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操蛋!”
“可银花这丫头就是这么傻...别人拿她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就光知道烦她么!”龚淑瑶垂下眼帘,“我说你呀...你不也一样的呆傻么!”
“我呆傻?”林大块看出来龚淑瑶似乎也很有些不自在。
“是呀,我就说你,我看你也是呆傻得没救了,你——真——是——个——大——傻——瓜!”龚淑瑶大胆地抬起头来,注视着这个北方大汉子,“就光知道白想,你那不是白想了么?你还以为能等着女人先来...先来搂着你么?”
[场景2]有惊无险
厨房里的炊事员姓高,人称高司令,他年过四十还是条光棍,闲得发慌时常逗狗玩,高司令其实是由“狗司令”这十分不雅的称呼演化而来。
这天晚上,各村镇的干部们开完会,早早地来吃过夜宵走了,现在已经午夜过后,可还不见林主任下楼来。
高司令等得有些烦躁,准备先去关了大门。
[心语]高司令:老子吆喝一声,再不来,你吃便吃,不吃便没有人管了,我得睡觉去!
高司令经过楼下时,正巧听到在楼上的房子里,林主任在与人说话,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再一听,是龚淑瑶。
龚淑瑶近来在家里住,她那房子早让给了人,区里也没其他女干部好搭铺,看来,这大门现在还锁不得。
高司令刚要往回走时,又一想,他们什么话说不完,这么晚了还得让人侍候!他的闷气上来了,感到心有不甘,便又转身去关了大门,下了闩,还干脆上了锁。
[心语]高司令:妈的,你妈妈的,让你们去说吧,你们想说就多说些,我不让你们叫干喉咙,龟孙子才会给你们去开门!
待高司令回厨房时,楼上竟没了声响,可灯还亮着,高司令去厨房收检一下,赶紧上床睡下了。
不一会,林主任叫他,高司令就是不应声。听脚步,林主任来了厨房,又听他叫了好几声高司令,便上楼去了。
高司令觉得这就奇怪了,怎么能不叫起他去开大门呢?他便爬起来,轻手轻脚摸着去过道上张望。
林大块还站在房门外的栏杆边,可房里的灯光却在移动,不一会光线暗了下去。
林主任在走廊上来回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还是进了他那房子,接着,那灯光一下子便熄灭了。
高司令肯定龚淑瑶这骚狐狸是留在林主任那里睡觉了。
第二天,高司令起了个黑早,一边做饭,一边注视着林主任那房门和楼梯口。
天已经大亮,林主任那房里竟然还没什么动静,这就更加奇怪了,在家的干部们都起了床,只见林主任才开门出来,锁上房门下楼来,他大声叫喊:“高司令,给我去买两包烟来,这炉火我给你看着; 你就快去快回吧!”
这也是有过的事,高司令答应着,便去开了大门,但他在对面小店里落下脚,要了二两酒,叫店家小孩去十字街口买来了香烟,眼瞪瞪地注意龚淑瑶会不会在这时候溜出大门。
可是,高司令并没有见到龚淑瑶出来。当他回办事处时,便掩上大门,并随手拾起张破纸片夹在大门的缝隙中间,然后进了厨房,见林主任正在拨弄炉火,那神情稍稍有些异样似的,再看他那楼上的房门,仍锁着,又像没事一样。
开早饭时,高司令刚刚摆上饭菜,龚淑瑶风风火火进了厨房,大大方方地嚷着:“高司令,吃什么好菜?我一早跑了两个村子,饿得发慌发凉了!”
高司令见龚淑瑶手上抓着个斗笠,朝他笑着的样子,给气懵懂了,他在心里骂着:“这死妖婆快成精成怪了,居然在祖师爷眼皮下给溜过去了!”
这准是刚才去买烟的那一刻,让她转移到厕所或其它什么角落里去了。龚淑瑶决不是从外面进来,因为,从厨房的窗口望去,大门正落在他视线内,这会,那悬垂在门缝处的破纸片仍在风里摆动!
高司令没好气地说:“饭不够,昨晚上你没跟我打招呼,下米时没算计上你,吃好的别想,几个鸡蛋昨晚全给吃人了,你还是回自己家去吧,就说昨晚在外面辛苦了,让你男人给你补补身子去!”
“她已经吃够了,我见小龚刚从那里出来!”一个干部指着厕所方向说。
龚淑瑶果真是在厕所里蹲了一个多小时。
然而,龚淑瑶并不慌神,她说:“高司令,你开什么玩笑呢──这面条不就很好么!”
“这面条是昨晚的,稠成了团,你能吃便吃──林主任你昨晚上怎么没吃呀?”高司令故意问。
“你昨晚上怎么没有叫我来吃面条?我喊你也不答应。”林主任瞪着眼问高司令。
“我吃夜宵时喝了点酒,想上床躺一躺,不知道怎么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时,全院子都灭了灯,我便没敢叫喊你了。”高司令半遮半掩,欲说又不敢地,“主任,你昨晚上真是叫过我了吗?你怎么能不叫醒我来呀?”
“还叫醒你?你是死了么...”林主任瞪大眼睛说,“算了算了,那面条给我留着吧,我能吃──你就给小龚另下一碗!”
“不用,我自己来,”龚淑瑶从高司令的话里听出他生了疑,还担心林主任耍态度可能激怒他,便一面装糊涂,一面套近乎,“经常添麻烦的,也难为了我们高司令,幸亏司令人好,心好!”
龚淑瑶会奉承,搔摸别人的疼痒处有轻有重。她暗示:你高司令在这里混得还不错的,那就该好好混下去,别管许多的闲事了。她又七弯八拐牵出与高司令之间那种瓜藤柳叶式的亲戚关系来,似乎在今后还少不得相互的关照,谈笑之间便把高司令哄弄得像是大热天里喝了凉水似的舒坦。
高司令随即笑嘻嘻地找出些姜、醋、辣子,还煎了泥鳅,给龚淑瑶下了一大碗油沥沥的面条让她吃,于是,龚淑瑶又连夸高司令的手艺绝了顶。
[解说]当时,这件事便丢落到了一边。但龚淑瑶心里明白,这种不轨行为可一而不可再,她刚捞到个工作,还想着与丈夫离婚,旁边眼瞪瞪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事情一旦败露,定会得不偿失,那才不值呢!
[前置]一直到后来的“*”中,龚淑瑶已经离了婚,是小镇老资格的当权派,攻击她的人翻出这桩旧案来,她却死不承认,还有人拿出林大块的检讨材料给她看,说男方已经老实交待了,她也顶着拳脚抵赖。说,男人图过关,让他认十个八个他也认,女人却情愿去死也丢不得这清白。
[解说]在这件事情上,龚淑瑶已经称不得清白了,可政治上,她却看得十分明白,一个在争权夺利中搏击的女人,光凭这件事,她就足可以让政敌弄得身败名裂。经历“*”之后,一想起这事,还很有些后怕,真该庆幸自己当时能够适可而止,没有得意忘形。
[返回]真要说,龚淑瑶也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人,,那天晚上,她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怀着一种好奇探险的心态逢场作戏罢了,并不是真正爱上了那个北方大老粗。而那位北方汉子也是在犹犹豫豫之间,情不自禁地陷落在这个*的女人身上。
[场景3]“幸福”家庭
这件事情一过,仅仅在两天之后,龚淑瑶便马上活动办事处的干部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晚上,她领着姜银花来到林主任的房里,一会,门外突然响起辟辟啪啪的鞭炮声。许多人蜂拥进门,一齐闹着要吃喜糖,要闹新房,这把姜银花吓慌了,她被许多人围着,想挣也挣不脱,想跑也跑不掉。龚淑瑶在林大块的工资帐上扣下了几元钱,很快搬来了许多糖果点心,大家哄抢光了,便一齐起身,拉关了房门。
开头,听到姜银花着急地喊“淑姐淑姐”,后来,她在里面捶了几下门,再后来,便没有声响了。于是,大家放心地各自回房,这对夫妻就这么给“包办”成功了。
自这以后,龚淑瑶时常出入林主任家,茶时喝茶,饭时吃饭,主人留得热情,客人也随意自在,便是林大块与姜银花先后调去县城也一样。这场婚姻不但让外人看起来够得上美满幸福,就是姜银花自己也觉得龚淑瑶这个牵红线的大媒人不应该忘记。
[评说]谁也不用说这场婚姻因袭了旧的传统意识,更不必过多操心忧虑,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和睦平安:生儿育女,吃穿不愁,勤劳朴实,风雨无虞。
[插现,片段1]姜银花从丈夫那里得到了保护、关照;而这个纯朴刚直而又简单粗犷的北方汉子也从妻子那里享受到了温顺、体贴。
结婚不久,姜银花便怀孕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儿子、女儿一个一个下来,虽然自己说是多子多劳,可别人说那才是真正的多子多福。
[片段2]平时,龚淑瑶得着空闲便来帮忙,遇着特殊情况,如坐月子,或林主任外出,她就留下来过夜,以便照顾。有一次,大雨滂沱,林主任去省里开会,还深夜里赶回家来,龚淑瑶去点灯开门,妻子挣起身子下床迎接,一身泥浆的丈夫从背上的竹筒里倒出两条活鱼来,他说就为孕妇想吃活鱼,散会后,他特地去渔场绕了个大圈,赶了一百多里的夜路。
[评说]如果要问,这场婚姻是否让姜银花的感情受到了什么委曲的话,应该说,她的性情早就被她成长的环境搓揉得像熟透了的面团,姜银花一心操持家务,虽然人多事多,却从不觉得劳苦,反而感到满足。至少是,她自己并没有委曲与不委曲的感觉。也许,两人如此这般的搭配恐怕要比任何其他的结局都要来得好。
[插现,片断1]也不用指责龚淑瑶借此青云直上是一种如何肮脏卑劣的行径。当时,龚淑瑶是曾经几次借方便提出过自己的离婚请求,但都遭到了林主任的简单拒绝:“离婚干什么,不行!”
龚淑瑶据理力争:“离婚就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