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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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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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黄大香与那女人打过招呼,便一同进屋。

  黄大香让了座,倒来茶,等待着陈家女人说话。

  果然是,陈家女人说:“香嫂,我常来你这里扯闲话,耽误你家的事了呢,这实在是没办法,自从你来小镇,我们相熟七八年了,这是缘分啊,你对我们陈家人不少关照,我明白你的为人,还时常叨念,特别是对淑瑶,你看着她长大,她人不蠢,还算乖巧,讨到了你许多的欢喜,可现在,她越大越不懂事,真让人操心啊!”

  “淑瑶心里灵透,从小就招人怜爱,今年还只十四五岁吧?”黄大香问,“女孩子长大了,一时有点任性也难免,听说她上次吵闹,多亏她干爹干妈耐心开导,后来就安下心来了,是这样么?”

  “是啊,”陈家女人接过话头,“她干爹干妈是打心眼里疼爱她,但是,我怕就怕那种大门大户人家娇惯坏了她,你会知道,小户人家的子女,一旦把人心撑大了,往后过日子就不知道安分了!”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个明白人,那些学生演的不就是这种戏!可是,是谁娇惯了淑瑶呢?难道不是你这当姑妈的把她引到了那些大户面前?既是活水上的斗滩鱼,哪能不起跳呢!

  “淑瑶满了十五岁,是大人了!”陈家女人诉说,“那次,她干爹干妈许诺她将婚事推迟一年,还让我也得答应,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不过,我当时点了头,事情到那地步,是急躁不得,但我提出一条,淑瑶得好好在家里呆着,学点针线功夫——我想,要慢慢来就慢慢来,我总会把她那性子给调教过来的——不信陈家的饭食养不住人!”

  “按理说,能找到你们这种人家,能找到你这样的婆婆,淑瑶该知足了,可是——”黄大香似有担心,“现在这时势变了,怕只怕淑瑶难以屈从啊!”

  “是,是啊,”陈家女人坦然承认,“是我不该让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香嫂,你听到些什么了?我今天便是为这件事特意来你这里的!”

  黄大香却感到好几分突兀。

  [心语]黄大香:我能听到些什么?你们陈家要把个委琐多病的儿子与淑瑶硬拉到一块,也是赖蛤蟆配白天鹅一般的事啊,小妹子寄人篱下,无依无靠,这不明摆着是乘人之危?还用得着我向谁去打听!

  “我可没听到什么,”黄大香问,“你还真是特意为这事来我家?”

  “看来,你香嫂真是不知情了——”陈家女人打住话头,忧心重重地默坐着。

  突然,陈家女人发问:“你家对面张家的小篾匠多大年纪?成亲了吗?”

  黄大香抬头望了陈家女人一眼,一笑:“可这与我家能有什么关系?你就为问这话来这里?”

  [诉说]陈家女人:本来,我家淑瑶自从那次吵闹过后,心绪逐渐平复,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又鼓噪起来,自然,我只能叫儿子顺着她,让着她。不料,昨天淑瑶去洗衣物,天快黑下来,她还没回来,我便让儿子去接她,这一下可糟了,正撞着淑瑶与一个男人在码头的拐角口说话,儿子远远地望着,实在气不过,便气冲冲地走近前去,那男人见势便慌慌忙忙地走开了。香嫂你说,遇着这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提问]黄大香:你是说,那男人便是对面张家的小篾匠,这一来,淑瑶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不是?那她还鼓噪什么呢?

  [诉说]陈家女人:我不是说淑瑶心里没有话要说,我也不是说男人和女人便不能在一块说话,而是淑瑶什么话也不肯与我说,她回到家里便蒙头睡下了,现在,过了一天两夜,直到今天还没有吃饭,这不是比吵闹更让人忧心的事么——我是她亲姑妈,我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么?可她只是个女人,这天下的事哪有让女人由着性子来的呢!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说的真情话,可跟我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呀?

  陈家女人又很能体谅地说:“我只是想,现在淑瑶正是经不起有人撩拨的时候,如果她要学戏里面那些私奔出逃的事,不是糟了么——这我该怎么办呀!”

  [插叙,片断]李青霞穿着旗袍扮演富家小姐与仇道民西装革履扮演革命青年,他俩挽着手走上舞台,最后为情爱,为理想毅然出走的情景;

  黄大香曾多次见到仇道民等学生经常出入张仁茂家里,张炳卿常与他们混在一起的情形;

  在李青霞出走的前一天,龚淑瑶还在黄大香的摊点上落过脚,她不断朝张家打望过,后来还确实进出过张家,她与张炳卿肯定会有所接触。

  [插叙,片断]可是,黄大香又觉得,龚淑瑶与张炳卿的接触既不像是男女私情,也不像合谋造反。

  国芬与炳卿一向相处得好,也看得出他们相互之间的有情有义,而且,因为张炳卿放不开对家人的牵挂,他并没有与那些学生一起出走。

  [返回]于是,黄大香对陈家女人说:“我知道你是为难,听你这些话也不能不有所担心,可是,你就不能与她干爹干妈去说说么?”

  陈家女人没有急着回话,好一阵才说:“不是不能说,是我觉得不该去说,淑瑶的婚事毕竟是陈家的事啊,小镇人知道寿公对陈家人好,但好归好,各家还会有各家的事,即便寿公说过淑瑶的婚事他愿意操办,那只是他的好意,兴许,他与淑瑶说着玩也不一定!可我跟你姐妹一般,你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你,今天,我拿这话问你,却不会再去问别人,你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心语]黄大香:难怪人们都说这女人精明,纵然在寿公面前,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看来,淑瑶的婚事得由这个女人一手操办了,淑瑶这妹子也可怜! 

  黄大香见陈家女人忧心忡忡,安慰她说:“我说你也别过分心急,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跟你说句多余的话,张炳卿绝对不是那种撩拨女人的坏坯种子,这你尽管放心,而且这孩子也不会走到哪里去的。现在,可能是淑瑶心里的郁气重了些,你还是耐心地劝劝她吧,可千万别太难为了她啊!”

  “是呢,你会知道,我也是痛她还来不及,哪想为难她呢...”陈家女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与张家都是难得的好人,要不,我也不会来你这里打听什么的”。

  陈家女人呆呆地坐过过一会,叹息了一声,便起身告辞走了。

10——11
(上承7——9章节)

  [场景3]  播火草根

  这天,人们清早起来,突然发现街头巷尾的墙头上贴了好些红绿纸条,识字的人与不认字的人都围了上去。

  有的人喜形于色,有的人惶恐不已,也有的人茫然无措。传单多半是揭露警察所长的丑行恶迹,还编成了顺口的谣歌。

  有人念出了其中的一首:

  “贼警长,丧天良,

  要钱要物要婆娘,

  抓壮丁,五花绑,

  催捐税,拆屋梁。

  警长出外走一转,

  家家鸡飞狗跳墙。”

  不一会,几个提枪的警察赶来驱散了围观的百姓,撕下了一张张红绿传单。人们退到了屋门边,拐角口,远远地站着,仍不免议论纷纷:

  “什么人不怕死,这是造反呀!”

  “天地良心为大,为官的做过了头,老百姓能不反吗?”

  “听说警察所派人上县里搬兵去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管他呢,你没写,用得着你来担什么心!”

  “这话说的也是绝了,可还没有说‘咬舌头,扭屁股;噘嘴唇,翻白眼’的小麻脸呢!”

  大家忍不住一阵哄笑,沉闷的情绪得到了发泄,紧张的气氛也有了松动。

  姜圣初立在大香嫂的门边左右张望,见她正在清检货担,便走近前去,关照地说:“你今天可千万不要去摆摊,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呀?”黄大香并不在意地问,“不摆摊哪里来饭吃?”

  “有人要造反了。我说,这警察所里就全是些抓不着老鼠的猫,还能没人造反?”姜圣初说话从来就是颠三倒四的,“你看那小麻脸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准还想着要勾引寿公呢,寿公能要她么?麻脸,说起话来妖声怪气的。”

  “那干我们什么事?只要不是败兵过境就出不了大事。”黄大香家遭遇过北洋军败退时的大洗劫,倒有了个见识,“老百姓说几句闲言冷语算不得什么,怎么说也碍不着我们摆摊作生意,当官的也不能乱砍乱杀呀!”

  “这你就不懂了,小麻脸是警察所长的老婆,她爹老子手里有人有马,逼急了能保他们不乱抓乱砍?”姜圣初夸大其词,“依我看,弄得不好,兴许血洗了这小镇子也不一定。”

  “一定要来血洗的话,不去摆摊也躲不过,”黄大香并不相信会有血洗的事,无奈之中,也不免说笑几句,“这朝世兵荒马乱的,你初一要躲,十五要躲,躲来躲去也不是个法子,还不如去看看那血洗如何来──没见过的热闹呢!”

  “那你去摆好了,反正现在人命不如狗。”姜圣初其实与黄大香一样,也丢不开生计,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下乡卖布,“可你得留点神,一见到抓人便赶快往回跑──嘿,什么人生出这种事端来呢,莫非共产真要来了?”

  张炳卿骑在门口的码凳上做竹艺活,口里吹着轻快的口哨,显得安闲自在,即使有人说起贴传单的事件,他听着,却不肯近前,他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激昂慷慨的议论,也没有了捉弄李寿凡时的那种浮躁与冲动。

  [场景4]信仰各异

  学生们走后不久,小学校又新来了一位老师,名字叫姚太如。他身材单瘦,高个子,头发愣青,皮肤黝黑,长着一副孩子似的略带点倔犟神气的脸盘,但行为却很有些古怪:

  姚太如每天黎明即起,穿条短裤,披件短褂,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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