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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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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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没有穿外套,我就兴匆匆的出了教室。 

  在我迈向街道的那一霎那,我便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这种冬日里正午和煦的阳光如果是在家乡一定会把气温提高好几度。但是这里却完全相反,阳光虽然晒在身上但是却感到刺骨的寒冷,海风一吹凉气从每一根汗毛扎进血液里。中枢神经告诉我应该到楼上穿外套。 

  回到教室,讲给旁边的一个嘴里塞的满满的女生听,她笑着说,“你是刚来的吧?每个人刚来的时候都会被温哥华的阳光所欺骗。” 

  我回答说:“今天第一天报到” 

  “我说呢,我上课再少也不至于自己的同学不认识。是刘姥姥带来的?” 

  我很喜欢她说话的方式,于是便放下衣服坐下来跟她聊了起来。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尝尝我 Home made Sandwich?”那女孩一瞥头问我。 

  “好哇,我正饿着呢。”我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问她,“谁是刘姥姥?” 

  “就是那个坐在前台目光呆滞反映迟钝的女人。” 

  我差点笑出声,赶忙用面包把嘴塞住了。嚼了几口面包,问她:“你来多久了?” 

  
  “一个星期。你从哪里来?” 

  “山东,你呢?” 

  “东北” 

  “那我们可以算是半个老乡了,在太平洋的这一头我们俩可是说着相同的方言。”我兴奋的说。 

  她却不屑一顾,一撇嘴愤愤地说:“我还跟刘姥姥是老乡呢,她又没有对我手下留情。” 

  我没好意思多问,继续吃着她给我的面包。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孩凑过来对我说。 

  “Joyce; 你呢?” 

  “我叫 Jean” 

  “就是简爱的Jean?很好听。” 

  “随便啦。”Jean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 

  正在我拿起笔要写给她看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一口乡音非常重的Chin glish (中国英语)。听起来像是在磕磕碰碰的解释些什么。 

  “外面在吵架吗?”我好奇的问。 

  Jean着说:“不是啦,不知道刘姥姥又在跟那些老外聊些什么。真佩服她老人家的英语,都来加拿大二十年了,还说的让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你再看看她的打扮,土不土洋不洋,在这么一个高档写字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刷厕所。” 

  我真的越来越喜欢跟这个Jean聊天,她的话虽然把人批评的没留一点余地,但是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刺耳。 

  “你说他们这些移民都怎么想的,在国内都是人上人,却偏要削尖了脑袋转出来做二等公民。你别看刘姥姥这口英语,在国内她可是英语老师,据说还是我们那里一所重点中学的台柱子。”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往事,笑了笑问,“那咱们学校多少个老师?” 

  “三个老外教课,一个工作人员,一个校长。” 

  “什么?可是宣传册上…” 

  “你真天真,还信那些玩意。” 

  这时候,一位二十多岁笑容可掬的洋妞走了进来,屁股往桌子上一拍,拿出了一叠扑克牌。我出神地望着窗外,没有去听洋妞讲的什么。 

  “想家了?” Jean伸过头来捅了捅我。 

  “还没来得急想家。就这种学校让我读一年?” 

  “那怎么办,还能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啊。”Jean耸了一下肩膀,跟着洋妞的指挥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我就想让他们吐出来。”我看着窗外。阳光仿佛笑得越加灿烂了,差一点又让我以为外面很暖和。 

  翻读着手里的日记,就好像时光飞回到以前。那时候的岁月,开心无限仿佛从从来就没有想过任何超过三天后的将来。Jean就是煤太,在VBC上学时我,煤太,还有姐姐就是铁杆聊友。我们嬉笑怒骂几次让失去理智。

这是朱小白
是个豪人,二十年前从上海飞来加拿大留学,正直*的敏感时期。加拿大政府历来同情心泛滥,他们打着济世救贫的旗帜对他们认定的可怜人和悲惨的事从不吝啬纳税人的钱。说一下飞机就有移民局官员站在门口给每个持中国护照的人发了一份申请表格,填了表格入境的时候就自动拿到移民纸并登录成加拿大永久居民。这段历史的真实性我没有去考证过,但刘姥姥这厮的确是钻了移民局的空子才得以移民的说法我们都深信不疑。因为加拿大政府判断可怜人的标准就是我说你可怜你就可怜不可怜也要装可怜。 

  
  我还在蓝皮本带给我的记忆中畅游,大菲的msn头像急切地呼叫我。 

  “今天我们请大家下馆子,去吃日餐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吃麒麟。” 

  大菲“一庆祝我们刚登录;二庆祝我找到一份好工作;三庆祝你结识新男朋友;四麒麟你个头。” 

  “等一下慢点,一样一样来。你们什么时候登录的。祝贺祝贺啊,八年抗战终于取得最后的胜利。” 

  大菲“等了这么久,真是铁杵熬成婆啊。抗战胜利了,还有内战啊。接下来的两年移民监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熬下去。” 

  我说“姐姐开了店以后大把的钞票每天哭着喊着往你家走,你想不呆都不行。不过你找到的什么好工作了,还没做就要破费?” 

  大菲“律师行,律师助理。” 

  “祝贺你,终于如愿以偿,真是功夫不怕丑媳妇。” 

  大菲“一家小律师行,但是是白人律师的哦。我先去潜伏然后给你划拉一个男喷油。” 

  “银子怎么样?” 

  大菲“刚开始一般,但是不管怎样福利一定比华人的待遇好。” 

  “那是一定的啦。” 

  
  不得不承认在员工待遇方面,白人雇主通常要比我们自己的同胞豪迈得多。但近年来温哥华华人商铺的增多和大量华人技术移民和留学生的涌入也让许多白人雇主了解到华人劳动力市场的有利可图从而大幅地降低工资待遇并专门聘请工资要求低但工作努力且通常能力也超群的华人员工。一句话就是“又好又便宜”。 

  
  “那第三条呢?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了新帅哥。”这是我比较关心的。 

  大菲 “哦,你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认识了。煤球打篮球认识的小朋友,青年才俊,开保时捷,住温西两百多万的豪宅!” 

  “人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啊。” 

  “见到就知道了,回头我去接你。” 

  “好吧有客人来,晚上见。” 

  
  我和大菲到饭店的时候煤球他们已经在小隔间里正进而做并严肃认真地探讨家常里短了。 

  
  这家日餐厅位于市中心Burrard街的一家商铺的楼上,除了外面普通的桌子外,每个隔间里面需要脱了鞋坐到木质地板上。地板的中央深进去大概一尺深好让客人把腿放在里面从而免去像日本人一样长时间盘腿变成萝卜腿的苦恼。桌子细长,煤球和煤太各局桌子的两端怒视而坐。姐姐坐在煤球的左边第一个,正跟坐在他旁边一个煤球木秀的帅哥眉飞色舞,不用想一定是在讲解他的建材商店计划。见到那帅哥我眼睛一亮暗暗地对自己说,还不错是我的类型。然后就在心底窃笑,并盘算着怎样跟他搭讪。 

  煤球见大菲进去便大嚷:“大菲过来坐姐姐对面。”然后对着他对面的煤太挤眉弄眼。“我不要坐在老鼠和她男朋友之间!”煤太指着左右两个空座哭叫。 

  “什么,老鼠也来?”大菲问。 

  “是啊叫她了,姐姐说要跟她的101大楼切磋一下。”说着煤球往嘴里送了一口茶站起来指着我对我对面的帅哥又说。“来来来,隆重推出。温哥华Joyce那片的一姐,带动天车站那片经济的领袖。在经济低迷之际勇于激流而上的弄潮儿,我们冰雪聪明,沉鱼落雁的贞子小姐!请鼓手伴奏。。。”煤太倒是搭配的协调,双手拿着筷子噼里啪啦地敲盘子敲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煤球又指着帅哥对我说“这位是Coquitlam College篮球队的领军人物,也是Coquitlam College飚车对的领队,是篮球队里少有的几个跳出Coquitlam College这个Shit hole的栋梁之一。我们来欢迎玉树临风*倜傥沉鱼落雁貌似潘安安全驾驶的朱小白小朋友。。。鼓手伴奏”真有捧臭脚的,遥远的桌子另一端竟然响起了口哨声。Jean真对得起煤太的光荣称号。在我和才俊握手致意互换名片之后煤球又站起来激昂地说“交换信物完毕,送入洞房。。。”煤太又在旁边伴奏。我已经习惯了煤球的瞎搅和假装矜持地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在起哄声中提醒自己“inner peace”。 

  刚上几只生蚝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浓重的香奈儿香水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只见一个诺大的皮包竖在我右手边的空座位上两个背对着的字母C摇曳在包的把手部分,骄傲地闪烁着份外耀眼。然后一只恨不得每个指甲上都镶黄金插羽毛的细手重重地扎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就感觉背后凉风一阵。我刚要挣扎摆脱这个怪物,一个高几度的假扮台湾国语响起来“唉呦,你干嘛不让人家扶一下嘛。人家刚买的新LV鞋要很小心的。”我顺着声音向我身后左边抬头望去,一堆黄色的毛发搭在我的肩头,我顺着找过去,毛发深处两叶上翻浓密的假睫毛忽闪着拍打睫毛下面两汪桃核那么大的瞳孔。假睫毛拍打的同时我看到青色的眼皮上面闪着金光。“我的天哪,你是人是鬼。”我大叫。 

  
  “Joyce姐这么长时间不见就不认识人家了啊。”老鼠跳到木板地上抓起她的包坐到我斜对面煤太旁边的空位上。 

  “你别叫我姐你比我还大三年。”我拉了一把正尝试屁股一寸一寸往我旁边挪动的煤太。煤太像个肉球一样弹到了我身边的空位上,然后上下震动。。。 

  “哪里;我们都是八零后的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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