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婚姻产生的孩子,想来也是不受欢迎的。
呼吸里有他惯常的英式烟草的气息,和着酒气。回忆就像海浪一样涌上来,压在胸口。母亲咒骂,而她每次上前都会被狠狠推开。
记忆会模糊,痛苦却不会。仿佛一种病,固执的不肯痊愈,长痛不止。
褚颖川也看着三月,水一样的眸,映进影片里蓝到了痛楚的颜色,鲜明的让人心悸……
他突然觉得无趣,于是静静坐回椅子里,他闭着的眼睛,一副倦怠的模样。
Ps:钢材质的AURA,照说灰常抗摔,原谅我,剧情需要;所以粉粉碎。
再ps:傻瓜鱼,国内的车架势在左侧,所以握手时,咋能摸到右手的订婚戒指咩?
再再ps:习俗订婚右手,结婚左手,不是咩?
审查
褚颍川不再出声,三月反而能好好的看片子。
可是《大破量子危机》这部电影,看了个开头,就已经大失所望。索然无味里,三月闭上眼偎依在褚颍川的肩膀上。渐渐地,耳边平缓轻微的呼吸让褚颖川知道,三月已经进入了梦境。
屏幕里枪林如雨,不停噼噼啪啪的声音远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月眨眨眼,意识渐渐清醒,便不由得惊呼:“糟糕,你怎么也不叫我?被人发现会……”
“谁也不会怎么样,我包下了这里。”褚颍川一手撑着额角,肘倚在扶手上,歪着头,有些孩子气的轻笑。
全封闭的影厅见不到阳光,所以三月也拿不准是什么时间,眼前只有没有明亮感觉的灯光,就恍如秋末的金线菊,疏疏落落,枯萎的不见颜色。
这样的暗沉沉里,褚颍川的眼睛仍是那样紧而黏的定着三月,慢慢倾身,彼此的呼吸愈加的近,几乎跨越咫尺。
此情此景,若换成别人,也许真的就意乱情迷。可三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凉,好象秋天的雨落在周身,阴阴的凉。
如同看到自己。
三月倏地推开褚颍川,慌张地说:“不,我昨夜抽风,只想找个人哭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也不去迫她,只靠回,在软绵的椅背里陷进去,拿出烟斗,点燃吸上一口,舒爽却意兴阑珊的吐出一口烟气:“怎么不去找你的卫燎,难得人家紧锣密鼓的安排好一大家子,来给你惊喜。”
抬眼迎上三月惊疑的神情,忍不住嗤的一声,笑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满天下的找个东北菜的厨子,自己一道菜一道菜的试,连个生日蛋糕也去找特定五星级酒店里的师傅,提拉米苏那玩意还逼着人家做成寿桃型……”
“说起来,主意还是我帮他出的呢,你应该感谢我。”
三月好象完全痴呆了一般,看着褚颍川。
他习惯性在扶手上磕了磕烟灰,继续说:“三月,有些梦虽然美,但终究会醒。”
她思念起卫燎。
《实习医生格蕾》里,梅瑞德斯·格瑞和德瑞克。德瑞克让梅瑞德斯面对母亲,面对父亲,面对过去一直逃避的痛苦。三月终归是学过心理学,如何不明白,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她像梅瑞德斯般因为不能承受,而选择离开他……只是想象,心就僵硬成一团没有生命物体,如同死去。
她无论如何,有卫燎在身边,他身上,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所没有的东西……
三月看着身旁的褚颍川,含笑说:“那就让我变成植物人好了。”说完,三月转身就要走开。
陡地,褚颖川拉住她,也跟着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三月不停地努力抽回手,说:“不用。”
“我坚持。”看她那副急于撇清的神态,褚颍川反而失笑:“走吧,别矫情了,咱中国十三亿人口,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咱俩有点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抛清?”
三月终于忍不住脱口骂:“去死!”
到底挣不开,被褚颍川拖出影院。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阳光刺的褚颖川伸手挡住眼睛,最后索性把额头靠在三月的肩上,发出了安心的叹息声。
三月使劲去推他,但牛皮糖似的就是推不开。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年轻情侣你侬我侬,情多处而已。而且上班的高峰期,车水马龙,几乎没有人去注意他们。
将车子发动起来,见三月戒慎地看他,褚颍川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笑说:“傻孩子,你见过谁大白天飙车的?”
语气太过温和暧昧,三月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低头借着打开收音机避开他。收音机打开后,早间新闻女音清脆播报今天的温度,并提醒今天下午有雨,出门记得带伞等等,然后嗓音陡地一转:“XX集团总裁,卫燎涉嫌营私舞弊被羁押审查。因数目巨大牵涉甚广,已交由帝都专门成立的经济调查组立案审查。”
三月正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发质不好,一夜功夫便如毛草。听到新闻,她的手一抖,桃木的梳子掉到脚下。她穿的是露趾的鳄鱼嘴凉鞋,砸的脚趾都发着麻。
三月明明听到播音员的声音汇集到耳朵里来,可无论如何就是集中不了,那样奇怪而心不在焉,思绪飘忽。随即,她下意识的将拎包一折个清空,也不管稀里哗啦的撒了扫除都是,只是在去找手机。
她要打电话给卫燎,她要打电话……
怎么找也找不到手机时,褚颍川把他的那款诺基亚递给她。
“现在你就是打也打不通。”
低低的声音,甚至带了些怜悯。可三月脑海里依旧是那种奇怪的心不在焉,明明听到就是无法集中精神。好半晌,她接过手机。固执的一遍又一遍拨出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手机的显示屏,十一位数字,一遍又一遍晃着,却比她更加的固执,仿佛永远都不肯接通。
褚颖川猛地抓过她的手,没有防备间诺基亚落在地上。她抬起眼瞪着褚颖川,浮着薄薄水膜的瞳孔里,恨恨的乌黑,却不肯作声。
对持了半晌,她也不管车子正在行驶中,就去开门。褚颖川下狠力的拽住她,声音却低且轻地问:“你干什么?”
“我要回家。”
褚颖川看着三月,顿了一会,说:“这种审查,他名下的所有都在列内,你现在去不止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还会让他陷得更深。”
三月脱口而出:“是在我的名下……”可话说到半截,就不由得咬紧牙关,自己也觉得天真。
褚颖川的眼一转,对呆傻原位的三月说:“先去我那里避一避吧。”
三月吃了一惊,这才猛醒过来似地,猛摇头说:“不,不用!”
褚颖川偏偏出其不意地开口问:“你还能去哪里?”
清晨的眼光泛着金黄,被车窗玻璃折射,一连光串特有闪光射进眼里,眼前渐渐冒出金星,模糊一片。三月自己问着自己,是啊,还能去哪里?家眼见这回不去,别墅那里,满满的是自己的亲人……
原来,天大地大,真的就无处可去。
车子终究调转方向,回到酒店。三月有些楞,没有想到竟然还是那间酒店那间ROYAL ROSE的夫人房。以往褚颖川总之半个月不到就要换上一家,感觉他似足印第安人,只不过迁徙的地方是一个总统套房到另一个总统套房,流浪也要来得比常人奢侈。
ROYAL ROSE似乎一直被封闭,双层纱的窗帘直拖到地面,严丝合缝,不见一丝的阳光。三月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就先于意识,往后一退。
褚颖川回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渐渐多了惊惧,仿佛一直被水打得湿透的猫,退到了不能再退的犄角里。他忍不住想要笑,但还是忍住,轻声说:“先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把手机卡补上。”
见三月还是恪醍懂的样子,不得不又说:“你找不到他,可他要找你时,不就能找得到了吗。”
说到最后,带上京味的上挑,轻微的仿佛在嗔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三月这才仿佛是被惊醒似的,低下头尽力不去接触他的目光,走近了浴室。
褚颖川却未走,反而坐在床边,昏昏里,摸出烟斗和火柴。噼啪地一声,发着浅蓝的火苗窜高,眨眼间火柴已经燃尽大半。红木烟斗在手指间一明一暗,仿佛两朵同根花寂寥的纠缠不清。烟草的灰烬沾在指间,柔腻毛草,一如她的发,在枯黄灯下,泛着海蓝。
三月要是再有心情泡澡,那真的就是没心没肺了,匆匆的洗漱出来,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烟草的苦香。她恍惚看去,没想到褚颖川还没有走,借着修长指间烟斗一明一暗的光,他仍旧是昨晚的白色T恤,一夜下来,衣服已经成了隔夜没洗的抹布,抽抽巴巴的一团。
皑皑的孤寂
终于改完了,还有啥问题请尽管提意见,还觉得有啥不好,要留言提出来哦,不然我会一蹶不振的!
燕过留毛,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拔!
………
三月忍不住退后一步,却觉得脚下的虚浮,海浪似是在脚下起伏、摇晃。她看着褚颖川起身,他手中的烟斗零星的一点光,细薄地似自烛焰内剪下灯花,明明暗暗里固执的不肯熄灭,渐渐逼近,再逼近。
怔怔地看着他,三月好一会儿才说:“手机卡呢?”
褚颖川在她面前止步,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影:“我叫他们去办了,好好睡一觉吧。”
三月沉默良久,忍住泪,哑着嗓子说:“你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转身去开门,脚步一开始还是缓慢,后来简直是飞奔到紧闭的门边。褚颍川看着,开门而入的光线,仿佛随手扔在地上的华丽锦缎,打破ROYAL ROSE房里的黑暗。
他看着她,禁不住笑了。三月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如此可笑。
褚颖川的脚步漫不经心的同三月擦身而过时,揉了揉她的湿漉漉的发。
门阖上送走褚颖川,房内的英式烟草味道让三月适应了很长时间。她仍是脚步虚软,眩晕地倒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梦里,所有的一切变得蔚蓝,大海的颜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