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官位比时任宰相的李纲低,不好当面这样呛李纲,只好委婉地反驳道:“就算有人,又哪有钱养这么多的军队”
李纲理所当然地说要给没有受到金军破坏的江南地区加税。这样好,实际问题来了,官员则继续提问,江南地区的百姓不肯交怎么办现在朝廷初建,权威本就不行,万一将各地的民众逼反了怎么办
一心只想着向前冲、一雪国耻的李纲哪里想过这么多,他哪里答得出来。最后,他恼羞成怒,认为这人是在挑战自己作为首宰的权威,转而斥责此人曾经在金军破城后屈膝求生,把他逮捕下狱了。
是的,这个官员就是上书反对李纲“十议”的士大夫宋齐愈。这下立刻捅了马蜂窝。李纲当时不是单纯地想要给宋齐愈一点颜色瞧瞧,他在当晚便起了杀心,若不是潘贵妃搞了点小动作,说不定他那时就走上一条歪路,而且越走越远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要知道宋代自开国以来就一直贯彻“不杀士大夫与上书言事人”的国策,那么多皇帝都坚持下来了,当初不管王安石的新党与旧党之间斗争有多激烈,苏轼、司马光都没有在斗争中丧命,而王安石下台后更是安享终老。若李纲就这样把这个传统就此破坏,后果可想而知。
回想起这些往事,再看看如今仍然措辞激烈的折子,赵构又犹豫了,他觉得,似乎把李纲弄回到身边来会是一个很臭很臭的棋子。
赵构并不打算把秦桧怎么样,虽然他提出了一个“其心可诛”的很烂很烂的建议。这是基于日后若要求和还得求助于他,所以赵构在物质上对秦桧一家还颇多关照的。没想到,就这样了,李纲还是看不惯。
因为李纲这一上书,朝廷上再次变得闹哄哄的,虽然主战派如今在朝廷占上风,但秦桧到如今也仍是很有影响力的,副相范宗尹便是秦桧的头号粉丝,此时带着他的手下跟李纲的门人争论起来。
赵构觉得头疼,很疼很疼。于是,他再次遁逃了。
潘贵妃得知李纲的上书后,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担心被送到李纲那里读书的潘大郎是否会学到李纲满脑子“愤青”思想,变成一个很二很二的愣头青。
赵构躺在床上伸了伸腿,叹气道:“还是回銮京师吧,我把黄卿家黄潜善诏回来,等杨都统助岳都统拿下济南府了,再把他调回来坐镇京师。嗯,把你表弟的部下也安在附近,就在应天府吧,这样也好,若有什么不测,他也能来接你南下。对了,你让人收拾收拾准备吧,赶在年前到汴京,也好祭拜祖宗神位。”
潘贵妃点头应了,又有些犹豫道:“官家,那些金兵俘虏都还好吧”潘贵妃当时只想着多捞点战利品,削弱完颜兀术的战斗力,却没想到善后工作,赵构回来以后抱怨过把他们一刀杀了省事,潘贵妃前辈子成长在飘飘红旗下,总觉得进行这么这么大场的屠杀太过残忍,尽管他们对大宋人民百般残虐。于是潘贵妃便以为年幼的赵旉积福德为由,弱弱地劝说了赵构一番。
不要笑话潘贵妃圣母,如果这些战俘是在战场上被屠杀,就算一个不剩,潘贵妃也会大声叫好。如今他们已经被收缴武器,没有了战斗力,潘贵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同意。要知道当年日本战败,那些被中**队俘虏的日本士兵不也都被安全送走了吗
咳咳,扯远了。总之,赵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最终没有下令把这些战犯咔嚓掉。
如今又听到潘贵妃提及他们,赵构倒有些奇怪:“都在修筑城防呢,总不能天天让他们吃白饭。”赵构打了个哈欠,“有他们干活,我们的服役厢兵只要拿跟鞭子抽打他们就行了,哪个不听话就打哪个。”这是赵鼎提出来的,要充分利用劳动力啊,而且军队很多残疾或者年老的士兵得以卸甲归田,生产种地的农民也增多了,多好的事呀。
潘贵妃拍手赞道:“官家,你可真英明这劳改最好不过了,劳动可以从头到尾改变一个人。”哼,让他们知道大宋的财富可不是那么容易挣来的。
赵构被屋里的暖气熏得迷迷糊糊,拥着潘贵妃的细腰叹道:“嗯,是吗”
潘贵妃推了推他,很是兴奋地说:“官家,别睡了,我跟你说,我妈妈给我写了封家书,上边说汴京的大伯写信来,市面上卖了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很是神奇,可以修路建屋。”有了水泥,就可以更为迅速地建立更多的碉堡,还可以铺上水泥路好吧,水泥路对于以马代步的古代并不适合,马儿奔跑在如此坚硬的路面会磨损得非常厉害,不过,大宋马匹也没多少额。
赵构不是很感兴趣,蒙上被子道:“是吗,等到了汴京让人呈上来看看。”
潘贵妃无语,“你好歹也得脱个衣服再睡吧,官家”
且不提,赵构宣布要带领中央朝廷回归汴京这个消息后,朝野上下有多么轰动,振奋,当然也有沮丧、害怕的。总之,一大群人又开始上上下下忙乎,在这个吹着冷冽的西北风的日子赶路了。
远在陕西的张浚也开始忙乎着收拾东西回去向赵构复命了,经过前阵子陕西几路都统制的齐心协作下,大部队的金军残部已经被清理干净,当然不能排除一些深山老林里还藏着小部队的残兵余勇。
参加完张浚召开的总结性表彰大会、给部下们领取了大堆奖励的李彦仙同志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陕州,赶上了新年前举行的邵云与宋怜这对俊男美女的婚礼。
宋怜羞红着脸,端坐在堆满婚礼物品的闺阁内,她穿着青蓝色的钗冠交领大袖衫,衬得整个人就如一朵明艳艳地盛开着的花朵。
一边的全福喜娘笑得眉眼都眯了起来,一边唱着催妆诗一边给宋怜涂抹胭脂。
忙活完毕后,一个跟平时判若两人的新娘子便出炉啦。
宋怜双亲都已不在,黄氏作为娘家长辈,替她整理凤冠和披肩,教导说:“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
李清月牵着李夕的小肥手,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张望,好不容易找着吕恪和宋炎的身影,连忙挤了过去,一把把李夕塞到吕恪怀里,“吕哥哥,你帮我看着小夕,就一会,我跟宋姐姐说几句悄悄话。”
李清月一大早起来,就被帮着主持宴席而忙得脚不点地的张氏指派了一个任务,就是看好李夕这个小屁孩,按理说李清月也算半个大人了,可以张罗更重要的事,无奈本该照顾弟弟的李武已经到了上蹿下跳一分钟都不能停歇的时节,想找到这个人,一个字,难
于是李清月又给李夕喂饭又陪他玩耍地做了大半天保姆,连悄悄跟宋怜说几句心里话都不行。
吕恪抱住了李夕,觉得几个月不见,李夕又沉了好多,长得真是敦实啊。
“放心吧,我会看好六郎的。”
李夕一如既往乖乖的让人抱,他记得这个大哥哥,嗯,李夕舔了舔手里的糖果,大哥哥最近也有来府里住呢。
“宋姐姐”李清月偷瞄了一下四周,老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喜娘也不在,房里只有宋怜一个人。
宋怜转过头来,李清月吓得没被椅子绊倒摔上一跤,妈妈咪呀这脸上怎么涂了这么厚一层白得像个鬼一样。
宋怜也不太敢说话,她觉得一动脸上的粉呀就唰唰唰往下掉,她小心地张口道:“四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李清月挺同情宋怜被喜娘搞成这副模样的,她悄悄往宋怜怀里塞了一个东西,笑嘻嘻道:“宋姐姐,这是我送给你跟邵大哥的新婚礼物,哈哈。”
“是什么呀”宋怜还挺好奇的,不过只是捧在怀里,没拆开。
李清月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你有空了自己看,你塞到嫁妆里头吧。”李清月在梳妆台上四处找了找,找到一块柔软的布料,帮着宋怜抹掉了一些粉。
宋怜挺担心的:“四姐,你会不会啊可别弄坏了,等会喜娘来了还得再弄一次。”宋怜跟李清月一样,都不爱涂脂抹粉,脸上历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她以为李清月也不会化妆。
“宋姐姐,你放心,保你做美美的新娘。”李清月前辈子也曾臭美过,还花大价钱找过人专门定制护肤的天然化妆品,对于这方面她还是挺权威的,只不过古代的脂粉都是搀了铅粉的,为了健康,她便没再碰这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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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大婚进行时下
更新时间:20130109
宋怜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乖乖地任李清月在自己脸上涂来抹去。
约莫是一盏茶的功夫,宋怜仰着的脖颈都觉得有些麻木了,才等来期盼已久的李清月解救的声音:“宋姐姐,好了嘻嘻,你照照镜子看看。”
宋怜回头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前打量自己,装饰着各种精美花纹的铜镜打磨得非常光滑,映照出宋怜丰润而又娇丽的鹅蛋脸,说实话,宋怜长得有点坏女人的感觉李清月已经努力地用眼妆掩饰住她眉眼间的风情了,毕竟是大婚,虽说要留给丈夫最深刻的印象,但如今是没有红盖头的,还是让大家欣赏我们端庄美丽的新娘吧,那些风情什么的,还是留给两人独处的时候慢慢来吧。
“宋姐姐,我三哥哥今早塞了两面玻璃镜给我,说了你一个我一个。”看到铜镜,李清月方才想起出门前李泽塞给自己的东西,玻璃镜配方还没有透露给李家,如今还只有李泽能够制造,目前为止算是宝物了。
宋怜有些受宠若金,觉得拿着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很是烫手,连忙推辞道:“不行,这太贵重了”宋怜虽不知道玻璃镜的稀有,却知道如今玻璃的价钱只有李家垄断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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