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奇缘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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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奇缘 (耽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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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真不知道他怎麽就那麽紧张他那个小情人,明明人家心中装的是别人还一如既往的情深不悔,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头倔牛。最可恶的是居然把他那破烂公司全都扔给他打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裁助理,不要把他当成万能金刚人行不行!
 踏进浴缸打开莲蓬头,陆梓岐心里又窜起了对沈临的怨念。
 蒸腾的热气缓慢地溢满整个浴室,陆梓岐撩开挡住了视线的湿发,看到了对面镜中自己的赤裸身影,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冷凝。
 镜中人的身体上其实有著很多细密的伤口,不显眼,却密集。都是些不致命却疼痛无比的伤口所留下的,不仔仔细细盯著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已经动过了许多次祛疤的手术,而这些丑陋的伤疤却连同著那些记忆如附骨之蛆一般死缠著他不放,甚至到死也不放过……
 脑海中的某根弦似是断了,拿起一旁的沐浴球,陆梓岐狠狠擦拭著之前还沈迷在欲望之海中的身体。过於苍白的躯体被擦拭出一缕缕红痕,血液的流动让皮肤看上去有了几分活气,不像之前那般像是已死之人。明明已经逃离,明明已经将身体清洗过那麽多遍,明明已经有了新的开始,他却依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
 指尖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之前的雄麝气味已经尽数洗去,陆梓岐裹上浴袍,看了一眼镜中人有些模糊而苍白的脸,无声地讽刺一笑。再怎麽肮脏不堪,他却也依然要用力地活下去……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让人容易产生溺水般的窒息感,陆梓岐出了白雾一片的浴室,倚在吧台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尽管这样会让他很容易醉倒。
 想起那个刮花了他车还嚷著要赔偿的青年,陆梓岐不置可否的一笑。
 付局长家的小公子他可惹不起……不过,那般嚣张的小孩儿,倒是有意思的紧。
 扔下手中空了的酒杯,陆梓岐转身进了卧室。
 一夜无梦。

 果然酒喝得太多,第二天起来还是会头痛。
 剧烈的眩晕感不断地攻击著陆梓岐仅有的神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区分不出额上的究竟是正常体温还是正在发烧。
 锁骨上的吻痕经过一夜的‘修养’已经褪去了些许,但明眼人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昨晚干过些什麽。厚厚的窗帘将阳光尽数挡在窗外,让他根本无法分辨出现在究竟是什麽时候。看这情况,还是,别去公司算了……
 困难不已地从地板上捞起被丢弃在一旁的手机,陆梓岐有些头晕眼花的看了眼通话记录,找准阿泗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梓岐?”
 经过昨晚那麽一夜,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变得亲密了些,但也似乎仅此而已。
 “我发烧了,麻烦你过来一趟,巴比伦花园小区167号。”
 趁著口齿尚还清楚的说完这一通话,陆梓岐掐断了电话将因发烧而沈重不已的身体塞回了被窝里。他知道就他这已经开始发烧的破烂身体,若是不找个人来照顾著,只怕会烧著烧著就归西了。
 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陆梓岐烦躁地将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下面,越往里缩却越感觉到闷。这也是当然,被窝里可没有空气对流机。
 当他感觉自己快要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楼下终於传来了声响。
 “梓岐!”
 阿泗的声音在楼下清晰可闻。
 陆梓岐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摸索著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按完後又立刻缩回了被窝里。
 阿泗进得门来看见的便是丢得满地都是的衣物,他看了看四周犹豫了片刻,抬腿往应该是卧室的房间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陆梓岐的家,也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他更深层次的隐私。他知道陆梓岐和木昔约会时从不将对方带回家,为此,他几分快意几分失落。快意的是木昔也不过是那人合得来则往合不来则去的床伴,失落的是他却连床伴都不如。不过,他现在有了靠近他的机会,说不定也是走进对方心底的机会。
 带著复杂莫测的心思,阿泗推开门走进了陆梓岐的卧室。
 室内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光线,一片阴郁的漆黑。
 阿泗在门边摸索著打开灯,柔和的光线一洒下来他便看见了连脑袋都缩在被窝里的陆梓岐。
 “梓岐?”
 阿泗走过去在拱成一团的被子上拍了一记,被子底下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没有吱声。
 陆梓岐虽然听见了阿泗的说话声,但是他的头却痛到让他全身没有丁点力气起来回应。既宿醉又发烧,他觉得自己浑身忽冷忽热,一下子如临火海一下子如至冰窖。
 “梓樨?”
 见对方没有回应,阿泗有些担心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
 窝在被子里的陆梓岐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两眼的睫毛被沁出来的液体打湿,看上去竟有著几分难言的脆弱。
 “怎麽烧成这样!”
 把手从对方额上拿开,阿泗急忙从厨房冰箱里拿出冰块包在毛巾里放在他额头上。
 陆梓岐睁开困顿不已的双眼,视线以内是一人模糊的脸,好像,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药。”
 “我等会儿去买。”
 “不是,柜子里……”
 头重脚轻的拉开床头柜,陆梓岐下巴朝那一抽屉的药品努了努,接著又一头栽回了床上。
 床头柜里的药品都是些昂贵的进口药物,比如抗生素之类,大都是些阿泗没见过的包装,他虽不知道为什麽陆梓岐要备这麽多药在家里,但还是拿出几粒退烧药和抗生素,跑厨房里倒了杯温水,给床上那个已经烧得神智不清的人吃下。
 说完了那麽几句话的陆梓岐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任由阿泗给他喂药擦脸。
 床头柜里除了药品外还有体温计和消毒酒精之类,阿泗喂完药後拿出体温计塞到他胳肢窝下,如果他烧得厉害,他还是得将他送到医院去。
 陆梓岐发烧的状况和常人的感冒性发烧有些不同,旁人都是额头滚烫四肢冰凉,他却是脸上烧得通红一片身上却是如冰块一般铁冷。
 阿泗手忙脚乱的拿出酒精给他擦身,希望借此能够让他降下烧来。可一解开他身上本已乱作一团的睡袍带子,他却惊讶地发现对方身上竟然有著数不清的各种伤疤。那些伤,他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是怎麽弄的,只有调教不听话的‘宠物’才会用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而陆梓岐,他身上怎麽会有这种伤痕?




第十一章 生病(二)

 手下的肌肤有著极好的触感,昨日欢好时他并没有仔细看,今日凑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有著那麽多的伤疤。那些伤已经尽数痊愈,只留下了些许不易发觉的白印,但是伤疤密集的程度确实让人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当那些还淌著鲜血的伤口出现在陆梓岐身上时是何等的痛苦和折磨,也无法想象是什麽人,能忍心下这麽重的手。
 用酒精擦遍了陆梓岐的全身,阿泗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睡衣给他换上,看著他因烧得神志不清而露出了一丝媚态的样子,有些心疼,有些无奈。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会让一个人在脆弱如斯的同时却也坚韧如藤,他始终想弄明白面前这个人,却始终在那扇门外不得而入。
 “唔……”
 陆梓岐呻吟了一声,神情有些痛苦。
 阿泗拿出他腋下的体温计,38°7,已经烧得有些危险了。如果半个小时後他还没有退烧,那他就喊救护车来把他拖去医院。
 陆梓岐的卧室里很整洁,整洁到近乎单调。墙上贴了白色的暗纹墙纸後便什麽也没有,甚至连家具也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而已。阿泗突然很想知道,他平时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虽然这里是有名的贵族式小区,可他也没见到他过得多麽舒坦,生病了连照顾的人都没有。
 怀著各种弯绕的心思,阿泗伸出食指抹了抹陆梓岐泛红的眼角,力道轻柔地像是无足轻重的羽毛拂过。正在发烧中的人明明应该感觉不到这极轻的力道,可陆梓岐的反应却是让阿泗大吃了一惊。
 之前还微皱的眉头随著他手指的拂过而舒展开,陆梓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露出与之前的表情完全不同的媚态来,就像是被驯养得极其乖巧的宠物正在讨主人的欢心,温顺而柔媚。
 阿泗猛地收回在他眼角流连的手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到底是谁,将他弄成了这副模样……
 随著时间的推移,之前喂他吃下的退烧药估计已经开始了作用,陆梓岐脸上的媚意随著药效来临的沈重感而逐渐消失,见他平静下来确实是睡著了,阿泗替他掖了掖被角,走出卧室进了厨房。
 既然是一个人生活,那麽冰箱里自然不见得会有多少做饭用的食材。阿泗看著满冰箱的纸盒牛奶,满脸无奈。以前不知道陆梓岐为什麽讨厌牛奶,不过现在,他倒是猜到了些许,估计,都是和他的过去有关,而之所以选择纸盒装的牛奶,只怕也和他的过去脱不了关系。
 将冰箱门合上,阿泗在干净得连一丝凡间烟火气息也没有的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袋子粳米。没办法,也只能煮粥了。
 将米洗净放入高压锅内,添入足量的清水,阿泗将火的大小调好,离开厨房进了卧室。
 沈睡中的陆梓岐睡相很好,有一种讨好似的乖巧,阿泗脸色不甚好看的在他身边坐下,拿出体温计小心地塞在他腋下。如果烧降了那是最好,如果还是烧得厉害,那他就必须立刻送他去医院。
 体温计上的水银线升到了38°2便不再动弹,看样子,应该是开始慢慢退烧了。阿泗稍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静静守著。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时间往往过得很快,阿泗直直地盯著陆梓岐沈睡中的脸,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
 他其实很少见陆梓岐不戴眼镜的样子,因为他极少将眼镜取下来。微扬的眉眼掩盖在镜片後,隔离了他人也掩饰了自己。木昔和他勾搭上,是在一年以前,他虽嫉妒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要的不是他的若即若离,而是完完整整的身心,包括他无人知晓的过去。
 他和他之间的交往仅限於他来‘乌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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