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们现在上来是求一灯大师救治尚可的,又怎么能向朱子柳下杀手?更何况一灯大师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与他结下死仇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这个缺口比之前的大上不少,但是李秋水仍然没有什么提气紧奔或明显的纵跃动作,只是略略身形往上一起便过了这道缺口。
众人跟在后面也都过来了,只见前面平地上有一座小小寺院,庙前有一个荷塘,塘中荷叶还未凋落,阵阵荷香透来,令人一阵心旷神怡。
一行八人走到寺庙前,朱子柳和武三通将众人引到东厢坐了,又让小沙弥奉上茶来。然后武三通带着天竺僧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去见一灯大师了,但朱子柳却仍站在这里,并不把众人引见给一灯大师,也不离去,便只守在门口。
郭靖心中焦急,便问道:“这位大叔,不知一灯大师在何处,请为我们引见一下。”
朱子柳其实也知道武功不如众人,站在门口,也不过只是表示一下态度罢了。现在见郭靖这样说,便道:“请诸位稍安勿躁,我师叔既然已经答应了诸位,他自然会把诸位的事都转告给我师父的。”
众人一想也是,只有童姥问了李秋水:“你是怎么跟那个和尚说的?”
李秋水笑道:“怎么你还不放心我么?”
童姥道:“我怕你上了人家的当。”
李秋水笑道:“除了你,还有谁能骗到我?”
童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郭靖在一旁听了,便把眼来看向尚可,尚可也示意他不必担心,因为李秋水和童姥两个都在这里,她们是断不会让尚可吃亏的。
郭靖见尚可神态自若,他心中也是稍安。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小沙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面却只有四盏茶,然后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也同样是托着一个托盘,里面盛着三盏茶。
朱子柳对那少女道:“阿沅,你义父去了师祖那里,你去看一下怎么样了。”
那阿沅先把自己托盘中的茶水放到众人面前,然后再把那小沙弥托盘里的茶水端了上来,一边道:“刚才我本就是在师祖那里的,师叔祖已经把事情向师祖说了。师祖说让诸位喝过了茶再一起去禅房。”
尚可听了,心想原来这就是何沅君,于是便抬头仔细看去,只见何沅君虽然长相并不怎么出奇,但神态自若,不管是对答还是行动都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尚可只在神雕的电视剧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连书都没有看过,所以就更不知道何沅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刚才见到武三通的样子,虽然没有与他说过话,但也以为何沅君大概是个英气逼人的女子,却没想到是个行为举止都很得体的淑女型的人。
尚可心想这大概是天生如此的了,因为看武氏兄弟初出场时的样子,就知道不管是武三通还是武三娘,对于孩子的早期教育都是失败的。
——也许是因为重男轻女,所以才对儿子过份溺爱了?还是说何沅君一直是受到一灯大师的栽培?
尚可想了一下,既然《神雕侠侣》中说陆展元的武功能与李莫愁不相上下,那么何沅君的武功也应该差不了多少才是。这样的武功,应该是武三通调教不出的吧……嗯,看来找个好师父果然重要!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秋水和童姥——这两个家伙,人品虽然不见得很好,但是教武功是一把好手呢!
想到自己只练了几年功夫,就能和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打平,尚可还是很自得和感激李童二人的——虽然受了两次伤,但一次是以寡敌众,还有一次是遇上了超一流高手,所以这不能怪她,更不能怪李秋水和童姥。
这时陆展元果然对何沅君产生了兴趣,对朱子柳道:“大叔,这位姑娘是?”
朱子柳也没在意,顺口答道:“哦,这是我师兄的义女,姓何,小字沅君。”
何沅君见朱子柳把自己的闺名告诉了外人,脸上一红,但也知道这时事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头,所以也就没有这份闲情来考虑这个事。于是便向众人行了一礼,缓步退下。
尚可在一旁看了不由一乐——看来自己把陆展元带到这里来还真是对了,也许这两个人就是上天注定了该有姻缘的!
本来尚可是不相信这种唯心论的,但是既然她都能穿越到小说的世界里来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何沅君和那小沙弥退出去没多久,泗水渔隐和那樵子便过来了,见朱子柳和众人都在东厢房,并没有见到一灯大师,脸上紧张的神情这才松了下来。
朱子柳却是一脸的苦笑,对二人道:“武师兄已经去把这事禀告师父了,想来师父马上就要唤她们过去了。”
泗水渔隐性子最烈,一听这话,忙把铁桨一摆:“不行,我宁愿在这里先与他们拼个死活!”
童姥哼了一声:“死活?跟我拼,你只有死,没有活!”
泗水渔隐大怒,挥桨便要朝童姥打来,这时走廊那边跑过来武三通,对他大喊道:“师兄且慢动手,师父让她们去见他!”
泗水渔隐回头叫道:“这怎么行!师父见到了她们,必然会折损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的!”
李秋水和童姥听了都是忍不住一笑,心中均想——以本身内力替人疗伤的做法,我们一路上都这样做过来了,不过将养些日子罢了!难道这个一灯大师年纪太大,一旦稍受损伤,便无法恢复?
李秋水郁即便道:“这个不妨事,大师既然是大理段氏的人,又出家为僧,自然修练的是佛门功夫,我有几篇佛门功夫的内功口诀,应该对大师有所助益。如果大师能治好我师妹的伤,我可以将这些佛门内功相赠。”
渔樵耕读四人见李秋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虽然武功气度不凡,但是这话说得似乎也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正犹豫间,那边何沅君又过来了,对渔樵耕读四人道:“义父,两位师伯、朱师叔,师祖让你们四位陪客人前去见他。”
众人听了心中均想——怎么会让大家一起去的?
但随即众人便都又明白,一灯大师怕渔樵耕读四人与留下来的人起什么冲突,可若是把来客都叫去而不叫四个徒弟,四个人在外面只怕会担惊受怕。一灯大师为人和善,也不愿让徒弟们空自心焦,便索性把他们都叫了过去。
何沅君把众人引到大殿上——人太多,小禅房待不下——只见殿上坐着两个和尚,其中一个是那天竺僧,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却透出一股雍容高华的神色。
尚可见他形状,便知这一定是一灯了,便上前首先盈盈拜倒:“小女尚可,拜见一灯大师。”
一灯见进来数人各自仪态不凡,也是心中暗暗赞赏,见到尚可向自己跪拜,大袖一拂,将她缓缓托起,送入身旁的一个蒲团里坐下,微笑道:“女施主来此,可是有伤病在身,要老纳为你医治?”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在身前排成一圈的蒲团,让众人坐下。众人都纷纷依言而坐,李秋水和童姥见一灯气度不凡,也是暗自心折,各自坐了下来。
一灯这时对尚可笑道:“我入定七日七夜,刚好回来,原本以为师弟上山能与他探讨一番佛学,不料却有客人来此。”
泗水渔隐性子最急,这时忍不住道:“师父,他们是受了奸人所指派来的,你千万不可相信她们,为她治伤!”
一灯微微一笑:“你不要多说,这位姑娘身上的伤,不会是假的。”
说着把手一伸,一把搭住尚可的手腕,然后将她拉到门口,让她的脸对着阳光,细细审视,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来:“这位姑娘,你这伤,是什么人打的?”
尚可道:“是裘千仞。”
一灯紧紧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他,怪不得有如此掌力。只是这伤……”
郭靖听了大为紧张,生怕一灯说出不能医治的话来,忙坐起身来向一灯不断地磕头,口中不住道:“求大师救她性命!”
尚可见郭靖这个样子,也是一阵感动——欧阳克,会为了我这样向人下拜磕头么?他是那样的自负于白驼山少主的身份呢!
这时却见一灯伸手往郭靖臂下一拂,郭靖只感一股大力欲将他身子掀起。郭靖不敢运劲相抗,随着来力势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一灯适才一试,便已经试出尚可没有武功,或者说是武功全失,而这次试郭靖,却觉得他内力颇有根基,似乎已在自己的几个徒弟之上,心中也是暗暗称奇,便问道:“这位小友,你师从何人?这一身修为颇为不易啊!”
七十三章 一灯出手
郭靖正要说话,突然立足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一步,急忙运劲站定时,已经知道是一灯大师的功力竟持续不散,并且借力打力,借着郭靖抵抗之力再生变化,隔了片刻之后,他自己的反力却将他这么向前推出了。
郭靖这边又惊又佩不提,那一边的李秋水和童姥见状也是吃了一惊,知道自己两个若是单打独斗,绝不是一灯大师的对手。
郭靖敬佩一灯大师的武功,又为他气度所折,便老老实实地道:“在下恩师乃是江南七侠。”
一灯大师诧异道:“七侠之名,老纳亦有耳闻,却不想能有这样的本事,教出阁下这样的高徒来。”
童姥在一旁忍不住道:“江南七怪会教出这么好的本事?还不是我传他的掌法和内功!小子,我再说一遍,你记住了,我是逍遥派的!”
李秋水掩嘴笑道:“师姐你忒也心急,让人把话说完再说也不迟。”
郭靖原本没有拜童姥为师,童姥也不愿与他师徒相称,所以才没有说自己的师父是童姥。本来他想说童姥和马钰都传过自己功夫的,但是童姥沉不住气,自己先说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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