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有嫁妆!”说着又悄悄凑近了清风,在她耳边道,“但是不能告诉他们,得让他们先自己奋斗。对不对?”
清风叹道:“你管的太多了。”
“可是……我的房子攒够了,下面我又该做什么呢?吃穿不愁,房子也有,车也能买……不养孩子我又该做什么呢?”
“……你这奇奇怪怪的思想是哪里来的?你把这些孩子们都养了,我和思远是吃干饭的?”清风撇嘴道,“孩子们你用不着操心,只盼你别再一去半年不回,做些危险的工作老让人担心……”
迦南突然皱起了眉:“清风,你看起来这么得意……难道,你又重操旧业了?”
清风炸毛:“什么重操旧业,我可没再卖毒药,我卖的都是解毒药!”那酒馆除了真的给人一个歇息的地方,也是贩卖各种毒药的解读药的媒介。“这可是独门绝活,有些毒还真只有我能解……”她看似不过是一个小老板娘,但对江湖事,真知道不少。
突然,她的脸垮了下来:“对了,还有王怜花……老抢我生意……”她摸了摸迦南的头,道:“南南乖,既然钱够了,就莫要在四处奔走了……玩乐一番也行……一小丫头,这么老人思想,挣吃挣穿,买房买车,还养小孩……你儿子女儿都没有,还为孩子买……等等,”清风的眉皱了起来:“王怜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你走了?”
迦南皱眉:“是解雇。”
清风拖着自己的下巴:“这么大只肥雁飘过,居然没拔毛?”莫非……铁树都可以开花,他王怜花为什么就不可以喜欢迦南?只是……若是真喜欢了,他那样的枭雄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只可能……
清风突然握住了迦南的手,认真道:“王怜花太危险了。你相信我吗?”
迦南疑惑的点点头——虽然她没弄明白“公子危险”和“相信她”的关系。
清风微微一笑,轻飘飘的一个飞身,从窗户上了房顶,消失在迦南视线里。
墨绿与纯白色相间的轻纱罗裙,简单清新的发髻,留下半数披下,垂了些许滑在颈项,绿松石的蝴蝶发簪点缀,点上细眉,抹上点点嫣红,嘴唇温润,皮肤健康白嫩,颈间挂着一个金子打造,但简简单单的空心心形吊坠。
迦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在的扯扯身上衣料极好的衣衫,脸蛋如醉酒般殷红,轻轻的低下了头。
她身上的冷意尽消,恬淡,美丽,而温和。
清风眼睛发亮,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家的野丫头其实是个大家千金呢。”
迦南摩挲着这衣衫,有些不舍又有些肉痛:“这衣服得多贵啊。”——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衣服,也没有女人不喜欢美丽的自己。
清风笑笑:“我们还没有穷到揭不开锅吧……你瞧瞧你那一柜子的黑衣,添件衣服又有什么关系。”
“可这衣服行动不是很方便……”她尽力的想说服自己远离这样的衣服——穿惯了美丽而又舒服的衣裙,怎还舍得换回粗布麻衣呢?
清风淡淡道:“那你脱下来吧。”
迦南叹了口气,磨磨蹭蹭的脱下。
清风又道:“明天再换上。”
迦南愣了愣。
清风道:“明天我们出门。”
“去哪里?”
清风咧嘴一笑:“秘密。”此事,必要先斩后奏。
王怜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简直要哭出来。
镜子里的他,也是个美人,白白的脸,细细的眉,嘴角旁有颗细痣,别有一番风味。眉头紧皱着,俨然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只可惜,是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模样。
再看旁边的朱七七,俨然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女人见了怕是都要着迷了。
朱七七满意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突然推开房门,道:“小二。”
小二来的非常欢快——为了那打赏的二十两银子。“公子有何吩咐?”
朱七七道:“去找一顶软兜子,再找两个大脚婆子服侍,我要带我侄女上街透透风。”
店小二连忙答应。
小二一走,王怜花苦笑道:“侄女?你不觉得太大了吗?你不如说我是你姐姐或妹妹……说妻子我也不介意的……”
朱七七怒道:“你可是脸上又痒了?我不说你是我孙女就是客气的了。”
王怜花哀叹道:“我要是不会易容术就好了。”
朱七七冷笑道:“你若不会易容术,我早就宰了你!走!”
软兜子十分小巧,两个大脚婆子抬着也不费力气。王怜花被包裹在棉被里,动也不能动,但越发的我见犹怜了。
朱七七见状不由心中暗笑:“你让人受罪多了,我也让你活受罪。”
王怜花果然是在活受罪。他心里什么滋味,真只有他自己和天知道。
开封一向热闹,如今刚近晚市,街上走的果然有不少武林豪杰。只是朱七七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一个个喜气洋洋,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
正在思考之际,朱七七突然瞧见七大高手其中的两个——花四姑和乔五。女的丑陋,男的器宇轩昂。路过的人见了都不禁哀叹::“怎的乌鸦配了大鹏?”但江湖人见了脸上却都有两分尊敬之色。
两人携手走进了“悦宾楼”。
朱七七微微沉吟,便对两个婆子道:“咱们也去悦宾楼,麻烦两位将姑娘扶上去。”
迦南阴沉着脸看着眼前“悦宾楼”三个大字。
“为什么要相亲?”迦南嘟着嘴,很是委屈。
旁边,清风已然换了一身男装,她本就行为豪迈,穿上男装不见丝毫脂粉之气,反而英俊潇洒。她牢牢箍住她的手:“南南乖,只是让你多接触一下其他优秀的男子,不是马上就把你嫁出去了……”绝不把这么一只小白兔留给王怜花那只大灰狼!南南还不得被吃的皮都不剩?
“清风,我不想。”迦南死死皱着眉头,“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我要自己过。”
“王怜花居心叵测,骗你的。”清风叹气道:“这世上的确有很多坏男人,例如王怜花;但也有好男人的,绝对一心一意。我挑选的对象,绝对家世清白,不是声名显赫的少年英雄,便是世家公子,家中也没有任何姬妾。今日约好的,正好是一个世家的二公子。”
迦南瘪了嘴:“骗人。”
清风微笑道:“我没有。聪明的男人可不是只会看摆在明面上的家世财富,这个我们虽然没有,但我们有的,别人也不常有。南南,你可是块宝啊……天下绝无仅有的宝贝……”后面一句话,她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但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温和。
淡淡的温度从清风的手心,传到迦南的心里,她的挣扎似乎软了几分。——清风只会对她好,绝不会做对她不利的选择。她去见一面又如何?既然已经约好了,就不能背信。
“何况……”清风挑眉,突然很开心得笑起来:“只要一句话,就会有很多优秀的公子会赶着来见你了……反正我也只希望你多见见人罢了。”南南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未必不会有青年才俊真心喜欢她,别遇见一个王怜花,就以为只有王怜花了。——她真的只是因为自己被解雇了才不高兴?不见得……可王怜花,真的不是良配。
“什么话?”
清风摊手道:“我只是说‘这位姑娘,王森记的王怜花公子追求数月未果。’”
迦南:“……”
32 第三十二章 阴差阳错;
朱七七上了楼,大大方方远远寻了张桌子坐下——王怜花被两个大脚婆子架住,也坐到她旁边。她与王怜花两人此时的打扮着实不像是江湖人物,所以,别人瞧了他们几眼便不再在意了。
悦宾楼里的江湖人物,穿着虽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但那神情、姿态,喝酒的模样都像是招牌一样。朱七七仔细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太过出奇的人物。除了乔五和花四姑两个,也唯有朱七七斜上方再高一层的栅栏边坐的那位老人令人注意。
这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最最平凡的了,但却平白的有一种让人忽视的魅力,他年纪已有五十上下,蜡黄的脸,山羊胡,穿着半新不旧的皮袄,只像个买卖人。若说真有什么不同,便是他面前的酒壶有七八个之多,品起酒来,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朱七七又仔细瞧了几眼,竟泛起一种厌恶畏惧之感。朱七七移开视线,发现王怜花也正盯着他瞧,而且目中神情也奇怪得很。
朱七七忍不住道:“你认识他?”
王怜花摇了摇头,心中却暗忖道:快活王的酒使竟也到了这里,看来快活王……他们手下的动作要加快才是。
而他们的正侧面坐着的是一个唇红齿白,衣衫整洁,颇为俊秀的少年。他口中喃喃正好传进王怜花和朱七七耳中:“没想到正巧碰见了这么一件大事,悦宾楼内高朋满座,包厢早就没有了……只希望那位姑娘莫要介意才是。”
朱七七嘴里点着酒菜,眼睛却在四处乱转,心中暗忖:“这事究竟是何事?怎会惊动这么多人?”果真没见着酒楼的主人,否则便可以询问他了——这家酒楼的主人正是朱七七的姐夫,顶顶有名的范汾阳。
“那位姑娘怎么还未来,莫不是看这嘈杂的场面拂袖而去了?”那少年面上已见焦急之色,声音也提高了些许。
朱七七的眼神又移到了他身上——她从后面看过去正巧能看见他的侧脸,但他不转身,却是看不见他们的。朱七七觉得这少年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少年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又或者尝试着寻找他要等的人,转过身来,瞧见朱七七和王怜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神特别在王怜花身上停留了几分,微微红了脸,有些犹疑,但还是移步向他们走来。
朱七七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站起,抱拳向前面美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