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你的真本事,好吗?”
卫鞅沉默片刻,道:“小妹说对了一半。我这次确实也想探探秦公的底细,只是我恐怕讲得过于深奥了些。景监可是告诉你说秦公听的睡着了?其实秦公也是一直苦苦撑着,想必是听不太懂。小妹,平心而论,我对秦公说,要合理分置好国人与世族的土地,还要给隶农一口气喘,难道说错了吗?我告诉秦公,想要强秦,贵在立势,立势稳则根基深,若是没有五六十年的工夫,又怎么可能大出天下,首屈一指?可是秦公却说他等不及,我知道他深受魏国重甲武卒的梦魇困扰?但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心浮气躁?”
雪歌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了一句:“只是目下,秦国已是危如累卵,若不能尽快恢复元气,迟早都会成为魏国的盘中餐。”
“我想新秦公即位之时,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放走了公叔丞相,并非心中软弱,而是深知秦国空虚。经过献公这些年来的蛮拼蛮打,硬是将秦国最后的一点底子都用完了,所以他才会想办法与魏国求和,想尽一切办法来休养生息。可他今天这番话,明摆着还是将复仇放在第一位!秦国如今弊端丛生,若不经过一次洗心革面,这个战斗起家的马背诸侯或早或晚都会退出世人之视线。同时也只有在不断积累中,秦国与魏国的差距才会越缩越小,乃至全面超越。一步走错,邦国覆灭;一招成功,天下称雄!”
卫鞅似乎从未在自己面前这般有力过,如是这番话讲给秦公听,那又该有多好!不过至少能肯定的是,卫鞅绝非景监说得那般不堪,只是表述不清罢了。这样一来,心里也算是安定了。
卫鞅继续道:“若要短期之内强秦,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不过只是一时之法,终究无法与汤武相提并论。”雪歌突然沉默了,她似乎记得史书上卫鞅确实说过这句话。只是,那本是卫鞅独自的感叹,如今却提前说与了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