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不是为自己的恐惧。而是为自己带出来地这帮人恐惧,从见到卜离之后就一直有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惶惚中总觉得一个一个兄弟们都是这样地下场,那条不归路杨伟比谁都看得清,不管你有多聪明、不管你有多强势、不管你的多大的财力的人力,一旦触及到了专政底线,都会被暴力机关毫不留情地辗个粉碎。就像卜离,也许走街串巷卖个小包连警察都懒得管,万一抓住了就死咬自己是吸毒人员,揍一顿罚俩钱就放了。但有朝一日发展到了大宗毒品,那么,他的命运的归宿就已经判定了,迟早都要被拉上刑场……
而这帮子,也差不了多少!虎子嘴里说得就够心惊肉跳了,自己不知道的还没准有多少。势力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恶、劣迹越积越多,迟早也要被公安扫荡,一旦到了那一天,谁也是回天无力了!就像现在自己看到卜离一样,再痛心也只能认命!
杨伟,一直在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最大的感觉不是像以前那样踌躇满志,更多是,觉得有心无力。
莫非我真的老了,已经没有这些雄心壮志了……杨伟心里暗暗想着,从北京一路回来都是想着,一直快到凤城,也没有想出个主意来……
车,行了又行了四十多钟,快到凤城了,夜幕掩映下的凤城***星星点点与夜空几为一体,在这里混过地两年,这个城市比自己地家乡还要熟悉,总觉得有些割舍不断东西在里面!每次来到凤城都有新的感觉。*****看看正专心开车地虎子,杨伟这心潮起伏得睡也睡不着,问了句:“虎子,这两天你跟我说的兄弟们的事,以前你去牧场怎么没跟我说过?”
“嗨,这可不能赖我,你没问我说什么?再说我两年一共去了三次,还有一次你也不在,我跟谁说去!”虎子把埋怨倒过来了。
“哎!”杨伟一听这话,气得无语了。
虎子一听杨伟叹气,解释道:“哥,这也没啥呀?还不就打打杀杀,他们还不都是跟你学得,要我看,他们跟你学得可差远了,就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都看他们不顺眼。……那像咱们那时候,那时候多牛逼,咱们兄弟十几个,挑他们几十个,一对五、一对十都干过,还没怎么输过……切,这帮小子,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敢情虎子看来,他们这水平还有差距。还有待提高。杨伟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哎,虎子,这怎么能是跟我学得呢?咱们那时候是逼得没办法,你见我主动去欺负过谁吗?”
虎子这才省悟道:“那倒没有!”
“虎子,就你说的那煤场伤得人重不重?没重残吧!”
“重残……啥意思?两条腿断了算不算!……”王虎子轻松地说道,雷得杨伟无话可说。
顿了顿,杨伟若有所思地问了句:“这谁带的头。是不是王大炮挑头,周毓惠出的主意?”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我哪知道!”王虎子一听。挠挠头回答不上来了。
“妈地,你个猪脑子……算算,我不问了!”。杨伟一下子被虎子气得够呛。
“这还不简单,回头把他们召来。挨个扇俩耳光,不啥都知道咧!”王虎子呲笑着出馊主意。
车稳稳地过了收费站,下了高速,眼见灯光打着远远的看到“凤城人民欢迎您”地字样,这正式进入到市区了。一进市区王虎子朝后喊着:“三河三河,爬起来。说好了,明儿牵上狗给老子送来了啊!”
“嗯啊!…”秦三河爬起来,老老实实应了声。
“嘿!三河,怎么答应给他了,不是不愿意给吗?”杨伟笑着问。
“嘿……嘿……”王虎子笑着说道:“我教育了教育他,这小子现在被教育通了,是不是啊三河!”
“是是是……”秦三河只怕王虎子把那茬说出来,不迭地应者。*****
杨伟看着俩人一下子形势来了个逆转,不禁是哑然失笑。这俩人看样是达成什么协议了,看看虎子笑着一下子想起个事来。说了句:“虎子。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借哥点钱!”杨伟说道。
此话一出,王虎子哈哈大笑着。笑得一下子没办法开车了,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
杨伟怔住了,不解地说了句:“虎子,你神经有毛病呀,借个钱笑什么?”
“哈哈……我说哥,以前天天是跟你屁股后求着借钱,靠,借一次骂我一次,……发工资也直接给我媳妇,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再要!哈……哈……你也有今天……”王虎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哥原本在虎子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朝着自己借起钱来的,这让虎子觉得可笑之余,可是有面子地得紧!
“呵……”杨伟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欠揍!有没有吧,我要的数目可不小,秋后牧场收山货,弄好了能小赚一笔,时间不长,有两三个月连本带利都回来了!”
“切,小看我……要多少!”
“一百万!”
“靠,我那有那么多!周惠惠早把二百多万钱拿走当本钱,就没还过,光这两年给分地利。不够这么多。”王虎子说道。
“那有多少?”杨伟问了句。
“弄不清,就六七十万吧,月娥存着呢,回头你拿上那本都用吧!”
“还差点啊!”
俩人说着,后面的秦三河就伸出个脑袋,恬着脸笑着说:“哥,我有,咋不朝我借呢?”
“你有多少?”
“我也有六十多万!”秦三河这拽了。
“不是吧!三河,你那来的这么多钱?你的钱没少怎么反而多了?”杨伟诧异地问道。
“嘿,你给我五十万我就没怎么花,这两年我卖狼狗挣了十万多!”
“卖狼狗能挣这么多?”杨伟一下子不解了。还真看不出秦三河还有这本事。
“那咋不能?成年狗都卖到好几千,狗仔都能卖几百块,很值钱的嗳。**还有长平好几个县地开煤矿的找我要狼狗,现在都不太相信人看门,都相信狗看门!……开煤矿那帮家伙都怕别人黑他,可了劲地养狗,我就知道阳明县一开煤矿地,光从我儿买了四条大狼狗,家里还有几条……那价格可是年年涨,嘿,越涨还越有人要……”秦三河解释道,很得意地看着杨伟的惊讶。
“是吗?”杨伟一下子乐了,摸着秦三河的大脑袋,笑着:“行啊你!有出息了!”
“妈了B!”王虎子一听不高兴了,骂了句:“这小子抠得很,我跟他说一年了,就不给我一只!”
“哎哟。虎子,不是不给你。你专拣毛色油亮的挑,那狗性子一个比一个野,到了城里拴不住要咬人的。我可告诉你啊。把你家虎头小JJ咬了,别来找我啊!”秦三河也瞪着眼说道。
“**。吓唬是不是,我还不信了,我还就非要一只,不行,要五只……我看谁敢咬我儿子JJ。……咬了我儿子。我把你JJ蛋蛋全咬了,靠……”王虎子伸了个巴掌大开口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杨伟拦住了王虎子的话:“得得,你俩人不要吵,那三河我可就不客气了,过了十月份我还你们!”
“那哥,我还想那个……”秦三河征询似地问。
“想什么!?”杨伟问。
“我跟你回牧场放羊成不?反正都是乡下,听虎子说那儿环境可好咧!”
“那儿可是山区啊,你可想好喽!没地儿吃没地儿,要找小姐更没门。”杨伟开了个玩笑。
“我早想好了!我就喜欢乡下。回头我把家安那儿……”秦三河呵呵笑着说道。
“先别做决定,明儿咱们一块回牧场,认认路!”杨伟说道。秦三河应了声。很满意地达成了愿望,好像心里有什么事却没有说出来。不过达成了这个心愿。看上了很高兴。
“哥,我也去玩俩天成不?”虎子一听来劲了。
“咂,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有生意呢,照顾生意,你去了也是喝得晕三倒四的,别把大憨兄弟俩给我带坏了!”杨伟不同意。
“哥,你咋能这样涅,我借给你这么多钱,怎么着也得请我去牧场喝两盅吧,这不过份吧,说好了啊,不让我去,我不给你钱!”王虎子瞪着眼。
“哟哟,你小子连我也威胁!”杨伟说着要伸手,虎子却是不躲,瞪着眼。
杨伟一怔之下,又笑了,说了句:“不能老打你了,你又当爹又当老板,比我身份还高。好好……去吧,去玩俩天散散心……明儿见见这帮龟孙,然后咱们一起走。这凤城这鬼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哎……”虎子高兴了。一扭车钥匙,发动着车了……
却不料,发动着车了,却没起步,虎子瞪着大眼一下子愣了,嘴里喊着:“**,这他妈打人可够黑了啊,往死里打呢?”杨伟一转身,前方几十米处,胡同里冲出来十几个人追着三四个人打,影影幢幢地看不太清楚,跟着就见人少地一方被围在中间打。人少的一方已经倒地了,却还被围着,好像挨个被踹着。
“走走走,我现在一看这事就头疼!”杨伟都懒得看热闹了。摆摆手要走。两年了,生活稳定地已经不再想掺合这些打架地烂事。
王虎子大慨司空见惯了这些,发表了两句评论,开车起步了,离打架的那群越来越近,杨伟看看,问王虎子:“认识不?”。
一群打架地,年纪都不太大,面生,虎子努力看看摇摇头:“不认识!妈的,现在街上的流氓和小姐一般多,天天有这事!……这都不稀罕,有天我见着洗头房三个小姐打一男的,那架势牛逼,高跟鞋往JJ上乱踹,我靠,看得比咱们下手都狠!”
“那她为啥光往JJ上踹呢?”秦三河愣着眼问。
“笨蛋,JJ插了人家,没掏钱呗!”王虎子呲牙咧嘴笑着。
杨伟又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再好的一座城市,都要有这样那样地阴暗角落。特别像现在身处的这种城边居民区里,城市里这种最贫困地地区,往往就是治安最乱的地区。流氓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