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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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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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语]黄大香:这样看来,石贤画画惹上麻烦,怎么说也只能怪他自己的的秉性难移,如果怨及申先生那就不在理上了。

  [返回]儿子早上去左青石,现在时间已过了正午,还不见他回来,石贤没去镇上应差,这责任又只有由母亲来担待了。

  [想象]这会儿该是石贤与申家人一起野餐的时候了呢,黄大香正为没给儿子安排好饭食感到后悔:光带些剩菜冷饭,儿子能不感到难堪吗?

  [返回,场景5]欲圆破镜

  当黄大香正是寻思不透,陷在无奈之中的时侯,李墨霞老师容光焕发地上黄大香家来了。她换上了一件浅红色的春秋衫,这是她用学生时代的一件旗袍自己改制出来的,站着坐着看上去都很跟身得体。

  黄大香还注意到,李墨霞刚才快步进屋时,走动起来,那腰肢间流动的曲线明显地展现了出来。

  [想象]黄大香:只恐怕这装扮让小镇人看来,又会说是大小姐的“妖气”了!

  黄大香一边倒茶,一边说:“墨霞,你说我糊涂不糊涂,我竟忘了跟石贤说去镇上的紧要事呢!”

  “不会吧,”李墨霞笑着说,“你香姐怎么会糊涂到把儿子的事也给忘了呢!” 

  “你能不知道我的糊涂么?”黄大香明知这话哄不过人,她把李墨霞让到竹椅上坐下,递上茶去,仍然说:“你是真不知道,遇上糊涂的时候我比谁都糊涂呢!石贤跟申先生上左青石画画,连饭也没有回家吃,这孩子一旦迷上什么事,天塌下来也不管,我有什么办法!”

  “谁都知道你有个宝贝儿子呀!”李墨霞清楚黄大香的心理,她几分高兴地告诉黄大香,“这事你就别担心,我已经找人替下了石贤,镇长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又多亏老师操心了!”黄大香十分感激。

  李墨霞确实带来了一个让人高兴的大好消息:“香姐,仇道民来信了,他果真在县中学教书。如果石贤考上了县中学,他一定会尽心替你照顾好的,他说话实在,教书也一定不错。”

  “这可真是件大好事,”黄大香是指李墨霞终于与她旧时的相好联系上了,当然,也为儿子往后能有人关照而高兴,“该如何谢你呢!”

  “香姐,你别说这话了吧,真正能知心察意人,我也只有你了,”李墨霞是有感而发,“就连我的亲人都不能这样啊。。。 ”

  “还是该说你们今生前世有缘,大半生翻来覆去,终归又走到了一起,人在这世界上,就一个‘情’字难得,‘缘’字难了。”黄大香为李墨霞高兴。

  正在这时,彭石贤满头大汗,胸前抱着一个画屏进屋来:“李老师——妈!申先生送给我一幅大油画,我该收到什么地方呢,可不能损坏了啊!”

  那个大木框绷着布,画面被一块兰布覆盖着。

  “等会妈给你找个好地方...”黄大香接过儿子手上的画,见那盖着画面的蓝布压上了钉子,对李墨霞说:“还真很金贵似的!”

  “不是金贵不金贵──这画,申先生画了一个多月,还说这画只少也得过十年、二十年才见得了天日,”彭石贤一本正经地,“艺术只应该表现大自然的美与人性的良知善性,它是容不下邪恶的──这话是申先生说的!”

  “还真像是不让人看呢!”黄大香不知道申先生这话错不错,但相信它会是申先生性情的表露,黄大香默然了。

  “你们今天画了几张画?”李墨霞问彭石贤。

  “一张画也没有画,”彭石贤与申家人在左青石的山头上玩了半天,此时仍像在梦境之中,“我们与申先生一起,玩得差点要发疯了!” 

  “怎么叫玩得差点发疯...”黄大香觉得儿子的话不妥,“你不是说是申先生要领你去作画的吗?” 

  “以前申先生说,没有哪里的风景比左青石更好,可今天,他说他永远也不作画了,还说,他不是大智大勇的人,让我以后也千万别搞艺术,彭石贤始终疑惑不解,“难道申先生真是胆小怕事?”

  “申先生说了往后再不教你画画?”李墨霞问.

  “他知道我画了龚淑瑶的漫画,说再教我作画会是罪过,”彭石贤说,“可我画画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要把所有的画图、画笔、画纸全都给烧掉了!”

  [追述,场景6]左青石烧画

  上午,在攀登左青石的山路上,申先生背着他平时收购皮货用的那个大口袋,很沉。

  两个孩子帮不上忙,他们一路紧追紧跑,说说笑笑,把申先生与学慈妈远远地丢落在后面。

  用了近三个小时,他们才爬上了左青石的绝顶。歇下来时,申先生没有像往常一样领孩子们去选择景点,而是叫他们去拾取些干柴来,说越多越好。

  申先生携着学慈的母亲到了左青石那块凌空欲飞的悬崖边上,如果不是见着他们相互依偎,显得亲亲密密,还真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从那里跳了下去!

  申先生夫妇在山崖边眺望了很久很久,走下山崖时,石贤与学慈已经拾来了很多的干柴,他们生起了火。今天,申家人带来了好些食物,申先生还从大袋子里取出一包瘦肉来,却忘了带盐,但用树叶包上投入火里烧着吃,或者用树枝戳上在火上烤着吃,那味道也不错。

  开始,申先生边吃边喝点酒,慢慢儿地,到后来,学慈妈也要过酒来,他们便大口大口地喝上了。

  申先生的话越说越多,他滔滔不绝地讲起那些外国的神话故事,讲起那些艺术流派,这一切,彭石贤听不明白,但他能感受到申先生那十分兴奋的情绪,越到后来,越是像疯狂了一般,当他烧画的时候,还与学慈妈一边烧、一边笑、一边唱、一边跳,连两个孩子也随着他们一道狂呼乱叫,大家玩了个痛快,一直玩得都累倒了,才想到该下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申先生一句话也不说,只有学慈妈脸上挂着笑,眼睛却发直,不停叨念着:“好了,教授梦该醒了,我们明天一起收皮货去吧,还是收皮货好,还是收皮货好!”

  [返回]黄大香听过儿子的讲述,她能领悟到:这一定是申家人憋闷得心里发慌了才去野地里撒气的。当官的把人当作器物使用,有骨性的人如何肯服?龚淑瑶连对小孩子也有所计较,对申先生去外地当教授的事也肯定不会高抬贵手了!

  黄大香对李墨霞说:“申家人实在可怜——你说,这读书人又何苦要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呢?”

  “不是有句龙游浅水...的话么?”李墨霞也不胜感慨,“但作人也不能够过分执拗,龚镇长让申先生去作画,他却说自己只识得皮货的好歹,这能让龚镇长高兴么!她对我说,既然他只识得皮货,那就去收皮货好了,不听政府安排,又偏是让人来求我开什么介绍信,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不料,一听这话,彭石贤立即愤然而起:“这是耍威风,我就知道龚淑瑶是这种人!”

  彭石贤偏着头,红着眼,绷紧着脸,望了母亲与李老师一眼,霍地起身朝外走去:“哼,当领导是为人民服务的... ”

  “回来!你去哪里?”黄大香慌忙叫住儿子。彭石贤回过身来,很不服气,黄大香见这情景,只得缓了口气,“你一个小孩子,想要去作什么呀?”

  “新社会容不得旧作风,”彭石贤不顾母亲的阻拦,也无视李老师在场,说,“我去申先生家!”

  彭石贤说完便掉头走了。

  [场景7]生命源流

  黄大香沉默下来:唉,这个孩子!可这种事情能够全都怪罪到孩子身上么?

  黄大香叹了口气,她只能抱歉地对李墨霞说:“这孩子让我惯坏了,我拿他全没法子!”

  李墨霞察觉到这只是表露了黄大香不愿威逼儿子的心理,便宽解她说:“小孩子全无个性也不见得好,有些事情他往后会逐渐明白的,再说,无论怎样,申先生也不会让孩子去做傻事,你就放心好了。”

  “唉,这孩子真是亏在没个管教得了他的爹么?他是该挨板子的,可我...”黄大香忧心忡忡,到了这地步,她再不放心也无计可施。

  最后,黄大香拿起儿子留下的那一幅油画来:“这画该往哪儿塞呢,往后也不知道这孩子会有多少东西让我收来捡去。”

  黄大香并不看重这幅图画,李墨霞却有些好奇:“你就揭开来看看吧,申先生把所有的画都烧了,怎么就留下这幅画送人?”

  黄大香把画递给李墨霞。取下来几颗并未压紧的小铁钉,揭开罩在画面上的蓝布,出现的是一幅颇具象征意义的图景:

  油画的近处是一段河面。河沿上长跪着一个头发飘散的女人。女人的右后方是一颗参天的绿树,女人仰望着左前方远处的天空;那几笔青褐的色块是遥望左青石时见到的山影;青石旁悬着一个特大、特红的球体,那是早晨即将破雾的太阳。河道从画外的左侧回流至画面的中央,河中有两个嬉水的孩子;河水闪着波光成之字形,经过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流向画面的纵深极处,画图的上方则是迷蒙连绵的峰峦叠上云天。

  油画的标题叫《生命流》。

  画面上的人物全是*的。油画采用了夸张变形的手法。那女人的眼眶连在一起,两只眼角交叠,眼球靠紧,更显出眼神的深邃、蕴蓄与幽冥;女人的乳房同样被夸张,显得浑圆、饱满而且温润;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显得天真活泼而又稚气无邪。

  [解说]黄大香不能理解这油画的深意,但她从那女人的身姿与神态却体验到了一种共通的人性人情:她们都对上天和神灵有着虔诚的敬畏,对命运有着同样多的祈求和向往,对子女一样怀着深切的忧虑、期待和挚爱!

  黄大香久久地凝视着画面,眼里闪现出明亮的神光,她深感疑惑地问李墨霞:“画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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