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萧听他话中有话,饶有兴趣追问道。
小温挤眉弄眼,笑道:“知道他为啥一直针对你吗?还不是因为你招惹了人家的便宜小舅子,听说刚才把他心上人也……”
“过来过来,慢慢说。”老萧眼前一亮,拍了拍身边的小板凳。心想,我就觉得小王说话那股臭鸡蛋味儿,跟某只母老虎挺像的,没想到还真是妇唱夫随。
“你是说小王跟翟滢……”老萧左手圈出一个环形,右手食指不要脸的**进去,做着活塞运动,贱笑道:“原来丫是第三者插足啊!”
“哥,你太抬举他了,那小子就是个吃屎也没赶上热乎劲的第四者。”
也难怪俩人关系铁,果然是臭味相投。小温一副不要脸的作死样,跟老萧简直是神同步,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你别跟人说啊,翟滢的婚外恋对象是咱们公司的大老板。”
就如在心中洒了一包跳跳糖,又是刺激又是酥麻,老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灼灼道:“不是吧!大老板不是翟滢男人的干爹吗?”
“不过是前夫的干爹而已,这层不咸不淡的关系,值当把前妻的弟弟,安排进最红火的综艺节目组吗?第一天还亲自开车送猴子来上班,就像公狗撒尿划地盘似的,这是明摆着告诉咱们,这位瘦皮猴是他的人。”
萧洒听小温一分析,暗道还真有些道理。公公和儿媳妇之间不能说的秘密,这叫扒灰啊,大老板口味够重的!翟滢也真够精力旺盛的,老中青一把抓,有时间把腿合拢吗?
听到外面又传来五分钟倒计时,老萧这才收敛心神,熄灭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拿过大猩猩头套正准备戴上。
小温一把摁住,道:“赵哥叫我跟你说,这一次你可以用本来的面目上镜。”
“什么意思?死刑前的大餐?”老萧抠着鼻子道。
“别那么悲观啦,刚才的素-人不是全须全尾的通关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跟你说……”
“别跟我说,也别跟我心理建设!咱们不是套剧本,有了预设的立场,临场发挥就不真实了。”老萧熟练的套上猩猩面罩,扭扭脖子,伸伸胳膊,一扫平日里的惫懒神情,双眼中燃起了充满斗志的小火苗。
小温突然笑了,如同往日登台前一样,弯腰帮他整理服装上的褶皱,碎碎念道:“天生的表演者,这就是我熟悉的萧洒哥……”
老萧抚了抚已经如皮肤般熟悉的猩猩套装,心忖我还是穿着上吧,我老萧离了这老伙计,就像是超人没了斗篷,容嬷嬷没了银针,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啊……
没过十分钟,萧大龙套就有些后悔了。此刻身处于十层楼高下的绳梯上,他已经下到一半的距离了。一阵山岚吹来,在闷热的天气中,凸显得格外清新怡人。
可惜的是,为了赶拍摄进度,匆匆挂上的绳梯并没有固定得太牢靠。被半山腰的罡风涌来掀去,就像是一条游动中的巨蟒,让人拿捏不定。得亏老萧体重大,倒不至于把他整个抛出去,不过轻轻扬起,再惯性的拍向山壁,总是免不了的。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殊不知上梯容易,下梯更难。打扮成笨重的吉祥物,不但行动变得迟滞起来,就连视野也被毛绒绒的面具所影响。即使努力低头,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森森的人造猩猩毛,落脚之处完全靠着感觉和经验。如果不是还在比赛当中,老萧直想就摆着这个造型,在半空攀住不动,当一块风干腊肉算了。
步子不敢迈得太大,倒不是怕扯蛋,只是怕瞎话(下滑)。磨磨蹭蹭又过了十分钟,才下到地面。不经历一番高处不胜寒,不会明白脚踏实地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第一关过得惊无险,老萧抓紧时间随即选了个交通工具。总算是苦尽甘来,幸运的避开了丧心病狂的滑轮行李箱和玩具三轮车,踩着相对上档次的滑板,就跟哪咤三太子似的,一路飞驰到了猴山。
这个地方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今天在两侧架设了一根钢索,长达五十米左右,从猴山的中轴线上,贯穿而过。
老萧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扣上了安全带,瞄了眼发现还没有小指头粗,也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时间不等人,来不及细想便攀上了钢索。经过之前空中飞人的洗礼,离开地面只有区区八米的高度,已经对萧洒构成不了任何心理障碍了。
手脚并用,腰腹发力,倒吊在玉米杆子粗细的钢索上。老萧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般,一寸一寸的向前蠕动着。到了这一关,碍手碍手的猩猩套装,反倒是发挥了奇效。极厚的绒毛增加了摩擦力,甚至还作为缓冲,呵护着他的皮肤,不至于被磨穿割裂。
也不知道那位素-人选手到底是如何通关的,即使多重保护之下,老萧仍然觉得手掌和脚踝火辣辣的生疼。短短五十米的路程,变得异常漫长。不过,艺人就是异于常人,萧洒没有学过攀岩之类的技巧,甚至也没有彩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料想撅着大屁股的姿势,不会很上镜。好在曙光就在眼前,至多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就可以回到熟悉的平地了。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嗖的一声飞来!由下自上,精准的击中了老萧盘在钢索上的双脚。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痛感袭来,双脚下意识的一松,只余双手作为最后的攀附点,堪堪吊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癞蛤蟆,跳到半空中死命含住豇豆,悬之又悬的晃来荡去。
谁他喵的背后放冷枪?!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老萧又惊又怒的向下望去。只见一只毛色火红的大公猴激动得上蹿下跳,冲他不断做着鬼脸,怪笑着一弯腰,又捡起了一块石头……
第49章 勇闯鳄鱼潭
猛然下坠的力道,拉得肩膀都快脱臼了,老萧疼得差点厥了过去,低下头来恶狠狠瞪着大公猴,吼道:“你个杀千刀、遭天谴的货,吃干抹净不认娘了吗?”
还没喘息片刻,又是一块石子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老萧气得舌头都快生水泡了,心中狂骂,你还来是不是,下次不把盒饭从你菊花里喂进去,老子不姓萧。
其实是老萧自己想岔了,他打扮得面目全非,捯饬得跟打飞机的金刚似的,鬼鬼祟祟跑来爬人家屋顶,不挨主人收拾,那才是怪事了。
一眨眼的工夫,老萧的心都凉透了,因为他看见大公猴左右手各多了一块石头,已经是子弹上膛,目标锁定,准备发射了。叹了口气,盘算着要不要一咬牙跳下去,反正也就两三层楼的高度,加点小心应该不会出大事,只是比赛时间难免耽误得太多。
委实难决之间,斜刺里杀出一道黑色的虚影,抢到大公猴身边,挥臂带起啪啪两声轻响,便把它手中的石子打落在地。
老萧深吸了气,定睛一看,场中那只小猴顾盼有神、双眸熠熠,顶着一头滑稽的瘌痢,可不正是他的小伙伴棋子!
棋子昂首与萧洒遥遥相视,老萧竟从小猴眼中读出些许担忧和心疼。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并不陌生,似乎动物也能和人类成为神交已久、灵魂相通的心灵伴侣。如此另类的经验,在他和悠悠相处的几十年中,也不乏类似的情况。
身悬半空,容不得他多想,两只僵直的手臂承受了整个身躯的重量,肌肉开始一跳一跳的痉挛,这是脱力的前兆。萧洒不敢再耽搁,就像是往常锻炼身体时荡单杠似的,咬着牙关,双手交替向前,五六下之后便到了对岸的游客堤坝上。
就像宪哥经常挂在嘴上的,the-show-must-go-on。舞台上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一切客观的因素都不能成为表演半途而废的借口。
演出时间不等人,在周围工作人员一片赞叹和掌声中,老萧奋力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的往下一个关卡跑去。双臂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麻木到失去了知觉。全速跑出了数百米,通体活络,血气上涌,这才感觉到钻心的撕裂感从两个腋窝下涌来。老萧不惊反喜,这是一个良好的现象,说明最多只是肌肉拉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来以为金鱼廊算是相对轻松的一关,等萧大龙套按规则脱掉鞋子,踏上长达三百多米的健康步道,又傻乎乎的冲出十来步,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厉害。这种让人无处落脚的折磨,就像是赤脚走在满是砂砾和贝壳的无人海岛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辛酸,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体会的。
演员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老萧赤红着双眼,大步流星向前,脚底板每传来一次阵痛,就张口骂一次制作人生儿子没屁眼。倒不是他忘了老赵生的是女儿,而是听说现在开放二胎政策了,先把诅咒放在前头,等着刀疤脸的儿子来自投罗网。
连滚带爬,不光是足底按摩,连全身都按摩了,才堪堪滚出金鱼廊。以老萧超越常人的意志力,也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再一次感叹着平地真好。但是这次的重点不在于“地”,而是放在“平”上。
这真他喵不是人干的活啊!老萧吐出一口浊气,不断向大脑传输着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信号。喘息了片刻,便马不停蹄向下一关赶去。
仿佛是为了衬托关底boss的生猛,通过天鹅湖的浮桥显得异常轻松。既没有老萧想象中撒上肥皂水来增加难度,也没有如大公猴般的虾兵蟹将来捣乱。
随着视线中的鳄鱼潭渐渐清晰了起来,萧洒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这是一个类似于猴山的开放式下陷景观,只不过不论是面积,还是高低落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