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良久之后,她这才不由叹了口气,玉指轻轻婆娑着手中那瓶玉蜂浆,低声呢喃道:“叶衣哥哥——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啊。”黯然摇了摇头,终于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数天,五行旗教众纷纷依叶衣之令而去,锐金旗在掌旗使吴轲的带领下下山,烈火旗与洪水旗众人则在上山各处要道间设下重重关卡,只有得了教主允许,来人方能上山。
而另一边厢,光明顶坐忘峰四周,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巨木旗与厚土旗众弟子卖力地断木取才,锻镔打铁,山上虽是寒风凄凄,却并不阻碍每个人心中那团燃燃圣火,反而在这明教势危之际,更加激发众人的斗志。
厚土旗掌旗使方如洪见到此景,不由叹道:“此番军心可用矣。若是此刻那昆仑派胆敢再闯我光明顶,我明教众弟子必然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一旁巨木旗掌旗使左子目不由笑道:“还需得他们再来攻山?嘿,待再调养些许时日,届时我等兵精粮足,甲具兼备,还哪里会给他们喘息之机?便随着教主,领着儿郎们杀入那昆仑派中杀个痛快,将这群杀才赶出昆仑山!”
方如洪亦是笑道:“左兄所言极是!咱们叶教主身怀绝世武艺,智勇兼备,光是这机关偃甲之术便让人啧啧称奇。他那兵甲机关层出不穷,我等若是成功制出几样,装备我五行旗兄弟,只怕这江湖上,便再无人可撼动我明教之声威!”
两人正侃侃而谈,却只听背后一阵长笑道:“二位掌旗使便只有如此气魄吗?江湖便是再大,又哪里大的过这天下?”
二人讶然转头,却见竟是叶衣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后,左石元,右范离,三人正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番声势浩大的工程。方如洪与左子目连忙拜道:“不知教主到来,有失远迎,请教主赎罪!”
叶衣连忙扶二人起身,笑道:“二位不必客气。你二人乃是我明教之栋梁,怎得目光仍旧放在这小小江湖之上?如今蒙古鞑子侵我大汉,辱我汉人,无论中原亦或西域,百姓无不困苦潦倒,哀声遍野,心中已是恨透了那群蒙古人。我等此时正应顺应天意,驱逐鞑子,还我汉室河山,使得民众归心,与我等共同进退。也只有此番作为,方能令明教再度崛起,重复我教百年前之光辉荣耀,而不是只在这山林之中,作一介山大王而已!”
左子目二人闻言,登时呆立当场。他们心中俱是不由想起,这许多年间,明教在这昆仑山上苟延残喘,虚度光阴,就好似那被压与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无论如何施策,却始终都无法翻身。不光是教主石元,连着身边自己这些手下看在眼里,都不由黯然无比。
而今日,二人突然间听到叶衣此番话语,竟好似大梦初醒,又如同拨云见日,心下登时大为感慨,喜极而泣道:“教主圣明,我等自叹弗如!”
一旁石元范离二人相视一叹,也不由轻声低吟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叶衣望着这后山之中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背负双手,轻声却坚定地道:“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推我一介小子坐这明教教主之位,既然如此,如今便只能请各位相信,在下定然会让诸位看到我明教教众遍布天下,四海归心之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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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除夕
当日夜里,叶衣一人身在房中,负手而立,眼中瞧着自己桌上放着的一卷羊皮纸,沉默不语。这卷羊皮纸乃是石元专门交予他的,正是那明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心法。
这门神功向来只交予明教教主保存,亦只有教主才有资格研习,其中法门极为玄奥,修习不易,更极易走火入魔。便是石元当年,也只是练到第三重便再也练不下去,此番叶衣继承教主之位,他便将此心法交予叶衣,让他好好保存。
叶衣身副绝学“小无相功”,又自创“寰宇剑法”,在这武道之上,只需得循序渐进,积累经验,成为那与天下五绝一般的高手自然指日可待。只是他年岁尚浅,好奇心盛,今日既得了这“乾坤大挪移”心法,知是本教护教神功,其中法门定然极为玄奥,当下便忍不住,将它展开翻阅起来。
只见这羊皮纸上所书,尽是一些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叶衣照着那运气法门,鼓动真气运转周天,却不想只觉浑身真气畅通无阻,于奇经八脉内流转如意,转瞬间第一层神功便成,心中登时愕然。
那羊皮纸上写道:“此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他心中暗道:“这第一层可是平常得紧,哪里有那么难练了。”当下便又继续去看那第二层法门。
令人惊讶的是,他依这羊皮纸上所写第二层运气法门,照以施练,竟是片刻间便又练成了一层。只见那第二层又上写道:“第二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若练至二十一年亦无进展,则不可再练第三层,否则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
他心中更为惊奇,赶忙再去练那第三层心法,须臾间便觉真气猛然贯通,指尖丝丝冷气不断流出。直练到第四层中段,方才觉得行气之间颇有阻碍,一时间进境受阻。
他年少轻狂,心想前三层既然如此简单,这第四层又能难到哪里去,当下凝神静气,运起“小无相功”,慢慢琢磨这第四层运气之道。
可他却是不知,这“乾坤大挪移”心法,终其道理,只是一项运气用力的巧妙法门,其根本,乃是发掘人体内本身所蓄的潜力,与其说是心法,倒不如说是一门武学技巧来的恰当。
叶衣有“小无相功”作为立命根本,内劲所蓄之强,已是世间罕有。只可惜他年岁尚浅,“小无相功”又颇为深奥,虽然他修习此功已略有小成,却仍然不及攻破这“乾坤大挪移”第四层心法,是以此时无论如何运气引导,却也毫无进境。
不过他自小性子便颇为随意,讲究随性而为,此时眼瞧自己力有不逮,便也不再强求,当下收功而立,卷起羊皮纸收入怀中。
“这‘乾坤大挪移’果真有些门道,真气引导法门竟然如此巧妙,只是冲着第四层法门之时,却总觉得体内内力无法随心衔接,难不成这门功夫,竟是内力修为越高才能修习越深么?”叶衣本就极为聪慧,心思缜密,不过多时便窥破了其中奥妙。
“恩。。。若是如此,便可解释为何此功如此难练了。石教主当年只怕亦是内力修为不足,这才止步于第三层心法之下,岂不知只要静心将本教内功心法修炼至大成,这乾坤大挪移神功自然也就成了,又何必再去专门钻研苦修这么多年?”
他心下摇头大叹,待得第二天见了石元,便将其中道理与他讲了。石元自是听得满面欣喜,二人又取出羊皮纸一番研习,到得后来,石元却将那羊皮纸收起还给叶衣道:“叶老弟,你现在乃是一教之主,这乾坤大挪移心法便是为你所有,其余教众可没资格再练。石某既已将这门神功练至第三重,只怕早已比许多前任教主要幸运得多了,又何敢再觊觎剩余之功法?”
叶衣笑道:“石大哥此言差矣。你将这教主之位推让给我,自己去乐得清闲也就罢了,可这乾坤大挪移神功,本就是该由你来练得,如今不过是被我窥破了其中法门而已。想来石大哥比我年长二十余岁,这内力修为便也深了二十几年,那第四层神功大成,乃是指日可待,你现下却跟我说你不练,嘿嘿,这老弟我可不许。”
叶衣劝了片刻,石元道教中规矩不可破,只是不收,直到叶衣搬出教主架子,强制令他研习,他这才答允了。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年岁已过腊月。除夕之夜,全教张灯结彩,一派热闹祥和景色。此时那锐金旗教众早已回山,待到得坐忘峰上时,竟是已然多出数千教众,众人看在眼中,俱是佩服叶衣先见之明,想必这锐金旗掌旗使吴轲已在山下闯出不小名头。
叶衣心中早有计较,待一一探明新教众底细,知晓并无大奸大恶之徒,亦无奸细,这才着人引领众人安顿于后山舍屋之中。此时那巨木旗与厚土旗两旗教众亦是取得不小成绩,不过数月,便已出产镔铁百斤,弓弩千张,羽箭万只,轻甲千副,制式步人甲数百具。
叶衣随即下令,命各旗掌旗使重新编制旗下教众,各自装配兵甲弓弩。水龙火油乃是洪水旗与烈火旗专配之物,经过叶衣设计改良,其效果已是大大改善,不仅体积小了许多,其操作亦是极为简便,原本需要数十人才能举起之喷管,如今只要四五人便能操作,大大节省了时间效力。
在叶衣重新编制之下,锐金旗各教众需得时常冲锋陷阵,为五行旗最为重要之战将,自然是一番精挑细选,所选出五百人无一不身负不俗武艺,再配备重甲厚盾,手执长刀阔斧,取消弓弩,整个锐金旗刹那间焕然一新,转眼间竟成一只重甲步军,只待一番战阵操练过后,便可冲杀疆场之间。
而巨木旗与厚土旗众教徒,则多为辅兵工兵之职,除却一部分于后山制备后勤军需,剩余千人便又分成两个五百人队,一队为弓弩手,配备神臂弩,克敌弩,马黄弩等各式弩箭,身着轻甲,手持臂盾,专攻远程敌人。而另一队则主要负责后勤,无论是兵甲配备,亦或粮草运输,都由这批辅兵予以负责。两支队伍分别交予巨木旗与厚土旗下,各由其掌旗使所管。
剩下便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