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雍可不急着放手,他把人堵在浴室门口,“下次可千万别忘了,刚才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手腕可真细……
黎棠感觉到对方温热厚实的手掌正不轻不重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且对方的大拇指还似有似无地摩挲着自己脉搏附近的一小块皮肤,黎棠慢慢觉得耳朵发烫。
“怎么可能晕?就是冲个澡而已。赵先生过去坐一会吧,我进屋拿点东西就可以走了。”黎棠再次抽抽手,这次稍微用了点力气,不过对方依旧没有松手。
“还早呢,你别急,慢慢来。”赵定雍微微低头,仗着身高优势在对方头发上悄悄一吻,“先把头发擦干吧。”
黎棠觉得微微的窘迫,因为他只要一抬头,额头就会碰到对方的下巴,再说了总不能直接把堵在跟前的人推开吧,好歹对方也是出于关心过来浴室看看的。
“……好吧。”黎棠说完了没动,抬头看着赵定雍,后者这才后知后觉作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侧身把通道给让开。
随后他又光明正大地跟着黎棠进了卧室,赵定雍下定决心要让对方尽快习惯自己的存在与陪伴。
作为一个独居的年轻小伙的房间,黎棠收拾得还算整洁——赵定雍打量了几眼,至少没发现脏衣服臭袜子四处乱扔的迹象。小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床、一书桌、一衣柜,还有一个迷你的床头柜,仅此而已。
黎棠用余光瞄到人跟进来了,心里简直在扼腕:客人,您就不能好好在客厅待着么?
“怎么了?找不到干净毛巾吗?”赵定雍关心地凑到衣柜前面,再次把黎棠逼到墙角里。
极力一缩再缩,黎棠恨不得跳进衣柜里面去。
赵定雍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黎棠的肩膀上,热心地探头进去帮他一起找,没几下还真给他翻出了一条,“这条行吗?”
“行啊。”僵硬地点点头,其实他还想蹲下去拉开抽屉拿内|裤的。可此时却被对方环着肩膀带到书桌前坐下,而那人就开始帮他擦头发。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黎棠回头,用力从对方手里把毛巾夺过来,粗鲁地把整个脑袋包住就是一顿胡乱地擦。
赵定雍没有勉强,顺势把毛巾还给了人。他退后几步、背靠着门板,眼神十分晦暗,静静地看着黎棠。
“好了,可以走了。”两三分钟之后,一头削薄的短发就干得差不多了,黎棠把毛巾丢到一边,拉开书桌抽屉拿出钱包钥匙塞进裤兜——不过那畅通无阻碰到大|腿肌肤的感觉再次提醒了他,内|裤还没穿呢……
赵定雍慢慢走过来,双手撑在圈椅扶手上,“头发这么乱。”说完就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
“呃、谢谢。”黎棠赶紧起身,自己伸手耙了耙头发。暗地里绞尽脑汁地在想、该怎么把眼前的人给请出去,好让他有机会换装。
——不过他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僵住。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对视,一个的眼里满是苦恼和期望、另一个则是趣味盎然。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赵定雍挑眉戏谑开口,因为对方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就写着:我有话要跟你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黎棠努力想了想又笑了笑,末了总算给他想出个办法来了,“没什么,我们出去说话吧。”首先,要把他请出客厅去,离开卧室;
“快请坐,真是不好意思,你来了这么久都没给你倒水喝。”然后,要让他坐下喝杯水。
赵定雍十分配合地坐下,心说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黎棠习惯性地拉开冰箱,可惜里面只有啤酒、可乐、果汁、牛奶之类,他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喜欢喝这些的,至于泡茶——很遗憾他一个人的小窝压根就没想着准备这些。最后他直接给倒了一杯白开水,想了想又把他嬷嬷做的点心拆出来了几样,总不能让人光喝白开水吧……
“这些是?”赵定雍淡定地坐着、微笑看人忙得不亦乐乎,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个虾饺礼貌地问。
“哦,这些全是我嬷、是我的奶奶亲手做的,赵先生尝尝看喜不喜欢。唔、这两盒给你带回去,让张伯也尝尝,哎指望我自己做是不可能的了。”黎棠从来都是把老人当成自己奶奶看待的,虽然严格说起来、那应该是他外婆才对。此时他灵机一动,想着也可以挑出两盒点心送给张伯啊,刚好也是自家做的,心意十足。
赵定雍吃了一个,觉得十分鲜甜爽口又弹牙,称赞道“老人家手艺真是了得!来、你也吃。”说完夹了一个送到黎棠嘴巴。
黎棠正在忙着将马蹄糕和虾肉烧麦重新打包,也没想太多,张嘴就吃了。整理完毕之后,他站起来,看到赵定雍已经坐下、自己又招待妥善了,这才说:“赵先生你先坐一会啊,我进去拿个东西。”
“好。”赵定雍笑着点头,他放下筷子,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小子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为了现在而铺垫的。
——他进卧室去做什么了?
不过他只思考了不到五分钟,黎棠就带着轻快的笑出来了。
折腾了这么一通,也才五点半而已。
“赵先生,今晚我们去哪里吃饭?”黎棠一边拿起手机看时间,一边问。
“去我朋友开的一个餐厅,那地方有点儿偏。”岂止是有点儿偏,简直非常偏!当然,赵定雍是不会说得那么清楚的……
第28章 再这样我就生气了(下)
“很远吗?”黎棠有些好奇,他继续整理着桌子上放着的食物保鲜盒,准备给他师兄送点吃的过去。今天回来得比较早,刑宽的习惯是周末玩通宵白天睡大觉的,这时候估计还没起床呢。
赵定雍笑笑说:“不怎么远,放心吧。”和你出去吃饭,我想挑安静一点的地方,吵吵闹闹的都没法好好说话。
黎棠拎着糯米鸡起身,“赵先生,我去隔壁给我师兄送点儿吃的,回来就可以走了。既然比较远,那还是早点出发吧。”
——隔壁师兄?
赵定雍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好,你去吧。”什么师兄?关系很好吗?好到你从家里背回来的、你奶奶亲手给你做的点心都有他的一份?
房门打开、没被掩上,可以看到黎棠在按对面的门铃;好一会儿之后,对面的门开了,有个光着上身穿着运动短裤肌肉壮实的男子走出来,“小师弟,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晚上要出去。师兄,这糯米鸡给你当晚饭吧,免得你又要吃快餐。”黎棠将手里的食物递给他。
刑宽有些意外,“你要出去玩?能带家属的不?刚好我今晚也没什么活动。”他接过保鲜盒,笑嘻嘻地问。
黎棠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不方便带家属的,下次再约吧。”既是校友又是同事,他们是极好的朋友,有的时候同级校友聚会刑宽都会拉上黎棠去吃大餐。
——家属?下次再约?
赵定雍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觉得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和挑衅。
“小棠,这位是?”刑宽插科打诨了好一会,才愿意放黎棠回去,可就在他想开口说“那你今晚玩得开心一点啊”的时候,从黎棠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极有气势的男人。
黎棠转身,看到赵定雍走出来,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给介绍了一下:“他是我的师兄,姓刑;师兄,这位赵先生是我的……朋友。”
接下来就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眼神对视了片刻,就已经不约而同带上了不喜和敌意。
“原来是刑先生,幸会。”
“呵呵,赵先生你好。”
皮笑肉不笑之时,俩人还“友好地”握了个手,双方都不愿意失去风度。
最后看着黎棠跟那姓赵的回屋时,刑宽可就不愿意说“今晚玩得开心”了,而是相当忧心地叮嘱了一句:“师弟,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赵定雍反手将门关上,随后立刻将黎棠推到门板上压住,紧紧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黎棠一下子被高壮温热厚实的身板给压住,心跳立刻就加快了。他瞪着眼前野蛮粗鲁的人,色厉内荏地说:“放开!有话好好说啊!”
“我这样还不算好好说?那你想不想看看我真正不想好好说是什么样的?”赵定雍气笑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生气,因此一点也没有退让。
“我不想看!”黎棠迅速回答,他屏住呼吸、隔绝对方的霸道气息,并开始用力去推,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失态的。
赵定雍极力控制住自己,“别动!你是不想我好好说话了吗?嗯?”等他的威胁见效、黎棠慢慢安静下来之后,他又问:“你跟那姓刑的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同事,就这样!”黎棠开始意识到,不能和这野蛮人硬碰硬,会反弹得更厉害的,所以他只能忿忿地解释了一句。
赵定雍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紧紧握住他的后颈、盯着他的眼睛。
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了片刻之后,赵定雍首先开腔,“好,我信你。以后别和他走得太近,那姓刑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黎棠继续瞪着他:“胡说!不怀好意的明明是你!”简直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这样说我的好朋友?
抱得太紧、贴得太近、一切都很合适。
赵定雍的唇凑过去,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对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然后他又轻轻地碰了一下,紧接着含住、慢慢地吻。
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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