费钱,他说不用,他等着。”刘书记说。
“哦,谢谢您。”滕念回答。会这么浪费的倒不是他们滕家人的作风了。
“客气什么哪,你跟我们做了这么多事都不要我们谢,你谢我什么?”刘书记似埋怨地说,语气很真诚。
“好好好,那不谢。”于是滕念也笑说。
到了办公室,拿起听筒,也不免好奇:“喂,你好,我是滕念。”
那边明显有人,但哑了一会儿,才说:“我是高飞。”
“啊?是你?”滕念是真惊讶了,“找我什么事吗?是不是合作的项目——”
“我现在在宜宾,你现在方便吗?婷婷叫我给你带了很多上海特产。”高飞低沉的声音徐徐说着。
“哈?”滕念扯扯嘴角,这次是震惊了,“哦……好吧,你在宜宾哪里?宜宾市吗??”
“我去找你。”高飞说。
“我这里太偏僻了。”
“那找个中间的地方。”
“哦,那XX镇吧,你问问看人怎么走。”滕念想了想,“那里手机也有信号了,我到了再打电话给你。”
“好,那就先这样。”
“嗯,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滕念还感觉有些不太现实。刘书记问了句:“是谁啊?亲戚?”
“不,是朋友。”滕念笑答。
走了两个半小时山路,到了小城镇时,滕念打开手机,已经有了短消息。高飞说他在客车站。
还没有走近那个小小的车站,老远就可以看见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在一群朴素的小镇人里格格不入。滕念翘起嘴角,想着那个男人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很快,男人也看见了他。然后提着大包走了过来。
“嗨。”滕念伸出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高飞放下手中的包,伸手握住。
和记忆中的触感不同,滕念的手起了很多茧。
“你来干什么?”边走边问。
“到宜宾出差。”高飞答,然后问,“现在是去哪里?”
“宾馆。”滕念回头一笑,“我刚好两个多月没有洗澡了。”
“……”
到了一家规格也不大的小旅馆,老板娘竟也认识滕念——他基本都是来洗个热水澡就走。领了房间钥匙,开门进去,滕念叫高飞先随便坐坐,自己便进了小小的盥洗室。
高飞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听着盥洗室里传来的水声。
滕念变了不少,晒黑了,人也壮了点。但滕念说他自己倒没什么感觉,这里也没有什么镜子,他也很少看自己。
用手耙梳了一下头发,松了领带结。
等的时间也没多长,然后听到声响。滕念浑身全是水珠,湿嗒嗒地走出来。
他只随便套了牛仔裤,湿头发搭在额前,挡住了眼镜,用手耙梳到后面,然后蹲在电视柜前找吹风机,边开口:
“特产的话,在宜宾邮寄过来就可以了,干嘛非要自己拿来呢?”
高飞没有回答。
“宜宾过来坐车也很辛苦的,路那么烂。”
依旧沉默。
找到了吹风机,滕念起身,再一次问:“你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篇喜欢的人很少捏……失望ing……
第10章
第10章
第三章
如果遇上你是我的罪,爱上你是对我的惩罚,我甘愿。
仍旧没有得到回应,但下一刻,一股大力拉扯住他的臂膀,然后他竟然,就这样被高飞扔到了床上。
背摔得有些痛,但滕念却泛起笑:“原来是这样吗?”
高飞脱下外套,扯掉领带,抽出衬衫下摆,狠狠地盯着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招我,等下不要怪我太狠。”
滕念撑起上半身,咬住下唇,戏谑地笑。
任由高飞压了上来,唇覆上他的。如饥渴太久的野兽,啃咬着彼此。
……不想写H的上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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