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犹豫地看了看白泽,白泽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季秋白走到了李艳红身边,问:“怎么?”
“你妈妈的事,我是骗你的。”李艳红深吸一口气,“地震的时候太乱了,我只顾得上拽住我家姑娘的手……然后被震晕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我发现我和我姑娘被卡在两棵树中间,你妈妈……我是没见到,也许,也许她活下来了。”
季秋白点点头:“我会去找她的。”
“你爸爸在东北一直没有消息。他,也许也能活下来。”
季秋白顺从地点点头。他能感觉到李艳红对他说话都没有一丝的气力,仿佛在季锦死去后她也没有了生存下来的价值,她就像是用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和季秋白说话,于是季秋白也就没有理由和李艳红顶嘴了。
现在的季秋白,只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
李艳红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她在末世后的遭遇,说她跟着大的人群渡海,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最后挺过去的就只有几十个。那场地震几乎毁了所有,走了这么多天,季秋白他们四个是李艳红唯一见到过的外来人。她还说现在有不少安置点,自己就是跟着队伍寻找安置点,如今女儿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季秋白安静地听,听她说了许久。
等到天更亮了的时候,医生就和其余的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出发了,能站起来的,三十五人中有十六个,能坚持到下一个岛的……几乎没有。
医生知道他们需要长时间的护养,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耽误了许久,按照现在的降温速度,最多只能再拖一天。一天有什么用?
医生和他们讲了现在外面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一听到外面可能会有的风暴,许多人就打退堂鼓了,他们觉得语气出去,不如在这里等死。
像是李艳红这种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没有什么比放弃更轻松的了。
他们很累,只想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时光。
医生正在烦恼他和张倚霄的事情,说话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时不时歪头看看张倚霄,发现那人和自己一样郁闷,张倚霄蹲在一颗石头上,弯腰驼背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医生现在也非常邋遢,于是他郁闷地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心里默默地说:妈的,让你忍不住,让你忍不住亲他,被人家嫌弃了吧?这下该怎么办……
清点了一下,剩下的十几个人中只有三个愿意和季秋白他们走,其他人有的是害怕外面的危险,有的是真的不愿意动了。
季秋白叹了口气,和张倚霄、医生一人架着一个,把他们从山谷里运了出来。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白泽就在打量这里的情况。他们处于一个山的最低地,深入山谷,旁边全是树木、杂草,也没有人烟,要出去只能在满是植物的山坡上向上爬。不说这里有多少隐藏的虫子,就是那陡峭的山坡也让人难以企及。
他们本来可以等到天气冷一些,没有什么虫子的时候再爬上去,但是现在不行,他们手中还有三个活生生的人呢,看他们气息微弱的样子,再拖两天就不用带着了,直接都升天了。
季秋白最讨厌走山路,而且他的血特别招蚊子,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快被叮残了。最可怕的是末世后,所以植物都开始疯长,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生长期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天气再冷也冻不死,但是只要一热,一回暖,它们就开始疯狂的生长,速度是末世前的许多倍。
他们四个心事重重,带着三个快要坚持不住、却仍旧苦苦挣扎着要活命的人,艰难前行。
白泽说得‘三天路程’指的是爬到平地后,来到海岸边的三天路程。他们光是从这个山里走出去,就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季秋白累得够呛,一到晚上就浑身酸痛,肌肉开始哆嗦痉挛,但是他也不抱怨,相反他倒是很高兴能为他们做一些什么。救出来的三个人,想要继续挣扎的原因都很相似。大抵都是要去寻找亲人,和季秋白一样。
其中有一个刚刚结了婚的男人,地震的那天是他婚后整整一个星期,经历了那样的暴雨,他只想赶快回到家里找他的妻子,结果没想到——
他撑了这么多天,只是想去找那个自己要找的人。
医生听了他的话,有些感慨,于是悄悄看了看张倚霄,发现那人满脸的感动,于是有些郁闷,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个晚上,白泽照旧化成狼型,和季秋白躺在一起。季秋白呻。吟一声,脱掉了袜子。这里太潮湿了,走了一天他的鞋子全都湿了,袜子也没有幸免,于是他的脚就很难受,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季秋白把鞋子放到火边,然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小腿,自然而然的来到了白泽旁边,搂住了狼型的白泽巨大的头,然后准备睡觉。
“季秋白。”白泽别扭的张开口,突然道,“我们快要渡海了。”
“……”季秋白叹了口气,说,“我明白的。”
走得越远,海浪声越明显,现在连季秋白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不正常,他都能闻到海水的腥气。
☆、54·半夜的亲密。
第五十四章
白天的时候季秋白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钻进睡袋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开始大幅度降温,于是白泽化成人形,也钻到睡袋里,和季秋白挤着取暖。虽然他们两个都感觉不到寒冷。
季秋白与白泽同躺在一个睡袋里;睡袋空间很小,他们都不是身材高大的人;但是也要紧紧抱住对方才能挤在一起。白泽进来的时候季秋白有一点感觉,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没睁开,只是在闻到白泽的味道后,下意识的转了个身,方便那人进来。
这一觉季秋白睡得昏天黑地的;大概是因为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岛了,加上白泽就睡在他身边,季秋白和安心,很放松,朦朦胧胧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燥热,于是季秋白凑到白泽胸前,闭着眼睛蹭了蹭那人的胸。白泽被他蹭醒了,见季秋白没有睁开眼睛,就没在意,随便拍了拍季秋白的后背,然后继续睡。
季秋白被安抚了两下,又睡了半个小时,这才真的醒了。他挣扎着翻身支起身子,感觉自己热的汗都出来了,刚想从睡袋里爬出来,就让白泽拽住了腰。
“干什么去?”白泽问。
季秋白道:“好热……睡不着了。”
季秋白看了看表,其实现在也才三点多钟,外面还是黑漆漆的。白泽放心不下季秋白一个人出去,于是把季秋白拽回来,道:“老实待着,等天亮了再出去。”
“不行……我热……”季秋白挣扎一下,白泽却不松口,直接把两只手缠在季秋白的腰间,一副绝对不让他出去的模样。
季秋白愣了,这动作,简直就像是白泽幼狼时撒娇的姿态,就着火堆微弱的光,季秋白甚至联想到了末世前,躺在自家床上的小狼,袒露出鼓鼓的肚子,然后充满信任的任由季秋白给他揉肚子——
季秋白忍不住对白泽说:“小狼。为什么你以前的时候就让我摸你的肚子?而且那时候我们才第一次遇到……”
“……”白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回答,“不是第一次。”
“?”
“你很小的时候,掉到水里,我救了你,那是第一次。”白泽闭着眼睛,很敷衍地说,“快睡觉。”
季秋白猛地想起来了。怪不得呢,都说狼的警惕性极强,白泽确实是不容易和别人相处,平时和张倚霄、医生他们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但是对于季秋白则不然,白泽非常的信任他,甚至在白泽处于危险的幼狼时期,白泽也会毫不顾忌的将腹部露出来,让季秋白给他揉一揉。
季秋白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后来白泽烦了,把季秋白狠狠搂在怀里不让他动弹。季秋白的脸全都埋在了白泽的胸前,呼吸间全是那人冷冽的味道。季秋白露在外面的耳朵突然红了。
季秋白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到白泽下面,然后对着那人腿间轻轻揉搓。白泽嗯了一声,道:“别闹。”
“……”季秋白耳朵红得要滴血了,还在耍赖,“不要。”
白泽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有些无奈地说:“没有用的,你摸我,我不会硬。”
白泽这样的人,别人主动的时候不会给他带来快。感,像是季秋白这样的抚摸,也顶多是让他觉得有些痒。
季秋白把手探到白泽衣内,只觉得白泽大腿很凉,那处很滑,摸起来很舒服。
季秋白摸着摸着就觉得呼吸急促了,又见白泽闭着眼睛没什么反映,于是凑到白泽耳边道:“今天进去吗?”
白泽摇摇头:“人太多。”
季秋白看了看周围,果真,医生和张倚霄都在两人十米左右的地方,那救出来的三个人则是靠近医生、张倚霄,离他们两个不到五米。
季秋白身上非常燥热,特别想和白泽亲近亲近,当即也想不到那么多,折腾着总算从睡袋里出来,然后头先钻进去,和白泽方向相反地躺在一起。
白泽皱眉,被季秋白打扰得全无睡意,又忌惮着旁边的人,于是压低声音喊:“别闹,季秋白。”
季秋白面红耳赤的拉开一点睡袋的拉链,睡袋里面很温暖,他脸都红了。
他想舔舔白泽,马上。
季秋白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跪在白泽身上,然后掀开白泽的衣服,在昏暗中摸了摸白泽有些冰冷的下。体,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舔了舔。
白泽被季秋白闹得够呛,但是也不知道改怎么说,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他对于季秋白倒是没有什么羞耻心,这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落魄的样子都被季秋白看过了,这会儿也没关系了。
谁想到季秋白竟然把自己那里给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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