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果然身手不凡,一会儿便钓上来几条老大不小的鱼儿。
贺新就提议到山里野炊去。
贺新向钓鱼人借了小船载着叶珊向水库深处划去。
叶珊第一次在水库中荡舟。
青山巍巍在小船边逝去。
叶珊兴奋得手舞足蹈。
叶珊问贺新,这水库通到哪里去呢?
贺新说:“一直通到凉粉冈去。”
叶珊说:“凉粉冈?多好听的名字。为什么叫凉粉冈呢?”
贺新说:“那山冈又高又长,山里人进山出山经过那座山冈都要吃上碗凉粉才能过冈。所以就叫凉粉冈了。”
叶珊说:“真有意思,过景阳冈要喝酒,过凉粉冈要吃凉粉啊!那我们到凉粉冈看看去,看它到底有多高多长。”
“远着呢!”贺新说。
正说得高兴,原来天公不作美,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忽儿却下起了急雨。
贺新慌忙将船向附近的松林岛划去。叶珊看到小岛便不慌了。叶珊兴奋得站到船头不断地向小岛招手。她那粗长的辫子不停地在腰间摇来摇去,象岛上那棵被风吹动的小松树。
夏天的雨象没有谈好恋爱的恋人,来得急走得也急。刚上小岛,雨便停了。然后出来毒热的太阳。
贺新看着叶珊**的衣服道:“把衣服脱下来拧一拧吧。”
叶珊脸就红了。
贺新知道叶珊不好意思起来,就远远地躲开。
好大一会儿后,叶珊便喊道:“出来吧,行了!”
贺新从岛那边的松树中跑出来。
叶珊看到贺新那么快就来了便不满地道:“你刚才肯定偷看我了。”
“我肯定没有。”贺新浪浪地笑。
“还说没有,你这人最滑头了。”
“我这人最老实。”
就这样他们谁也不服谁。
两人莫名其妙的站了一会儿,叶珊忽然指着贺新的湿衣服道:“你怎不也拧一拧。”
“你也要偷看我吗?”贺新乐起来。
“去你的吧,谁稀罕。”叶珊又羞又乐的道。
贺新并不理会叶珊,他一意孤行的说:“太阳这么大,这样反而凉快。”
叶珊白了贺新一眼,然后从船上拿来钓鱼竿道:“那边背风的地方又阴着,准有鱼儿。”说着拿着钓竿走了过去。
贺新对钓鱼不大感兴趣,便在附近采起野果来。一会儿贺新采到一把捻果送到叶珊手里。
叶珊爵了几颗感觉味道不错,但还是小声止住贺新道:“别走来走去的,鱼儿看到就不上钩了。”
“还挺神秘的。”
贺新也白了她一眼,便又采野果去了。
刚走不了几步,便听到水中哗啦啦地声响。贺新转身,却看到叶珊钓到了一条大红鲤鱼,那鲤鱼足有巴掌大,还在水上使劲地挣扎着。
钓到了大鱼儿,叶珊又高兴又慌乱,竟哎呀呀的大叫起来。但不管她怎么使劲,鱼儿总拖不上来。看到这情景,贺新便乐得走过去帮忙。可没走几步,突然“呀嗬”一声叶珊连人带竿的掉进了水库里。
看着那情势,贺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跳进水库中救人,而是心头一乐——他觉着好玩。因为叶珊说她会水。他还干拍着手要看看叶珊爬上来的狼狈相。
但贺新看到水中的叶珊不但爬不上来,还一点章法没有的干用两手拍打水面,身子一浮一沉的。贺新一急就跳进水里将叶珊抱了上来。
上了岸的叶珊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擂贺新的胸膛道:“干吗不救我?真熊!”
贺新有点心虚的笑道:“这不是救了?也是刚才你说会水,常在小河小水潭里玩儿。”
叶珊知道自己出了洋相就羞羞的道:“没想到这水会这样深,脚都踩不着底儿。”
贺新笑道:“我的小姐,这是水库,不是你村边的小水潭。”然后用手给叶珊抹脸上的水珠儿。
经过一阵惊吓后,叶珊回过神来,她觉得躺在贺新的怀里有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叶珊很听话的让贺新不停地檫脸和梳弄头发,梳着梳着,贺新就玩起叶珊的大辫子来。叶珊的大辫子沾满了水,贺新就给叶珊拧大辫子的水,边拧边用鼻子去闻辫子。贺新觉得这辫子有一股很特别的幽香。那是一股淡雅的幽香。贺新都觉得奇怪,这辫子已经沾过了水的,为什么仍能散发出香味,而且这香味还挺诱人的。
贺新说:“叶珊,你这辫子是洒了什么香水了?很中闻的。”
叶珊说:“是吗?那是怎么个中闻呢?”
贺新说是一种很爽心很淡雅的幽香。
叶珊笑笑说:“我没有洒过什么香水。”
“那这香味怎么来?那是从你的头发孔里生出来?”
“当然不是。”
“那就怪了,真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呢。”
“是洗出来。”
“洗出来?水库水能洗出来?”
叶珊笑笑,既而又用小拳头擂贺新的胸膛。
“我经常用一种东西洗头。”
“是什么东西了,说给我听听。”
“你猜。”
“你女孩子的事我猜不了。”贺新鼓着嘴巴装着不满起来,“别捉迷藏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我不去抢你的专利。”
“一点耐心都没有,”叶珊也发泄她的不满,“没什么专利的,就是用山茶籽洗头。”
“山茶籽?真有意思。对了,我忘了你叫‘山查子’”。
贺新于是吟欧阳修那首《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
叶珊的小拳头更加狠劲的擂贺新的胸膛:“这诗虽好,但这是一首离别诗,我可不要离别。”
贺新说:“诗离别,人就离别了?虽是离别,但却很凄美。凄美毕竟是一种美。”
“那你的‘贺新郎’是一种怎样的美?”
贺新知道叶珊说的是**那首《贺新郎》。贺新说,你念念就知道。
叶珊就站起来,对着眼前白浪滔滔的水库大声朗诵起来:
挥手从兹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人有病,天知否?
。。。。。。
叶珊念完诗道:“从这首诗可以看出,**的感情世界可真丰富,他把杨开慧比作 ;‘人间知己’这比喻真是感天动地,他们的离别真是依依不舍啊!这是一首离别诗呢。难道离别也是美?”
贺新道:“真是的,净往离别上想,为什么就不能把它往其他方面上想呢?
叶珊说:“那就是壮美了!”
“这还差不多。这诗够壮美的。”
。。。。。。
第八章 难忘的芭蕉林
突然,船很激烈的颤了一下。贺新一个趔趄,差点儿掉到水里,幸好他很快将船舷抓住了。
原来海燕使劲儿跳到了岛上,脚下一用力小船便激烈的颤了起来。海燕回过头看到贺新那狼狈样,就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贺老师,你呆了。怎么坐都坐不稳?”
贺新掩饰道:“我正转身呢,你就跳了起来,还说呢,也不轻点,弄得我差点掉到水里。”
“谁说了,我只是轻轻一纵。我想你刚才是呆了,准是想事儿,快告诉我,想了什么事这样入迷?”
贺新紧步走到船头,也轻轻一跳的跳到了岸上,然后很自然的拍了拍海燕的肩头道:“就你聪明,我能想什么事?要是想事也是想着今天怎么玩个痛快。”
“来到这里已经是很痛快了。”海燕说。然后很听话的让贺新抚着肩头走去。
岛上长满了粉嫩的绿草,清脆欲滴;高大的松树象伞盖一样在小岛的山头上挺立着;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一只鹁鸪不知在哪兜树上很有节奏的啼唱,他与水库南岸山坡上的那只她一唱一和的恰恰地鸣和,那歌声是——咕咕咕——咕咕咕——它俩的配合是那样地默契,韵律是那样地优美,让人欣赏到了《同一首歌》的真情实感。
此情此景,海燕高兴得很,她不住地转圈儿,然后在一片绿茵草地放开手脚的躺起来。躺了一会儿,不见了贺新。海燕就大声地叫起来:“贺老师,你在哪呢,快来这里,这片草地太好了!”
贺新从那边的树上转了过来。贺新看到躺在草地上的海燕十分可爱,他的心头迅速的有一股冲动,他真想也躺到草地上,象电影电视上那些情侣那么的浪漫。但无奈,叶珊的影子在他的心头上还没有完全抹去。他这所以要带她来这里,心里头多少有点搜寻当年与叶珊在一起的记忆。看到草地上的睡美人,他的眼睛就模糊了,模糊得心头都蒙了起来。他的脑海里一忽儿是海燕、一忽儿又是叶珊。
贺新坐了下去,海燕用小手去握住贺新那粗大的手,既而她转过身子,轻轻地靠在他的身边,样子好乖。正在这时贺新两腿一缩,竟突然跳了起来。
海燕莫名其妙的也坐了起来,呆呆地抬头看着贺新,似有失落地说:“你这是怎么了?”
贺新有所抱歉地说:“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一只猫头鹰。”
“猫头鹰?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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