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给我的。”韩菲被韩翼刚刚的失控举动吓到,就连声音也有些发懵,“怎么了?这是爸给我留做纪念用的!妈妈的照片我只有这么一张,你还给我!”
“你说这是谁!?”韩翼停滞了动作。
韩菲条件反射的往后又退了一大步,“你、你干什么!”
“你刚刚说这是你妈妈!?”韩翼霎时间便惊的没了话语,但是转念一想,竟有些释然了。对呀!对于当年的自己来说,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妹妹终于是有了个合理的解释了。
韩菲自然是不明白韩翼现在的心理所想,咬着牙,一脸的怒意。“废话!你大了我6岁,难道你没见过妈妈吗!?”
“哈哈……”忽然,韩翼止不住的狂笑,摇着头,指着面前的韩菲,“愚蠢啊!你不是已经帮着韩万辰把我踢出韩氏了吗!?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你哥哥,这照片上的女人更不是我的母亲!”
霎时,韩菲怔愣在了原地,瞪着韩翼的双眸中也写满了不可思议。韩翼甩手便转身离开了。手里那张快要被捏碎了的老照片也被他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他认得照片里的这个女人,而且他还每年都会在这个女人忌日的前一天,带着寒去墓地看她。
因为,她,是寒的妈妈……
站在门后面偷看了有一会儿的项淋涵踟蹰的走了出来,嗯嗯啊啊了半天,竟然来了句,“你哥似乎精神不太健康,需要看看医生。”
韩菲没有回答项淋涵的话,低下了头,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你去帮我跟小可请个假,我有些不舒服。”
“喂!”项淋涵自然不会让韩菲就这么走了,三两步跑了过去,然后直视着韩菲,“寒姐姐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摇头,然后蹙眉。
“她也不在你哥……嗯,不是,是你名义上的哥,那里吗?”项淋涵继续追问。
“……”点头,算是回答。
“你哥……现在又不喜欢男人啦?”项淋涵做出了最后陈述。
“啊!?”韩菲一脸的茫然。
项淋涵冷哼,然后看向韩翼离开的方向,“为情所困的典型表现,神态颓废,精神恍惚,目的盲目。”
“你说……”
“哎……长得好就是好,连弯的都能掰直了!”项淋涵摇着头,一脸高深莫测的又走回了摄影棚内,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韩菲。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boden正一脸复杂的看着昏睡中的勒夜寒。
现在,晴天霹雳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怔怔的望着床上憔悴的让人心疼的勒夜寒,boden竟是失了言语。
陈新没看到boden的脸色,只一心想着,上个月boden确实是跟勒夜寒在维多利亚大酒店开了房,而且还独处了一整天,所以,他不疑有他的认为孩子必定是boden的。
“恭喜你啊!boden!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当爸爸啦!”
“打掉。”很突兀的声音,但是却那么的坚定。
“啊!?”陈新已经彻底的傻了。就连刚刚还在微笑的医生,此时也蹙起了眉头。
Boden的情绪有些失控,自己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然后转头望向身后的医生。“打掉!打掉这个孩子!”
第六十六章 救赎
“这位先生,您是认真的吗?”
一身白衣的医生手里还拿着那份化验报告,闲着的左手推了推眼镜,一脸的认真严肃。
“我很确定!我要你打掉这个该死的孩子!”boden依旧的情绪失控,努力的调整着呼吸,然后一脸坚定地又强调了一遍。
只是,毕竟医者父母心,年轻的医生对于boden过激的言语很是不满,“先生,请您注意言辞,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孩子是该死的!”
Boden自然是听不进医生的劝告,“我让你打掉这个孩子你听不懂吗!”
“打掉孩子自然是可以的。”医生也看出了这件事情怕是另有隐情,叹了口气,然后道出了专业性的意见。“我不知道您太太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做人流手术,怕是会很勉强。”
见boden没有接话,年轻的医生又低头翻看起手中的化验报告。“除了患者现在的高烧需要紧急处理之外,我们还发现,您太太的心肺跟脾胃都有一定程度的旧疾,如果您坚持现在动手术的话,恐怕您太太不能支持到手术结束。”
良久的沉默,然后是boden的询问声:“那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最快也要两周,因为我们需要等您太太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调理好之后,才能进行手术。”医生中肯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
沉默又继续充斥在整间房内,医生见病人家属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剩下陈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似乎更不合适。
“陈新,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正在陈新做着激烈的思想挣扎的时候,boden先开了口。陈新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往外走去。只是,刚到门口的时候,boden又开口叫住了人。
“等等……”boden起身,坐到了勒夜寒的床边,“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理由,在寒打掉这个孩子之前,不许让她知道。”
“是。”
随着陈新关门出去,病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boden抬手拨弄着勒夜寒的碎发,自嘲一笑,然后深思。自己跟勒夜寒都已经走到那一步了,可为什么就没做到底呢!?
除了之前开房那次,还有之后被韩老爷送到自己床上那次。Boden知道,寒已经很努力的在主动配合自己了。亲了,摸了,衣服也脱了,但是最后,寒竟然睡在了自己的怀里……而更可笑的是,自己竟也就那样抱着寒睡了一整晚。自己是多么的怜惜这个人啊……哪怕是根手指头都不忍碰触。
可是……
她的肚子里却怀了别人的孩子!是韩翼的吧……
Boden在□上经验自是不少,单凭寒那晚的生涩,他便知道,寒是个鲜少经历□的人,生涩而又笨拙,但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寒……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再痛这一次,只要拿掉那个孩子,咱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boden忘我的喃喃着,头抵着勒夜寒的头顶,竟是那么的虔诚。
韩翼很庆幸韩万辰没急着把自己赶出去,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在韩家自己的那套房子里住着。但待久了还是会不舒服,所以便开车出了门。
滨江街的附近开了家酒吧,那儿的位置不太好,但是生意却好的羡煞旁人,而且,它的名字叫‘天堂’。韩翼根据导航仪的指示,左拐右拐的,终于找对了地方。没来由的犹豫,韩翼在自己的车里呆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最后还是开门下了车。
很显然,这个‘天堂’的老板必定是韩翼认识的人,因为韩翼现在面前的这个酒吧,几乎跟当年的那个‘天堂’一模一样。实木的大门口,挂着一串藏式的风铃,缓缓地推开门,风铃便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酒吧里很昏暗,椅子都整齐地摞在桌子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韩翼深呼吸,有种打算落荒而逃的感觉,但是,却听见一个很空洞的声音突兀地从酒吧里传过来。
“喂,你到底进不进来?”
韩翼愣了下,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个人影半隐没在吧台边上,透过阳光下飞舞的灰尘微粒亦幻亦真。那一瞬间,韩翼的脚步忽然不受控制,他想看清楚那个人。
那人坐在吧台前面喝着什么,韩翼默默地走了过去,那个人的背影也不断在放大。韩翼可以看见那个人穿着通体白色的休闲服,上面没有任何过多的坠饰。好像那个人……韩翼一时间竟有些模糊了时间,似乎现在是十年前,自己像往常一样,来这里找K谈天说地。
但是……他不是。那人意识到身后有人,慢慢地转过头,然后一脸烦躁的盯着韩翼。
“你他妈喜欢白天来酒吧的习惯,还没改啊!”粗鄙的口气,嫌弃的表情,除了梁耀川,也就没别人了。“我就知道,你总有天会出现在这儿的。呵呵……其实,我就是手头富裕钱多了,所以,就自己开了个‘天堂’。也算是副业了!”
梁耀川说的随意,但是这话里的意思,韩翼还是能听的出来的。因为梁耀川没说开了个‘酒吧’,而说的是开了个‘天堂’。
就这样,良久的沉默充斥在这个光线不太好的酒吧内。梁耀川点了跟雪茄,然后慢慢地吸了起来。
韩翼也不客气,自顾自的走到了吧台里面,随手拿了瓶伏特加,朝梁耀川举了举,“老本行忘了没?给我调杯血腥玛丽吧!”
“切……毛病倒是够多的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人却还是抬了屁股,走了过去,然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以前韩翼去‘天堂’大概也就是这个时间,韩翼不喜欢人多吵吵,所以就白天来坐坐,喝杯东西之后,就以‘叫外卖’的借口包K出去,然后要么回韩家,要么就去看看音乐剧,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去找个安静的咖啡店聊天。而内容往往都围绕在自己新学的某个课题,或者当下的时事政治,当然,有的时候,也是聊聊寒。
韩翼还记得,似乎总是K先把话题往寒那里带,现在回想起来,韩翼觉得,K还是比自己聪明的,至少,那个时候的K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寒的兴趣了。
“韩大少爷,您的Bloody Mary。”梁耀川打断了韩翼的冥想,棒的一声,就将酒杯放到了韩翼的面前。
“谢谢。”韩翼也不客气的低头品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梁耀川叼着嘴里的雪茄,又坐回了吧台边上。“我当初要是去法院告你猥亵男童的话!佟月会不会就不跟着你了?”
韩翼觉得梁耀川的话的确是有道理,所以便点了点头。
“嗯,也是。”只是顿了顿,又有些疑惑,“但是,你那个时候知道怎么起诉人吗?”
“……”梁耀川摇头,表否定。
“所以说吧!没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