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兴奋地举着手里的蓝皮日记本。
“哇塞!你这个葵花宝典不是丢了么?”煤球迫不及待地从他手里夺过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你在哪里找到的?” 煤太尖叫。
“这不就一笔记本么?”大菲迷茫。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笔记本, 这是Capilano的圣经。有这个日记本的时候你还在遥远的SFU埋头苦读你的英语文学学位,所以你不知道我们在Capilano的青春岁月有多疯狂。”姐姐神圣地把它举到火锅上面,笔记本在他手里摇摇欲坠。
“你个死胖子还不快放下。”我跳起来一把将日记本抢了过来。
这个400多页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姐姐和大菲的爱情故事,煤球和球太的恩怨旧账,老鼠每个男朋友的身价和联络号码,我自己的每段伤心恋曲,每个女生的生理周期,每个男生的车牌号码,甚至还能查到一两个银行账户足以能在温哥华的中等住宅区买个石屎伯文(水泥公寓)。这本日记已经好久没有找到了,我本来以为可能遗失在N次搬家途中,足足伤心了一个礼拜。不过那时候网络日记刚刚流行我因此开通了一个博客并把日记搬到了网络。这次搬家这个日记本却奇迹般地从装书的大箱子里掉了出来,让我惊喜万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阳光在偷着笑 (一)
这个400多页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姐姐和大菲的爱情故事,煤球和球太的恩怨旧账,老鼠每个男朋友的身价和联络号码,我自己的每段伤心恋曲,每个女生的生理周期,每个男生的车牌号码,甚至还能查到一两个银行账户足以能在温哥华的中等住宅区买个石屎伯文(水泥公寓)。这本日记已经好久没有找到了,我本来以为可能遗失在N次搬家途中,足足伤心了一个礼拜。不过那时候网络日记刚刚流行我因此开通了一个博客并把日记搬到了网络。这次搬家这个日记本却奇迹般地从装书的大箱子里掉了出来,让我惊喜万分。
可能是因为最近经济不好,人们纷纷把钱都投进了储蓄罐。或者把有限的收入投入到无限的吃穿住等基本消费上,所以最近光顾花店的人不多。自从找到这本蓝皮日记本之后我的视线就从隔壁菜店每天络绎不绝的客人那里转移到了手里的日记本上。
2002年11月20日 阴转小雨转晴又转小雨
倒了三天的时差。第四天,一张地图,两只脚,一件防雨外套武装着我去学校报到了。冬天的温哥华根本不可能靠着太阳寻找方向,因为冬天是温哥华的雨季,会连续好几个月阴雨绵绵,太阳只是偶尔幸运才会看到。 据说也是因为每年有一百五十多天下雨所以温哥华的自杀率也特别高。
记得小时候学习的一篇课文说可以根据树叶的稀疏和树墩上的年轮来判断方向。我发现温哥华最让我兴奋的就是街道上随处可见茁壮的大树:不管是在人家家院子里还是街道两边每一棵树都那么挺拔;不管是四季常青的松树还是叶子落了一地,光秃秃的不清楚什么名字的树,看上去它们都那么的傲气。这种辨别方向的方法在我第一次读那片课文的时候就表示怀疑,我不是怀疑这方法的准确性而是不敢保证自己有这水平。
以上是讲在森林中迷失方向后的解决方法。但我现在虽然身处一所树木与高楼同在的“森林城市”时常会看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乌鸦向我示威,或者大大小小的海鸥从我头上掠过,还有松鼠表演横穿马路的特技。但毕竟是在城市之中,除了这些鸟鸟虫虫,偶尔到是会有几个能张口说话的人从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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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飞机开始最让我得利是我这张永不磨损的脸皮和在国内用脸皮锻炼来的一口从不怯场的英语。一路打听着我来到了温哥华VBC学院,当初在中介那里选中这所学校的原因其一是它响亮,极具震撼力的名字:温哥华工商学院!英文缩写VBC。其二是那栋位于市中心的中世纪欧洲古堡风格并且带有旋转门的“教学楼”。这栋楼配着装订精良的学校宣传册显得格外芳香诱人,犹如情人节的玫瑰花。我选学校也成了跟男朋友逛街专门往卖花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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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册上说这是一所有近二十年历史的私立学校,其规模和学生数量跻身全温哥华最大的私立学校前十名。学校不管是硬件还是所雇用的教师和所颁发的文凭等软件都是很有吸引力。再加上中介一张无所不能的嘴,仿佛只要上了这所学校,今后在加拿大的成功之路就会如同山东省的高速公路一样平稳而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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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很顺利地找到了图片上的那座“城堡“。我在”城堡“的周围转了好多圈一直没敢从旋转门往里进。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里的“大学”竟然有这一个星级酒店的名字,而且奢侈到一个穿着整齐的金发帅哥站旋转着的“学校大门”门口帮人拎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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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还是用那张飞机场买来的暴力电话卡打到了的手机上。告诉她我所在的准确方位和我的相貌特征以后;她让我在原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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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旋转门前,以我最习惯的立正姿式站定,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旋转门,顺便给了门口好奇的金发帅哥一个微笑。我想象着这位传说中的&;nbsp;会是什么样的一位“加藉人士”。大约过了三四分钟,一位女士突然在我面前出现,她嘴角动了一下:“你是Joyce?”我点了点头。我以国内各大中学在新学期伊始评定新老师的标准极快的打量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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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女士大约五十岁左右,中等个头,肚子稍微能显现出长期食用牛油的症状。我一边感慨资本主义社会优越的生活条件,一边把目光移到她脸上。两瓣极为丰满并且血红的嘴唇首先吸引住了我的目光,然后就是在啃食瓜类食物时会极为得力的门牙。一幅国内两年前绝对流行的很酷很酷的水滴形状的黑边眼镜架在一张很酷很酷失重了的水滴形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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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的后面绕过旋转门进了“城堡”另一面的一个小侧门。“城堡”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跟其外观一个格调,棕色的墙上挂着一幅幅装裱得很好但是看不懂的水彩画,古铜色的地面反射着昏暗的灯光,两排六个电梯,每个门都能照出我可爱的脸。在电梯旁边有一个很精致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楼层号码和一些房间号码,号码后面跟着一连串的英文单词,我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公司名字。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座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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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这个牌子上寻找着学校那个应该是烫着金字的名字,电梯铃声响了,我们夹在一群皮鞋铮亮,西服夯挺,衣领闷白,芳香扑鼻的高鼻子白领中间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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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电梯后我习惯性的倚着镜子站到了角落里。在门旁边的电视下面掌握着电梯将在哪一楼层停下来的大权。电梯里除了我跟,其余的人都看着电视里的经济新闻。我不小心瞥了一眼镜子,见到镜子中自己凌乱的头发,不施粉黛的脸,灰色防雨夹克和标准上学用的蓝色双肩背的书包感觉跟周围的环境和人很不协调。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形象感到自卑。转念一想我妈常说小孩子打扮成大人的样子容易,但是如果长大以后再想打扮得天真灿烂就会容易让人反胃,所以要为为自己的年轻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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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偷着笑 (二)
我的思路正在一万公里以外我妈那里,电梯突然一停我的名字被叫了一声。于是我用Excuse me。拨开层层人群跟着出了电梯。
进了";学校";,回到了她前台的座位上,递给我她已经准备好的表格让我拿着表格跟一个瘦瘦的老外到最里面的一个没有人的教室。老外给了我一份试卷和一支油笔,告诉我把两份表格填好她一个小时后来取。我在她还没开始借助手和面部表情解释之前说了句:”No problem。” 就开始填写的表格和老外的卷子。
大约四十多分钟我就已经把这两张纸填得满满的了。看看纸上实再没有地方继续下笔,我便抬头往窗外望去。外面各种风格各种颜色的写字楼挺拔着,看不到楼顶;拨开层层高楼,海与山共成一色;乌云徘徊到了海那边的山顶,我头一次看到了温哥华正午的阳光!
把两份表格交上了,第一份被审阅了一遍;第二份被瘦老外仔细批改了。然后跟我说:“下午你就在厕所旁边的第二个门上课”。
“老师,我有个问题”。我疑惑地问,“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不满的看着我,仿佛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上面写着ESL高级班那个门”。
“唔,谢谢您了”。
看到教室里下课了,我推门进去把书包放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教室里学生没有走,都从书包里拿出塑料饭盒在微波炉前排着队,别的班的学生也都陆续的拿着饭盒进了这个教室。我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谈话。
“什么东西,这么简单的一个虚拟语气都解释不清楚,还不如我自己在家看书。”一个女生义愤填膺的对身边的男生抱怨着。“我根本就没听他讲,本来我就不明白,越听越糊涂”。男生无奈的回答。
听着听着觉得自己肚子有点饿,这一上午折腾得我筋疲力尽,到时候该补充点能量了。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拥抱一下温哥华的阳光。
据说因为温哥华上空的大气层比较干净,所以紫外线的强度比国内要高。我看了看窗外,阳光是有点刺眼。这初冬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到人的身上一定是柔柔的暖暖的。没有穿外套,我就兴匆匆的出了教室。
在我迈向街道的那一霎那,我便有一种被欺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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