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请为我点亮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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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请为我点亮一盏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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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的苦熬着,看着身边的旅客一个个离去,天色又渐渐的黯淡了,火车站传出播音员最后的通知:“前往北京西的旅客,请进站候车!”进了查票口,无疑他和她今生注定无缘了,朱蕊泪水像开闸的河水流出来,她紧紧捏住手中的火车票,死死地盯着那道门,后悔当时不因该如此鲁莽买票,她爱他,今生今世只爱他,为什么非要离开呢?难道真的远走他乡就可以忘记所有一切?就可以将他从记忆里全部删除?

  可留下来会有什么结果?朱蕊害怕!

  走吧,反正他不在乎,也没有人在乎,走吧朱蕊伤心、失落的拖着包裹向查票口走去,拇指绝望的回拨着刘飞的电话,“喂,你好!”电话里传来刘飞亲切熟悉的声音,朱蕊一下子惊呆了,她停住脚步,迫不及待、如饥似渴的听着几百里外的声音,所有的话全盘哽塞在喉咙里。

  “喂,朱蕊………什么事?”他居然叫着她的名字,朱蕊哽咽着半天说不上话来,许久………只听到刘飞关了机。

  她笑了,所以沉重的包袱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她抹抹泪大踏步的向售票处走去,上北京是一场赌博,回去,这也是一场赌博!在上火车前能听到他的声音,我朱蕊一定要赌一把!
  作者题外话:支持我的朋友们,我满腔热诚的感谢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
赌博,一生在赌!这一次筹码是刘飞,为了他,朱蕊决定返回学校,即使发生天大的事她也愿意扛下来,等待咸鱼翻身的机会,她固执的相信只要真心付出总会有回报,努力就会有结果,刘飞会回到她的身边,MBA一定能考上,也这有这样他和她的地位才会平等,她才会有安全感。

  上车、下车,出站、进站……一切跟梦境惊人的相似,没有目的、没有终点、没完没了的奔波,当朱蕊拧着沉重的旅行再次出现在文山某车站时,这种感觉在人流如织的场景里异乎寻常的强烈。

  天灰暗着,云层像一张又湿又重的破棉絮压得透不过气,满地的泥泞,让人找不到落脚处,下车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子如同突然掉进冰窖,手捂住裸露的手臂瑟瑟发抖。

  朱蕊来不及细想就被大雨赶进了候车室,小小的候车室早已是人山人海了,想找个座位根本不可能的事,她挤到柜台前的一个角落下,蹲下来加一件厚衣服,冰冷麻木的肌肤有了温暖的感觉,风刺啦啦的从窗口吹来,把候车室里杂七杂八的怪味不断地往鼻腔里送,让又冷又饿的朱蕊一阵作呕,那些疏离的、漠然的、神色不一的面孔还在不停的往她身边挤,她被迫的跟着晃动着,远处一个戴着红袖套的中年勤务员拿着喇叭没完没了的叫喊着,外边的人还在一波又一波海浪似的涌进来,车站快要爆炸了!

  玻璃上隐隐可见雨滴从迷雾中流下来,秋天的雨,她的本乡人称作是烂黄土天气,雨一下就像男人的前列腺炎嘀嘀嗒嗒,要持续很久,气温也跟着急速的下降,该不该马上去见刘飞呢?她犹豫着,沉重的行李也不知道往哪里搁,她曾几次想挤出去,但东西多、人更多,雨大着,只得滞留在这里,她的心十二分的焦虑起来。

  人声如潮,焦躁中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候车室后面巨大的液晶电视,热播着某省某市抗击非典的情形,她不由得感慨,昆明火车站四周惊惧的旅客戴着白口罩,像是被描述的扁平面孔的外星人,人与人本能的疏离着,而这里,挤在一堆的人们,居然有人悠然的磕着瓜子,说着家事,高声阔论着买卖、收成,眼睛盯着电视画面,神色异乎寻常的平静,一切是老样子,一起跟自己毫无相干,顶多不过多了门口几个量体温、消毒的勤务员。

  她也在消毒吗?当她看到一个背着喷雾器、年龄和朱蕊十分接近的女勤务员在门边张望着是否挤进人群时,朱蕊突然地想到了芊,尽管这个声音甜美、监察部门副局长朱蕊从未谋面,但她副局长的头衔身价远大于朱蕊这样穷酸的乡下教书匠,她会像他们一样奔赴现场做这样又脏又累的活吗?她突然地同情起芊来,如果刘飞在这时候离开芊跟她约会,朱蕊会感到罪孽深重,再如果,他和她在这时候做出出格的事,芊知道会不会引起社会公愤?刘飞和朱蕊不但名声扫地,刘飞会不会从此潦倒一蹶不振?

  朱蕊害怕起来,恍惚中似乎明了刘飞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许多与感情有关的恩怨情仇,正被良知、社会伦理道德和法律死死纠缠着,朱蕊火热的心一下子茫然起来。

  雨渐渐地小了,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候车室空了许多,朱蕊始终踌躇着,不时望着乘车而去的旅客,不时凝视着门口出进的人群,售票处招牌上是密密麻麻的起点站和终点站,那里有刘飞所在的车河县,便是刘飞足迹时常出现的场所,要不要去看他?她的心异常的困惑,那车河县字眼便像是长着翅膀的精灵,带着朱蕊神飞着,这是刘飞的家,那是刘飞的办公室…对于车河县,朱蕊是了解的,其了解程度远大于她所在的中和县,她甚至透视性的看到刘飞含笑的眼睛,迷离诱惑着她,正死死地盯着她一刀一刀的肢解着,这里是心、那里是肺、肝,她在他眼中没什么可以藏匿。

  “要上哪里?”她的神思被售票处的声音打断了,迷惘的退到一边,真的要去见刘飞?笨重的行李,仓促的逃亡,他见了一定会很失望,她不禁对自己有些失望,却又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不,我之所以放弃上北京的机会,就是因为他才回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干吗要退缩?赌就赌到底!我一定得见他。

  她这样算是决定了接下来的旅程,走出候车室在小店里匆匆吃完一碗热面,站在街道一侧,满街两侧金黄色的桂花落了一地,寒气吹过阵阵花香,她思忖着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明天打足精神才好见他,可上哪里住?

  她忧虑着,钱不能花得太多、地点离车站不能太远,可这样的旅店上哪里找?水滴从桂花树上滴落到她的脸上,她移动脚步踩在雨后凋落的花瓣上,俯视着污渍里一片落英,心底异样的难过起来。

  “小妹,要不要住旅社嘛?”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冒出三个比她老的女人,她疑虑的看着她们问道:“在哪里?”

  “不远,就在附近!”那个满脸麻子的女人说得干净利索,眼睛却定在脚上,玩味似的踩踏细碎的落花。她身边的两个女人怔怔的盯着朱蕊看,那眼神似在研究她。

  “在哪里?指给我看!”她实在不想走远了,坐了几天几夜的车子,好想马上躺下休息,她累极了。

  “就在附近!”她就只有这句话,一连说了两次,话说得很虚,让朱蕊不踏实,她看着那俩女子,她的眼神和她们相碰撞时,对方忐忑不安起来,朱蕊便起了疑心,有些紧张,麻子看出她勉强中露出的不安,麻利的从她手中夺过行李箱。

  “滚开!”朱蕊愤怒的一把抢过东西,脸一下子比天色还难看。

  “我是好心帮你提,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麻子凶巴巴的骂道。

  “呸,呸、呸,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老娘们好心帮你,看你这样子,不住进黑店才怪,你他妈的狗娘养的,下贱货!~”

  “去你妈的,小骚货!”对方凶相毕露的向朱蕊扑来,朱蕊看这阵势急忙拦车就逃。

  关上出租车门,朱蕊依旧听见那三个女人不依不饶的大街上大骂着。

  “上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只想找一个安静、安全、便宜的旅社,也不知道要上哪里?”朱蕊气喘吁吁的说,她不得不改变策略,看来车站附近不安全。

  “刚才那几个女人?!”司机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她。

  “我遇上坏人了,”她一阵心悸。

  “哦?说来听听!”

  朱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知司机,司机听后慷慨的说道:“今天我一定要救你,把你拉得远远的,保管让那帮人找不到你,我保证把你送到一个既安全又安静的地方。”

  朱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料定他不是一个坏人,便放了一百个宽心的谢了谢他。

  出租司机果真把朱蕊带到了远离车站的一个巷子里,在一条肮脏的水沟前停下来,对朱蕊说道:“就在对面!”

  朱蕊隔着玻璃看到对面的旅店非常破旧,肮脏的巷子里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小贩,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可无论再怎么说司机一口咬定,这是他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还强迫朱蕊多开出了几倍出租车费。

  朱蕊被人摔在黄昏的暮色里,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巷子长得不到边,更是看不到一辆出租车,她的心异常的悲哀,不得不向着这座破旧的旅店走去。

  “要住店?”说话的女人脸色比这破败的房子还难看 。

  “我要一间安全的,安静的。”她小心翼翼的说。

  “到大宾馆去,一晚几百元钱就能满足你了!”女人拖着长长的鼻音冷漠的说,朱蕊望着这丑陋的女人,黯淡的心情异常沉重,只得无可奈何的接过钥匙。

  这是人住的吗?当她打开房间时,心冰冷的坠下去,脱落的墙壁上四处被涂鸦,水泥地板坑坑洼洼不用说,最恶心的是一地的垃圾、残留的尿渍,四张铺上,凌乱潮湿、厚重的被子,几乎分辨不清颜色,她抖抖床,肮脏、破旧的白被子上随处可见的斑斑污渍,一阵阵恶臭袭来,让朱蕊连连作呕。

  天色暗淡下来,想离开这里朱蕊实在没有力气折腾,她只想马上躺下,眼皮早已困得打架。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下,侧着的身子正好看到门,她的眼睛落到门上,闭上,潜意识里告诉她这里很不安全,门很破,顶上的玻璃已烂了半截,小偷他一定可以进来,朱蕊这么一想睡意全消,她腾地起床冲到前面窗前一看,心底更加悲哀起来。

  那窗临街,房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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