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宇文氏更喜欢年纪轻轻便战功累累的吕恪,但无奈吕恪无父无母,好像有些命硬,害怕他克妻,而且张六娘也没有看中吕恪,而她稍微跟张浚提过一回,张浚便笑着说她这是强抢人家李家看好的东床快婿,弄得宇文氏有些没脸,她可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李彦仙和黄氏有这想法啊。只不过后来仔细观察,果真发现这吕恪对李四娘是特别的好。李四娘是个嘴甜的好丫头,跟吕恪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宇文氏倒也挺看好。
黄氏听了宇文氏的回答,便知道这是有戏了,便笑道:“真是多谢张公看重了。”又有些感慨,“我家大郎啊,不瞒你说,虽然没有三郎聪明,四姐机灵,却是个老实忠厚的好孩子,当年他爹爹出兵勤王,好几年没回家,这娃子帮着下田干农活,劈材挑水,样样不落。挑水挑的肩头肿起一大块,怕我知道了伤心难过,硬是忍着不说,还是他自己咬着牙上药酒的时候才被我发现的。这孩子,知道心疼人。”
宇文氏听了也有些动容,不住点头道:“是个孝顺的孩子,姐姐你可真有福气啊。”
知道宇文氏这是在感慨膝下无子,黄氏忙安慰道:“你别心急,这事急不来的。把心放宽了,该来的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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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婚事
更新时间:20130213
宇文氏闻言微微笑道:“但愿如姐姐所说。相公也与我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孩子啊是上天的恩赐,这事强求不得。真不明白有些人家怎舍得把那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往外丢相公与我商量过了,若他年过花甲膝下还无子息承嗣,咱们啊就去慈幼局找个有眼缘的孩子,悉心把他照料长大。”
黄氏笑着附和了几声,赞誉这夫妻二人心地良善。
慈幼局是世界上最早的官办孤儿院,如果一名孤苦无依的儿童在宋代的州县或都城流浪,那么按照当时的制度安排,他会被送入附近的福利机构收养,由政府提供住宿、衣食,并安排免费入学。这是宋代的一项社会救济制度,名曰“慈幼”。
李毅和张六娘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双方上至家长下至孩子对对方都异常满意。
张浚更是因为喜得佳婿而走路都虎虎生威起来。拥有除了大宋皇帝之外朝廷军事最高指挥权的枢密院事的掌上明珠与永兴军都统制长子的结合颇令世人瞩目,特别是朝廷里的一些文官,觉得李家的势力上升的太快,颇有些忌惮。
有人悄悄给赵构咬耳朵,打敲边鼓。
谁知道赵构却不在乎道:“张公为国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个能为大宋百年基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忠臣而李都统更是为了保卫大宋臣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带着家人死守陕州与金兵对峙多年。这样的人我怎么能信不过你们莫再说了”
这话传到张浚和李彦仙耳朵里,自然又是让这俩热血忠臣又感恩又抹泪了一番。
其实赵构的算盘打得精着呢,他清楚明白张家也就张六娘一个女儿,再没有别的男丁,李家娶了张六娘可算不得娶了什么好助力,这张浚如今势虽然算大,但是一旦自己不再宠信他,他照样不得帆船,到时一个没有儿子的老翁如何能帮的了李家所以说,对这门婚事赵构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而且对李家更为满意了,这李彦仙真是太识趣了。
旁人却不知就里,看着风光一时无两的张浚和李彦仙颇有些羡慕嫉妒恨,特别是同为武将的张俊,觉得李彦仙已经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心里很是忌惮。
最近这段时间,汴京城里人们嘴里纷纷议论着的最为热门的话题要数那个刚刚建成开张的坐落在大相国寺旁边的汴京幼学所了。
使用水泥来翻新修建幼学所进展非常快,短短一个多月一个完全按照李清月设计的图纸布局的小学校便已经建好了。
汴京小学主要教授的课程有识字、写字、算术以及音律与绘画基础,跟县学府学的课程有部分重叠,这使得那些士大夫们对这个“幼学所”嗤之以鼻,认为纯属是在浪费社会资源。幸好他们不知道这是由潘贵妃悄悄拨款建立的,否则还有得他们说呢。
虽然士大夫们看不上这个,但是汴京城的内外市民都表示对这个“幼学所”非常地好奇。
因为幼学所上边贴了红纸写的几个鲜红醒目的大字:招收男女七岁以下幼童,学费很便宜。
尽管有便宜可占,前来入学的人还是很少,毕竟汴京不必陕州那里的偏僻之地,这可是最为繁荣的帝都,官学兴盛,根本不怕孩子没有地方读书,更何况你一个新建的什么幼学所哪里比得上人家的百年官学老校呢
虽然幼学所的开局令潘贵妃和李清月都有些失望,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却让两人都有了另一个心思。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幼学所开张半个多月以来前来入学的男童很少,女童却越来越多,尽管宋朝的女人有一定的权利但是地位仍然低下,政府举办的官学、县学等教育机构是不收女学生的更何况男女有别,根本不可能混在一起教学。这样使得只有富贵人家的女孩子才有条件能专门请个先生前来教学,而那些小康家庭和穷苦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法得到这样的机会。
相对于后世对女性的进一步压迫,这个出了李清照、朱淑真等才女,和女皇武则天相距不是很远的朝代的环境对女性还是相对够宽松的,而且,宋朝的男人并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们更喜欢能跟他们一起悲伤秋月、吟诗作画的女人,更喜欢富有才情的聪明女人。要知道这宋代的妓女可不好做,没点跳舞、作画或者作诗的才艺,人家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的男人任你再好看也看不上你。
于是这样的社会背景,使得幼学所名声扩大后的直接后果就是几乎绝大多数学童都是粉粉嫩嫩的可爱萝莉,弄得红花丛中仅有的几片绿叶颇有几分尴尬,李清月见状忙让人隔出一处小地方专门用作男童教学处所。幼年时期可是性别认知的重要时期,这十几个男孩过多地跟女孩子接触可能会使得他们有一种混乱,人家这么放心地把孩子送来这里,李清月可不敢把人小孩给养出问题来了,要是将来出了十几个断袖、娘娘腔可就惨了。
不管怎么样,虽然事情颇有一番周折,但汴京幼学所也算是顺利开展了。
忙完这些事情之后,李清月才有空陪着黄氏上街走走,好好看看汴京的风景。
“清儿,你大哥、恪儿跟你爹爹这段日子以来总是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忙乎些什么,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什么,这是忙什么忙得魔怔了还是官家吩咐他们办什么要紧事了”黄氏有些忧愁,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外边的事情,但是丈夫儿子的不对劲她是能懂得的。
李清月心知肚明那几人是忙着搞军队改革的事呢,但这是可不好现在抖落出来,改革历来是军队老臣们最为头疼害怕的事情,因为这一改一革,必定会有一方的人物利益受损,于是乎为了保存他们的利益不管这“改革”对国家是利是弊,他们都得反对,他们要是不反对,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头一个不答应。
“能忙什么,那不是忙着公事嘛。妈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最近也忙乎着嘛。”李清月打着哈哈道。
黄氏笑笑,道:“是哟,我都忘了咱四姐得了贵妃娘娘青眼,都能得差遣做大事了。唉,对了,说起贵妃娘子,我上回被叫进宫里,贵妃娘子问了,咱四姐有人家没有”说到这里,黄氏别有深意地看了李清月一眼。
李清月长大了嘴巴,惊讶道:“不是吧。那、那,妈妈,你怎么说的”
黄氏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急了吧,你这丫头平时说到给你找个人家不焦不躁的,如今还知道脸红了是不是看上哪个英俊郎君了,给妈妈说说。”
李清月红着笑脸,鼻子轻“哼”一声,摇着黄氏的手道:“说什么呀没什么好说的。”
黄氏一看有戏,笑得合不拢嘴道:“恪儿可是跟你爹爹说了,你要是不点这个头也不能强迫你,现在我们啊就等你点头了。要知道这宫里的人可不好对付,我跟贵妃娘子说了不知道你的心思,得回来问问,你要是没有别的心思,贵妃娘子恐怕得赐婚,她家中有个弟弟跟你年龄相仿,是个年少有成的郎中,那医术可是了得”
李清月忍不住翻白眼道:“不带这么乱点鸳鸯谱的,再说了,二嫂三嫂都没着落呢我找什么急呀还少年有成的郎中,潘家的”说着说着,李清月越觉得熟悉,怎么她好像认识这么个人呢
“妈妈,那贵妃娘子家里不会是开医馆的吧”李清月还真没有去仔细研究过潘贵妃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有个爹爹叫潘永寿是翰林医官。
黄氏有些迷糊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潘贵妃的娘家有些产业,她又两个嫡亲的娘家兄弟,一个走仕途,一个继承家业。”
李清月闻言更觉得得去好好打听一番才是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真是太不警觉了。这个潘贵妃如此地与众不同,不单单把赵构如今唯一的儿子赵旉保全下来,还独得盛宠再诞一女,单凭这个就已经和原来那个潘贵妃有着大大的不同,这真是太疏忽了。
李清月叹着气摇头,一边嘀咕着,弄得黄氏更加迷糊了,这不是说着婚事呢吗怎么绕到潘贵妃那里去了恪儿年纪也大了,要是这俩人凑不成一对儿,黄氏也是舍不得他打光棍的,铁定要让宇文氏帮忙在汴京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虽然想到这事儿心里不怎么是滋味。
“四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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