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上床,亲身经历自己的孩子离开的事实,亲耳听到他让自己滚的话……之前的种种辛酸和苦楚,像一条断点连成的线段,一节一节交织成一片心伤。
泪水,已潸然滑落。
有感动、有疑惑,更多的是心酸。
“你不用这么做的。”她泛着泪,泣不成声。
这么纡尊降贵地喂她吃药,一定又是受了公公逼迫。他自始以来,都不会对自己上心的。
江介脸色变差,坏脾气地喝她:“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怕你死在我们家,给我们添晦气!”
他嘴硬,箬心却当了真。
她敛下睫毛:“等我病好了,就不回去好了。”
既然他嫌她,她也不会厚颜无耻地要留下去,虽然她除了江家,已无处可去。
江介挑起眉,表情滑稽地撇撇嘴:“我可没有说要赶你走。”
他想留人,可仍不肯嘴软。
“你不用勉强,我可以回乡下的房子。”
对了,她乡下还有家。
在江家住得虽然不长,但在她心里,似乎已经把那里等同于“家”的概念了。
她忘了,其实她只是一个临时寄居者。
“你们乡下那种简陋的房子可以住人?”他瞪眼。
箬心抬起水漾的眸子望着他——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她住在哪里会是他关心的问题吗?
“那里可以住的,我一直也就是住在那里长大的。”
箬心怯怯地说。
“不准就是不准!”他突然凶起来。
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存在和他唱反调?居然宁可不住家里,选择住到乡下那种破房子里?简直可笑之极!
箬心受惊地看着他。
稍微静下来,江介意识到自己适才过激的反应。
“我的意思是,”他调整情绪,“你没必要因为那张契约走。”
“可是……我们的关系明明就结束了……”箬心惴惴不安地道。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危险性,简直同在太岁头上动斧无异。
“总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冷冷地道,口气很强硬。
“我不想违约。”她淡淡地说。
早就在心里发过誓了,绝对不会再对他言而无信。
他俊脸的线条紧绷,好久没有说话,突然一句话冲口而出。
“你可以不走。”
“什么?”
箬心瞪大眼睛,惊异于他的意外“开恩”。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契约延期
“我是说你可以暂时先不走。大文学”他一怔,随后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这种身体如果到了外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亏我们家佣人老妈子多,医疗条件好,你现在的脑袋已经被烧坏掉了好不好?”
他吞吞吐吐,理由简直有点“强词夺理”。
察觉到他之前说出的范围“太大”,他“理智”地缩小了一时脑热的“恩惠”。
“你——”
“你别想太多,等你能租得起体面的房子,我一定会叫帮啦啦队来欢送你!”
江介做贼心虚地道,其实箬心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因为这是她早就不敢想的事。
“可我租不租得起房子,和我是不是搬出去住有什么关系?”箬心蹙紧眉。
江介的眼神闪烁,没好气“狡辩”道:“当然了!就算你和我离婚,也是我的前妻,假如被人知道我江介的前妻住在乡下这种破地方,那我的颜面不是尽失?!”
“可是……”这也算理由?
箬心被他蛮不讲理的“土匪理论”反问得哑口无言。大文学
“怎么那么多‘可是’,你数数你都说了多少个了!”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
“我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江介凶巴巴地道。
箬心委屈地黯下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你还要不要留了?”
他挑起眉,恶质地欺负她。
根本不是征询意见的口气,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像个逃兵,稀里糊涂吆喝了一顿,就“快速撤退”。
撂下云里雾里的箬心,还怔在原地。
其实……他只是不想听到她说“不”。
★★★
箬心刚病愈,就被邱比特架回了家。大文学
佣人24小时“监视”,江介也时不时地回家“探监”,弄得箬心整天心神不宁,就算什么事都不干,光是坐着,都浑身得不自然。
这天,凌旭又再次不期而至。
依旧如往日那般潇洒俊逸,而且,从他此行的目的中,他已然知道箬心流产的事。
“Hi,箬心。”他的唇角勾起俊朗的笑容。
“阿旭,你又来看婆婆了吗?”箬心掬起微笑,和凌旭交谈,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全身放松。
也许是他讲话幽默风趣,也许是因为和他相处的时候是没有负担的。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流产很伤身体。”凌旭收敛起笑容,难得正色地问。
“嗯。”箬心点点头,“在家里休息了大半个月了,好得差不多了。”
“你和阿介呢?也没事?”凌旭进一步地询问。
“我和他……”
箬心陷入沉默。
最近,她也无法形容同他之间的关系,他忽近忽远得总令她琢磨不透。
他好像刻意躲着她似的,避免和她任何有可能的接触。
而当她识相地自动消失了,他又要生闷气。
“我和他还好吧。”她违心地低声说。
“你的眼神告诉我——”他诡谲地一笑,“你们并不好。”
“阿旭,你别多问了,这事我们夫妻之间的,你也不会明白。”箬心叹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合理的意见。”他半眯起俊眼,很有把握的样子,好似比她这个当事人都了解情况。
箬心垂下头,无端被人勾起了伤心事,让她心中酸涩难当,湿热的液体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流出。
“怎么哭了?”
凌旭挑起眉,觉得这沈箬心特别有意思。
还没见过这么多愁善感的女人,他只不过随便问了句罢了,她就掉眼泪。
在他身边围绕的女人,不是倒贴上来的性感尤物,就是逢场作戏的欢场夜莺,这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可否认,这种女人很容易让男人不自觉地充满保护欲。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答就算了。”
凌旭走近箬心,唇角勾起一抹象征歉意的微笑。
箬心别过脸,用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说的话,只是自己突然感伤罢了。”
“给你,把眼泪擦干净吧,给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凌旭趣味地调笑,从西装里抽出一条女士手帕。
把这么位水灵灵的大美人惹哭了,确实于心不忍。
索幸适才在保龄球场时,被位**的美女硬塞了块手绢,正好派上用场。
箬心怔然望着凌旭递过来的白手绢,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个凌旭怎么随身携带女人的东西?
正当她犹豫着该如何回绝他的“好意”时,一声熟悉而鸷冷的声音阻断了谈话——
“你们在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争吵不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女人打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负气出走
“是!我是答应过你,并且这个承诺我到现在都没说不作数!”箬心提高了音调,“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机会,我会促成你们的……”
她的心已凉,不再准备和命运做任何顽抗。
门口站立的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沈倩怡抬眼瞥见江介,媚眼微眯,一个将错就错的诡计从脑海闪过:“你嫁给阿介,完全不是因为爱他,对吧?”
箬心背对大门,所以根本没发现背后正有两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
她看着沈倩怡威胁性的眼神,不住地哆嗦。
从小根植于心底的恐惧,又萦绕上来。
而最令她害怕的是,当她试图问自己的心时,她竟发觉自己对这样一个无心的男人,仍然爱得不可自拔。
她低下头,否认:“是,我不爱他,当时和他结婚是逼于无奈,所以你放心,我会从你们之间消失的。”
看到江介菜色的俊脸,沈倩怡得逞地窃笑。
“阿介!”她突然装作惊讶地大叫。
箬心愣住,幽幽地转身,对上一双鹰鸷的冽眸。
“阿介!你来的正好!你听到了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根本只是在拿婚姻做赌注,玩弄所有人!她刚才还对我大呼小叫,恐吓我要我小心来着!”沈倩怡走到江介跟前,小手挽起他强健的胳膊。
书房那回后,江介根本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今天可好,她只不过使了点雕虫小技,就让他亲耳听到沈箬心不爱他的言论,自尊心泛滥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拉的下面子。
“我没有恐吓你,你怎么可以凭空诬陷我?”箬心望着缠着江介,声泪俱下的沈倩怡,苍白地辩白。
“你要帮我们做红娘,这也是她诬陷你?”江介突然发问,箬心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沈倩怡努了努嘴,得意地笑睨旁边深锁眉头的江介。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只是顺水推舟。”她绝望地说。
他原本打算娶的沈家女儿不就是沈倩怡吗?
“你承认了?”他眯起眼。
“是。”
“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就只是为了给你妈治病?”他嘲讽地歪起唇。
箬心呆了阵儿。
“是。”
江介冷笑。
“你想走,已经迫不及待了?”
箬心没有立即回答,半晌后,缓缓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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