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峤痛得叫了一声,荣膺几步上前扶他起来后,又在他的示意下退到很远的地方。
裴言峤起身后原本想再次走近蔚惟一,但他害怕蔚惟一再摔他,他只好站在那里瞪着蔚惟一,“一一,你有这种本事,怎么还任由大妈欺负你?”
他那一双眼睛黑曜石一样漆黑璀璨,竟是出奇的漂亮,也因此那瞪人的举止,反而像勾人心魄似的。
蔚惟一此刻也不理会脸上的五指印,神色冷若冰霜的,依法炮制地讽刺道:“朱太太是长辈,我理当让着她,倒是三少你既然称她一声‘大妈’,觉得我是‘小姑娘’,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们计较,是不是太不尊老爱幼了?”
裴言峤闻言修长入鬓的眉毛一挑,唇角也随之扬起,“一一你的意思是你更希望我把你当成‘大婶’吗?”
蔚惟一:“……”
裴家三少在她的听闻中,也就这二半吊子的性格,估计对稍微有点姿色的“小姑娘”,他都这么热情。
她是paradise的会员,paradise既然是裴家的产业,裴家三少知道她的名字并不奇怪,因此她并没有把裴言峤的态度放在心上。
蔚惟一转身要走,却被裴言峤拉住手腕。
蔚惟一猛地回过头,眼神凌厉如刀,阴恻恻的语气,“怎么,你想把我也请去‘喝茶’?与其有报复我的精力,倒不如好好加强你们的保全系统,像这种既没有安全性,也无法保障客人**的会所,是怎么享誉‘亚洲第一’称号的?”
她不是故意侮辱裴言峤,而是对于被轻易跟踪监视一事,她确实很生气。
裴言峤在蔚惟一越来越暗沉的目光下,还是松开蔚惟一的手臂,然后拿出手帕递给蔚惟一,指着蔚惟一唇角鲜红的血迹,“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的好意。”
突然靠近几分,他在蔚惟一耳边低语,“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才会让男人更加想要疼惜。”,不等蔚惟一反应过来,他立马倒退几步,“不要感谢我了,我知道你有那份心意就够了,我先走了。”
他转身往富丽堂皇的大厅走去,实际上就是怕蔚惟一再摔他。
蔚惟一捏着那一方刺绣的白色手帕站在原地,淡雅的香气随风涌入鼻息,很舒服好闻的味道。
她低头凝视着手帕上绣工简单,却不失精细的兰花,再想起裴家三少的行为举止,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漾出笑意。
***
对面的街上,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光线并不明亮的位置,道路一旁的树影婆娑,映在车窗后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更加阴晴不定。
淡青色的烟雾飘散而出,段叙初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却许久也没有动一下。
烟灰掉下去大半截,段叙初不小心之下烫到手,他猛地回过神来,再往paradise大厅入口看过去。
蔚惟一已经支开了简素,她一个人沿着马路慢慢地走在高楼大厦下,霓虹灯火把她纤细的背影烘托出悲伤孤寂的意味。
段叙初发动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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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我怎么就治不了你呢?【密易花钻石加】
夜色已深,春寒料峭。
蔚惟一走了很长时间,从繁华城市到她住所的郊外,她穿着很高的鞋子,此刻脚跟被磨的发疼,直到湖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她停下来。
四周异常寂静,不远处的灯光映在湖面上,清凌凌的湖水在月光下潋滟生辉。
远离了现实世界里的纸醉金迷后,她的心此刻才平静下来,也不用再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她弯腰脱下鞋子,赤着脚站在石头上,目无焦距地盯着湖面,她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索性这个地方也没有人,蔚惟一紧闭上双眼,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地滑落,只是尚未泛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蔚惟一浑身一僵,第一动作就是抬手擦眼泪,匆匆侧过身准备离开时,走来的男人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现在才有想死的念头吗?向来心高气傲、不为世俗所羁绊的蔚家大小姐,都能在朱鹏涛那种怕死的人面前跪下、卖力地表演,事后却躲到这里哭?”
心高气傲、不为世俗所羁绊,这就是段叙初对蔚惟一的定义。
在外国留学时,蔚惟一算得上学霸级别——她不与人沟通,不参加任何群体活动,拒绝很多男生的追求,而段叙初就是其中一位。
所以段叙初的征服欲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对于段叙初来说,只要他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用多少极端的手段,他也要得到,而得到蔚惟一之后,就是对无尽的羞辱和折磨。
蔚惟一面无表情地看着段叙初。
很显然今晚他一直跟在她身后,或者他的下属一直在监视她,那么他必定看到了她受辱、被打,他却并不出手相帮,是因为他乐见其成。
蔚惟一见他的神色一派的波澜不惊,她忽地冷冷一笑,“很爽是吧?”
“确实很爽。”段叙初点点头,抬起手指顺势捏住蔚惟一仰起的下巴,他狭长眼角微眯,薄凉的唇角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你想回归家族,手刃杀父仇人,其实有一条最大的捷径。”
蔚惟一不为所动,淡淡地问:“比如呢?”
果然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惟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如神般从上方睥睨着像蝼蚁一样的蔚惟一,眼神践踏轻蔑,阴冷地吐出残忍的字,“跪下来求我。”
蔚惟一闻言丝毫不觉得惊讶,段叙初就是以折磨她为娱乐,但她好不容易摆脱段叙初,她不想再重复六年前那种炼狱一样的生活。
她想也没有想地扯开段叙初的手,压根不跟他多说,转身就走,谁知他突然用力推开她。
“扑通”一声,蔚惟一跌入冰冷的湖水里,水面溅起高高的浪花,她猝不及防之下吞下几口水,尚没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段叙初紧紧抓住,整个人又被他弄到岸边。
“蔚惟一。”他蹲在那里,重瞳里似乎跃起一小簇火焰,里头蕴着蔚惟一看不懂的情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声音里却透着阴冷,“我怎么就治不了你呢?信不信我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基本上他每次说出想掐死蔚惟一的话时,就代表蔚惟一是真正惹怒了他。
因为裴言峤,或是因为她又一次拒绝做他的女人?
寒意侵骨,蔚惟一冻得浑身打颤,本来想抓住段叙初的手臂上去,片刻后却是眸光微转,她手下突然使力。
段叙叙压根没有想到蔚惟一还有胆量报复他,因此他毫无防备之下,又是“扑通”一声,他一下子栽入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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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蔚惟一,你输了
段叙初随意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江茜注意到他这一细微的动作,她笑着跟蔚惟一告别,“我们先上去了,惟一你好好逛,看中什么随便买,我让一个人帮你打包,再开车送你回家。”,也不等蔚惟一回绝,她转头叮嘱女助理几句,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高调地挽着段叙初离开。
周围有议论的声音,无外乎就是这两人有多天造地设,又有多恩爱幸福,听得蔚惟一越加烦躁,偏偏没有发泄的理由。
女助理问她是否可以走了,她的脸色苍白,笑容也是僵硬的,“劳烦你陪同了。”
整个过程中,蔚惟一都很被动。
她本就不喜欢逛街购物,今天是她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次。
比如买衣服时女助理会说服她一件件去试穿,折腾一番下来,女助理再摇头说这些衣服都不适合蔚惟一;选珠宝首饰时女助理还是让蔚惟一试戴,再折腾一轮下来,她还是遗憾地评价都不好看。
蔚惟一最不能容忍被别人摆弄,她不再忍气吞声,反倒让人把所有看过的东西打包起来。
结账之后,蔚惟一把几大沉重的购物袋递给女助理,“你把这些东西分好,看哪些适合段先生,哪些适合段太太,帮我转告他们,这些是我感谢他们的礼物。至于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
女助理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反被蔚惟一将一军,最终也只能按照蔚惟一的吩咐去做。
蔚惟一空着手从商场里出来后,她去了别处,开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中午了。
“滋”的几声,手机震动起来。
蔚惟一盯着号码,愣了一会才点开段叙初发来的讯息,“蔚惟一,你的花样真多。这次自取其辱的滋味如何?”
果然,他是故意的。
蔚惟一冷冷地回复,“段先生有这个时间顾虑我的感受,倒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几天后的展会。”
段叙初时常给女儿囡囡用短信沟通,因此他回复的速度很快,“你如此关注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打开电视看看。”
蔚惟一看到这条讯息后,她从落地窗前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播放的正是段叙初召开的记者会,他代表百货商场正面承认红宝石戒指确实被黑势力抢走一事,除了说明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以外,对于展会几天后的压轴,他则称将有新的作品亮相,断不会让外界失望。
他分明知道戒指在她手里,只需要求她归还,不耽误展会时间即可,为什么突然决定换新作品?
是他提前准备了替补,并不打算让戒指出现在展会上,所以监守自盗,还是他另有图谋?
蔚惟一猜不透段叙初的心思。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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