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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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迷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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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望着天空发呆,难道就这样永远呆在农村,过着和父辈们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吗?他不甘心,为什么偏偏让我住在这个地方,偏偏让我生在这个家里,偏偏遇上这样一个时代,这么多的偏偏集中在一起,压的他痛不欲生又无可奈何。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常常望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走出大山,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在这期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妹妹也早已辍学在家。父亲为了供自己上学,去社办煤矿当了一名挖煤工。人生的车轮似乎又转了一个轮回,停在了原地。原来爷爷奶奶为了父亲和姑姑的婚事熬煎,现在父母又为了他和妹妹的前途发愁。

    这年秋天,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这是农村青年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他很早就报了名,多少次梦想着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身穿四个兜的军干服,手握冲锋枪,脚蹬黑皮鞋,到了部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照一张威风凛凛的照片,寄给母亲。但在随后的体检和政审时都没有过关。原来,他从小就患有一种病,一哭一闹或者用力时,大腿根部右侧就会出现一个大包,后来经过医生检查,属于“先天性疝气。”可在那时候,一家人勉强糊口,也不是什么急病,一直没有治疗,拖延至今,体检的医生告诉他,这种病不仅当兵不行,也不能参加重体力劳动。另外,外公家的地主成分,使他在政审时也没有过关。哀莫过于心死。此后,他便把自己的内心彻底的封闭了,除了劳动吃饭以外,就窝在自己的小窑洞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与人沟通,就连父母亲也很少交流。所有这些,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给他治好病,可是,爷爷奶奶近几年相继去世,已欠不少外债,想要住院治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此,他从心底里更恨这个家,恨自己的父母了!倘若不是生在这个家里,当兵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不仅无可奈何,也是无能为力。他在心里发誓,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走出大山,离开这个家,就永远不想再回来了。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年冬天的一个中午,他的父亲在挖煤时,发生了事故,让煤块把腿砸骨折了。当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父亲却坚持不愿治疗,一再给煤矿的领导说:“我已经是40多岁了,给我点钱,我回家静养”。煤矿领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故,以往伤者不好彻底都不出院,从来没有像他这样的不愿治疗。在一再的追问下,他的父亲哭求着说:“求求你们了,给我简单包扎一下,我不用住院,回家休养。把省的钱给我儿子做手术吧,他的病已经影响到他的前途了,不能再拖了,我儿子太可怜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儿子。”当在场的医务人员和工友明白了原因之后,都为这伟大的父爱所感动。煤矿领导第一次破例同意为父子二人同时做了手术。他在手术七天拆线之后就可回家,而父亲还需数月才能恢复。但父亲固执地认为,已经给煤矿增添了太多的麻烦,在家里也方便母亲照顾,千恩万谢之后,父子两便同时出院回家了。此后在家的一天晚上,当他正欲推门进入父母的窑洞时,听见父母正在争吵。只见母亲说道:“你真傻,哪里有人故意把自己的腿弄骨折的。”躺在炕上的父亲说道:“不那样做,哪里有钱给孩子治病。”母亲接着说道:“儿子的病以后还能想办法,可是你的腿永远就瘸了。〃只见父亲又说道:“我皮实,不妨事,矿上比我严重的人多了,我休养一段,以后就正常去矿上上班,可孩子的病拖不起啊。还有一点,必须记着,就是这件事,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知道,千万不能让矿上和孩子知道。”母亲答道:”我知道。”至此,他才恍然大悟。眼里一热,转身回到了自己住的窑里。人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可对他来说,父爱是痛,母爱是泪。他无法面对母亲额头上的那道伤疤,更无法面对父亲瘸了的那条腿。。。。

    就在他招工无门、当兵无望时,突然有一天,喜从天降。人生,真是无常。有时候灾难来临时,让你措手不及,可有时候幸运来临时,同样会让你猝不及防。就是次年清明节的下午,在当地一个公社当革委会主任的王伯伯突然再次来访,这个王伯伯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被他的大伯舍身相救的人,王伯伯是在烈士陵园祭奠之后,专程来他家的。他详细了解了他家的情况和他的处境,看了他在学校时写的几篇作文,对他的作文和字赞不绝口。他的父母也不失时机地给王伯伯说道:“我们庄户人家,外面没有什么人,您是我们接触的最大的官和最熟悉的人了,如果有机会,麻烦能不能给我儿子谋求一个差事,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王伯伯说道:“他的大伯和我在朝鲜战场不仅是同乡,还亲如兄弟,你们的困难,也就是我的困难。”王伯伯接着说道:“我们公社缺一个刻蜡板的,我看勇仓的字写得不错,也有一些文字功夫,但工作比较辛苦,给钱也不多。不知道愿意不愿意。”父母听了之后,感激涕零,就只差跪下磕头谢恩了。王伯伯吩咐勇仓第二天去公社办理有关手续,便不顾全家人的挽留,饭也没有吃,就回公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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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伯伯走后的第二天,他就急忙从公社拿回了推荐表格。到家后,认真地把推荐表填好,便兴高采烈地去了大队书记吴满堂家。走进屋里,只见村书记在堂屋的椅子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正在喝茶,他高兴地说道:“满堂叔,今天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办理。”书记斜仰起头,看着他说道:“什么事?”他接着说道:“党庄公社需要一个会刻蜡板的社办人员,请你给这个推荐表上盖上大队的公章。”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推荐表双手递上。满堂看了一下推荐表,顺手把表向桌子上一放,头都没有抬说道:“好事嘛,谁推荐你去的?”他就把昨天王伯伯为什么来他家,又是怎么样让他去公社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情。”村书记抬起头接着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事容后再议。”他着急地说道:“怎么了,满堂叔,人家还着急要人呢。”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样说,村书记愈发不耐烦地挥着手,做着让他走的手势,然后,以需要休息为名,闭上了房门。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一头倒在床上,为什么自己办事这么难?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束缚着自己。这种东西是什么,他想不明白,总不会又是外公家的成分吧?这是他最担心而又最无奈的,一股无名的怒火已在心中燃烧,看来,自己是无法逃得出这个无形的魔咒了。这时候,母亲已经几次叫他吃饭了,他都没有答应。当父亲站在他的床头时,他就把没有盖章的事讲给了父亲,父亲说道:“像你这样去多少次,都办不成。”“为什么?”父亲接着说道:“满堂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造反派起家的混混。”接着,父亲给他讲了满堂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有一天,满堂去新华书店买**像。店员刚听他说一个买字,双眼一瞪说:“主席像只能说请,不能说买!”满堂一听,赶忙向她认错。店员又说:“不是向我认错,是向**认错。”满堂连忙向**认错。接着毕恭毕敬从店员手里接过**像,转身就走。店员急了,叫住他说道:“你怎么没有给钱就走了呢?”满堂回过头来反问她:“给什么钱?”店员又说:“怎么给什么钱?你买东西为什么不给钱?”只见满堂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店员又说道:“你买东西为什么不给钱?”满堂反问道:“我买什么了?”店员不耐烦地说道:“你买**了。”满堂马上指着店员说道:“你是反革命,竟敢说**是东西。**像只能说是请,你怎么能说买呢?”店员听他这么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眼睁睁地看着满堂把**像拿走。父亲说完,他不相信地说道:“真有这样的事?”父亲说道:“千真万确,满堂还经常给人说呢。”父亲接着说道:“你求人办事,两手空空,怎么能行,等我一会再去。”当父亲把家里仅有的一瓶食用油给了满堂家后,不一会就回来了。还没有等他们开口,父亲气愤地说道:“这个满堂,真不是东西,明明在窑后头的床上睡觉,可他老婆就是说人不在,东西给了,连人都没有见到。”

    第二天,父亲临去矿上之前,一再叮咛母亲,想办法一定要找到满堂,把事情办了。在父亲走了之后,他的母亲就去了满堂家,满堂一看桂芬终于来了,连忙迎了出来:“桂芬妹子来了,真是稀客。”接着便把她让进了偏房里。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桂芬身上就没有离开。桂芬自从和吴根成结婚以来,满堂一直垂涎三尺,千方百计接近桂芬,但桂芬不但不给他机会,还让他好多次在大众面前下不来台。软的不行,就利用她娘家的地主成分做文章,逼其就范。可桂芬就是软硬不吃。人常说,拒绝是最好的诱惑。桂芬越是拒绝,满堂越是想得到她。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当了爷爷的人了,但满堂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桂芬。他就不信,你党桂芬就没有求我的时候!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很清楚,这就是她的软肋,这一次要让她自觉地投怀送抱。一进房门,他就从后面抱住桂芬,在桂芬脸上头上吻了个遍。当他欲行不轨时,桂芬严厉说道:“如果这样,我就喊人了。”他无奈地放开桂芬说道:“说吧,你有什么事?”“你明知故问,把我家勇仓的那个表的章子盖了。”满堂答道“你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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