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回放了两遍录音,佟思遥离开了预审室,快步走着进了大案组地大办公室,这里已经被省队征用了。几台大功率的信号接收仪连着屏幕,嗡嗡作响,而且一运行起来,家里的温度实在是不堪忍受。
佟思遥进门就问道:“手机定位……定位出来了吗?”
“稍等,只要他不关机,就没问题。”一位面前放着水杯、盒饭的女警说道。看样连轴转了几天了,眼色有点疲惫。
滴…滴…滴…地信号一直重复着,猝然一声“滴……”地长音,那女警兴奋地喊了声:“逮着你了……小样,跟姐们玩!”
“小声点啊,你们这通信组的,怎么比特警那群小伙还野。”佟思遥笑着说了句,凑了上来,屋里几个女警都吃吃地笑。
那人被说的女警笑笑,指着屏幕说道:“佟处,您看,信号源不稳定,但已经追踪到了,应该在……我看坐标啊……”女警说着,劈里叭拉敲着键盘,一定位惊叫了一声:“在咱们眼皮底下……在省城……向南移动。”
“误差有多大?”
“不超过十公里……离省城现在有二十五公里,不过是向南行驶……不对呀,高速路和国道的坐标都不在这儿?……火车,对…火车。”那女警恍然大悟,“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确定吗?”
“没错……看,信号源不稳定,这是通过涵洞的时候特有的表现,而咱们这儿的山区最不缺的就是涵洞。”
“马上查清车次……小林,马上知会省厅,请求铁路公安协助……”
“是……”
又一轮的追踪开始了,办公室里,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省城城外十公里,按照杨伟地交待,一通莫名其妙地电话之后,伍利民把手机默默地交给杨伟,杨伟把手机装在了一个特制地小袋子里,俩人默默地等着……不多大一会,一辆火车鸣着汽笛由省城开出来……路过涵洞桥的时候,杨伟手一松,那个装手机地袋里掉在了车顶上,牢牢地吸附到了车顶上……
望着烟尘一片轰隆隆一直向南开走的列车,杨伟拍拍有点发怔地伍利民,淡淡地说,上车,走吧,五个小时我们就出了省境……
一辆车……两个人,向北一路绝尘而去……伍利民最后看一眼向南的方向,一瞬间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
第七卷【恶之救赎】 第69章 … 往事俱矣不堪言
相府楼、相府楼、相府家酿解千愁……
若干年前曾有此传言,旧社会相府楼不过是个卖散酒的地方,这种一脉相传的自酿低度高粱酒微酸而甜、后味悠长、酒色浅红,历来在省城当地很有名气,最终还是登上的大雅之堂,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使进不起相府楼这种高档的饭店,但还沽一些散装的相府家酿还是喝得起的。相府楼门厅侧面,就挂着一副古人畅饮图,据说是唐代诗人杜牧,对,就是那个写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杜牧。
明显是假托,这东西比杏花村汾酒可差得不是一个档次,不过没人去考究这东西的真伪,就像每一新开景点都要和个什么名人扯上点关系一样。人靠衣装、东西靠包装,几十年前散酒小户,愣是被包装成了省城的第一食府。
天色微暮的时候,周毓惠静静地等在相府楼前,下午约了江记者下班后一块吃饭,这江记者倒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了。周毓惠早早地预订的桌子,和景瑞霞提前二十分钟来等着,善于待人接物的周毓惠总是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更何况,看样这个江记者和杨伟的交情颇为不浅,周毓惠下意识地觉得还真怠慢不得。
江叶落,如约而至了,是乘着出租车来的,换了便装的江叶落一下车顿时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蓬松的马尾巴头、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蹬着乳白色的凉鞋,走起路上马尾巴甩着,扑面就给人一股很青春很活力的感觉,绝对是清纯玉女的表像,从路上到相府楼台阶不远的距离,回头率绝对有百分之百。
这年头,清纯的女人实在不那么好找,但貌似清纯的,总是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反观周毓惠就显得有点做作了,还是那一成不变地白衣、工装裤也是白的,裤腿擦着了脚面,着装一如既往地严肃。这或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周毓惠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装成很严肃的包装里,虽然有时候也羡慕时装后的靓丽女人,但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穿在身上。
一千朵鲜花有一千种芬芳,一千个女人有一千种表像。周毓惠很羡慕那股青春的气息。但周毓惠的庄重的大气何尝不让江叶落为之眼前一亮!男人可以惺惺相惜,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周毓惠笑吟吟地迎上去,却见江叶落很诧异地问了句:“哎?杨伟呢?”
“噢,他有事,来不了,让我招待你,好好谢谢你。”周毓惠落落大方地说道。两人并肩走着,周毓惠注意到。江叶落这个子也着实不低,比自己要高差不多半个头。要这身架和杨伟站一起,倒还像回事。心下里想着莫名地就有点嫉妒。
“我说呢?他这小气鬼怎么可能请我到相府楼吃饭?周姐,你又被他骗了吧。”江叶落笑着说道。不过听得杨伟不在,好似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光咱们不好吗?没他在还少生气呢?”周毓惠说道。
“倒也是啊!这杨伟从来就没谱得很。”
景瑞霞忙着把俩人迎进饭店。然后自己告辞出去了。江叶落早见得周毓惠地座驾和出手均是不凡。连随从都是个私人保镖。暗暗地对这位个子不高地女人。多了一份敬意。有些人地人架子。不是装出来。周毓惠这架子。不仅当经理煅练了不少。再加上当混混地头领。这气势多少还是有点地。
“江记者。吃点什么?”周毓惠很殷勤地递上菜谱。
“嗯。那我不客气了啊。这相府楼里。您还真没我熟悉。”江叶落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样子。随便翻着脱口而出:“清烩银耳、桂花栗子、脆熘鱼肚、一品太师饼。都要小份啊!……周姐。四个菜够了吧!”
“别给我省钱。我将来找杨伟报销呢?再加俩个时鲜地吧。有鱼翅没?”周毓惠问道。听江叶落点地都是些价廉物美地菜品。随意说了句。不过这话说得倒也大气。
“那简单。这儿地奶汤鱼翅倒也实惠。就加个奶汤鱼翅……来瓶相府家酿……”江叶落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正在电子菜单上点菜地服务员。那服务接着菜单却是赞了句:“您这菜点得可都是我们相府楼地拿手菜。是老顾客了吧。”
“那当然……我有贵宾卡啊,一会打折,别指着宰我。”江叶落笑着说道,看得周毓惠不禁莞尔。服务员也笑着伺候着上茶了。
倒了茶,屏退了服务员,周毓惠笑着问:“江记者,这相府家酿是白酒?”
“您问那酒啊,白倒是白的,不过一点不伤人,酸里带甜,老一辈都知道这酒,市面上就这一家有。”江叶落说道,跟着就补充了句:“周姐您别客气啊,就叫我叶子,大家都这么叫我。”
两人很随意地谈着,周毓惠笑着应了声:“呵……那就好!”。
江叶落看得是确实有话,服务员走了这话就上来了:“对,周姐,我问什么事呢,这杨伟怎么联系不上了,昨天个弄那么大动静,捅一竿子就跑了,这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不该听他这胡诌八扯,又把我拖上贼船了……”
江叶落说道,其实对那两份报道这心下还真有点担心,要是知道这东西是出自自己地手的话,那指不定是多大的轩然大波呢!
“怎么,事前他没告诉你。”周毓惠诧异道。
“可不,又上鬼子当了!……他就拿了几张模特的半裸照说让我写点东西,恶心恶心这什么艾迪儿公司,我一想这似是而非的东西沾得着边,就给做了一篇,谁知道今天一回头的改头换面了,标题换了、内容改了不少,一篇被他改成三篇了,特别是图片,一张比一张恶心。这弄得满城风雨,我还真怕出什么事……你看你看……是脱光了艺术还是**裸地色情……咦,两年没见,他还真长进了啊,这标题多抓人眼球。”江叶落有点后悔不迭地拿出一张报纸说道。
这话,听得周毓惠咯咯直笑,杨伟最善于群策群力,把伍元和几个二杆子凑一块。还真能整出点像样东西。平心而论,这东西经过几个人的手加工,还真是像模像样!
“哎,真没办法,我就怀疑他不干什么好事,他还赌咒发誓说没事,就发一篇报道,现在好了。网上、报纸上小广告上,都这东西……哎,周姐,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和人家一模特公司有什么仇。”江叶落悻悻地说着,这估计是现在心里最大的疑窦了。
“呵……他要没告诉你,就有他的道理,这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周毓惠淡淡地推辞道。很得体。
“嗯!……”江叶落却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周毓惠,笑着说道:“周姐,我听口气,你们俩可快像一家人了啊!这都替他保守起秘密来了。”
“什么呀!”周毓惠有点脸红地说道,掩饰似地端着茶杯,笑着说:“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人家红颜知已这么多,那看得上我。”
江叶落一听这话,却是很有成见地说道:“咂,这个你就不了解!杨伟那压根就没有审美观,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对他不好,他就对你呲牙瞪眼,感情那事对他来说就是乱七八糟的,要不也不会离婚了。你知道韩雪不?他前妻。多漂亮一人。搁那个男人舍得扔呀……不过怎么说呢,他人倒是个好人。”。
“你……你也认识韩雪?”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啊。怎么不认识,我还认韩雪当姐姐。要不我刚见了杨伟叫姐夫来着,不过后来俩人都回了大连就没联系了,我这工作也忙。上次见佟思遥说,他们离婚了。”江叶落啜着茶水,笑着说,一说起杨伟来,就有点笑得肚子疼的感觉,杨伟这糗事是�