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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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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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好。”田伯林打住话头,望着那叠香干。

  [闪现]李墨霞喜欢麻辣香干,每次吃饭,田伯林对妻子喜欢的菜肴很少动筷子,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枣秀是根直肠子,”黄大香以为田伯林怕辣,或者讲客气,也就不勉强,便重拾话题,“她可不是那种鸡肠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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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追述,场景2]‘低级趣味’

  黄大香搬家那天,田伯林远在门外,便向屋里的人抬起双手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这让好些人受宠若惊。

  姜圣初代黄大香上前致谢:“保长驾临,有失远迎!上座,请上座。”

  “哪里是上座?”吴枣秀端过茶来,环顾了一下这狭小拥挤的房子,“要上座就只剩个窗台,坐上去吧──那便是蹲门神了。”

  人们笑起来。黄大香赶忙找来一条高凳:“小门小户,保长千万别计较。”

  田伯林算得个随和的人,近年来,常上大香嫂家走动,几两花生米就二两酒,话便多了,高兴时,也与吴枣秀等人斗斗嘴劲寻乐:“我是哪里热闹往哪里赶,闻着这里的茶香便不顾踢伤脚趾地跑来了。”

  “哟,保长的鼻子倒是蛮灵的,”吴枣秀故意给田伯林倒上满满的一碗茶,还持着茶勺等着,“你特意赶来喝茶,那就请喝呀!你爱喝,这茶有的是!”

  “好,喝,你就慢点儿添吧,”保长一边喝,枣秀一边添,溢了他一手,“真是难得你枣秀这样满心实意啊!”

  “哪里话,茶是香姐的,今天便是来了个牛肠马肚也不怕吃得见底!”枣秀持着勺子仍要添,田伯林连连摇手。

  “多谢了,多谢香嫂的擂茶,更多谢你枣秀的盛情实意,”保长一语双关,“只是我拿你真的消受不了啊!”

  “别说客气话!”枣秀依然以她惯有的泼辣劲头回答田伯林,“你的福份全在你这肉鼻子上,如果赶山狞猎,也用不着带狗,有你这鼻子就行!”

  “我这鼻子。。。 ”田伯林总算想出一句反击的话来了,他用鼻子嗅了嗅,“这儿像有只骚狐狸似的,今天,她便成了精我也得碰它一碰!”

  大家笑了起来,见田伯林没有生气,也都七嘴八舌地插上话了:

  “原来保长是追着狐狸精来了!茶香不及粉香,猎物哪里比得上猎色?保长在家里耐不住寂寞了么?”

  “李家大院的快婿,算得上小镇上的驸马爷,保长在外追香猎色,难道你回家就不怕‘王法’无情?”

  “只要不怕耳朵发麻,不怕头上开花,也别管它‘王法’不‘王法’!”

  “真要是遇上了个狐狸精,那是你前生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听人说,有一个书生还随着狐狸精成了仙呢!”

  田伯林不料陷入重围,有些招架不住:“好了好了,今天算我捅了马蜂窝,自讨苦吃!”

  “你们怎么都发疯了?乱咬人!”吴枣秀不料大家一齐把话锋同时指向了她,“你们别当我找不到打狗棍!”

  姜圣初逢着这种场合,心里好快活,一来兴,说话就更加没边没沿了:”寿老爷把个细皮嫩肉的妹子赏给了你,让你逮住了只金凤凰,赔点小心值得!可那姨妹子就更鲜艳,听说被个什么少爷给劫走了,这话当真?她与人私奔时你怎么就不拦着挡着?有话说,‘老婆是讨来的,小姨子是捎带的’,这一走,你可吃亏了呢!嘻嘻。。。 ”

  田伯林很有些难堪,但既然玩笑话引进说到了这份上,他也奈何不得,只好同样以玩笑话回击:“还是你姜老大说过的那话好听,‘大伯婶子共口锅,汤水不让别人喝’,那你就慢慢喝吧──我该告辞了。”

  姜圣初却一把拉住田伯林:“别忙着走,你老婆没在这里,怕什么。。。 ”

  “你们是嘴痒牙痒还是什么东西痒得耐不住?”吴枣秀本来是个经得起说笑的人,但谁要把她与姜圣初扯在一起,那火气就爆发了。她扬起眉,拉下脸,“如果是嘴痒牙痒便去啃猪栏板子好了,如果是别的东西痒就到那墙根下、大树上用力擦去,老娘可没便宜给谁沾!”

  田伯林被吴枣秀那愤怒的神情惊住了。黄大香见势赶紧出来打圆场:“玩笑话都别说过分了,也都别认真。”

  “不认真,不认真,”田伯林想着今天遇着大香嫂的喜庆日子,也亏他性格和顺,见吴枣秀一脸怒容,便连忙赔礼:“冒犯了!冒犯了呢──我真有些事要去办,失陪,失陪!”

  田伯林走了,黄大香似乎有点扫兴的样子。

  吴枣秀冲撞走了香嫂的客人,也感到有点歉疚,但口里仍说:“走了好,谁也没赶他──他是怕老婆,怕李家的威风,没见过这种可怜的男人!”

  见这情景,张仁茂只得用玩笑话把气氛调和过来:“保长真有事青要去办,他不是点头哈腰笑嘻嘻地走了么──说他怕女人,那一点不假,不光怕老婆,我看也怕你枣秀,你让他去哪里便去了哪里,不信你们去看,他不是在猪栏板上磨牙,便是在墙根下擦什么东西去了!”

  人们又都笑了起来。吴枣秀也顺势说:“你仁茂伯如果可怜他,也帮着去擦好了!”

  “那可是女人们的工夫啊!”男人们说。

  女人们听了,便一哄而起地反击,于是,欢快的气氛又回来了。

  [解说]男人女人聚在一起,少不了玩笑话。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只有从肆无忌惮的低下玩笑中寻得些乐趣,大家一起高兴时才能忘乎所以,放松一下被愁苦压抑着的情绪,这种时刻就成了他们难得的节日。

  [追述,场景3]闲话含情

  实际情况则是,吴枣秀在背后并非没有议论过田伯林。黄大香搬家的那天,一直到晚上,贺喜的人们逐渐散去,孩子也睡下了。吴枣秀帮着忙乎了整整一天,收拾好茶具什物后,两人又坐下来,闲扯了一阵。

  这场喜事还算过得顺畅,虽然吴枣秀与田伯林冲突了几句,但那不算一回事,吴枣秀与田伯林之间的关系,黄大香已经觉察出了其中的某些变化,吴枣秀是出言尖刻,却显然没有了先前那种不可名状的恨意,田伯林也不会生气,他与吴枣秀斗嘴争强已经不是一二次,更厉害的俏薄话都笑嘻嘻地领受过。

  但黄大香仍然少不得要提醒吴枣秀,说:“枣秀,田伯林还真算得个大度人,知道吗,他今天是又让着你了!”

  “那才不是,他是顾着你,怕给你扫了兴!我却不知怎么便忘了今天这好日子,是我给你扫兴了!”吴枣秀爽快认错,“我从小没爹没妈教养,生就了这脾气性情,你可千万别计较我。”

  “我计较你什么?感谢还来不及!不是你帮我,也到不了今天这地步!”黄大香真心地说,“我只是想,往后,你的玩笑话千万别说过了头,而且,还何必老是冲着田伯林来?别人见着多不好呀。。。 ”

  黄大香说别人见着不好,首先是她见着这情形十分担心,深恐吴枣秀一时头脑不清醒,把脚踩偏了,惹出祸端来。

  吴枣秀多次从黄大香的话里听出她的疑虑,但仍是玩笑说到哪里便哪里,全不经意,她以为她完全能够把握得住自己。觉得别的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然而,黄大香对她的关照是出于好心,她觉得不宜强辩,更不该顶撞,便装聋作哑了事。

  但是,沉默了一会,吴枣秀又似有所思地说,“唉,依我说,田伯林这种人再有吃有穿也不值,活得像条狗似的,我这话没说错他,他就像条只知道摇尾巴的狗。。。 其实,我只不过是可怜他!”

  “看,又出口伤人了!”黄大香不觉一笑,“他还用得着你可怜?”

  “不让我可怜他,那我就恨他吧,你可别让他以后再见着我,不然,我就这个样子!咳,说起他来做什么!”吴枣秀随即撇开这个话题,“早点儿休息吧,你忙一整天了!”

  [返回]黄大香望着田伯林嚼蚕豆的吃力相,觉得有点好笑:

  [心语]何苦呢,真是各有所爱——偏要跟这石子般的蚕豆较劲——邪,难道他田伯林对枣秀有什么想法...也不像呀!

  田伯林见黄大香在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便坦白地说:“近来,家计上的事情有些不顺畅,让人也提不起精神来,连牌也不想去玩了,唉,烦呢!”

  “啊,是这样,”黄大香马上表示了理解,“便有事,你也别老手搁放在心上呢,还是保养身体要紧!”

  [追述,场景4]高谈阔论

  [解说]田伯林与李墨霞各怀离异之心,却都意识不到这离婚也是他们拥有的权力,以至事情一直被拖延搁置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少不得有人给他们补上一课,而姚太如就是这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姚太如常去学校名誉董事的李家大院走动,在那里,他认识了田伯林,自然就少不得去这位保长家登门拜访。而且,姚太如去田家还有另外一层思考,他刚筹办起一个国民夜校识字班,急需聘请一位语文老师。

  姚太如去过田家好几次,李墨霞并不缺少大家风范,她热情而又文雅,对国民教育的话题颇感兴趣。出人意料,是她主动表达了希望在学校谋个差事的愿望。姚太如一听,自然高兴,说:“你如果不嫌学校池小水浅,这事情太好办了,我们学校正是缺人!”

  当时,田伯林在座,他笑了笑,像平时来客一样,礼节性地陪在一旁维持场面,尽丈夫的职责,对于这件事,他却没有明确作答。

  姚太如知道要办成这件事并不容易,最终做主是寿公。他倒认定田伯林并非那种顽固不化的卫道者,只是软弱驯服而已。

  姚太如善侃健谈。他从劳工神圣,到男女平等,到个性解放,到封建共和,到科学*,这些题目都能高谈阔论一番。

  田伯林跑过不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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