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周经理……”
“啊……噢,对不起。刚刚走神了……”周毓惠听到了傅红梅的示意。赶紧道歉,这走神的事可是有点不礼貌。周毓惠讪讪笑笑,说了句:“您找的人我认识,不过,现在他不在凤城,已经回大连了。”
“是去找韩雪了吗?我倒是听说了他和韩雪的事。”傅红梅看样有点黯然地问了句。
“嗯!”周毓惠点头默认了。
“他过得好吗?”傅红梅口气里,好似有点淡淡的牵挂,就像牵挂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唯愿你过得比我好。
“还好吧,他们已经结婚了,现在可能出国旅游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周毓惠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忍心。
“噢,谢谢您!”
“不客气!”
“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傅红梅如一泓清水地两眼看着周毓惠,连周毓惠也不忍告诉他真相。
“我没有他地联系方式!现在凤城可能没人有他的联系方式,连他的兄弟王成虎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周毓惠说道。这也是她最不了理解的地方,杨伟这不走是死赖着不走,一走就是玩失踪,一失踪还真象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处可寻。
“那……不打扰您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您见到他,就转告他说我来找过他了,好吗?”傅红梅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很精致的山水那种,周毓惠一看,很入眼。
“好的,我一定转达到!……您慢走……”
送走了傅红梅,一直看着傅红梅,这周毓惠总觉得傅红梅的脸上有点强装欢颜地意思,回到自己地办公室,重重地拍上门,靠在门里,周毓惠一下子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这个死杨伟,还没准有几个好妹妹呢!
想得是心上人、吃得是无名醋!
周毓惠定定神,又暗自提醒了一句:闲吃萝卜乱操心,碍我什么事了?
天厦地盛会进行到了第三天、晚上,陈大拿在办公室里迎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一个人很奇怪,听说是长平来的,不过指名道姓要见陈大拿,领头的看着倒还像个好人,俩跟班和一帮抬着送礼的就不像样子了,大热天里,穿着西装领带,越看越像来砍人的黑社会。大厅里负责接待的当班经理看这些人是乘着两辆悍马来的,这架势在凤城应该是数得着的人物。不敢怠慢,把事报告了张成,张成这人精一咂巴嘴,直接找了陈大拿。那来人,张成就认识,是朱前锦的手下,赵宏伟!此人在朱前锦的势力里是军师的角色,上次朱前锦来天厦和陈大拿会面,这人还是个拎包的,不过看现在的架势,上位了!
张成把话一说,陈大拿恨恨地说道:“妈的,这老家伙又想捣什么鬼,派这么个小卒子过河来了。”
“他说送礼来了!礼送的还不轻。”张成胖脸抽抽,说道。
“哼……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上次拴马村爆炸案,折了咱们几十万,现在开工批复也下不来,这群王八蛋,是怕咱们闲下来!”陈大拿气忿忿地说道。拴马村自火供品仓库爆炸后,安监局从凤城到下辖的长平县级市,方方面面关系都跑到了,省里市里没事,见鬼了,反倒在长平卡了。一直拖着。
“陈董,见不见。不见我把他们几打发了得了。现在凤城地头,可咱们说了算,他们不敢怎么地。”张成说道,话里的自信多了几分。
“见!为什么不见,还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土财主,黑猪来了都不惧,何况一个猪仔!”陈大拿笑笑,摆手让张成请人。
要放在几个月前,如果朱前锦派人来,这陈大拿的心里怕是多少有点惴然,现在嘛!陈大拿的挥手之间,大有意气风发的姿势在里头,凤城的对手已然扫清,长平这么个土财主,势力再大、资本再雄厚,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压力!
第六卷【除恶难尽】 第19章 前怨不计且谈商
上回说到,朱前锦的信使来天厦,陈大拿大手一挥,见!
又一次交锋开始了,陈大拿前后一合计,好像自己没有什么劣势可言,打黑除恶这风声一来,不但是高玉胜倒台,从市到县,地痞流氓甚至小混混都抓了不少,治安好多了,打打杀杀的事谁也不敢轻易启衅,就真打真来黑的,现在陈大拿这后顾之忧已去,要说放手买凶,还真不是个什么难事!其实在两股势力间,都是有一定背景、都是有一定财富积累,这其中有一定的势力均衡。借用毛爷爷一句话就是:东风吹、战鼓擂,当今年代谁怕谁!……思索了片刻,陈大拿很自信,很笃定。何况陈大拿现在这事业已经走向了巅峰,已经喂饱喝足拿够了的各方对天厦集团好评如潮,要搁业内人士看,这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赵宏伟进门的时候,陈大拿的脸已经由思考者变成了一张迎宾的笑脸。看着赵宏伟还是不拘小节,大大方方起身让坐,表现的很有亲和力,至少赵宏伟感觉,比自己老板有亲和力。让了座这屁话张口就来,陈大拿一看赵宏伟,三十多岁年纪,文文静静的样子,说道:“年少有为呀,年少有为呀,早听说赵小弟是朱委员手下的一员大将,怎么了?今天怎么有兴趣光顾我这小庙?”
“呵……陈董说笑了,您这天厦要是小庙。凤城可没有烧香地门了。天厦一周年庆典,我们来恭贺一下,情理之中嘛。”赵宏伟很得体的应对了。
“哈……哈……客气客气,听说您要来送礼,还指名道姓要见我本人,不知道赵小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要说起来,咱们还真素昧平生啊。”陈大拿说道。摆摆手,送客的张成知趣地下去了。
“我是来寻求合作的,当然,我知道您是一定会拒绝的。不过做为晚辈。心意还是要尽到的,既然来总不能空着手吧!我呢,代表我们公司给您。陈董事长和天厦奉上一份厚礼!”
赵宏伟说着。从小文件包里取出了一份东西,几页纸一样的东西递到了陈大拿面前。
陈大拿接过来一看,心里咯蹬一下。入眼却是一份地契!曾经是让他无比头疼的地契,是那份产权属于高玉胜的地契。地契很标地方位严格地说。就是天厦现在的门厅位置,尽管仅有五分之一亩,但却让他跟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现在高玉胜一倒,这茬还真没人提了,没办法,原告已经被关看守所里,反倒没有被告什么事了。这些天一忙,还真没想这一茬。
“哟。赵小弟。这还真是份厚礼,难为你们这么操心了。您想拿这个换什么?”陈大拿有点吃惊。这地契是八十年代地原件,就是在档案馆也未必找得这么齐全。何况这东西是在高玉胜手中。乍见之下,还是让他惊讶不已。
“合作!”赵宏伟淡定地说了句。高玉胜被捕后,他费尽心思才从高玉胜前妻手里搞到了这东西,就是为了做一个引子,和天厦牵线。
“呵……”陈大拿一下子笑了,八成这小子也盯上煤矿了。不置可否地说道:“好像,咱们没有可合作地项目呀?赵小弟,你找错人了,这东西呢,放在会用的手里,是根绳套子能勒死人,不过,放在不会用的人手里,就是几张废纸而已,一文不值。”
陈大拿,现在很有凤城第一人地气度,随意地把几张地契扔在桌上。
陈大拿这话说得很明白,那意思是这东西在赵宏伟手里是一文不值。其实这地契仅仅是个引子,真说也不值多少钱,但在高玉胜手中,高玉胜凭着这东西和自己势力,还真能从天厦挖出一块肥肉说不定,不过高玉胜一倒,这东西到谁手里陈大拿也许都不会在乎,正主正关大狱里头呢,你们拿着这东西吓唬我,不想混了!黑的白地,我整死你。
陈大拿似笑非笑,不屑一顾地看着赵宏伟,这,还真是个小辈。
“陈董!我费尽心思找这东西,连高玉胜手里的原件和档案局的残件我都给你找来了,就是为了给您去除后顾之忧,我们小辈的意思就是想给您送个见面礼,换一点我们双方的信任和合作,陈董您不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吧?”赵宏伟温文尔雅地说道,话里很诚恳。
陈大拿倒是有点喜欢这小伙子,大大方方说到:“哈……很会说话嘛!这样吧,你不要拐弯抹角,既然你拿来了这个东西,说明你是有点能力的,你有什么想法照直说。”
“陈董,想法倒是好,不知道您听不听得进去,我的老板朱委员现在出国养病,让我照顾这么大家业还真有点勉为其难,你们二位的恩怨咱们暂且放下不谈,咱们就谈生意如何?”赵宏伟说道。大有儒商的气度。
“好!洗耳恭听!”陈大拿笑笑,很有风度地讲。
赵宏伟语出惊人:“您现在地经营不容乐观吧,一个月地停工停产损失应该不少吧?”
“这都是拜你们所赐了,我得好好谢谢你们啊!”陈大拿面带笑容随意说道,仿佛这不是害了自己的事,仿佛这事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赵宏伟面色不惊,说道:“陈总,这个事我不知情,不过我可以帮您把这件事摆平!两个井口地开工批复我们负责。另外,我们合作的第一步,我觉得有必要展示我方的诚意,你们现在一号井的存煤以及日后的产煤,我们现在可以提前预付款收购如何?而且账目上。可以按你们地来,你们的账外煤,我可以全部帮您消化掉,现金怎么样?”
这话,说得陈大拿不得不动心了!一下子点到了点子上。
为什么呢?这里面猫腻很大,按照正常的煤矿生产,每产一吨煤,在销售的时候已经加入了税、费、服务管理费用,总额接近煤价的三分之一,比如一吨煤。到了凤城的市面上是九百块钱一吨,其实有接近三百块钱是各类费用。煤矿只收六百元就已经把煤销售了。但是销售的时候,这钱一时半会还不能兑。合同履行是需要时间的。因此所有的煤矿都在心照不宣地偷偷卖现金煤。这对于经营者瞒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