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孩子的心啊,都像太平洋一样宽。”大菲俨然一位大姐姐的口气。
“对了,你已经上班几天了,感觉如何?”我问大菲,煤太也极为感兴趣地捧着她的鸡尾酒聆听。我们都对大菲的工作非常好奇,毕竟法律专业在北美是除了医生外第二牛逼的专业。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有一个朋友顺利打入这个领域。认识医生朋友可以保护我们的肉体,认识法律专业的朋友可以保护到我们的灵魂。。。没那么夸张但是某种意义上是对我们有好处的。
“好多东西要学的啊,我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大学里学这门没有用的英国文学。或者直接学个律师助理专业也好,现在就会省好多力气。不过我又调查过律师助理专业还必须专科以上毕业在律师行做过起码一年的时间才能入学。”
这时候煤太放下手里已经喝得精光的杯子抱起大菲的头说“大菲姐,看来你真的要向法律这个行业发展了。我太羡慕你了,我要代表全世界所有的八零后小留学生对你这么上进颁发个奖品。”说着煤太在大菲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我哪敢当,等我说完我计划的最终目标你还不得亲我的嘴。”大菲瓷牙咧嘴地推开煤太。
我已经被煤太的表演笑到前仰后合,抓住走过来的服务生说“请再给她上一杯酒。”
“也给我再来杯红酒。”在服务员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菲说。
等服务员踩着五公分高的小高跟鞋往吧台走去,煤太在她自己的沙发上坐定,我也深呼吸压迫狂笑神经而转为正常的时候大菲郑重地说“我的最终计划就是,努力学习LSAT然后考入法学院!!!”
我和煤太听了后同时跳起来欢呼。这时候服务员已经用托盘托着我们要的酒走到我们旁边我们顺势拿起盘子里的酒杯在空中猛烈撞击,“祝大菲姐梦想成真!!!”说完煤太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和大菲愣在那里。
细数在加拿大留学的华人学生,除了那种十五六岁就来读高中然后通过省考考入大学的那部分人和拿着国内名牌大学学历和这边大学的高额奖学金来读硕士博士,研究高科技的。像我们这样语言学习的各种机能都发育成熟以后才来的半路出家的,过来上大学通常是选择国内父母们都觉得前途无穷的工商管理,或者会计之类的商科。毕业以后找家公司从最简单的前台之类工作开始做起,熬几年拿个身份然后回国。我们都对大菲用于尝试法律这种我们不占优势的语言行业深表佩服。毕竟法律这种完全玩文字的游戏在加拿大这个白人依然还是所谓“主流”的社会看中的主要玩的是语言游戏。大菲这次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我们都很高兴,但是她到底能不能顺利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而正式在律师行里面潜伏下去还是个未知数。我们只能为她祈祷了。
坐下后煤太就开始咯咯咯地大笑,我和大菲对视一下心想完了煤太开始醉了。不过还好这时候不远处的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去一支打扮古怪的乐队,然后用砸出来的声音组成了让人亢奋的音乐把煤太的声音压了下去。舞台下面的舞池里人头攒动,各种风格的舞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随着音乐的鼓点,再加上赌场里面环境对我醉纸金靡的心理暗示,我的精神密度也开始低于我身边的空气从而慢慢地向我头顶飘飘忽忽。“我觉得我们需要清醒一下。”说着我和大菲把走路开始不稳的煤太架出了这个醉纸金靡的赌场。
在门口的喷泉旁边把煤太安顿好,“你酒量不只这样的啊,今天怎么了?”大菲问煤太。
“我没什么啊。”煤太还没停住笑声。
“你还没怎么样,今天才喝了不到两杯你就开始狂笑。通常你要喝一瓶红酒才会这样的。”我问煤太。
煤太说,“我压力大啊,这两天我跟我老板吵架。她已经两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了。”
“为什么会这样?”大菲问。
“他们是群jerk。欺负我留学生。”煤太愤愤地说。
“你和煤球怎么生活啊?”我问。
“煤球有赚钱。”煤太欲言又止。
“别担心,我回去帮你问问我们律师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大菲说。
“唉,要不是指望他给我开工作证明办移民我早就去劳工部告他们了。”煤太说。
这时候煤球从赌场里出来向我们走过来,老远问煤太。“唉亲爱的,银行卡你拿的吧?”
“你输了多少钱?”
“我兜里没多少。”
“你每天兜里不都带一大搭钞票的么。”
“没有啦,我保证只提二百。”说着煤球从煤太包里找出银行卡。
“煤球你悠着点玩我们最好早点回家。”大菲说。
“没问题,姐姐正赢着呢。”煤球说着拿着银行卡朝赌场里面走。
“煤球最近在做什么啊?”想到他钱包里的一大搭钞票我感觉很可疑,我便问煤太。
“我也不知道,每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他才起床。吃完晚饭他就跑出去了说是跟认识你的那个CBCCharlie有事情要谈。然后半夜三四点钟才回来。”煤太回答。
“Charlie?”我不知道煤球竟然跟Charlie这么熟悉。
“他说是谈工作。而且他自从不在餐馆工作后赚的钱反而多很多。”煤太回答。
“什么工作要半夜三更谈?”大菲问。
“说是在一起做出口的买卖。”煤球不确定地答。
“加拿大有什么东西可以出口?水还是空气?”我说。
煤太和大菲同时爆笑。
这时候姐姐朱小白和煤球三人排着队从赌场出来,“走我们吃夜宵去。”姐姐说。于是我们跳上车开往列治文。
怕贼惦记着
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第二天我极其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九点钟按时给花店开了门。进门以后像往常一样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恰巧播放我最近最喜欢的歌叫“Love Lock Down”。脚下踩着音乐的节拍,我把所有的花从冰箱里拿出来摆到货架上,把喷壶加满水,一边往花花草草上淋水一边跟着收音机里唱“I'm not lovin' you the way I wanted to。 What I had to do; had to run from you。。。”同时脑海里想起五年前Tommy转过身去再也没回过头的背影。
自己在加拿大9年的时间里从没有真正依靠过哪个男人。前男朋友们来来往往没有一个能靠铺点让我有安稳的感觉,更别提依靠了。但是同时我又是个非常幸运的人,不管生活多艰难,总是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品尝一起哭笑。就说这花店吧,刚买下来的时候若不是姐姐和煤球每天跑前跑后帮我买材料装修,说不定到现在我还在给银行还装修的钱呢。唉,想想当时是年初温哥华吃错药了下了一个多月百年不遇的大雪,姐姐和煤球冒着过膝的大雪开车跑遍了温哥华大大小小的建材公司去找最便宜的建筑材料来,然后又按照youtube上的装修教程一步一步把我把花店搭了起来。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会热呼呼地并且告诉自己这些哥们姐们是我一辈子的财宝。
收音机里又唱到“I'm not lovin' you the way I wanted to; where I wanna go; I don't need you。。。”是的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有手有脚有脑子,男人只能作为调味料或者茶余饭后的甜点,有没有皆可。我跟自己说不依靠任何人我才能独立,独立了我才能在经验中获得更多知识,女人获得了知识才有气质,有气质才美丽,有气质并且美丽了就会有魅力,有魅力又是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吸引更多更优秀的男人?。。。绕来绕去竟然又绕回了男人上,唉我把自己也搞糊涂了。
我正在梦游似地有一搭无一搭思考需要和不需要依靠还是不依靠的问题,门上的铃铛一响,有客人来了。我欢快地跳跃到收款台。“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这是一个一米八多的金发碧眼的帅哥,站在百花簇拥的背景下指着货架上的一束康乃馨用蔚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说,“你好,我想给我的妈妈买这束花。”他讲一口英式英语听起来费点劲但很耐听,配上他的形象简直是对精神的滋润。
“好哇五十五块钱。因为你是新客人,税我就帮你付了。希望你以后常来光顾。”见到美好事物导致我心情大好所以就不知不觉地大方了一下。
那人说着掏出钱来给我然后说“谢谢你了,我一定常来。我就住在隔壁的。。。”
帅哥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门铃又响起来,随之飘进来的是一股酒气。我还在纳闷这里的酒到底是什么酿的,一点都没有本应该袭人欲醉的香气反而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然后一个男人飘忽地走进来,这男人脸色惨白,只有一只鼻子是红色的,身上挂满了红红绿绿的烂布头,头发散乱。简直就是一幅山沟沟里的老妖怪形象。他靠在货架上说了一声“有钱啊。”然后朦胧着双眼一把抱住了我的收款机。还好我及时跳开抓起电话我冲出门口。出来站稳了脚跟我发现那个人高马大的黄头发帅哥捧着他选的康乃馨紧跟在我的后面。惊魂未定地跟我说,“不用找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唉,中看不中用。看着他的背景我感慨。
我一个人站在大街上不知道是进门还是不进门,想到手里还有电话。于是我就打给姐姐和煤球他们。这两块料一定睡的跟死猪似的,没有一个人接我电话。没办法我只有打电话给朱小白,同时心想朱小白如果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找Tommy了。电话响了三声“喂。”里面响起了朱小白的声音。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快速地把事情向他描述了一遍。我还没有讲完他打断我说,“你现在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打电话给警察,我马上就到。”按照他的话我跑到隔壁菜店,拨打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