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主义者对爱的永恒追求:一辈子做女孩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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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主义者对爱的永恒追求:一辈子做女孩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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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婚姻开始的时候缺少情感的交流,但是经过了多年的共同生活,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尽管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某个特别为你定制的完美的另一半,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也许就生活在你身边),会牵起你的手。然后你们可以一起生活和工作,共同期待幸福和爱情的到来。
  在结束下午在麦家里的拜访之前,我又对那位瘦小的赫蒙族老人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再一次把她弄晕了。
  “你的男人是个好丈夫吗?”我问道。
  老太太让她的孙女把问题重复了好几次,好确保自己没有听错:他是一个好丈夫吗?然后她困惑地看着我,仿佛在反问我说:“你住在山上,山是由石头堆起来的,那么它们都是些好石头吗?”
  她能想出的最佳答案是,她的丈夫既不好也不坏。他只是一个丈夫,一个叫做丈夫的人。当她谈起他的时候,就仿佛是在描述一个叫“丈夫”的职位,甚或是某个物种,而不是一个需要特别珍爱或者憎恨的人。“丈夫”这个角色的含义相当简单,就是一个需要完成很多任务,并且与你共度此生的男人。这个人就和其他女人的丈夫一样,除非你的时运不济,碰上了一个没用的家伙。最后,老人甚至告诉我,女人嫁给哪个男人并不重要,因为除了极个别的以外,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那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大部分时间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她解释说,“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其他的赫蒙女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各位读者,请允许我在这里稍微停顿一下,稍微弄明白一些事情好吗?
  无疑,现在想学赫蒙族人太迟了。
  上帝保佑,现在就连效仿韦伯斯特一家都来不及了。
  我出生在20世纪末的一个美国中产阶级家庭里。和这个世界上数以百万计的人一样,从小就被家里人寄予厚望。我的父母坚信自己的孩子拥有不寻常的天赋和梦想(他们既不是嬉皮士,也不是激进分子,事实上还两次把选票投给了罗纳德·里根)。我的天分极高,从小就与众不同,与我姐姐不一样,与朋友们也不一样,甚至与所有人的都不一样。不过我并没有就此而受到溺爱,因为我父母都相信,一个人的幸福才是重要的。我应该学会如何利用天分来规划自己的人生,而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必须要补充一下,我所有的亲戚和朋友都在不同程度上笃信着一个信条。除了我们当中最保守的家庭,或者是最近才移民到这里来的人,我认识的每个人都遵循着这个信条。无论我们有什么宗教信仰,也不管我们的经济状况如何,大家都对这种观点深信不疑。而就我个人看来,这个观点非常具有现代意义,完全符合西方社会的要求,它可以被精确地总结为:“管好你自己。”
  我不想暗示赫蒙族人不关心自己的儿女;相反,在人类学的圈子里,他们恰恰是以构建世界上最特别的爱心家庭而著称。但是这显然不是建立在一个个人至上的社会基础之上的。和大多数的传统社会一样,赫蒙族家庭的中心并不是“自己”,而是“你在群体中的角色”。因为这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责任,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女人有女人的事情,而每个人都必须各尽所能,各司其责。如果你可以顺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你就是好样的,你可以在晚上安然地入睡,而完全不必对生活或者别人期待更多。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8)
那天在越南与赫蒙族女人的会谈,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谚语:“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的朋友,那位赫蒙族的老祖母从未指望她的丈夫为自己带来幸福的生活,也从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很快乐。正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期待,所以她对自己的婚姻也就无欲无求。结婚是自身社会角色的要求,也是为了履行必要的社会责任。婚姻就是婚姻,这样很好。
  相比之下,我则一直被谆谆教导:追求幸福是自己的天性(甚至是国家的利益)。这是我一生的追求。我追寻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快乐,还有那种发自心底的、令人心驰神往的幸福。还有什么能比浪漫的爱情带给人们更多的幸福呢?作为一个女人,我一直被教导说,婚姻应该就像一个温室,在那里浪漫的爱情会像花朵一样绽放。在第一次婚姻那简陋的温室里,我曾试着栽下一行行美好的希望,就像童话里的约翰尼①'①童话中的人物,种植苹果。
  '一样充满希望地撒下苹果种子,不过我收获的只有苦涩和艰辛。
  我觉得,即使我试图跟赫蒙族老祖母解释这一切,她也根本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她的反应甚至会像我在意大利南部遇到的那位老妇人的一样。当时我跟她说,我离开了我的丈夫,因为我感到婚姻很不幸福。
  “哪有那么多的幸福?”那位意大利寡妇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就不屑一顾地终止了谈话。
  不过,我可不想冒险地生活在这风景如画的乡村中。确切地说,我根本不打算跟这些赫蒙族女人们一样地生活。仅仅从牙医的角度上说,我也不希望过她们那样的日子。另外,我也无法接受她们的世界观,这太奇怪了,也实在让人受不了。事实上,随着工业文化不可避免的渗透,赫蒙族人更有可能会开始接受我们的世界观。
  这种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比如我十二岁的朋友麦,都受到了熙来攘往的游客中那些西方女性的影响,她们正在第一次面对不同文化的冲击。我称之为“迟疑的瞬间”,换言之,在那一瞬间,这些传统的女孩子开始思索,十三岁就嫁作人妇,然后很快就怀胎生子,这一切对她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们开始怀疑是否还有其他的选择,任何选择都很重要。一旦这些原本守旧的女孩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它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麦,这个会说三种语言的、聪明而敏锐的女孩早就意识到了还有另一种生活。它距她并不遥远,只要她能够作出自己的决定。换句话说,如果继续因循守旧,一切就都太迟了。
  反正我不打算(或者说不能)放弃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利。我会为自己的生活作出更多有意义的、个性化的、不可思议的、有时甚至是充满风险的选择,不管结果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选择。这些选择可以排成长长的一列,每一个都会让我们的赫蒙族老祖母瞠目结舌。
  直到今日,我的生活方式在那些越南北部山区的人们看来依然难以想象。似乎我是一种全新的女人(百无禁忌的疯女人,他们可能会这么叫我)。像我们这样勇敢的新物种还在不断地扩大,不过请记住,多样的生活选择中也会有很多潜在的麻烦。我们都很容易受到情感上的不确定性和神经质的影响。也许这在赫蒙族人当中不是很常见,但是在我的同类当中却大有人在,比如说,在巴尔的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9)
简单地说,问题就在于我们不可能同时选择一切。所以,我们在生活中很可能变得优柔寡断,害怕每一个选择都是错误的,最后搞得一团糟。(我有一个朋友,她的丈夫曾经开玩笑说,她的自传应该起名叫《早知道就吃龙虾了》)。同样令人不安的是当你作出一个抉择后,往往会觉得好像失掉了其他的东西。就像一旦选择了3号门,我们会害怕是否就此失去了藏在1号门和2号门当中那些同样重要的部分。
  哲学家奥多·马尔奎特曾经留意到,在德语中代表数字2的单词“zwei”和表示“疑惑”的单词“zweifel”的某种联系,这暗示在生活中任何两个事物之间都客观存在着不确定的可能性。想象一下,如果在生活中的每一天,你都要面对着两个、三个或是十几个选择,那么你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生活在这样一个有着种种的便利的世界,人们依然会变得越来越像一台台忙碌的机器。在一个有着诸多可能性的世界里,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会在犹豫不决中变得软弱。或者在人生的旅途上一次又一次地徘徊不前,反复地尝试着每一扇被我们忽略过去的门,绝望地期待这一次是正确的。或者患上攀比强迫症,处处拿自己的生活和别人的作对比,暗暗地揣度着是否可以走上他人的道路。
  当然,这种强制性的攀比只会导致如尼采所说的“Lebensneid”,也就是“生活在嫉妒当中”,即相信别人永远比你幸运,只有得到她的身体、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工作,那么一切才会很轻易地变得美好而幸福。(我的一位医生朋友曾经简要地为它下了一个定义:“所有的单身病人都在偷偷地渴望结婚,而所有的已婚病人都在偷偷地渴望单身。”)。正是因为如此的难以决断,每个人的决定都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决策。而且,由于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来界定什么是“好男人”和“好女人”,一个人如果想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就必须先把握好自己的情感。
  所有这些选项和渴望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创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一切无法抉择的可能性都会像鬼魂一样飘荡在我们身边的暗影里,不断地问着:“你确定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吗?”而对于我们来说,这种不确定性首先会体现在婚姻当中,因为在大多数人的选择当中,情感的因素占据了极大的比例。
  相信我,现代的西方婚姻还是有很多比传统的赫蒙族婚姻更值得推荐的地方(起码没有随心所欲的抢亲),而我也想再说一遍:我不愿意过那些女人一样的生活。她们永远不会明白我的自由,永远不会受到和我一样的教育,永远不会拥有我的健康和财富,也永远不会被允许像我一样地探索自己的天性。但是,赫蒙族的新娘在她的婚礼上会收到一份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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