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野派,但仍有人同意他的意见——那些握有实权的人。卡普衷心希望事情不要走到那种地步。他本人有三个孙子,其中两个大约正是恰莱恩·麦克吉的年龄。
自然他们要把女孩和她父亲分开。也许是永久性的分离。而且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要被消灭掉的——当然,要在他物尽其用之石。
现在是十点十五分。他按下对讲机接通雷切尔:“阿尔伯特斯但诺维茨到了吗?”
“刚到,先生。”
“很好。请让他进来。”
“我希望你亲自负责这件事的收尾工作,阿尔。”
“好的,卡普。”
阿尔伯特·斯但诺维茨是个小个子,黄白色面容,漆黑的头发;年轻时,人们有时会把他误认为是演员维克多·乔里。卡普和斯但诺维茨已陆陆续续一起工作了将近八年——事实上他们是一起从海军退役的——而且在他看来,阿尔永远像是个马上要住进医院再也不会出来的人。他总是不停地抽烟(当然在这儿他没抽,因为这里不允许)。他缓慢、庄严的步伐使他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高贵气质,面对任何男人来说,深不可测的高贵气质都是一种罕见的品质。卡普查看过所有一级特工的医疗记录。他知道阿尔伯特高贵的步态只是假象;他患有严重的痔疮,而且曾为此做过两次手术。他拒绝做第三次手术,因为那也许意味着在他有生之年腿上都要挂着一个结肠造口术的袋子,他的步伐经常让卡普联想起那个想变成人的美人鱼和她为双腿,双脚付出的代价。
卡普想她的步态一定也是高贵典雅的。
“你多长时间能赶到奥尔巴尼?现在他问阿尔。
“离开这里一小时后。”
“很好。我不会让你久留。那边情况怎么样?”
阿尔将自己一双微微发黄的小手交叉地放在腿上:“州警察与我们合作得很好。所有进出奥尔巴尼的高速公路上都设了路障。路障以奥尔巴尼县飞机场为圆心呈同心圆状,覆盖三十英里。”
“你们是在假设他们没有搭车。”
“我们不得不如此。”阿尔伯特说,“如果他们搭了辆车跑了两百英里,那我们当然就得再从头开始了。但我可以打赌他们是在包围圈内。”
“噢?这是为什么,阿允伯特?”卡普倾身向前问道。在卡普手下,除了雨鸟,阿尔伯特·斯但诺维茨毫无疑问是最出色的特工。他聪明、直觉强——如果工作需要——并且冷酷。
“一部分是感觉。”阿尔伯特说,“一部分是从计算机中得到的——我们把所知道的过去三年间有关安德鲁·麦克吉的所有情况都输入了计算机。我们让它找出任何与他可能具有的能力相关的规律。”
“他确实具备那种能力,阿尔,”卡普柔和地说,“这就是为什么这次行动变得这么微妙。”
“好吧。接着说。”
“第三个问题是,在你参加信心俱乐部后,你是否在工作中取得过具体,明显的成功?因为人们都会清楚地记得自己得到提升或受到老板青睐的日子,所以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具有最大的客观性和可靠性。他们非常愿意谈。卡普,我发现有点奇怪。
他确实做到了他所允诺的。十六人中,有十一个人得到了提升——十一个。剩下的五个人中,有三个人的工作只有在特定时间才有可能得到提升。”
“没有人怀疑麦克吉的能力。”卡普说;“不再有人怀疑了。”
“是的。现在回到我们要谈的问题上。这些人在俱乐部的课程持续了六个星期。计算机根据他们对这些关键问题的回答,得出了四个突出的日期……也就是说在这四天里,麦克吉没有对他们宣讲什么‘只要努力你就可以做到’这类老生常谈,而是给了他们真正的一‘推’。我们得到的日期是八月十六比九月一日。
九月十九日和十月四日。”
“这证明什么呢?”
“昨天晚上,他对那个出租车司机发过功,很厉害。那家伙至!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我们认为安迪·麦克吉已黔驴技穷一病了,也许根本不能动了。”阿尔伯特定定地看着卡普,“计算机给了我百分之二十六的可能性说他死了。”
“什么?”
“他以前曾过度使用过自己的功力,结果就需要卧床。他的脑子受不了,上帝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轻度出血,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计算机认为有四分之一强的可能性他已经死了,可能是心脏病,更可能是中风。”
“这是因为他在身体恢复之前就不得不使用这种能力。”卡普说。
阿尔伯特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件用薄塑料纸裹着的东西。他将它递给卡普。卡普看了看又把它递了回去。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没什么。”阿尔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包在塑料纸中的那张钞票,“只不过是麦克吉付给出租车司机的车费。”
“他花一美元从纽约坐到了奥尔巴尼?呕?”卡普拿过钞票,重新兴致勃勃地看着它,“车费肯定……见鬼,怎么回事!”他把那包在塑料纸中的钞票扔在桌子上,好像烫了手似的。他坐回到椅子里,使劲眨着眼睛。
“你也看见了,呃?”阿尔问,“你看见了吗?”
、那稣基督,我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卡普说着伸手到一个陶瓷盒子里取嗅盐。“有一刹那它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张一美千”“但现在看起来像了?”
卡普仔细地端详着钞票:“现在当然像了。上面是华盛顿的头像,完全——基督!”他猛地跌坐回椅中,差点把头撞在桌后深色的木制壁板上。他盯着阿尔,“那脸……好像一下子变了。
好像多了一副眼镜。是戏法吗?”
“嗅,真他妈是个绝妙的戏法。”阿尔说着拿回钞票,“我也曾看见过,可现在看不到了。我想我现在已经适应了……不过对天发誓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什么也没有,只是某种可笑的幻觉。但我甚至认出了那张脸,是本杰明·富兰克林。”
“你是从那个出租车司机那儿弄来的尸卡普问。他着迷地盯着那张钞票,等待变化的再次出现,但上面只不过是乔治·华盛顿的脸。”
阿尔笑了。“是的。”他说,“我们拿了这张钞票,给了他一张五百美元的支票。他确实发了笔财。”
“为什么?”
“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头像不是在五百美元上,而是在一百美元上。显然麦克吉不知道这一点。”
“让我再看一看。”
阿尔把那张一美元钞票递给卡普。卡普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了足有两分钟。就当他打算把钱递回去时.上面的图像又开始晃动了。不过至少这回他感到这种晃动完全是在他脑子里,而不是在钞票上面,也不是在钞票里边。
“我还要告诉你个情况。”卡普说,”我还不敢肯定,但我觉得富兰克林在钞票上的画像是不戴眼镜的.否则,它……”他打住了话头,拿不准怎么把话说完。他想到了“怪异”这个词,却又把它否定了。
“是的。”阿尔说,”不管怎么说,效果在逐渐消失。今天早晨,我把它拿给大概六个人看。有两个人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东西,但都不像那个司机和与他同居的那个女孩那么强烈。”
“所以你估计他这次做得过头了?”
“不错。我怀疑他是否还能继续走路。他们也许睡在了树林里;或是在一家偏僻的汽车旅馆里。也许他们闯进了该地的一间消夏小屋。但我认为他们就在附近,而且不用费什么事我们就能抓住他们。”
“你需要多少人来干这件事?”
“我们的人手已经够了。”阿尔说,“如果算上州警察,这次小小的家庭招待会已经有七百多客人了。头等客人。他们会逐门逐户去作客。我们已经检查了奥尔巴尼临近地区的所有酒店和汽车旅馆——一共四十多家。目前我们将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临近地区。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是非常明显的目标,我们会抓住他们的。如果他已经死了,至少会抓住那女孩。”阿尔伯特站了起来,“我想我应该出发了。事情进展过程中我希望自己能在现场。”
“当然你会抓住他们的。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阿尔。”
“我会的。”阿尔伯特说着,向门口走去。
“阿尔伯特?”
他转过身。一个满脸病态的小个子男子。
“到底是谁在五百美元上?你查出来了吗?”
阿尔伯特,斯但诺维茨笑了。“麦金利总统。”他说,“他是被刺杀的。”他走了出去,把门在身后轻轻带好,留下卡普一人冥思苦想。
十分钟后,卡普再次按响对讲机:“雨鸟从威尼斯回来了吗,雷切尔?”
“昨天刚回来的。”雷切尔说。卡普似乎在她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语调中依然听出了厌恶。
“他在这里还是在萨尼伯尔?”伊塔在佛罗里达的萨尼伯尔岛上有一个疗养度假地。
雷切尔沉默了一会儿。她在查对计算机。
“他在隆芒特,卡普。昨晚十八点到的。飞机晚点,他也许正在睡觉。”
“让人把他叫醒。”卡普说,“瓦里斯走后我想见他。瓦里斯还在这儿吗?”
“大约十五分钟前还看到他。”
“好吧,让雨鸟中午来。”
“好的,先生。”
“你真是个好姑娘,雷切尔。”
“谢谢,先生。”她听上去很是感动。卡普喜欢她,非常喜欢她。
“请让瓦里斯博士进来,雷切尔。”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他想:就算为了赎我的罪吧。
1974年8月8日,在理查德·尼克松宣布辞去总统职务的同天,约瑟夫·瓦里斯大夫中风发作。这是一次中等程度的大脑“事故”,但他的身体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在卡普看来,他在心理上也没完全恢复.在中风之后,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